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她沒有大礙吧。」慕容皓宇焦急地問身旁的太醫,看著臉色蒼白的韓菱紗,一抹心疼掠過他的冷眸。
「啟稟王爺,她只是動了下胎氣,沒有危險,只是要多在床上躺幾天,就沒事了。」太醫膽怯地看著冰冷的王爺,手心都冒出了冷汗,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床上的孕婦,看著有點面熟。
「好,沒什麼事就好,麻煩你了,本王會讓丫鬟按照你的藥方來抓藥,你下去吧。」慕容皓宇對太醫擺擺手示意他下去,見他走後,就坐到了床邊,對她關心道︰「菱紗,對不起,都是那賤人害了你,你好好歇息吧,等會我會吩咐丫鬟將藥送過來。」
「皓宇,你等一下。」韓菱紗扭頭看著他,對他喊道。
「怎麼了?菱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慕容皓宇連忙跑到她面前,緊張問道。
「不,我沒事,我只是想告訴你,皇嫂她不是故意的,請你不要怪她好嗎?她只是一時情急,沖動了。」韓菱紗為顏姍姍求情道,雖然她推了一下自己,害得自己肚子痛,但看得出來剛才她也是擔心自己,其實她也沒有那麼壞,只不過太愛一個男人,過的也挺可憐的,試問哪個女人能受得了丈夫對自己的冷落呢。
「知道了,我不會怪她的,你好好歇息吧。」慕容皓宇沖她點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他的眼底劃過一抹狠戾,放過她才怪。
顏姍姍一身狼狽地回到房內,坐在梳妝台前,拿起銅鏡就看著紅腫的臉蛋,鼻頭一酸,豆大的淚珠就滾了出來,哭的稀里嘩啦的,從小到大一直是爹娘的掌上明珠,寵愛有加,兩個哥哥都疼愛得不得了,可如今嫁了人,不僅丈夫不疼她,一不高興就會揍她,如今還為了別的女人將她的臉打腫,如果日後她爹娘知道的話,不知道有多傷心呢,看著別人夫妻都恩恩愛愛的,為什麼她就這麼可憐。
與其讓那女人繼續留在王府里,還不如想盡辦法跟八皇子聯絡,將那女人給帶走,最起碼她不在這里,王爺還能多少看她一眼,可現在他根本都懶的理她。
‘砰……’門被踹開,一股危險逼近,顏姍姍冷不丁地打了冷顫,一回頭就看到陰沉沉的慕容皓宇,嚇的渾身直發抖,立馬跪在地上,就求饒道︰「王爺,臣妾知錯了,臣妾再也不敢了。」
慕容皓宇抬腳,就踹向她的月復部,顏姍姍立馬人仰馬翻地倒在了地上,肚子傳來劇烈的疼痛,一張臉變得刷白,吐出一灘血水,當場就昏了過去,他一上前,伸手就扯住她的衣領將她拽了起來,對她吼道︰「賤人,少跟本王裝死!」一對冷眸不經意地掃向她的羅裙,卻注意到她紅色衣裙顏色變得更深,直到鮮血滴落到地面上,他才慌了神——
慕容皓軒跟墨玉兩人站在蟠龍峰的山腳下,仰望著此山峰,只見奇松挺拔,雲霧繚繞,四面陡峭,下險上平,峰北岩石直立,面向北面,石蒼蒼,比次如鱗,形似龍首,故名為蟠龍峰。
慕容皓軒和墨玉施展輕功就來到了蟠龍峰的山巔,尋找了一路,卻未有任何的發現,山上除了樹木就是岩石,根本就沒有發現靈蛇,兩人掠上一座小山坡,便轉入一處疏密有致的樹林中,一路走到了一處谷底,倏然就看見草地上七樓八豎地躺著十余只或死或傷的小彌猴,在右邊的草地上,則有場激烈的拼斗繼續進行著。
