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嫪毐的滋潤尹鷲就過得不是很好了,第一劍士的稱號丟了倒是無所謂,但是此次殿試的結果和他所預想的完全不同,雖然依舊是頭名之一,但是卻完全打亂了他原本的計劃,一切都是嫪毐所賜!
密室中,尹鷲的身前站著一人,身材不高。
「主人對你很失望,我們的計劃不得不因為你的失誤做出大幅度的調整。而且主人對你私自潛入長揚宮與嫪毐廝殺的事情極度生氣。」
桀驁的尹鷲此時十分恭敬道︰「尹鷲慚愧!」
「主人說了,他知道你和莫何是好朋友,而他死在了嫪毐手中,但是你要是再放不下心中的仇怨的話你早晚會壞了大事,到時你就是這天下的罪人。」
尹鷲額頭上微微冒出一層細汗道︰「尹鷲本來是想去將圖譜找出來順便探查一下那老花農將上古禹劍藏在何處,誰知剛好踫上嫪毐……」
那人一擺手道︰「我和主人都不想听這些,怎也是你私自行動。」
尹鷲躬身道︰「尹鷲大錯。」
那人點點頭口氣緩和了些道︰「主人也知道這麼重的擔子壓在你的身上你也十分不易,但是沒有辦法,主人這次費盡心機才將六國聯合起來,實在是容不得有半點差池。」
尹鷲躬身道︰「尹鷲明白主人苦心。」
「嗯!」那人嘆了口氣道︰「傷好些了麼?主人讓我給你帶些傷藥。」
尹鷲眼楮一亮道︰「主人到咸陽了?」
那人厲聲道︰「不該知道的就不要問。」
尹鷲惶恐道︰「是!」
那人又嘆了口氣道︰「主人的一串計劃均都被嫪毐破壞,先是二十八星宿圖譜沒能到手不過這倒沒什麼,畢竟只是一幅誰也看不出文章的廢絹,主人也不一定能看出所以,還有上古禹劍被那花農不知藏在了什麼地方沒準也落入了嫪毐那小子手中。緊接著刺殺趙姬的計劃被嫪毐攔住功虧一簣,雖然主人也沒有打算能以兩個刺客而進全功。最沒有想到的是竟然連殿前比武都被嫪毐奪了風頭,主人對這個嫪毐十分感興趣。不親自來看看將他扼殺實在是難消心中顧慮!」
「尹鷲願去手刃嫪毐,為主人分憂。」
那人皺眉喝道︰「胡鬧!你的任務何其重要。」緩了緩道︰「你放心,主人此次是帶著十只鬼殺來的,嫪毐死定了。」
尹鷲沉默無言許久才道︰「均是尹鷲無能才使主人親自涉險。」
那人擺擺手道︰「也不完全怪你,按主人的想法這嫪毐肯定是大有來頭,要不然憑他的武功為什麼會隱藏的這麼深,專等著壞主人大事。若說是巧合的話天下間會有這麼巧的事?而且對方似乎對我們的行動十分了解,一步步跟得緊緊地,主人對此憂慮頗深,覺得有必要挖出嫪毐身後的對手,一場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的戰爭是恐怖的。」
那人拍了拍尹鷲的肩膀道︰「我的身份可能已經暴露了,是我為主人盡忠的時候了,記住我死以後千萬不要和任何人聯系,也不要相信任何和你聯系的人,你就做好秦國的都尉之職,主人到時會有計較的。」
尹鷲一怔道︰「你……」
黑衣人搖了搖手呵呵一笑道︰「放心,他們沒有證據要我死也不是那麼容易,我只是提前跟你打招呼罷了。」
尹鷲覺得胸膛中有一塊巨石一般壓抑得緊。
……
……
嫪毐將仇恨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在完全沒有能力報仇時嫪毐願意去拼命,但是現在他有了報仇的能力反而小心謹慎起來。他知道自己和尹鷲的差距還很大,但卻並不是無法逾越,他無限的接近報仇的可能,所以他更要謹慎,他要積蓄力量,他要一擊致命,他現在很有耐心等機會等自己的成長,他每天都在祈禱讓尹鷲的命再長一些千萬不要還沒等到他動手報仇就死了。
纏綿中趙姬問起嫪毐呂不韋找他究竟有什麼事情,嫪毐就將呂不韋召他加入黑冰台的事情說了一遍,趙姬一听說呂不韋拿閹掉嫪毐作為手段逼嫪毐就範,氣的小牙亂咬直拍大腿,不過她對于呂不韋關于黑冰台的身份能夠洗清嫪毐的太監身份一項也是大感興趣,雖然依舊覺得作黑冰台中的一員風險很大,不過嫪毐在殿前比武時的英姿已經深深印入到趙姬心坎里,她無條件的完全相信嫪毐的能力,她的男人就應該是最好的。
嫪毐本想和趙姬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由她出面讓自己退出黑冰台,但是此時一看趙姬的眼神不由得打消了這個念頭,老爺們兒總不能讓老娘們兒看不起吧!
