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名小吏挽著袖子揪住他的木枷要放手毆打之際,門口轉出一四五十歲年紀的老者,此人面白無須,皮膚白女敕透紅可惜臉上皺紋太多壞了好皮相,老者大聲喝道︰"休再胡鬧,你們兩人趕快帶他去施刑。"
兩名小吏一見這老者立馬變得恭謹起來,躬身應嗨,拉著齊東強往外就走。
齊東強見不用挨打心下微松,隨著兩名小吏在屋海中轉了幾個圈,眼前出現了一間孤零零的小房。
齊東強離得遠遠的就能感覺到這小屋大熱天里透出來的一絲寒意。齊東強激靈靈打個寒戰,後背上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中大感不妙。
幾人走得近了方看清小屋門邊上有個牌子,寫的是古篆文,不過還好齊東強以前為了泡妞裝風雅畫過幾年國畫練過書法,倒也多少認識幾個篆字。依稀辨認出來上面寫的是蠶室兩個字,不由得將心放了下來,原來是養蠶的地方,嚇了我一跳。
兩個小吏此時也不 , 兩聲將齊東強頸上的木枷打開,敲了敲門,木門微啟門縫中探出一個枯瘦老者的頭顱,這老頭滿臉皺紋叢生,光禿禿的下巴臉頰塌陷,嘴里的牙齒基本上掉光了,一喘氣就透出呼呼的風響,一雙三角老眼里卻透出十足的精氣。
"人帶來了?就是他?"沙啞的聲音從老者漏氣的嘴中蹦出。
兩名小吏點頭應是。
老者將木門打開,小吏將嫪毐推入屋中卻站在門口並不進去。
老者對兩人擺了擺手,兩名小吏憐憫的看了看被推進木屋中的齊東強,心中暗嘆︰"可惜了這廝的好鳥!"拿著木枷轉身急急離開了,似乎一刻也不願在這小屋門前多呆。
老者呯的一聲把木門關得嚴嚴實實,屋中立時暗了下來。
門外清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安靜的讓人心毛。
齊東強一進這木屋就大感不對勁,屋中有一股淡淡的腥味,怎麼看也不像是養蠶的地方,沒有蠶寶寶不說,反倒像極了古代行刑的牢房。屋子在外面看並不大,但是里面卻十分寬敞,整間屋子幾乎沒有多余的擺設,正中間一張大床,大床四角都有黝黑粗重的鐵鏈子探出,明顯是用來固定人的四肢用的。
不知為什麼齊東強一見這大床就覺得頸後涼津津的一絲陰寒嗖嗖的往骨頭縫里鑽。大床邊上四把椅子並排放著,這木屋沒有一扇窗戶關上門後就靠一盞油燈照亮,微黃搖曳的燈光把屋子里弄得陰沉沉壓抑得很。
屋中還有三個老頭,一樣的枯干老丑,此時加上開門的老頭四個長得像人的妖怪圍了上來上下打量著齊東強,個個都是一臉的怪笑。齊東強此時依然是那身打扮,及膝的長袍中大鳥若隱若現,幾人看到齊東強時更是震驚,一臉的贊嘆和惋惜。
不由分說一人抓齊東強一肢,不知這枯干的老頭哪來這麼大的力氣,一下將他舉起按在木床上,齊東強大感不妥,嗷嗷怪叫著拼命掙扎,無奈這四個老頭的手跟鐵鑄的一般,死死地鉗住白麟的手手腳腳,嘩啷啷鐵鏈聲響,齊東強被牢牢的鎖在了大床之上。
幾個老頭圍在齊東強身下來回撥弄著他的大鳥兒,嘖嘖之聲不絕于耳。