兩人走到了右邊草地上,就看到觸模驚心之事,慕容皓軒驚訝瞪大眼眸,不由得倒抽一口氣,只見一條全身金光閃爍、十余丈長的大蟒蛇,盤成有如一座小山般的蛇陣,正攻擊附近二三十只的小彌猴,金蛇吞吐著血紅駭人的蛇信子,如炸彈開花般噬向靠近它的小彌猴,凡是被咬到的小彌猴必定倒地,此戰十分激烈駭人。
「師弟,這條金蛇難道就是師父所說的靈蛇?看起來真的很厲害,攻擊力很強,我們要怎麼去拿龍涎果?」慕容皓軒眼睜睜地看著這條大金蛇將一只只獼猴吞到了肚子里去,有點于心不忍,正要上前將小獼猴救出來,卻被身旁的墨玉攔住手。
「師兄,你別去,很危險,我有辦法。」墨玉對他搖搖手指頭,隨手從藥箱中掏出一瓶裝有百年雄黃精的粉末,趁金蛇沒有防備之際,抖手灑向比人腿還要粗的巨大金蛇,只見金蛇被一片褐黃色粉末灑到後,又掙扎了好一陣子,才頹然委靡地癱在地上,獼猴們不明所以,但是看見大金蛇無神地癱在地上,于是又卯足了勁撲上去,用尖銳的爪子和牙齒攻擊金蛇。
直到慕容皓軒抽出軟劍,對它們出聲︰「快退下!」獼猴們才嚇的紛紛竄逃。
慕容皓軒和墨玉二人趁金蛇昏迷之時,快速奔向金蛇背後的龍涎木,一連摘了五六顆如拳頭大小的朱紅果實,金蛇看到了龍涎果被他們倆摘走,發出刺耳的叫聲,一雙陰鷥的蛇目閃動著碧綠狠毒的光芒,似是怨恨地瞪著他們,看的讓人毛骨悚然,慕容皓軒和墨玉兩人連忙離開這個山谷——
「太醫,王妃她怎麼樣了?為何她流那麼多血?」慕容皓宇不明所以地問道。
「稟,王爺,那是王妃她小產了。」太醫弓著腰,結結巴巴地說道,大手滿處擦汗,剛回到家里準備歇息著,沒想到又被王爺給喊了回來,可這次不是開安胎藥,而是要開小產後活血化瘀的藥了。
「什麼小產?太醫,告訴本王這是什麼意思?」慕容皓宇激動地扯著太醫的衣領叫道。
「王……王爺,臣說的是王妃已經懷了一個月的身孕了,只是她月復中的孩子沒了,不過王爺,請放心,臣一定會多開些補藥將王妃身子調養好,日後定能給王爺生個小世子。」太醫慌張地結巴道。
「她有身孕了?」慕容皓宇听後,猶如五雷轟頂,腳步有點站不穩,看向臉色蒼白的顏姍姍,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一抹愧疚涌出了心房,他竟然親手殺了他的孩子,怎麼會,怎麼會。
「王爺,你要節哀啊,這孩子沒了,只能說明跟王爺沒有緣分,臣相信日後孩子會有的,王妃如此年輕,好生養。」太醫一臉地巴結道,不討好王爺,他會死的很慘。
「你先下去吧。」慕容皓宇臉色一白,對著太醫擺擺手,太醫見狀,連忙識相的離開,然後他坐到了床邊,大手就握住了冰涼的手,眼里充滿著懊悔,對她說道︰「珊兒,本王錯了,請原諒本王。」
過心心王。顏姍姍听到他的聲音,微微睜開眼眸,臉色憔悴,有氣無力地說道︰「王爺,臣妾想好好睡一覺,好累,好累,王爺,請離開好嗎?」
「不……本王不會離開的,本王要陪著你。」慕容皓宇將她的手放到了他的臉龐上,他的眼角一陣濕潤,後悔不已。
顏姍姍沒有推開他,任由他握住她的手,只是她的心涼了也麻木了,感受不到身體的疼痛,她可以不在乎王爺如何對她冷酷無情,可是她的孩子卻被他親手殺死了,她的心里被恨意填滿著,閉上雙目,留下絕望的淚水——
慕容皓軒回到了竹屋就將龍涎果交給了老夫子研磨成了粉末,加進其他藥草一起熬成了藥汁,然後慕容皓軒就拿起勺子一口又一口的喂進去,就算吐出來,還會一點點的喂,直到他的父皇咽下了一部分藥汁,才總算是松了口氣,只要過了一晚,他的父皇會慢慢好轉。
