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喜歡把情感宣泄出來,比如有了一點快樂和哀傷,都讓邊上的人能感覺得到;可有些人會把自己的感情隱藏起來,到了極限才會爆發,而平時,邊上人感覺不到什麼;就象尼采說的︰有一天要點燃閃電火花的人,他必須長時間的,做天上的雲。
快樂比老天爺大!李清一直這麼認為的,再說來到這大宋,確實過的很順心,即便是偶爾有些麻煩事,也實在不值得大動肝火,所以他對安小哥一直都和顏悅色的,對張管家也是,雖然偶爾會翻翻衛生眼球,不過,人家可是老人家,李清覺得自己可以在張管家面前耍耍脾氣的,可不是發脾氣。
對若英就更加的溫和了,這樣的老婆在後世里基本上絕種了的,要是有,肯定不會比大熊貓數量多,蘭心慧質,而且還很漂亮;而且不會認為自己的眼光可以評判整個世界,而且不會拿淺薄當個性的肆意張揚。
女人麼,但凡有那麼愛你的一人,把你當他的公主對待就已經很好,你大可以感謝上蒼的眷顧,可千萬別以為其他人也會當你是公主,在別人眼里,你也許什麼都不是;當然,如果你真的具有著公主的高貴氣質、公主的教養和典雅行為,那就另當別論了;咱大宋也就是那麼幾位公主,比大熊貓數量少哪去了。
快樂往往是單純的,而單純就會讓你忽略掉很多事情,可人生,如何能單純到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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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李清本和安小哥在那射弩呢,的確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比如這射弩,立式射安小哥已經比李清要強上許多了,李清一定得趴在地上射才贏得過他,只是這天氣實在熱了些,七月流火,況且今天的日頭特別大,李清在地上趴一會就受不了了,便叫安小哥把家什都收好,自己轉身回去了。
一進了正廳,只有幾個丫鬟在低頭繡花呢,若英沒象往常那樣和她們一起,忙問若英哪去了?丫鬟回說夫人有些身體不適,回房歇息去了。
身體不適?李清可有些擔心,趕緊跑進臥室里,想是若英未曾想到李清這時候會回來,正趴在床上,听得腳步聲響起,忙抬起身,李清一看,很有些吃驚,居然若英臉上帶著淚呢,李清忙上去一把抱在懷里,輕身問道︰「發生何事?如何一人哭泣的?」
若英也不答言,只是將頭埋在李清懷里,李清又問道︰「有人讓你慪氣了?還是你覺得這段日子過得悶了,若如此,我明日便帶你出去走走好不?听說鴻福寺香火挺旺,也極是熱鬧,我們去那瞧瞧可好?」
若英只在李清懷里搖搖頭,李清一下想不起原因了,按說這莊里可沒人能給若英氣受的,若英平日里也溫和,小丫頭們很多俱是相聚有年,現在若英亦是半師身份,敢頂嘴的都沒有,至于石小公爺送來的幾個丫鬟就更不可能了,那國公府上想是規矩極嚴,這幾個丫鬟算是莊里最講禮儀規範的,經常讓李清都過意不去,更不可能給若英氣受。
那又是為何呢?李清一個勁亂猜,昨兒的冰蓮子沒吃夠?張管家不給你買花戴?是不是狗兒,晴兒不听你話?哦,我知道了,肯定你是急著想給夫君生個大胖小子了!別著急,慢慢來,咱們多努力幾次,兒子會有滴。
這幾句插科打諢總算有效果了,听得若英在懷里撲哧一笑,笑了就好,看來事情不算大,李清又道︰「可是身子不舒服了?」見若英還是搖頭,李清順口又說︰「那就是和我在一起不開心,有些後悔,想著找另一個俊俏小後生去?」
一听這話,若英猛得抬起身子,杏目圓睜,一抬手捂住了李清的嘴︰「三郎如何說出這般話來,若有此心,若英立刻便死在你面前。」
瞧見若英真急了,李清也就是滿嘴跑舌頭呢,忙把若英又抱得緊了些,笑著說道︰「本就是胡謅呢,再說我如何能舍得放了你去,莫若告訴夫君,究竟為何事不開心可好?」
若英偎在李清胸前,微抬頭看著李清,用手輕輕模著李清的臉,細聲說道︰「自嫁與三郎,若英無一刻不開心的,且三郎對若英也是極盡溫存,如何會起貳心,能與三郎為妻,即便現下就是死了,也是心甘。」
看來是一對傻鳥了,兩個人都開始胡說了,李清愛憐的拍拍若英的小臉︰「休要胡言,什麼死啊死,你還沒給夫君生兒子呢?這少說也得生個七、八個的,快快告訴夫君,這究竟為何事傷心呢。」
若英听見李清要他生七、八個小孩,臉一紅,垂下頭說道︰「能為夫君延續嗣裔,若英自是願意……今日傷心,卻不為三郎,亦為三郎。」
哦,此話怎講?
若英幽幽的說道︰「有三郎這樣的夫君,若英已無他求,唯是太過開心了些,今日忽念及老父幼弟,猶在邊塞苦寒之地,,家父年事已高,幼弟自小身子嬴弱,這戴罪之人,日用定是簡陋,夏日炎炎,不知二人可曾煎熬的過,若英自在汴京享福,不能顧及親人,心內不安,因此啼哭,可不是有人給氣了我受。」
原來是想親人了,這可不是李清能安慰得了的。
李清問道︰「可有書信往來的?」
若英搖頭說道︰「當日在獄中被大娘買來,年紀也尚幼,後托大娘打听,也只知家父發送在延州一帶,軍前一罪囚,自是隨人發落,如何打听得到音信。」
行了,既然做了你家女婿,你親人也就是我親人了。
李清笑著對若英說道︰「你將父親名帖事由寫了給我,明兒我便請石小公爺代為詢問詳情,若仍無音訊,我便去那延州尋訪如何?只要尚存人世,定為你將親人找到,且休要啼哭了,這哭可當得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