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女眉毛一立喝道︰「你們誰想先死?」
三個白衣女子幾乎是同一時間倏地消失在子女、高碗四周。
高碗此時已經一頭霧水了,到現在他才想起來自己對子女是一無所知。不由得用奇怪的目光看向子女。
子女卻長噓一口氣拍著沒有發育好的胸脯道︰「可嚇死我了,幸好我夠機智,要不然咱們今天就慘了。」
高碗道︰「子女,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果然是她們的主人麼?」
子女吐吐舌頭嘿嘿一笑道︰「我就是我啊,她們早就已經背叛我了。」
高碗皺眉道︰「能告訴我你究竟是誰麼?」
子女撒較道︰「我就是子女啦,還能是誰?」
高碗絲毫不理會子女的作態道︰「主人曾經說過,要和別人在一起就必須知道她的真面目,一個連真正身份都不願如實相告的人定是不懷好意。」嫪毐沒想到自己為了看一眼白夫人面紗後的真面目而般弄出來的歪理竟然被高碗如此的活學活用。
子女見高碗真的認真起來,脖子一歪小牙牙咬了咬粉嘟嘟的嘴唇道︰「你真想知道?」
高碗認真的點了點頭。
子女嘆氣道︰「我要是說出來咱們就不可能再在一起了,這樣你也一定要知道麼?」
高碗一怔道︰「為什麼?」
子女臉上浮現出一絲小女孩絕對不可能有的滄桑感道︰「沒有為什麼。總之我問你,知道我的身份咱們就不可能再在一起了,即便這樣你也要知道麼?」
高碗傻頭傻腦的愣住了,子女見高碗不說話開口道︰「好吧,我就告訴你,其實我就是……」
「等等,等等!不要說了,算了,我不想知道了。」高碗連忙阻住子女的話道。
子女含住了後面的話語看向高碗,將高碗傻頭傻腦的急了一腦門子的汗呵呵一笑道︰「傻瓜,騙你的。」
「啊?騙我的?那你是誰?」高碗撓了撓腦袋道。
子女佯怒道︰「你還問,再問我就真的不和你在一起了。」
高碗想了想便將嫪毐的那番言論當成了狗屁,再也不去想它了。
……
……
不久之後三名白衣女子跪在了一個老女子的身前。
那女子老到了快要變成朽木一般,臉上的肉已經變得好像樹皮一般,干硬粗糙沒有一絲水分,不過動作看上去卻並不顯老,「你說她手里拿著妙空劍?」
那三名白衣女子中的一名道︰「是的,不過妙空劍已經斷為兩截。」
那老女人一臉干硬的老皮沒有一絲的表情,甚至連說話都不需要張嘴一般,全憑喉嚨發聲,「所以你們一見道妙空劍就嚇得跑了回來?」
那三名女子臉上不由得一僵齊聲道︰「請二姑主責罰。」
二姑主哼了聲道︰「這次就算了,再有一次定不饒你們。」
那三名女子連連點頭,「多謝二姑主不責之恩。」
二姑主沉思少許後道︰「走,咱們一起去見見夫人。」說著冷笑兩聲道︰「子女、子女她還真會起名字,和以前一樣愛耍小聰明。」
……
……
子女攜著高碗一路專走小路山徑,高碗也不去問她究竟在躲什麼,就這樣跟著子女在山中轉悠著。
子女擦擦汗道︰「你也不問問我要帶你去哪里?」
高碗搖頭道︰「哪里都成,跟在你身邊到那里都一樣。」
子女嘿嘿一笑道︰「真麼想到你還會油嘴滑舌。」
高碗一窘急忙解釋道︰「我說的是真的,跟你無論在哪里都是一樣的。」
子女哈哈笑道︰「翻來覆去就是這一句,你的嘴皮子還沒練到家。」
高碗見子女笑了不由得也跟著傻笑。
子女對著高碗小舌一吐道︰「咱們後面有個變態的老婆子在追,咱們現在得遠遠地躲著才行。」
高碗堅定的點點頭。
子女輕輕地拍了高碗腦袋一下道︰「知道什麼?就跟著瞎點頭。」說完又笑了起來。
高碗憨憨的笑著,覺得只要自己一輩子能和子女這般的過下去就算是少活五十年他都願意。
……
……
任誰都沒有想到風陵渡的戰爭這麼快就會結束,在前一天每個國家每個人都在盤算著風陵渡的秦魏之爭怎麼也要持續一年半載的,而僅僅就過了一天一切都變了,風陵渡南營上已經插上了秦國的黑旗。由此整個風陵渡已經完全落入了秦人的掌控之中。而秦國並沒有閑著開始了進一步的軍事行動,逐步的以風陵渡為中心開始蠶食周邊的魏國領土,一時間局勢變得復雜起來。
此次受益最大的當屬嫪毐了,他的名聲如今不光是在趙、魏、秦三國中叫得響亮,就是在這其它的四國中也如日中天,名聲大噪。
嫪毐打下了風陵渡南營,就接到秦王嬴政旨意叫他速趕回咸陽,嫪毐直嘆自己命苦,偷偷和王翦蒙武大喝一場後第二天一早就馬不停蹄的往咸陽趕。半路上老頭子老婆子也趕了上來要和嫪毐一起回咸陽,嫪毐苦苦勸他們在這里多陪陪孩子們不果後,極不情願的帶著兩個老妖怪上路了。
一路風塵僕僕的趕回了咸陽,迎接嫪毐的是他做夢也沒有想象到的場景,整個咸陽城的老百姓都聚集在了城門前,而從咸陽周邊趕過來的人更是不可計數遠遠地嫪毐就看到了那些肅穆的站在城門前的老百姓們,沒有嘗過一直被欺凌的滋味的人是不會理解這些以前一直被魏國欺負的老秦人此時的心情的。
老頭子老婆子很沒義氣的二話不說轉身就走他們繞道進城了,嫪毐卻不能躲,這些人就是為他來的,上次他將趙國太子的卵蛋捏爆那次的夾道歡迎和這次比起來當真是小巫見大巫,嫪毐一想到上次自己得意的走在人群中時曾經被人一箭險些射死的事情,不由得更加害怕走進這人群中,不過即便眼前是刀山劍海嫪毐也得趟過去,硬著頭皮嫪毐單人獨騎來到了城門前,肅穆的老秦眾人猛地一聲高呼「赳赳老秦!」這聲浪之大簡直可比驟風,嫪毐坐著的馬立時受驚磨頭就跑,嫪毐騎術只停留在能騎走的境界,此時馬一受驚立時將他給甩了下來,還好嫪毐身手不錯,在空中一翻穩穩地落在了地上,總算是沒有鬧出大秦歷史上最大的笑話。
嫪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听著前面的一片贊嘆聲,在心底將剛才帶頭喊號子的罵個半死,一邊警惕的看著人群中有沒有殺手一邊龍行虎步的往城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