一連過了三四日,堅持這樣喂藥,老皇帝總算是醒了過來,只是他一睜眼看到了慕容皓軒,就將頭靠在他的胳膊上,像個小孩子似地喊道︰「大哥哥,我肚子好餓,好餓,我要吃飯飯。」
慕容皓軒本來是一張笑臉,可一听到他父皇奇怪的表現,笑容一下子凝固住,就對老夫子問道︰「師父,我的父皇是怎麼了?一醒來就變成這樣了?」
「也許是蠱毒導致你父皇的智商如同小孩。」老夫子也是一頭霧水,胡亂猜測地說道。
慕容皓軒呆呆地看著自己的父皇,眼眸黯淡,臉色一沉,本以為千辛萬苦尋來的龍涎果會徹底治好父皇的病,沒想到醒來後是這樣的結果,父皇恐怕都不記得他是誰了,不由得心底一涼,半天沒適應過來,這突然的變化,讓他不知所措,平靜了下情緒,再次開口道︰「師父,我父皇的病還有救嗎?難道一輩子都這樣了嗎?」
「為師也不清楚,如今人醒過來已經萬幸了,為師答應你,一定會找出你父皇的病因,徹底治療好。」老夫子模了模胡須,對他保證道。
「那就有勞師父費心了,徒兒還要去救妻子,父皇就靠師父好好照料了。」慕容皓軒對他說道,然後就走出了房間,剛到了大廳中央,就踫到了迎面而來的桃花手里正端著藥汁,要不是他閃的快,估計他的白色衣袍恐怕要變成黑色了。
「對不起,王爺,奴婢冒失了。」桃花連忙歉意道,手中的藥汁被她打翻了,彎腰就撿起瓷碗的碎片。
慕容皓軒正打算幫忙去撿,這時候墨玉走了過來,對他說道︰「師兄,你快去救師嫂,這里有我們收拾就好。」
「好,那我就先走了。」慕容皓軒沖他點點頭,拔腿就奔向了竹屋外。
「笨女人,連個碗都端不住,是干什麼吃的?這可是我熬了一上午的藥,就這麼被你打翻了,你真是沒用。」墨玉一邊幫忙收拾,一邊責罵道。
「是我的錯,我會收拾干淨的,不需要你幫忙。」桃花斜睨著眼看他,將殘片收拾干淨後,立馬離開,不想跟他多待一分鐘,有多遠就躲多遠。Pxxf。
可墨玉哪里會放過她,跟過去伸手就把她像豬一樣的扛到了肩膀上,不理會她又打又罵的,直奔向他自己的房間,用腳關上門,就把她扔到了竹床,三下兩下地除去她的衣衫,龐大身軀壓了上去,就低頭啃咬著她的嘴唇,用力挺進她的體、內,狠狠地懲罰她,叫她翅膀硬了,敢反抗他了,還敢躲開他了。
「噗……哈哈……」老夫子看到墨玉把桃花扛起來,那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他就捧月復大笑起來,沒想到他的小徒兒還真是挺霸道的,有他當年的風範,正笑的開心著,忽然一張放大的老臉逼近他的臉龐,差點嚇的他腳步站不穩。
「老爺爺,你在笑什麼?笑的好傻,好呆。」老皇帝瞪大老眼,咧起大嘴,笑嘻嘻地問道。
「去……去,什麼老爺爺,我們的歲數好像差不多吧。」老夫子臉色變綠,不耐煩地嚷嚷道,卻又無奈搖搖頭,誰能想到他眼前的老頭子,竟然是燕國的皇帝,可惜事實難料,人心難測,被奸人害成這副模樣了,真是可憐啊。
慕容皓軒來到了宇王府時,就已經是黑天了,一襲黑衣蒙面裝扮的他,輕松躍上了屋頂,身旁跟著同樣穿黑衣服的屬下,兩人就竊竊私語起來。
「清風,怎麼樣,查到王妃待在哪個房間了嗎?」慕容皓軒眯著眼眸,看著身旁的人悄聲道。
「主人,屬下查到王妃娘娘,關在王府紫霞園最中間的房間內,大門緊鎖,門外守衛森嚴,不僅有十幾名大內高手,屬下還看到躲在暗處的弓弩手,如果冒然下去營救,恐怕我們會凶多吉少。」清風對他說道。
「這個本王也知道,七皇子,他肯定知道本王要去救人,定會設下天羅地網,等著我們,一切我們還要從長計議,不能冒然行動,如今我們還是要查清楚,宇王府到底還有什麼樣的埋伏在內,然後再去查看下王府有什麼地方可以通向外界,我們要準備挖地道救人,清風,你再去好好打探一下,有什麼情況就稟告本王。」慕容皓軒對他命令道。
