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強悍︰王爺,我護你 第一百一十章 上山采藥

作者 ︰ 紫紗雲璃

「八弟,休息了這幾日,身子應該恢復的差不多了,蠱毒還發作的厲害嗎?」慕容皓月對慕容皓軒關心問道,看到他面色紅潤,讓他徹底放下了心中的石頭。

「多謝皇兄關心,我的身體確實好了許多,蠱毒暫時沒有發作,一切多虧了師弟的草藥。」慕容皓軒對他點點頭說道,一對清眸又看向了墨玉,沖他露出感激的笑容,而墨玉也對他輕輕點頭回應。

他們四人正聊著熱乎,忽然一名虜諸種官兵不識相的出現在他們身後,立馬被他們打的鼻青臉腫,可憐兮兮地求饒道︰「幾位公子,不要再打奴才了,奴才只是過來為可汗傳話的。」

「你們可汗傳話?快說是什麼事!」慕容皓月提著他衣領子,對他問道,然後松開了他。

「可汗傳話,要請這位夫人到宮里一趟。」官兵慌慌張張地站穩了腳步,看著韓菱紗說道。

「為什麼要我去宮里?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們的可汗。」韓菱紗靜靜地站在官兵面前,眼底充滿著疑惑,納悶地問道。

「這個奴才也不知了,奴才只是過來傳話的,既然話傳完了,奴才也就告退了。」官兵說完就快速離開。

「菱紗,你打算怎麼做?你會去嗎?」慕容皓軒走到她身旁,一對明眸定定地看著她,表情復雜,眸光帶著不安與焦慮,大手緊握著她的玉手,憂心道。

「我不知道,可是我可以選擇不去嗎?而且我還想要拿剩下的解藥給你治病,不然就算我們回到了燕國,可你的毒並未完全解掉,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我不想你每日被病痛折磨。」韓菱紗斂下眼眸,無奈地說道,既然可汗那晚放過了她跟皓月,那麼此番去宮里,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可是,我們都不放心你一個人去宮里,而且你的腿上還有傷。」慕容皓月站在他們身後,插嘴道,他的眸中也是帶著憂慮之色。

「放心吧,我沒事的,腿傷好的差不多了。」韓菱紗看著慕容皓月說道,然後又看向慕容皓軒對他說道︰「皓軒,你的身子還尚未復原,你要好好歇息才是,我現在就準備進宮。」

「不,菱紗,我想跟你一起去,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去,雖然可汗說了要召見你,但沒說不能兩個人去吧?」慕容皓軒對她搖搖頭,一臉不放心,語氣低沉道,抓她的手更加地緊了起來,生怕她像風箏一樣斷了線飛走了。

「可是你的傷?真的?……」韓菱紗猶豫不決,眼底閃過一抹擔憂之色,可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插嘴打斷了去。

就見到慕容皓軒再次搖搖頭,修長的指尖點著她的嘴唇,緩緩道︰「你不是說過了嗎?無論哪一方去哪里,都要一起去對不對?誰也不能拋棄誰?」自從戰敗,被人俘虜後,他每日每夜盼的人兒可都是她,有幸活著出現在她的面前,他怎麼舍得跟她分開一分一秒呢。韓菱紗听後,眼圈泛紅,心中涌起波濤洶涌,一對水眸沁出薄薄的淚水,吸了吸鼻子,感動道︰「皓軒,此生能與你在一起,是我最大的福氣,好,我們一起,有困難我們一起去面對,一起去承擔。」

墨玉和慕容皓月听著他們之間的談話,兩人的眉頭緊蹙,眼眸黯淡,心底劃過一抹哀傷,神情落寞。

韓菱紗跟慕容皓軒兩人手牽手就來到了虜諸種的王宮,御前侍衛知道他們是可汗請的貴客,一路上都是恭敬行禮,點頭哈腰的。

韓菱紗邊走邊瀏覽著王宮的景致,與燕國的皇宮宮殿富麗堂皇、豪華奢侈不同,雖不是精致華美,卻也不失霸氣,沙土造成的灰黃磚塊砌成了如此高大輝煌的宮殿更顯得氣勢磅礡,宮殿種滿了花草樹木,假山傍水,一片盎然春色,完全隔絕了外面的大漠孤煙。

