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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俊在將北門大營的士兵們都派出去之後,命令自己的親兵火速進城,調集城內的周軍立刻出城迎敵。同時下令,南門大營的主將東方亮立刻率軍來援。令東門大營,西門大營留下一萬人馬守營,其余人馬全部趕到北門大營參戰。
下達了一系列的命令之後,謝俊才發現自己身邊竟然只剩下了百多名親兵。整個北門大營,所以的士兵都已經悍不畏死的朝著漢軍那兩個整整齊齊的方陣殺了過去。七月的太陽,總是升起的格外的早,凌晨四點鐘的時候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沒用一炷香的功夫,紅彤彤的太陽就稍微帶著點羞澀的從地平線上鑽了出來。可是,當太陽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卻是和它一樣艷紅的殺戮場面。
五百米的距離太近了,漢軍的連發火弩車只來得及齊射了一輪就不得不撤了下去,隨即大批的弓箭手邁步走到了前面。他們將箭壺摘下來,整齊的放在自己身側的土地上,以便自己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抽出箭壺中的狼牙箭。
隨著拋石車的打擊,北門大營內的戰馬已經全都驚的四散飛奔了。有的不慎落入護城河里,成了那些蛟龍們的口糧。有的則被從天而落的火藥包炸的粉身碎骨,血肉一塊一塊的漫天激蕩。上萬周軍步卒開始瘋狂的對漢軍發動反擊,他們身上的土黃色戰服已經骯髒不堪,他們的眸子里都是不甘和絕望,但是他們都緊緊地咬著嘴唇,握緊了手里的武器,吶喊著,嚎叫著,沖向敵人。
斗大的周字戰旗在清晨的微風中飛揚,扛著大旗的士兵就好像被邪魔附體一樣,雖然他手里沒有武器,但卻依然一往無前。
齊射一輪,連發火弩車為了戰局的結果做出了今天最後一次貢獻。(看小說就到葉子•悠~悠)數千只弩箭激射而出,閃耀的火星在半空中劃出一道道漂亮的炫目的軌跡。如同無數只從山洞里瘋狂沖出來的嗜血蝙蝠,那些火弩箭狠狠的撕咬著周軍士兵們的身體。
噗,一支弩箭精準的刺入了一名周軍士兵的眼楮里,巨大的力度將這個士兵的頭顱撞的往後一仰,他只來得及啊的叫了一聲就仰面到了下去。弩箭鋒利的箭尖從他的腦後冒了出來,帶出一股血流。在倒地的那一瞬間,這個周軍士兵的靈魂就離開自己的軀體,或許飛上了天堂,或許飛下了地獄。
他才剛剛倒下,沖在他後面的士兵因為失去了屏障,立刻就被四五支弩箭釘死。他的身子被弩箭的力度撞擊後連著往後退了好幾步,只是他卻沒有力氣讓自己站穩就一頭栽倒了下去。胸口落地之後,插在胸口上的弩箭被身體重量壓著,在他的後背上扎穿了出來。帶著血的箭尖將皮甲割破,然後將鮮血從軀殼中釋放了出來。
一名周軍士兵的咽喉被弩箭刺穿,他想吼,但是嗓子里被堵上了東西,他只能沙啞著發出了幾聲短促的不清晰的啊啊的叫聲。他拼命的抬起手想將堵住自己咽喉,使自己無法呼吸的東西拔出來。終于,當他觸踫到咽喉上的弩箭的那一刻,雖然他的喉嚨依然被卡著,但他還是感覺有一股清冽的空氣進入了身體里。他的手顫抖了一下,臉上帶著一種滿足的表情死去。
沖在最前面的周軍士兵們,如同被機槍掃射一樣成片成片的倒了下去,有的人被弩箭射穿了大腿,卡在大腿里的弩箭疼的他嗷嗷的叫,但他卻不敢將那支箭拔出來。因為他知道,一旦那支插在血管位置上的弩箭月兌離身體的話,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因為流干了血而死去。他躺在地上,盡量的挪動著身體躲避著後面袍澤們的腳步,在死亡的夾縫中艱難的尋求著活下去的機會。
在損失足有千余人之後,北門大營的周軍終于沖過了兩百步這個死神設置的門檻。但是迎接的他們的,確實拿上千名已經將狼牙箭搭在步弓上的漢軍弓箭手。隨著指揮官的一聲令下,嗡的一聲,上千支狼牙箭咆哮而出。
萬余名周軍士兵,沖過五十米死亡線的時候,已經損失了一千五百多人。漢軍的弓箭手開始有秩序的退入方陣中,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隊隊手持著足有三米長步槊的步兵。這些步槊,有著長達三尺的鋒利的槊鋒,可以輕而易舉的切開人的肌肉,然後將人刺穿。步槊不同于馬槊,雖然在長度上佔據優勢,但卻不具備馬槊那種良好的彈性。所以步兵們無法像騎兵那樣,借助戰馬的力度將敵人刺穿後彈飛。他們手里的硬槊,不具備這樣良好的性能。但是,卻依然是一件殺人的利器。
端著盾牌的周軍士兵,一手持盾,一手緊握著鋒利的橫刀,吶喊著沖了過來。就好像奔騰的洪流一樣,毫無花哨的狠狠的撞在漢軍組成的堤壩上!
