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時辰已經不早了,可李清還就是不想起來,只是今天在被窩里睡著有些無聊,人就是這樣子,若英這幾天老抱抱,他覺得有些不習慣,可若英不在被窩里了,還怪想的,自入冬以來,李清早上賴床已經是習慣了,當然,若英的抱抱是要重新習慣的。
起來干嗎?又沒有早飯吃。
若英倒不是不願意陪李清在被窩里膩著,況且她這夫君還就愛在早上找她膩歪,三郎說了。早上有早上的好處。睡了一覺龍精虎猛的。那啥質量要高一些,大白日的要做那羞人的事情,若英本是不願意地,可好女也怕纏男,膩啊膩啊也就習慣了。
不過今天可不行,昨兒晚上倩娘過來了,盛情邀請若英帶著小若風上風雨樓玩玩,不知道怎麼著那個平時對她冷若冰霜的弟弟,竟然答應了倩娘,這讓若英很是開心,能帶著弟弟一塊出去玩,親近一下,這可是做夢都想著的事情。
只是這三郎怎麼勸都不肯起來,還說要讓若英和她弟弟單獨多親近親近,他畢竟隔了那麼一層,還是不摻和的好,若英知道那不過是找賴床的借口,不過擔心若風在外面等得焦急,也是趕緊梳洗打扮完帶著若風去了。
若風同意上風雨樓,很出李清的意料之外,這小酷哥雖然對他還保持著那麼基本地禮貌,問五,六句會勉強的應上一聲,對若英可是一直冷眼相對的,就沒理睬過一次,想起來李清還有些得意;這個尊神肯定不是若英能請得動的,莫非是倩娘的魅力大?
這倩娘要是年輕個十來歲,應該也不錯。不見如今都是風姿卓然的,能請得動若風,莫非這小酷哥小小年紀便知道了?只是要論容貌好看,怕是還比不上若英,當然,若英是他姐姐,這個可不能扯到一塊去,是原則問題。
倘若不是,那又是為什麼?倩娘比若英不過是多了幾分成熟韻味罷了;成熟韻味?對了,怎麼到了宋朝智力都有些退化了,一天到晚想著如何與宋人一致,怎麼連弗洛伊德都給忘了,絕對是「戀母情節」。
不知道倩娘會不會也給小若風來個抱抱,若英雖然也算是身材不錯了,畢竟還是年紀小。怕比不上倩娘地抱抱有味道,不過雖說倩娘有成熟韻味,雲三娘可就一點不比她差,雖說年紀小些,女人味那可是十足的,況且還年輕貌美那麼多。
不知道謝大娘現在好不好,這寒冷的天里,秦時樓還是那般好生意麼?李清忽然想到了月娘,怎麼說都是與自己春風一度過的,只可惜那日喝多了酒,月娘怎麼個風情法卻記不得太真切了,可惜,美好經歷可是人生的一大財富啊!