放棄了退出的念頭嫪毐就想從趙姬這多得到一些關于黑冰台的信息,那知就連趙姬這個秉國太後也說不清楚究竟。嫪毐越發覺得這黑冰台詭秘無比。
日子過得不快不慢,對于整日纏綿的人來說時間的概念是模糊的。
嫪毐每日里不是和趙姬纏綿就是鍛煉自己的身體,小昭的謹慎使他一直都沒有機會做些什麼,這使他很遺憾。
這一日嫪毐正如東方不敗般囂張的捧著趙姬的小臉調笑,門外的侍衛稟道︰「求見太後。」
嫪毐大覺掃興,整理好妝容道︰「進來。」
趙姬早已端莊不失威嚴的坐好。
那侍衛持著一封信箋道︰「劉給事請求覲見太後另外桑府的管事投來書箋欲在明日宴請嫪給事。」
嫪毐和趙姬對視一眼,劉給事不就是黑冰台中給自己傳達任務的麼。嫪毐隱隱覺得這白面皮的黃鼠狼子來敲門肯定沒什麼好事。
趙姬揮揮手道︰「召。」
那侍衛遞上信箋就躬身退了出去。
趙姬道︰「桑公為什麼要請你?」
嫪毐奇道︰「這桑公是誰?」
趙姬道︰「只是個閑散人物罷了,頂著他父親傳下來的爵位每日里並不專心做些什麼。不過此人交游廣闊,從軍方到文官都有不少朋友,也算是大秦朝廷中的一個人物,可惜他只圖清閑從來不理政事,要不然在朝廷中也應該有一番作為。」說著趙姬不由皺了皺眉頭道︰「只是這段時間他積極要求攻打六國和他的一貫作風十分不符。」
嫪毐道︰「那他請我做什麼?」
趙姬笑道︰「你現在也算是大秦第一號的人物了,桑公那老家伙這般愛交朋友自然要好好結識你了。」
兩人正說著劉給事躬身走了進來。
趙姬現在看到呂不韋的人就氣不順,直接問道︰「劉給事此來所為有何事?」
劉給事依舊是那般皮膚白女敕中透著紅潤,展開一臉的皺紋笑道︰「回太後小的是來找嫪給事的,請太後通融。」
趙姬眯了眯眼哼了一聲,不過她也知道黑冰台行事隱秘不便讓自己知道,反正一會嫪毐就會告訴她,她也懶得難為下人揮手道︰「嫪毐你和劉給事去吧。」
嫪毐和劉給事來到花園中的一處空曠所在,五十步內均是白地不必擔心私語會被外人得知。
嫪毐不大喜歡這個滿臉皺紋的女敕皮家伙,總覺得他皮笑肉不笑的帶著三分的陰險。所以也就沒有開腔。
劉給事先道︰「是否已經接到了桑長青的請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