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開封府是有府尹,再過些年後世中國人眼里已近乎神的包拯包青天,便要打坐在開封府了,不過即便開封府衙門里面,也並不是府尹最大;本朝自宋太宗趙光義以晉王身份,兼任開封府尹後,一般都是親王皇子來做這個開封府尹,因為京城可是重地,得有個信的過的家人看著;現在的皇上當年就是以皇太子的身份,仍兼領開封府尹,不過當時就有大臣說了,這個府尹可是有品級的,就象江寧府尹一樣,皇子和親王領了這個官職可不大合適,于是就把皇子兼開封府尹改為‘判府事’,又叫著開封牧,而真正的開封府尹,叫做權知開封府。
這皇太子要問個明白,案子也沒法再壓下去了,盡管有太子太傅在邊上勸阻的,可太子的話在理啊,皇父不就是讓我到這里學習的麼?都有人擊鼓告官了,怎麼能不問問的?這可咱老趙家的天下。
太子太傅可是個老成謀國的,知道這事情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再添上個民女擊鼓喊冤,狀告官府誣良為盜、草菅人命,十分不利于安定團結,會破壞現在文恬武嬉的和諧社會,對于曲大人的善解人意、息事寧人的做法非常滿意,當著太子的面,好一頓夸,喜得個曲大人三角眼就變成一線天了。
皇上自然是聖明的,所以皇太子也聖明,既然都聖明了,李清這樣含冤受屈的自然很快就放出來的。
李清听了自己心里自然清楚,那日屏風後面可不是女眷公主的,敢情笑的是皇太子趙禎,因為是小孩子聲音尖細,所以自己還以為是個女的,那個蒼老的咳嗽聲自然就是太子太傅了,兩個主審官員自己吵了起來,還爭論到***上去,老成謀國的人自然是看不下去的。
文大人想堅持都沒辦法了,說我李清是盜賊,還說是贓物,現在連個失主都沒有,那包裹里的東西還叫贓物麼?自然只好放了。不過李清心里有些不服氣的,既然沒有人丟東西,那個包裹它就應該是我的,媽媽的,得找曲大人去要回來,那個飛爪看起來還是蠻不錯的,沒準什麼時候用的著。
不過叫李清更加郁悶的,實際上是他坐進了大牢,可外面鬧騰的風生水起,結果他在里面什麼也沒干,原以為自己在這個事情上面他才是主角的,坐了牢出來,發現自己只是戲里的一個小配角,你說叫人憋氣不憋氣!評書里除了給他個名字做代號外就基本沒他什麼事兒了。
別說王小將軍結結棍棍的打了一架,連劉胖子都揍了人,我呢?我干了啥?李清想了半天,這牢里很真沒什麼可回憶的,除了那個大玩具!
一瞧著李清的表情,張先等就更奇怪了,你李清居然這些事情都不知道?連柳七都在邊上說,雖然這事他知之不詳,但是京城中傳得沸沸揚揚的,說的內情與張先說的可不大一樣,不過最有意思的說法是,據說他李清床上功夫頗為了得,秦時樓的姑娘們都愛如至寶的,弄得有段時間姑娘們都不接客了,都說是姐兒愛俏的,芳心都是慕少艾,你沒見太學里學子都請不到秦時樓的姑娘們,都是這李清給害的,于是啊,就有人整李清了,這不,秦時樓的姑娘們急了,才發榜懸賞的。
一席話說得出來,張先他們笑得是前仰後倒,柳七卻象個沒事人樣的依舊氣定神閑的微笑著,李清也沒笑,當然更加沒生氣,他只是很吃驚的看著柳七,沒想到啊,哥們原來也是喜歡八卦的,這柳七不錯,抖完包袱自己若無其事的,很有月兌口秀的潛質。
既然八卦有人開了頭,就象水壩的閘門打開一樣,別看都是爺們,八卦起來照樣是濤濤不絕,加上又喝了酒,這里面哥們還都一起逛過樓館,既然都同過那啥了,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柳七雖然暫時沒有同游過,在乎啥?論***,他可是班頭!
從張先在翠玉軒的相好說到昨晚劉胖才子抱著的姑娘,連王六公子都湊過來找李清東拉西扯的,打听施二娘的近況,張先跑過來湊趣的,說是丁相府中新買了10個歌女,個個都水靈靈的,王公子府上應該也很不少的,不如那天請我們一同過去問候問候令尊安康,順便開開眼界如何?
猛然間張先一拍頭,說是不論及***差點都想不起來了,他昨天在翠玉軒可听說了的,秦時樓正準備給今年的狀元紅行‘破瓜之禮’呢。
今年的狀元紅?那不就是若英麼?破瓜?李清就不算是個齷齪到底的家伙,也能想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了,張先,你這次可別賣關子了,趕緊著給我說個明白,否則,那鳴玉琴你就別想要了!
張先哈哈笑道,我就知道一說你得急,三郎休要著急,現下有個行家在呢,何不問問他去?說完,對柳七一指。
柳七端著杯酒笑盈盈的說道︰「這‘破瓜’乃是指得女子到二八之齡,意為此女成年也;而秦樓楚館行這‘破瓜之禮’乃是姑娘年滿二八,可以出面接客,但凡女兒家,對這初經人事極是看重,***場中亦不例外,因此,凡樓中有姑娘滿二八,必隆而重之操辦,發帖邀客,大辦宴席,如平常人家婚娶一般,當日擇一恩客,行了洞房之禮。」
*,居然這樣的事情都不告訴我?要若英出面接客?死柳七,爽快點趕緊都給我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