弄掉了財富當然李清要心疼一下,況且早上膩歪的習慣已經養成了,睡的龍精虎猛的居然無處施展,而且怎麼想都想不起月娘的風情,這賴床都賴得有些懊惱了。
忽得听到外面有人輕輕叩門,李清正不高興呢,一把抓過被子蒙在腦袋上,過了一回門簾一響,小蘭怯生生的叫道︰「公子,公子你醒醒,安小哥在外說有事相請呢。」
安小哥找我能有什麼事?李清探個腦袋看看,屋里火盆許是燒得旺了些,小蘭的臉蛋悶得紅紅的,未施粉黛的樣子今天看起來就有些特別了,依稀有些妖嬈,李清說道︰「去,告訴安小哥,若無緊要之事我一會便起來,到時候再說罷。」李清心道,小蘭你可別再來了,再來我可是要犯錯誤的了。
可不一會小蘭還偏一掀簾就又回來了,李清有些火起,可小蘭說道︰「劉叔也在外面候著呢,說是有位慕容一禎的人,在府外求見公子。」沒法,有火李清也沒處發,只是對小蘭揮揮手說道︰「你且出去告知,我少待便出來。」
雖然小蘭是貼身侍侯的丫鬟,就是睡覺也是在李清他們的外間,中間只一門簾,不過幫李清穿衣服可是若英地專利,不能若英不在了,讓別人侵犯專利權了去。
剛剛起身穿衣完畢,小蘭端來盆熱水侍侯李清淨面,別的倒還算了,有人侍侯著,李清過得也算是養尊處優。不過現在條件再好,也沒處找塑料牙刷去,這豬鬃刷牙地感覺總是怪怪的,況且這淨牙水一股子藥味,比牙膏味道差遠了。
出了房門一看,何止是劉叔也在外面,楊家兄弟和孫五也都人齊著呢。李清見狀忙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情麼?那慕容一禎現在何處?」
劉叔一邊笑道︰「公子莫急,並未出得甚事,只是城外來了些走馬賣解的乞顏人,此次規模極大,一禎怕公子悶得慌,特請公子出城一觀。」
走馬賣解?這賣解李清還大致能猜出個意思來。加個走馬是什麼意思?劉叔邊將李清的馬牽過來,一邊解釋道︰「這走馬賣解乃是一種馬技。因北人善騎,于馬上表演技藝,煞是好看,因此請公子過去看看的。」
李清哦了一聲,又問道︰「可是汴京瓦肆之中的雜耍相類麼?」
劉叔笑道︰「這走馬賣解不憑技藝收錢,原本只是要賣馬的,為吸引人眾觀看,以示馬好,故為之戲耳。」
這個李清可明白了,不就是和賣大力丸一樣麼?不同的人家是表演馬術而已,只是李清還是有些疑慮,黨項人也好,契丹人也好,不是一般都控制賣馬給大宋麼?怎麼還會這麼大張旗鼓地來賣?
劉叔只是淡淡的答道︰「今歲天寒,想是契丹人那邊遭了災而已。」
做了官兒,氣度果然就有些不一樣,雖然是都土這麼不入流地小官兒,連石府的家丁根本就不讓他進去,可是身後也是跟了幾個人,這感覺就是不一樣,連慕容一禎都顯得氣宇軒昂起來,一見李清出了門,慕容一禎抱拳笑道︰「一禎擾了李兄清夢,還請勿怪才好,只是听聞乞顏人的馬技與別不同,恐李兄錯過了,故此過來叨擾。」
慕容一禎身後跟著的幾個宋兵也是熟人了,李清微笑著一一點頭示意,有著玩能想到我李清,也是一份心意了,李清怎麼會怪罪的,只是這慕容一禎的言行,讓李清有幾分好奇,叫李清一聲李兄純屬平常,他也不到叫李清三郎的年紀,只是自稱一禎卻是非同尋常了。看來這個大玩具肯定是別有來頭的,可惜沒個機會好好問問。
要探听人家**,那可不是張嘴就能問的,得有合適地機會,還需要合適的氣氛。否則,就要算是少教養的了,李清就一直沒找著這麼機會,上次喝酒本來算得上是一個,只是李清又是第一個趴下,問周公怕也問不出個什麼名堂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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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說錯,規模果然是很大。難怪要到城外來進行,怕不用一千多馬;李清在汴京城里也看過馬市,雖說中國自古就有相馬一說,可人家游牧民族的做事就是爽快些。把千多匹馬分成七八堆兒,都有人帶領,在曠野上來回奔跑,這馬好不好一看便知。