齊東強何時受過這種侮辱?開口大聲罵道︰",老妖怪休要踫我,再踫我我,我,我殺你們全家……"
齊冬強腦中一閃,激靈靈打個寒顫,他猛地想起來蠶室是古代閹割男人出產太監的加工廠,自己竟然跑到這里來了,還被鎖在了這大木床上,小弟弟恐怕馬上要和自己說再見了。想到這里渾身上下生出無窮力氣,四肢亂搖猛扽,把鐵鏈掙得 直響,無奈這鐵鏈太過結實齊東強用盡了力氣也完全無法擺月兌。齊冬強急火攻心破口大罵道︰"老妖怪……。"
齊東強還未喊完,一個老頭來到他的腦袋前,正是那名開門的無牙老頭,這老頭呼呼怪笑著從沒牙的嘴里噴了齊東強一臉的吐沫星子。齊東強大怒,無奈手腳被鐵鏈綁住無法動彈,急中生智一口吐沫噴向那無齒老頭。
那老頭腦袋一擺卻沒被吐中,哈哈大笑起來,其它老頭見到這幕也哈哈大笑起來。
齊東強大感焦急,對著幾個老頭口水亂噴,卻無一命中。不過卻將幾個妖怪般的老頭逼得離他遠了些。
幾個老頭笑了半天大感有趣,還欲再玩時那無齒老頭哈哈笑著說道︰"快點干活吧!丞相的人還在等著呢。"
幾個老頭收斂了笑容,圍到了齊東強頭上,為了防止齊東強亂吐口水,兩個老頭將他的肩膀腦袋分別按住,一個老頭往他嘴里塞了團破麻布封住了他的嘴。這時那名無齒老頭湊上前來,手里捏著把明晃晃的小鑷子,在他眼前一比劃,嚇得齊冬強心髒猛縮,心中大叫︰"我弟弟休矣!"
那無齒老頭手中小鑷子銀光閃動,在他臉上一夾狠狠地拔下來一縷胡須,齊東強吃痛,四肢亂晃,不過晃了幾下就停了下來,"胡須?我那來的胡須?拔胡須干什麼?閹人之前還要先拔胡子?"看著那無齒老頭用鑷子拔下來的一指多長的彎曲胡須,齊東強心中的震驚大大大于臉上的疼痛,心中疑惑大增。低頭往自己的身上掃去,想和小弟弟作最後的絕別,誰知驚訝的一幕閃現在眼前,他看見完全不屬于自己的古銅色胸膛,健碩的胸肌,再往下是更讓他震驚的一幕,腦袋里就剩下一個大大的感嘆︰"好大的一只鳥兒啊!"
滿腦子都是大鳥兒亂飛的齊東強絲毫感受不到被生拔胡須的疼痛,不一會工夫滿面通紅猶如猴子一般的齊東強干干淨淨的被老怪物們推下了床。齊冬強看著眼前的幾個老妖怪,心中疑竇叢生,下意識的往牆角里蹭了蹭,小心翼翼的低聲問道︰"不是要閹人麼?光拔胡須?"
幾個老妖怪嘿嘿怪笑起來,笑得齊冬強心底發毛。
一個老妖怪從一邊扯過一套白色的袍服,那無齒老頭道︰"換了。"
嫪毐小心翼翼的接過衣服,這袍服式樣雖然古怪,但也並不如何難穿,嫪毐在一眾老妖的注視下換了身新袍服。
幾個老頭見他換完了也不說話推搡著將齊冬強趕出蠶室,直到出了蠶室齊東強才發現冷汗已經流了一臉,臉上被拔掉胡須的地方被汗水一浸殺殺的隱隱作痛。
"我不是在做夢吧?這里是那里?"齊冬強看著自己的手愣愣的發呆,一對粗大結實的手掌呈現在他眼前,攥握之間骨節咯咯輕響,無疑這雙粗壯有力的大手肯定不是自己以前的那雙為了注射毒品而扎的滿是針眼兒的蒼白枯手,但是有些時候事情就是這樣無法解釋,齊冬強完全的控制著這雙手。
這個事實告訴他——這就是你的手,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