血花如同浪花,撞擊在堤壩上的洪流立刻就將浪花激蕩起來,翻滾的浪花是紅色的,觸目驚心。
一個年僅十七歲的漢軍士兵死死的握著自己的步槊,他將步槊的槊桿穩穩的頂在地上,槊鋒微微揚起。他的呼吸是粗重的,胸口在劇烈的起伏著。還沒等他將自己的緊張情緒壓制住,第一個周軍士兵揮舞著橫刀就沖了過來。這個漢軍小伙子清楚的記得將軍們平時訓練時候教給他的殺人技巧,雖然緊張,但卻毫不遲疑。他的動作並不大,僅僅是稍微調整了一下步槊的角度和位置,然後那名凶悍的周軍士兵就好像自己撞上來一樣,將胸口狠狠的頂在閃耀著金屬光芒的槊鋒上。
噗!
鋒利的槊鋒輕易的刺穿了這個周軍士兵的皮甲,然後再輕易的刺穿了他的胸膛。槊鋒從他的後背上冒了出來,但是慣性的緣故,他的身體依然往前移動著,又往前沖了三步,他的身體卡在槊桿一半的位置上再也無法前進。被洞穿了的心髒包裹著冰冷的槊桿,血順著槊桿流下來,很快就浸濕了那名漢軍少年的雙手,一片膩滑。
漢軍少年還沒來得及將那具周軍士兵的尸體用腳蹬出去,第二個周軍已經沖了過來,他只能咬著牙,帶著那具尸體再次揚起步槊。很快,第二具尸體也掛在槊桿上,從後面緊緊的抱住了第一個周軍士兵的尸體。漢軍少年吃力的挪動著沉重了許多倍的槊桿,對準了第三個朝自己殺過來的周軍士兵。那兩句掛在槊桿上的尸體,搖搖擺擺。
終于,漢軍少年再也端不住那越發沉重的步槊了,他果斷的將步槊丟棄,然後用最快的速度將死去的周軍士兵掉落在地上的橫刀和盾牌撿了起來。腦子里關于如何殺人的技巧放映一樣快速的閃過,他握著刀的手攥的死死的,或許是因為太過于用力,或許是因為他在害怕,又或者是他已經幾乎耗盡了力氣,他的手開始顫抖。
一個周軍士兵飛身躍起,狠狠的一刀朝著他的頭顱砍了下來。漢軍少年嘴里不斷的說著自己應該做出的動作,然後隨著自己的話語,身體隨之動作。「彎腰,舉盾。」他說,然後他彎腰,舉盾,硬生生的扛住了那從上而下劈落的一刀。「揮刀,直刺。」他說,然後他奮力的將橫刀往前捅了出去,很快,他的手上傳來的阻力告訴他,自己這一刀已經將敵人的小月復切開。
「旋轉,抽刀」,他說,然後他握著刀的手猛地一扭,讓橫刀在對方的小月復里旋轉了半圈後,快速的將刀抽了出來。「側身,橫盾」,他說,然後他側身將盾牌橫在自己胸前,剛好擋住一柄橫掃過來的橫刀。巨大的力度將他震得往後退了兩步,但是很快,他的腳便穩穩的定住。「反手刀,從下斜上!」他說,然後他手里的橫刀就切開了那個周軍士兵的胸膛和肚子,周軍士兵的前胸月復部就好像被撕開了的飯盒,里面紅的,黑的菜和湯汁不斷的冒出來。那當然不是菜湯,而是血糊糊的內髒。
當他殺死了第六個敵人的時候,他握刀的手顫抖的越來越厲害。橫刀上已經崩出了缺口而不再鋒利,盾牌已經因為連續三次重擊而碎裂。他左右看了看,發現最前面的三排漢軍,如今還活著的好像只剩下他自己了。深深的呼吸,他告訴自己必須冷靜,不然只能更快的死去。但是,他已經月兌力,手,已經幾乎握不住刀了。
第七個周軍士兵朝著他沖了過來,這個人用的是一桿沉重的狼牙棒。他橫刀在胸前,擋住了那呼呼帶風敲響自己胸口的狼牙棒。但是巨大的力度將他的橫刀擊飛了出去,他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他想站起來,但是已經虎口破裂的雙手卻沒有力氣支撐他站起來。他抬起頭,看著那柄沉重的狼牙棒高高舉起,然後狠狠的朝著自己的頭顱砸了下來。
他閉上眼,告訴自己說,老子殺的夠本了。
噗!一股血噴出來濺在他的臉上,他甚至听到了自己頭骨碎裂的聲音。但是他卻忽然發現,自己並沒有死。因為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還是清晰的。他猛地睜開眼,就看到一個全身披掛著重甲的大漢,揮舞著一柄沉重而鋒利的陌刀,將那個使狼牙棒的周軍從上到下直接劈成了兩片!
那重甲大漢猛地一招手喊道︰「把周軍頂回去,殺光他們!」
隨後,漢軍少年看到,數百名身穿重甲的步兵,手持相同的陌刀,如一群下山的猛虎一樣,將攔在他們面前的任何人撕碎,剿殺!
將軍趙霸,重甲三百,洪流逆行,一步殺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