站在高處觀望的延州百姓怕不有萬人之多,忽地喝彩聲四起,李清也連忙打馬跑上個土堆,向馬群中看去。
很多乞顏人在馬上做著各種動作,而其中最顯眼的,卻是一個紅裳的騎士,馬蹄翻飛,邊上是奔騰的馬群。忽然這紅裳騎士在馬上來了個倒立,裙裾翻飛,露出了蔥綠的那麼一雙秀鞋,原來還是個女的。
只見這女子身形一晃,整個身子倒立著直直的從馬上摔了下去,圍觀的人都是驚呼起來,這時候只看見奔騰的馬蹄,哪里還有那紅裳女子的身影,正在大家東張西望的時候,那紅裳卻在馬的另一側飛揚起來。
李清也是長出了一口氣,要是只那麼一匹馬。這個動作也不算是太凶險,可前後左右都是奔跑的馬,稍有不慎,這一群馬奔馳中如何能收得住腳步,那可要喪命在馬蹄下的,果真是藝高人膽大。
可這還不算完,跟在紅裳女子身後地馬不下百余匹,那女子放慢了速度,將自己坐騎沒入馬群之中,右手扯住另外一匹馬的鬃毛,然後輕輕一躍,已經是騎在另外一匹馬上,這般出神入化,身形輕巧,李清看得是嘴都合不上來。
練了那麼久地馬術,李清現在能夠縱馬急行,還自以為算得上不錯了地,與人家一比,那可是天上地下了。要知道人家騎的馬是既沒有韁繩,也沒有鞍的,要換李清上去,保準哧溜一下就得到馬**後頭了。
而那紅裳女子的身形也是越來越快,在馬群中不停的縱躍,身上的衣服象一團紅雲一樣在馬背是翻滾,直是把這奔馳的馬群當做平地了,想跳便跳,隨著她的身影晃動,那喝彩聲也是震天價響了起來。
這群馬遠遠的兜了個圈,然後直朝人群這邊跑來,此時紅裳女子卻是立在馬上,身子隨著馬的腳步微微起伏,卻是穩如泰山一般,行到近前,那女子有手撫胸,頭一低,對著人群鞠了一躬。
這群馬正從李清立的土堆邊擦身而過,就那麼匆匆一覷,更是驚訝了,適才明明看見這女子鑽入馬月復之下,這馬蹄翻飛的,濺起塵土無數,而這女子身上,似乎縴塵不染,連那雙秀鞋,也是綠得晃眼。
只是這麼看了這女子一眼,李清心里卻是一驚,正想轉頭去問問劉叔呢,另一群馬跑了過來,李清被馬上的騎士吸引住,也顧不得去問劉叔了。
其實這馬上根本就不是一個騎士,一個人在馬上倒立著。兩腳叉開,兩腳之上橫著塊木棍,木棍上卻是還倒立著一人,身形看上去象是一個小孩,倒不是他們的倒立能吸引李清,而是這馬奔跑地速度和李清平時催馬急奔並無二致,而且邊上也還是一群馬。
這把李清看得直搖頭,按說後世里雜技李清看得也不少,馬術也很多,可李清記的在舞台上表演的馬跑的並不快,要和眼前的速度比,那簡直算是在走路,這年頭身上可沒栓保險繩啊,何況要是摔下來,並不是鼻青臉腫就算了的,要是真摔下來,後果肯定是被馬踏如泥。
後面接踵而來地,是幾個年輕地小伙,開始卻並沒上馬,而是在馬蹄之間疾行,忽而一矮身,竟是從奔跑中的馬月復中穿過,圍觀的人是一陣尖叫,李清早看的眼直直的,連喝彩都給忘了。
只見一個小伙躍上馬背,左手一拍馬臀,右手一把抓住奔跑中的另一人,人借馬勢,竟是把那人扯得飛了起來,而馬上之人腰一擰,手一揚,將那人拋飛出去,卻是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一匹馬地背上。