兩人並沒有去大殿,而是直接去可汗的寢宮,來到寢宮殿外,慕容皓軒對韓菱紗吩咐了幾句,就在殿外等候,而韓菱紗一人進入了宮殿。

來到了寢殿內,就看到站在大殿中央的虜諸種可汗身穿圓領灰藍色長袍,長袍上有疙瘩式紐襻,袍帶于胸前系結,然後下垂至膝,衣袍花紋精致,華貴,整個人充滿著王者之風,見韓菱紗到來,連忙走上前就對她說道︰「姑娘,你終于來了。」

「大汗你是等了很久了嗎?對不起,我來晚了。」韓菱紗對他禮貌說道,一對鳳眸凝視著面前的中年人,心中若有所思,也不知道這可汗找她干什麼,做什麼,心里怎麼一點底都沒有。

大汗見她一副害怕的表情,捋了捋胡須,對她笑道︰「你不必害怕,今日只是找你談談話而已,並無其他意思。」

听到他的話語,韓菱紗總算是放松下來,一張臉不再繃緊,而是問道︰「不知道大汗,今日找我有何事?」

「你爹娘可否健在?」大汗看著她,嘴邊帶著三分笑意問道,他的眼里充滿著復雜的神色,老臉布滿著憂愁。

韓菱紗聞後更是愣了一下,這虜諸種的可汗怎麼無緣無故問她的爹娘干什麼?莫非是他們以前是認識的?心里不禁咯 一下,吞了吞口水,緩慢道︰「我爹現在還是老當益壯,只是我娘在我五歲那年就去世了。」其實她心里也沒底,對于這個素未蒙面的娘親,她還真不知道哪年去世的,只知道她很小失去了母親,不然,她也不會那麼可憐,嫁給慕容皓軒沖喜了。

「你說你娘,她早就十幾年前去世了?」大汗听後,臉色一僵,臉頰微微抽搐,不相信地看著她問道。

「是啊,我娘很早就去世了,不知道大汗為何如此關心我的娘親,大汗你可認識她?」韓菱紗見大汗表情難過,更是好奇地問道。

「不,我只是隨口問問,因為你的長相跟我以前認識的故人太像了,所以才問了問,她是不是我所認識的故人。」大汗急忙搖搖頭,否認道,老臉一沉,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哦,原來是這樣啊。」韓菱紗嘆了一聲,然後又壯著膽子問道︰「大汗,我有事求你,不知道你可否將蠱毒的解藥給我?」雖然希望不大,但她還是要試試看,畢竟總覺得這個大汗對她並無惡意,並且還有種莫名熟悉的感覺。

「這個你不必擔心,是我的女兒惹的禍,我一定會給你解藥。」大汗對她點點頭笑道,老臉變得柔和。

韓菱紗剛踏出了門檻,走下了階梯,就見到慕容皓軒急奔而來,抓著她的手,就一臉緊張問道︰「娘子,你有沒有怎麼樣?可汗他有對你怎麼樣?你都待在殿內一個時辰多了,真是擔心死我了。」

韓菱紗看了看他,搖搖頭說道︰「他沒有對我怎麼樣,只是問些很奇怪的話,不過我很高興,終于拿到了,解你蠱毒的解藥。」她從衣袖中拿出了一個瓷瓶就在他面前晃來晃去的,一臉得意。

「娘子,你真厲害,我好佩服你。」慕容皓軒臉上帶著笑容,將頭靠在她削瘦的肩膀上,撒嬌起來。

「這里可是王宮啊,你別這個樣子,被人看見了可真不好。」韓菱紗連忙推開他,嬌羞地說道,一對美眸掃來掃去的就看到幾名宮女在他們眼前走過,俏臉騰地一下紅透了,連忙拉著他的手逃離。

慕容皓軒和韓菱紗兩人剛走過一道道門,走在長長的走廊上就看到一身緋紅色衣裙,裝扮得有點像中原女子的悠蘭手握著長鞭,正氣焰囂張直奔向他們的方向,蠻橫地上前,斜睨著眼瞧著面前手牽手親昵的兩個人,眸光中帶著一抹嫉妒,對他們冷言冷語道︰「一對狗男女,神氣什麼!」