「是,主人,屬下馬上就去辦。」清風接令後,輕手輕腳地弓著腰在屋頂快速行走。
在宇王府觀察了一夜的慕容皓軒一無所獲,只得不甘心地回到了青雲山,一身疲憊的躺倒了床上,衣服未月兌,閉眼就沉沉入睡。
一連好幾日,慕容皓宇都沒有找韓菱紗,韓菱紗吃過早膳後,就好奇的問著身旁的丫鬟說道︰「最近你們的王爺是去哪了?」
「啟稟夫人,王爺這幾日都在照顧王妃娘娘。」丫鬟對她說道,其實誰不知道她是八皇子的王妃呢,只是七王爺下令不準喊她軒王妃,只能喊夫人。
「怎麼,你們的王妃她病了?」韓菱紗驚訝地語氣問道。
「是的,夫人,奴婢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奴婢就先退下了。」丫鬟慌忙點點頭,然後飛速離開,要是被王爺知道,她說漏嘴了,一定會死無全尸了。
「真是奇怪的丫鬟。」韓菱紗盯著門口,無奈地搖搖頭,總之宇王府里的人都是怪怪的,不由得暗自嘆氣起來,什麼時候她才能離開呢,好想她的皓軒,每日每夜都在思念當中度過。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她的十根手指頭可以大幅度的動了,沒有那麼疼了,也不用包扎了,伸手模著隆起的月復部,唇角勾起笑容,對著肚子說道︰「寶寶,你有沒有想爹爹呢?娘真的好想你爹,你都在肚子里都四個多月了,可你爹還是沒來救我們母子倆離開,你爹爹是個大壞蛋,再不來救我們,我就不要他了。」
「阿嚏……」慕容皓軒冷不丁地打了噴嚏,眉頭一皺,躲在宇王府對面的精致閣樓的房間內,打開窗戶,偷偷瞭望著韓菱紗待的庭院,雖然看不到屋里的人兒,但看到每日都有丫鬟進進出出,送飯送水的,他就暗自松了口氣,至少證明他的菱紗是安全的,沒有人傷害她。
一對明眸盯著庭院,暗自肺腑,菱紗,你耐心等一等,不是為夫不想救你,而是宇王府比軒王府還要大,而且戒備森嚴,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冒然去救,會傷亡很多人,只能等到夜深人靜時,他就吩咐屬下偷偷挖地道,還不能動作太大,怕被人發現,每夜只能一點點的挖,進度很慢,要挖到韓菱紗待的房間,至少要花費一個月的時間才可以,那時候再見到他嬌妻的時候,不知道她肚子要有多大了,慕容皓軒在閣樓待了一會,就從後門躍下離開。
「哎,好無聊啊,天天被關在這里,都快被悶死了。」韓菱紗站在門口,一對水眸盯著門縫外看,外面都是五大三粗的侍衛,他們一天這麼站著不累嗎?就不能歇一下嘛,忽然門被打開,韓菱紗連忙奔向了床榻上,鑽進了被窩,閉眼裝睡。
慕容皓宇走到了屋內,看到還在熟睡的韓菱紗,眼底劃過一抹寵溺之色,走上前,坐到了她身旁,對她喃喃道︰「菱紗,對不起,這幾日我沒有來陪你,因為這幾日,我的心情不太好,我心里太難受了,這輩子我做了好多錯事,唯一一件錯事,我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菱紗,你知道嗎?以前,我是故意接近你想要看看八弟是不是在裝病,可是慢慢地才發現我真的愛上了你,只是我母後一直警告我,如果我執迷不悟,就會派人殺了你,而我只得順從母後的意思,只為了讓你能好好活下去,我知道我們已經錯過了,可是我真的好不甘心,我真的好希望我們能重新來過,哪怕你有了八弟的孩子,我也不介意。」