旁觀的人已經扯著喉嚨叫好,李清卻在一直不停的搖頭,娘個乖乖,這也水平太高了點,難怪說是馬背上地民族,這在馬背上如此得心應手,真讓人嘆為觀止了。
而隨後看到的表演,就不僅僅是馬術那麼簡單了。前面騎馬地人將一個彩球高高拋起。後面二,三十步外是另一個騎士張弓搭箭,弓弦響處,正中彩球;而前面的人還在不斷的拋彩球,速度也是越來越快,到了後面,更是四面八方的扔,後隨後地騎士這箭也是連珠而發,把那些彩球一一射下。
這個李清看得就有些心驚了,若是前面的表演只是做玩耍的小技巧的話,而這個,就是戰場人用得著的真功夫,李清轉頭去看看孫五,而孫五眼楮已經是眯成一條線了,眼里精光綻現。
唯有劉叔,依舊是笑嘻嘻的看著,好象並沒放在心上。
千多匹馬,在個方圓十里的大舞台上縱橫馳騁,而那些賣解的乞顏人也是各顯神通,在馬上做出不同地驚險動作,李清從沒見過這麼驚險地馬術,也從沒看過這麼大的舞台。
喝彩是不會了,李清現在只會搖頭,和吃搖頭丸一般。
轉眼間幾群馬匯成一股,速度也慢了些,那些乞顏人都是立在馬上,更有兩個吹起了笛子,曲調悠揚婉轉,吹笛者也是姿勢飄逸,而紅裳女子這時卻在馬背上翩翩起舞,形態卓越,望之狀若神仙。
李清搖搖頭,這才長長的嘆了口氣。不服不行,要是服了,只是心里又怪不舒服的。
這時候李清才想起之前有事要問劉叔的,「敢問劉叔,這乞顏人乃何許人也,現居何處?從屬何方?」
劉叔答道︰「這乞顏現居漠南,從屬契丹,這何許人老漢卻答不上來。」
李清沉思了一下,換了個方式問道︰「這乞顏可有別名?他們打哪來?」
劉叔見李清問得鄭重,也是思索了一番才答道︰「這乞顏人據說從極東處而來,詳情老漢也不知,別名有否亦不清楚,唯知曉乞顏與那泰赤烏有一共名,喚著韃靼,又喚著蒙古。」
果然是蒙古人,之前看那女子行禮,李清就有些懷疑。而那種服裝更是加深了這個懷疑,可因為李清也不知道契丹人現在穿成什麼樣子,所以也不敢確定。
看人家的馬術,看人家的箭術,李清也知道,現在除了他,沒人會把這些蒙古人放在眼里,連女真人現在還沒造反呢,如何輪得到蒙古?李清想到這忽然一笑,不知道那一代天驕,成吉思汗生了沒有,現在跑去殺他怕是比殺李元昊要容易的多了。
看來還是鮮血能改變人,不論前世今生的,他李清什麼時候動輒就想殺人了?這樣可不好,沒準心理會變扭曲的。
劉叔見李清听了他的回答,卻是自言自語笑開了,心里也很是納悶,正想問個究竟呢,卻沒注意那群乞顏人正朝他們駐馬的土堆過來了。
遠遠的便听那位紅裳女子笑道︰「這幾位官人請了,既蒙諸位前來捧場,我等族人願意送馬一匹于諸位,不知道哪位好漢願意下場套桿?」
這話一出,看得出慕容一禎及劉叔都有些吃驚,李清雖然在別的時務上不行,可這種商業伎倆卻是見得多了,雖然延州也是上萬人出來觀看,也有不少人衣裝服飾華麗的,可一群人個個都是騎馬,就唯獨他們這群人了。
李清不敢說自己在人群中有什麼出眾之處,可他邊上都是什麼人?楊家兄弟是劍客,孫五是神射手,劉叔更是個殺星,至于慕容一禎麼。不論他是何出身,江洋大盜可不是白說的,能沒有一些出眾之處麼?就往馬上這麼一坐,那股英氣李清覺得自己就遠遠趕不上。
奇怪了,這個江洋大盜身上怎麼會有一股英氣呢?應該是匪氣才對啊!
要是那些乞顏人連這些都看不出來,如何跑出來混飯吃?
既然是送馬,不要白不要,李清也是笑嘻嘻的對眾人說道︰「不知哪位好漢,願意下場套桿?不過話說在前頭,誰套地這馬都得歸我!?
小若風還沒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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