「你說誰是狗男女?」韓菱紗臉色一怒,松開慕容皓軒的手,拔劍上前就跟她打斗起來,並憤怒吼道︰「你嘴巴給我放干淨點,我跟皓軒可是名正言順的夫妻,是皇上指婚的,而你算什麼?一個厚顏無恥,沒臉沒皮的女人,惦記著我的男人,還折磨我的男人,今日我非殺了你不可!」

悠蘭听後氣炸了臉,但也不甘示弱地叫嚷道︰「名正言順又怎麼樣?本公主看中的男人,誰也別想跟本公主搶。」

慕容皓軒眼看兩女人打的熱乎,上前就幫著韓菱紗對付悠蘭,雖然身體還未完全復原,只能使出五成功力,但對付一個女人還是綽綽有余,幾下子就幫韓菱紗解了圍,抱著她的身軀就施展輕功踏空而去,只留下發愣的悠蘭,半天沒反應過來,剛才還在打架,怎麼忽然人不見了。

回到了客棧後,慕容皓軒就將解藥服下,然後四人就收拾包袱,一同騎馬出發離開大漠北,一連趕了好幾夜,總算到了青雲山腳下,告別了四皇子慕容皓月,慕容皓軒和韓菱紗,墨玉三人來到了竹屋,因為慕容皓軒身體內的余毒還未完全解清,除了每日喝藥還要用藥浴,而且竹屋里一向清淨,沒有外人打擾,是療傷的好地方。

韓菱紗趁慕容皓軒在洗藥浴的時候,她就待在廚房忙活著切菜,連肉都切好了,就是一條活生生的魚,她愣是不敢宰殺,站在一旁幫忙洗菜的墨玉無奈地搖搖頭,抓起魚就放到剁板上,握住鋒利的刀就瞬間剁掉了魚頭,然後切開肚子撈出內髒,再放到水里清洗,看得韓菱紗一臉害怕,心驚肉跳的,捂上眼楮不敢看下去,直到所有的材料都準備好了,她就開始炒菜。

當她將晚膳準備好後,慕容皓軒也洗完了藥浴,走到了正廳,就聞到撲鼻而來的菜香味,來到圓桌前就看到了豐盛的菜色,坐到了韓菱紗身旁,隨後拿筷子吃了紅燒魚塊,不禁對墨玉贊嘆道︰「師弟的廚藝真是越來越精湛了,做的越來越好吃了。」

「師兄這次你可是搞錯了,今晚的膳食可不是我做的,是師嫂她做的,我只是打個下手而已。」墨玉對他搖搖頭,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然後指了指韓菱紗說道,他對于師嫂的廚藝還真是倍感驚訝的,竟然會做的那麼好吃,讓他刮目相看,雖然他對她還是充滿著敵意,但是言語上也不再是那麼的冷漠。

「娘子,這些菜都是你做的嗎?」慕容皓軒震驚地目光瞧著她,嘴巴張大,一臉地不相信。

「噗……不是我做的還能是你做的嗎?你不覺得桌上的菜色跟往日不一樣嗎?」韓菱紗撲哧一笑,對他自豪道,對于她的廚藝可是一向很自信的,常年在外生活,不會做飯,她怎麼能生存下去呢,只不過到了王府,都有下人伺候著,哪有機會展示自己的廚藝,再次來到了竹屋,她肯定要露一手,讓她的男人好好嘗嘗她的手藝。

慕容皓軒又認真地看了看桌上的菜色,確實跟往日做的不太一樣,一對清眸掃向了一盤看著又紅又綠肉絲的菜,就問道︰「娘子,這是什麼菜?」

會地地紗。「這是魚香肉絲,是用辣椒跟青椒切成絲一起炒的,不過味道嘛,肯定沒我以前吃的好吃了,畢竟材料不夠。」韓菱紗自豪地說道,可惜沒有黑木耳,沒有豆瓣醬,味道還是差了許多。

