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是要我去對那管家說一聲,這公子的飯食以後用豬肉換掉這羊肉。」隨煙見李清依舊對著羊肉皺著眉頭不願意下筷子,在一邊輕聲說道。
「那他要問緣故,你如何說呢?」李清問道,心想用豬肉換羊肉,只怕管家還會更開心一點,只是要是那管家認為他李清出身低微,小家子貧寒上不得台面怎麼辦?
「此有何可分說的,公子自小錦衣玉食,吃膩了這羊肉,想吃吃豬肉換換口味,如何輪到管家說三道四。」隨煙順口說道。
好個聰明伶俐的丫頭啊,不錯,我李清就是山珍海味慣了的,從小還錦衣玉食呢,你們稀罕這羊肉啊,我可早膩了,家里有錢沒辦法啊,豬肉沒怎麼大吃過。呵呵,雖然李清現在身份不一樣了,怎麼說也是個教習先生,這點虛榮心倒還是有的,誰願意被人家看成是沒見過世面的?李清不由贊賞的看了隨煙幾眼,這丫頭以後肯定是個人精子,前途無量啊。
「其實公子身邊很需要個人來幫著料理下的,公子才華出眾,怎麼將時光讓此等瑣事消磨掉的,大娘怎地不為公子指派兩個服侍的丫頭呢?」隨煙隨口說道,一邊給李清再斟上酒。「隨煙見公子衣裳都穿不大整齊,想必是以前在家都是有人侍侯著的,如今在這水雲莊里倒是為難公子了。」
是有些為難,不過可不是我李清不會自己穿衣服,想當年3歲就會自己系鞋帶上廁所小便了的,只不過這宋代的衣服可不怎麼好穿,特別是那內褲!內褲?對了,我那條三角褲呢?
一會李清吃完了飯,隨煙又趕緊打水來服侍他淨手洗面,掌上了燈,又為李清泡了壺茶,李清舒舒服服的*在椅背上,這有人服侍的日子就是好啊,什麼都不用自己動,這不,隨煙已經乖巧的站在後面輕輕的用小拳頭為他敲起背。
見李清一副愜意的樣子,隨煙在耳邊輕聲說︰「公子可覺得舒服?莫若以後隨煙來服侍公子可好?」李清听得一驚,不會吧,隨煙雖然也是入了這賤籍,可秦時樓也是把她當做日後搖錢樹來培養的,怎麼會願意給人做丫鬟吆來喝去,誰會教個丫鬟琴棋書畫詩酒花?李清連道︰「隨煙,你也是大娘三娘化大心血教習的,如何能讓你干這粗使勾當,大娘也必不會答應的。」
「這聖人也曾說過,‘有事,弟子服其勞;有酒食,先生饌。’公子是隨煙的先生,為先生做這些也是應有的。」隨煙笑著說。
「原本三娘也是要安排人侍侯的,被我推月兌掉了,既如此,待三娘回來我向她要一個便是。」李清想,也是,有個人侍侯下的確也是個好事情。
一時間兩個人都沒怎麼說話,李清覺著不對了,按說,隨煙也是這水月莊里,眾女孩子中拔尖的人物了,不會纏著他一定要做丫鬟吧?轉頭看去,那隨煙低頭不語,扭扭捏捏的欲言又止,李清心里一動,小丫頭思春想男人了?這麼小小年紀,莫不成不會相思便害相思?看上我李三這玉樹臨風、風采照人的帥哥了,趁著三娘不在自薦枕席?見那燭光下隨煙也是羞怯難言,正所謂月下看花,燈前看美人,這隨煙著實不差,身量雖未完全長成,青春氣息卻是那身寬大衣裙掩之不住的,隨煙也是給李清看得眼楮都不敢抬起來,這時燈花輕輕那麼一炸,映在隨煙的大眼楮也是兩點火花。
這兩點火花卻是燒醒了李清,一想起隨煙白天乖巧玲瓏的樣子,加上撲閃撲閃的兩只大眼楮,暈,這哪是隨煙思春了,明明就是他李清思春了,自薦枕席?春夢去吧,這麼晚留在他一個男人房里,孤男寡女的再小的姑娘家也知道不妥,這給他做丫鬟分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這不過一個說辭罷了,既然已經說開了仍不告辭,想必是有事情求他而已,虧他剛才還勃發春情呢。
想到這,李清咳嗽一聲,說道︰「隨煙,且到一旁坐下,先生問你,可是有事要先生幫忙的?但說無妨。」
學曲子?這麼敬業的學生?想學可以大大方方的說啊,俺李清怎麼說現在不就是你們的教習嗎?至于這樣曖曖昧昧麼,還弄得我幾乎亂春了!
李清自嘲的笑笑,搖搖頭說︰「想學曲子,這有何難,我本就是你們的教習,日後自會將這曲子傳給你等,此是分內事情。」
誰知道隨煙急著辯白道︰「不,不是這樣。」停頓一下,一咬牙,抬頭看著李清說︰「日前若英姐姐得了公子的一首送別,便奪下那狀元紅,一時間在京城風光無量,現在誰人不知道夕陽山外山的若英姑娘?听說樓里現在好些人已經稱呼若英姐姐為英娘了,因此,隨煙也想公子將今日這首曲子傳了給我,隨煙一定好好學,大娘三娘為我花了這麼多心血,未曾報得萬一,隨煙也想學成後為秦時樓稍盡綿力的。」
明白了,李清不是傻瓜,何況隨煙把那句‘傳了給我’還特別強調了下,想要專利權呢,找個機會也一炮而紅了,日後一提這相見難便得想到她隨煙了,而且小丫頭不僅僅是想獨學這曲子,還想上秦時樓了,不甘心依舊窩在水雲莊里。怪了,前幾日也不見有什麼異常啊?不獨若英,李清心里可不願意水雲莊里任何一個姑娘去出什麼局子的,在他眼里這還都是些小孩子呢,好歹也得過十八啊,何況那是什麼好地方的?依欄賣笑、迎來送往的,怎麼會想著去那里?
來,最新小說下載
想必是昨天若英的新衣裝給燒得!這也難怪,平時大家都一般裝扮,突然身邊姐妹打扮的花里胡哨,心理就不平衡了,那有什麼好看的!這古今女人都差不太多,十五歲和二十五歲也一個樣!就那麼紅紅綠綠的幾件破衣服、晃來晃去的幾件爛首飾,就惹得女人家不清不楚的了,火坑也肯跳了,刀山也肯闖了!笨女人!
「既這樣,你也休急,三娘已于京城中定做吉他,回來少不得也有你一把,你的心思我也明白,待得三娘回來我與她商酌後再傳了給你如何?」李清拿出教習的口氣說道。
想來至少今晚是沒指望得到肯定回答了,隨煙也沒辦法,對李清施了個禮,怏怏的自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