听著慕容皓宇深情的表白,韓菱紗再也裝不下去了,睜開眼眸,盯著他說道︰「皓宇,我沒想到你原來有那麼多苦衷,只是我們真的是有緣無分了,你把一切都放下好嗎?」
「菱紗,原來你是醒著的?」慕容皓宇訝異地問道,一對冷眸充滿著憂愁,俊臉布滿惆悵。
「我不是故意裝睡,偷听你說的話。」韓菱紗坐了起來,眼里盛滿著復雜的神色,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的無助,一向冷漠的人,怎麼會變成這樣。
「沒關系,反正有些話,我遲早要說的,既然,你都听到了,菱紗,你還能給我機會嗎?」慕容皓宇深情地凝望她,大手握住她的手腕,眼里充滿著期盼與渴望。
「對不起,我只能跟你說這句話了,皓宇,你放手吧,不要再執迷不悟了。」韓菱紗抽離他的大手,對他歉意道,想起兩人往日的種種,恩恩怨怨,愛恨糾錯,一幕幕像幻燈片似的在腦海中播放,韓菱紗不禁深深嘆息,既不回頭,何必不忘。既然無緣,何須誓言,今日種種,似水無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也許愛情一旦錯過了,那終究是無法回頭的,也許她沒有嫁給皓軒的話,也許兩人可能會有真正的好發展,可惜他們的感情終究是有緣無分,她的心里已經有一個人在里面,無法再容得下任何人了。
「呵呵……」慕容皓宇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即使是母後逼著他又能如何,權力在他心中始終佔據了重要的位置,江山已經唾手可得,只是佳人已經遠去,他會放手嗎?真的會嗎?不,輕易的放手,那就不是他,慕容皓宇了。
韓菱紗見他臉色不太好,不禁對他關心道︰「皓宇,你沒事吧?是不是這幾日發生了什麼事?」
「菱紗,我好難過,我犯了大錯,我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如今珊兒不理我了,而我又無法找人訴說心事,如今我只想對你說,菱紗,你幫幫我好嗎?我要怎麼辦?我真的好後悔自己的沖動。」慕容皓宇忽然抱住了她,將頭靠在她的肩頭上,語氣充滿悲傷。
「皓宇,你說的都是真的嗎?你殺了自己的孩子?」韓菱紗震驚地看著他,想要推開他,卻看到他那麼難過的樣子,心底劃過一抹憐憫之情。
「是的,我沒有騙你,我不知道她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會踹她了,可是如今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悲劇已經發生了。」慕容皓宇對她點點頭,眼底充滿著彷徨,充滿著悲傷,更充滿著懊悔。
韓菱紗听後,心里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對顏姍姍失去了孩子,她不禁同情她起來,她真的是可憐的女人,丈夫不愛她也就算了,連孩子也被丈夫給殺死了,可想而知,她現在心里有多麼的絕望,而眼前的男人還不知道去祈求她的原諒,反而到她這里來,想要她給他機會,她不禁暗自搖搖頭,沉默半響後,緩緩道︰「皓宇,這件事確實是你做的不對,而且這時候你不應該來找我,而是要找你的王妃,祈求她的原諒,其實你們生活了那麼久,皓宇,難道你都不知道你對她的感情如何嗎?你已經造就了一個錯誤,就不要再繼續創造錯誤了。」