慕容皓軒連忙拿起筷子就夾了塊肉絲送到了嘴里,覺得味美無比,唇齒留香,只是奇怪地問道︰「既然叫魚香肉絲為何沒看到魚呢?」

韓菱紗听後,對他笑道︰「其實這菜名叫魚香肉絲,並不是因為里面有魚,而是這款菜是用燒魚的配料來炒和其它菜肴,才會好吃,我就用做紅燒魚塊時送下的配料來做的。」

「哦,原來是這樣,那這盤,那盤呢?」慕容皓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然後跟好奇寶寶似的問來問去的,直到問的滿意了,才打算品嘗美食,可惜桌上的菜肴幾乎都被墨玉一個人給掃光了,留給他們的,只有面前的一盤涼拌黃瓜還是紋絲未動的,像其他酸辣土豆絲,宮爆雞丁,早就剩下渣子了。

「不好意思,師嫂做的菜太好吃了,我忍不住吃了那麼多,今晚的碗我來刷。」墨玉伸手模了模嘴巴,對他們不好意思地說道,然後站起身,就偷溜了出去,不跑,他一定會被師兄罵死的,逃命要緊。

「哈哈……小墨原來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面啊,我還以為他一直冷冰冰呢。」韓菱紗不禁開懷大笑,見身旁的男人擺著一張苦瓜臉,又嗔道︰「誰讓你那麼嗦,問東問西的,現在好了,菜都沒了,還是把黃瓜吃了吧。」

慕容皓軒對著一桌剩著殘渣的盤子,他就無奈搖搖頭,嘆道︰「唉,看來只能吃黃瓜了。」然後夾起黃瓜吃進了嘴里。

吃完飯後,墨玉果然有守信用,乖乖地刷碗,打掃衛生,而慕容皓軒和韓菱紗則回到了他們的廂房休息,兩人剛一坐到了竹床上,韓菱紗就迫不及待地解著慕容皓軒的衣袍,引得他一陣躁動,連忙伸手制止道︰「娘子,你可不可以……等我傷好了?再?」

「再什麼啊?」韓菱紗抬眼看他問道,繼續做著月兌他外衣的動作,沒多想他話里的弦外之音。

「如果娘子真的那麼需要,我可以拼了命的跟你做。」慕容皓軒將自己的里衣扯開,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對她說道。

「噗……你想哪去了啊?我是要給你換藥。」韓菱紗這才意識過來,忍不住笑出聲,然後找出了愈肌膏就往他身上抹去。

「哦,原來是我想錯了,我還以為你是想了呢。」慕容皓軒俊臉一垮,撇了撇唇角,委屈地說道。

「你啊,真是色鬼。」韓菱紗伸出手指頭就戳著他的胸膛,看著他身上漸漸變淡的疤痕,勾唇笑道︰「沒想到這愈肌膏還真是管用,你身上的疤痕看著好像,有一點點變淡了,看來我也要給我腿上的疤痕抹一抹。」

「那是當然了,這愈肌膏可是我師父自己做的,用很多奇異藥草制作而成的,不過要用上三個月,疤痕才會徹底消失。」慕容皓軒一臉驕傲地說道,對于他的師父可是最敬佩,最尊重的人了。

「那我還真想有機會見識下你的師父呢,我要讓你師父教我醫術,萬一,你以後有什麼病,我還能幫你治療。」韓菱紗高興地說道。

「呸……呸……娘子,你就不能別咒我嗎?我可不想生病。」慕容皓軒露出哀怨的眼神,對她委屈道,然後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了身下,咬著她耳朵曖昧道︰「娘子,今晚你一定要補償我,不然我會痛苦死的。」

「不行,你傷沒好什麼都別想!」韓菱紗狠狠地拒絕的,只听到‘啪……’好幾聲響起,一雙大手被她重重的拍了好幾下,某人發出淒慘的痛叫聲……

墨玉站在門外,聆听著屋內響起的嬉鬧聲,他神情落寞,心底劃過一抹楚痛,難過的轉身離開。

夜涼,如水。

明月,高懸

墨玉站在懸崖邊上,抬頭靜靜的仰望著夜空,心有所依所想,他的眸中充滿著迷茫和彷徨,對于他對師兄的感情,他是愛恨交雜,每日面對師兄跟師嫂兩人甜甜蜜蜜,恩恩愛愛,他真的既嫉妒又羨慕,想起一幕幕往事,他們一起習武,一起采藥,甚至他們起居食宿都是在那一個竹屋里,他們幾乎形影不離,那時候雖然日子平淡,但他已心滿意足,如今他們再無往日的情分,這一切都是那個女人造成的,如果沒有她,師兄怎麼可能會這樣冷酷對待他?越想,他就越恨那女人,恨不得讓她永遠消失。

