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書友空提出的建議!我會努力改進不妥之處!三生萬謝!)
一出大院就驚起了槐樹上的烏鴉,呱呱亂叫著四散飛走,整個空氣中都是烏鴉的味道。
嫪毐下意識的屏住呼吸快步繞著大槐樹走。
直到來到了有房子的地方嫪毐才感到吸入了一口活氣,剛才吸得都是腐氣臭氣一般。
嫪毐長出了一口氣,現在才明白為什麼湯家的那間房子周圍沒有住家,分明是受不了湯家的那股陰森氣才紛紛搬走的,時間久了就成了荒地死地。
嫪毐回頭看了看依舊矗立在大槐樹之後的湯家宅院,後背上又是一陣寒毛聳立,嫪毐扭頭就走,這個地方他一輩子也不想再來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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嫪毐一走,那湯先生的身子唰啦一聲就散了架子一般的癱軟下去,漆黑的房頂上 的一聲響,一塊木板被打開來,從中鑽出一個十余歲的小孩,手中拿著一個提線木偶用得十字架,一骨碌就從房頂上蹦了下來。
這小孩長得實在是有些難看,高低不平的窩瓜腦袋小眼楮,長得白的不像是人肉一般,偏生腦門上點了一個紅點,看起來十足的鬼片女圭女圭。
這小孩在湯先生的身上忙活了好一陣子拆下了無數根細小透明的絲線,那湯先生就那樣任由這小孩施為,身上松松垮垮的沒有一絲動靜。
這時那個干瘦老頭子門外走了進來,毫無生氣的聲音問道︰「怎麼樣?主人的仇報了?」
那小孩呲牙一笑,露出好幾個豁口道︰「報了,他死得透透的了。」
干瘦老頭子點頭道︰「咱們也走吧!等他們反應過來就走不了了。」
那小孩點了點頭,臉上有些舍不得的看了看松垮垮的湯先生道︰「這個好不容易才做出來的,太可惜了。」
干瘦老頭模了模小孩的腦袋道︰「這個太大了,帶著他咱們走不了多遠就會被抓住的。以後我給你找更好的材料咱們做更好的偶。」
小孩一掃臉上的失落神情,哈哈一笑道︰「爺爺一言為定啊!」
那老頭子看了看四周道︰「可惜了這房子,要想再找這麼多的墳土造這麼大的房子可就難了。」
嫪毐走後不久一老一少兩個身影就出了令雍城人聞之厭惡的湯家,從此湯家就再也沒有人來過。那個上古巫術之家也就逐漸被人淡忘了。
對于稚女來說,嫪毐等于是殺死灰袍男子的一半凶手,從嫪毐這個名字一出現灰袍男子的計劃就出現了無數個裂痕,原本在軌道上運行的一切都出現了偏移,究其根源就是嫪毐這個人,不將嫪毐殺死實在是無法平息她對嫪毐的恨意。而前幾次灰袍男子對嫪毐的刺殺也使得她感到嫪毐幾乎是一個殺不死的人,所以她放棄了用武力殺死他,而是換了一個方式,一個她認為絕對不會有破綻而嫪毐絕對會死的方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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嫪毐離了湯家那間宅院,在最大的藥鋪買了足足一袋子的柚子葉,那賣貨的似乎知道嫪毐是從湯家出來的,收錢都離得遠遠的,叫嫪毐放在櫃台上就好,最後還是捏著柚子葉將錢拿起來的。
嫪毐十分理解他的心情。
回到雍宮大鍋燒開水,煮得柚子葉都化成了泥嫪毐才泡進去,一泡就是小半天,最後小昭來叫他才戀戀不舍的從澡桶中爬出來,嫪毐怕晦氣沖了小昭,是以連色心都沒有發,沖了好幾遍身子後吩咐內侍們將這大洗澡桶扔的遠遠地,最好是沉潭或沉江。
洗過了柚子水嫪毐覺得心里舒服了些,趙姬道︰「你怎麼了?回來就洗澡洗個沒完?」
嫪毐想起剛才走的時候還在笑話趙姬封建迷信,沒想到這才一個時辰多的時間自己就猛洗柚子水澡,不得不相信有些民間說法還是很有依據的,道︰「沒什麼,洗洗更健康。」
趙姬沒听明白嗔怪道道︰「說什麼呢?」
嫪毐長嘆口氣道︰「沒什麼,就是覺得有些乏。」
趙姬看了看嫪毐道︰「嗯,你的臉色確實有些差,不如早點休息一下吧。」
嫪毐也是奇怪,自己著身子龍精虎猛猶如鐵打一般,輕易不會有疲倦感怎麼才出去溜達一圈就這般疲憊,大概是內傷剛好剛才洗澡的時間又太久了,消耗過度,嫪毐也沒在意,回自己的屋中就睡了過去。
嫪毐再次醒來是被小昭搖醒的,看天光屋外已經是中午了,嫪毐感到這一覺睡得十分不好,頭重腳輕的,腦袋里還有些暈眩,身上乏力的厲害。
小昭在一旁道︰「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哪里不舒服?」
嫪毐搖了搖頭,覺得小昭的聲音有些模糊,道「沒什麼,我睡了多久?」
小昭道︰「你睡了快要正正十個時辰了。」
十個時辰了?就是二十個小時?嫪毐扶著床下了地,腳下軟軟的像是踩到了棉花,眼前景物都在晃動,還有些微微的發虛,就像是相機對焦不準一般,嫪毐使勁的拍了拍臉,臉上木木的感覺十分的不對勁。
小昭見嫪毐的身子有些搖晃連忙扶住他道︰「怎麼了?」
嫪毐覺得連腦子都有些遲鈍,想了想後才道︰「叫張大夫來,我有些不對勁。」
小昭听嫪毐一說立時慌了,推門叫內侍們去叫張大夫,回身去扶嫪毐的時候就見嫪毐身子一軟連忙一把抓住,再看時嫪毐已經昏了過去。
……
……
趙姬憂心重重的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張大夫松開嫪毐的腕子,皺眉不語,許久後才道︰「太後,我看嫪侯爺不成了。」
「什麼?」趙姬幾乎驚叫出聲。
小昭也是花容失色道︰「怎麼會?嫪毐身體一向好得能打虎。」
張大夫也皺眉道︰「我也覺得奇怪,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突然之間就病入膏肓了。」
趙姬道︰「究竟是怎麼個情況?」
張大夫道︰「看嫪候的脈象……我也看不明白,一個人怎麼會同時有十幾種大病入體還同時病入膏肓呢?」
趙姬一怔道︰「什麼意思?你是說嫪毐身上同時有十幾種病癥?」
張大夫眉頭緊鎖道︰「他的病癥已經超乎了醫術的範圍,我看要就嫪侯還得著落在術數上。」
趙姬心中一動,你是說他中了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