月朦朧,鳥朦朧,熒光照夜空;山朦朧,樹朦朧,秋蟲在呢噥;花朦朧,夜朦朧,晚風叩簾籠;燈朦朧,人朦朧,如煙似夢中。

一切都是朦朧的,朦朧得美麗,朦朧得虛幻,朦朧得飄渺,也朦朧得神秘,這樣的夜色,這樣的月華,是撩人的,也是蠱惑的,只是人心難測。

翌日晨起,陽光明媚,秋風瑟瑟,木葉蕭蕭,韓菱紗跟墨玉兩個人去了懸崖峭壁尋找奇異藥草,只因為藥草不夠用了,而慕容皓軒在竹屋里洗藥浴,雙目緊閉的他,其實心里十分擔憂的,害怕墨玉會傷了他的菱紗,但他現在又不能離開,只得暗自祈禱不要發生什麼事才好。

韓菱紗跟在墨玉身後小心翼翼地爬山,這里是荊刺遍布,藤根纏繞外,根本無路行走,隨著海拔高度越來越高,他們眼前的路更是寸步難行,只能匍匐前行,有時候她抓到一根藤蘿得以借力上坡,可低頭一看,手掌卻被植物上的尖刺劃破幾道口子……

縱然使出渾身解數,她還是無法趕得上墨玉的腳步,只見他身輕如燕地穿過叢林,爬坡攀岩,周圍的一切仿似都在為他讓路,忽然間,韓菱紗腳踩到碎石,一只腳踏空,整個身子搖搖晃晃起來,眼看就要墜落,情急之下一只手抓著一根藤蘿不放,才沒讓自己掉下去,只是低頭一看身下就是萬丈深淵,恐怖至極,嚇的她尖叫道︰「小墨,快來救我!」

墨玉一直在前方行走,故作沒有听到她的呼喊聲,不用回頭他都會猜到,那個女人肯定要必死無疑了,這麼高的山崖摔下去,可是要粉身碎骨的,只是他的內心卻是矛盾不斷,不時听到兩個聲音,一個在告訴他自己,不要管她,讓她死了更好就沒人跟他搶師兄,另一個聲音在告訴她,一定要救她,不然師兄會傷心的,可終究還是良心左右著他,回過身,就雙足輕點著岩石,身形快如閃電,雲龍之姿將搖搖欲墜的人兒抱入了懷中,眨眼間就到了山頂,墨玉將她身子放下,臉色發黑,不悅道︰「既然連輕功都不會,干嗎還要來采藥?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只會拖累別人!」

「可是我想為皓軒快點找到草藥,我不想讓他一直被病痛折磨,所以我想盡我的一份薄力去幫他,也許對你來說,我很沒用,但是……我真的很愛他,寧願受折磨的人是我自己。」韓菱紗坐在岩石上,斂下眼眸嘆道,她只希望皓軒能快點好起來,雖然他解了一半的毒素,可是蠱毒偶爾還是會發作,只有將剩下的草藥都服完,他的病才算是完全康復了。

「你當真這麼愛師兄?」墨玉低眉望向她,冷凝地問道,臉色忽然變得沉重,再次開口道︰「你知道為什麼師兄的蠱毒到現在還解不掉嗎?總是反反復復發作,就算我用盡了草藥,還是解不掉剩下的毒素。」

韓菱紗沖他重重點頭,然後蹙眉問道︰「小墨,你不是說過你能治好皓軒嗎?而且我不是拿到解藥了嗎?可為什麼現在你又這麼說了?」

「那是因為我當時是騙四王爺和你們,我不想讓師兄擔心,而且這種毒本來就難解,其實那解藥本身也有劇毒,只不過是以毒攻毒罷了,治得了本,卻治不了根,而且還需要藥引子才行,只是付出的太大,所以我不敢輕易去試。」墨玉對她說道,眼底劃過一抹詭異的光芒。

「什麼藥引子?你快說啊,小墨別拐彎抹角的好嗎?只要能救好皓軒,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韓菱紗站起身,激動地扯著他的衣袖問道。

「你真的願意什麼都肯付出?甚至是生命?」墨玉對她試探性地問道,他的眸光充滿著復雜神色。

「嗯……我願意,就是拿我的命去換,我也願意。」韓菱紗認真地說道,眸中帶著堅定,沒有半點猶豫。

「好,你在這里休息,我先去把其他藥草采過來,回去我告訴你,如何做,但是要隱瞞師兄,不要讓他知道,你懂嗎?」墨玉對她說完,然後就來到懸崖峭壁去尋找藥草。

回到了竹屋,慕容皓軒還在洗藥浴沒有出來,墨玉就帶著韓菱紗來到了竹屋內的藥房,將窗前的一盆奇異花草端到了韓菱紗面前,那花草是紫顏色,頂端開著一些黃綠色的小花,散發著淡淡的花香味。

「小墨,你端的這盆花就能解毒嗎?」韓菱紗低頭看著花草,滿頭疑惑,說這是花吧,又有點像草,說草吧又有點像花,總之就是奇奇怪怪的花草。

「是的,這盆花我已經養了多年了,只是它還沒成熟,還沒有結果子,只有那果子才能治療師兄的蠱毒。」墨玉對她點頭,然後又說道︰「其實它之所以沒結果子,是因為它需要人的血喂養幾日,才能結果子,你真的願意用自己的血來喂養它嗎?」他暗自肺腑起來,他就不信,眼前的女人真的連命都不要了。

韓菱紗聞後只是愣了一下,然後就拿起手中的寶劍,將自己的衣袖撩開,用鋒利的刀刃用力在胳膊上劃了一道口子,血從手臂上溢了出來,滴落到血人參上,只見血人參那微小的花朵因為染血而變得妖艷,慢慢的長大了很多,然後忍痛對墨玉說道︰「這樣可以了嗎?還需要再放血嗎?」

「可以了,夠了。」墨玉被她剛才的舉動嚇了一跳,他原以為她會放棄割傷自己,沒想到她竟然毫不猶豫的去放血,讓他心中倍感震撼。

「那就好,只要每日給它喂血,它就會慢慢長大,結果子了吧。」韓菱紗臉色蒼白,緩緩地說道,忽然間,眼前一黑,視線一片模糊,整個人暈厥過去。

再次醒來時,她的手臂已經被墨玉包扎好了,為了不讓慕容皓軒發現自己手臂受傷了,她特意穿的比較厚,掩飾著自己。

這時慕容皓軒走進了屋里,見她面色蒼白,躺在竹床上,忍不住上前問道︰「娘子,你怎麼了?大白天的躺在床上?」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今天采藥有點累了,所以想躺一會休息一下就好了。」韓菱紗連忙搖搖頭,咬著牙說道,她的手臂好痛。

「原來是這樣,那娘子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一下,等會過來陪你。」慕容皓軒低頭吻上了她的額角,然後不舍得轉身離開。

慕容皓軒來到了竹屋的院子,就看到正在熬藥的墨玉,他臉一怒,走上前扯著他的衣領就質問道︰「告訴我,你是不是又去害你師嫂了?不然她怎麼無緣無故的躺在床上?」

墨玉停下手中的動作,站起身,臉色鎮定面對他,緩慢說道︰「師兄,你為什麼如此不相信我?我跟師嫂一直相處很好,自從那日後,我就決定不會傷害她了,師兄,請你相信我,師嫂她真的是累了,因為采藥真的很辛苦。」

「希望,你說的是真的,不然別怪我不念師兄情分!」慕容皓軒听後松開了他,暫時相信了他的話,說完後,他就奔回了房間。

韓菱紗見他回來了,連忙下了床,就走上前抱住了他說道︰「皓軒,你去哪了?見不到你,我會擔心的。」

「我只是跟我師弟聊一會,我沒去別的地方,你別擔心了。」慕容皓軒寵溺地說道,雙手圈住了她的細腰,不經意地踫觸到了她的一只胳膊,只听到她嗤一聲傳來,不禁問道︰「娘子,你怎麼了?看你一臉的痛苦。」

「沒,沒事,我是不小心咬著自己的嘴唇了,好痛。」韓菱紗搖搖頭說道,靈機一動,立馬咬破自己的嘴唇說道。

「傻瓜,你又沒吃東西,怎麼無緣無故咬破嘴唇呢?怎麼那麼不小心。」慕容皓軒無奈地搖搖頭,心疼地說道,修長地指尖踫觸著她的嘴唇,用手擦去她的血絲,然後再次抱住她。

一連好幾日,韓菱紗都趁著慕容皓軒洗藥浴的時候,就割傷自己的手臂繼續喂血人參,墨玉還給她吃了補藥,以免她身體受不了昏厥過去,她的手臂上已經不知道割出多少道血口子了,眼看著這血人參越來越旺盛,看來快要結果了,只要能解掉皓軒的蠱毒,做什麼她都願意。

她的頭陣陣昏厥,一直用堅定的意志強撐著,直到血人參,花謝了,結出一個紅彤彤的如櫻桃般大小的果子,香味溢滿在整個藥房,她終于欣慰的笑了,身子一下子倒在地上,輕聲的低喃︰「終于結果子了,皓軒,有救了。」

墨玉一進藥房,看到,倒在地上昏死的韓菱紗,連忙掐她的人中,施針急救她,給她服用了珍貴的天上雪蓮,然後將她的胳膊都包扎好,直到她漸漸恢復呼吸,才松了一口氣,無法想象,如果她真的死掉了,他的師兄會不會發瘋,然後殺了他?沒有想到她的意志力不是一般的強,為了他的師兄真的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他心中泛起感動,將她攙扶起來,對她問道︰「師嫂,你還好吧?」

「沒事了,我很好,小墨,你快把果子給皓軒吃,別管我了,我休息一會就好了。」韓菱紗虛弱地說道,慢悠悠地站了起來,她,一定要撐下去,不能讓皓軒發現她的異常。

當墨玉和韓菱紗兩人親眼看到慕容皓軒將血人參的果子服了下去,他們二人相視而笑,只要皓軒再調養幾日,就可以下山了,只不過想瞞的事情,終究還是瞞不住,韓菱紗趁夜深人靜時,借著窗外的月光,偷偷用愈肌膏涂抹著手臂上的疤痕,想盡快去除掉,卻不知道突然起床的慕容皓軒悄然走到了她身後,就看到了她抹藥的一幕。

「娘子,告訴我手臂上的疤痕是怎麼一回事?」慕容皓軒心痛地看著她手臂上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疤痕,驀然覺得呼吸困難,喘氣問道。Pxxf。

「皓軒,你不要難過,這一切我都是心甘情願的,只要你的毒能解掉,我做什麼都是值得的。」韓菱紗抬眼看著面前高大的男人,將一切娓娓道出。

慕容皓軒只听到自已的心髒咚的一聲響,沉到谷底,久久沒有反應,呆了,怪不得這幾日看到菱紗的臉色異常的蒼白,身子消瘦了很多,他還以為是最近她跟墨玉兩人去爬山采藥受累的呢,原來是因為出血過多,他的心痛得直想死過去,無法想象到她這麼瘦弱的女子,竟然為了他,連命都不要了,怎麼會有勇氣在自己的手臂上割下一道道口子?他的眼圈泛著淚花,將人兒擁入懷中,哽咽道︰「娘子,你為什麼要這麼傻?為什麼?如果你有生命危險,你覺得我還能活得下去嗎?告訴我,是不是我師弟故意讓你這麼做的?」

「不,皓軒,小墨他沒有逼我,是我自願的,他說過只有用人血才能喂養血人參,才能結果子,你千萬不要怪他,難道你還希望小墨一直仇恨我嗎?難道你不想化解你們之間的問題嗎?其實小墨對你的那份愛,是一種錯愛,一種依賴的感情,他一直生活在山上,沒有跟別的人相處,難免會性格變得極端,自然他的心里潛意識的認為他愛的人是你,只要慢慢地開導他,我相信小墨會改變的。」韓菱紗伸手撫著他俊美的臉龐說道,一對水眸沁出了薄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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