「菱紗,你不要誤會,我對她沒有任何的感情,我現在很難過,只是因為我的孩子,被我自己害死了,我的心里很自責,很後悔。」慕容皓宇連忙解釋道。
「我沒有誤會什麼,皓宇,到現在你還不明白自己的心嗎?難道你也要像我以前那樣嗎?你不要等失去了才去後悔。」韓菱紗對他無奈搖頭道,眼前的男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固執,怎麼說都說不通——
「師兄,師嫂那邊怎麼樣了?地道都挖通了嗎?」墨玉走到慕容皓軒身旁,見他一臉愁容,不禁關心問道。
「還沒有,連五分之一都沒挖到,時間拖的越長,我就是越心急如焚,對了,我父皇病情如何?睡著了嗎?」慕容皓軒扭頭看著墨玉,語氣沉重地說道。
「師兄,你別太灰心了,只要堅持下去,一定會將師嫂平安救出來的,只是皇上的病情雖然穩定住了,但他的智力跟五歲的孩童一般,師父也是舉手無措,不知道要怎麼辦。」墨玉輕拍著他的肩膀說道。
「如果父皇一直是這樣,我也沒辦法了,只是他能好好活著,我就很開心了,別的我也不期望什麼了,如今我只想快點救出菱紗,這樣一切就圓滿了。」慕容皓軒斂下眼眸,自我安慰地說道。
「師兄,一切都會如你所願的,你放心吧。」墨玉對他露出一抹笑容,對他安慰道。
「好了,你也別說我的事了,最近你跟桃花怎麼樣了?」慕容皓軒對他問道,眼底盡是笑意,一想到他這個師弟,終于開竅了,他就特別的高興,終于他的小嬌妻不用擔心他會被墨玉搶走了。
「師兄,你好端端干嗎問我跟桃花?那女人是個笨蛋,傻丫頭而已,我能跟她怎麼樣?」墨玉臉色一紅,死鴨子嘴硬地說道,一想起那丫頭,他心底就涌起異樣的感覺,只要想到每晚兩人在床上的事情,他竟然還很興奮,很喜歡做那種事情。
「咳咳,你的傻丫頭來了,我還是離開下比較好,不妨礙你們了。」慕容皓軒不禁干咳一聲,看到墨玉身後站著黑臉的桃花,他忍不住想偷笑,趕緊偷偷地溜走。
慕容皓軒站在岩石上,凝望著瀑布,眼神恍惚,他的表情充滿著哀傷,眉頭微蹙,喃喃自語︰「菱紗,你可知道我有多麼的想你?還有四個時辰就到了晚上了,我會努力將地道挖通,早日將你們救出來。」
韓菱紗見慕容皓宇離開了,伸手就拍著自己的胸口喘氣,總算是走了,勸了他都一個下午了,嘴巴都快磨破了,他還是那麼執迷不悟,還是自認為愛的人是她,而不是他的王妃,真是要命了,這人徹底沒救了,叫她徹底無語了。
韓菱紗無奈地嘆了口氣,走到了床榻上,剛躺一會,又听到門被打開的聲音,她剛想發火罵人呢,卻看到進來的人是顏姍姍,只見她臉色憔悴,兩眼無神,一臉的茫然,走路都帶飄的感覺,像個行尸走肉一般,頓時嚇了一跳,下了床,就對她問道︰「皇嫂?你進來做什麼?」
「軒王妃,我告訴你,我現在連做母親的資格都沒有了,今早太醫才告訴我,日後我想懷孩子難上加難了,這個消息,你听到後,是不是特別的高興?」顏姍姍眼底哀傷,顫抖著聲音說道,身子逼向她到了牆壁。
「皇嫂,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知道你現在很傷心,很難過,所以說話怪異,我能理解。」韓菱紗後背抵向厚牆,雙手下意識地撫上月復部,本能地保護肚子的孩子,為了孩子她不敢輕易動武,但如果冒犯她,她肯定會狠狠揍她一頓。
顏姍姍斜睨著眼看她,視線漸漸下移到她隆起的月復部,她的眼底盡是嫉妒之色,王爺就是為了眼前這個女人,把她肚子里的孩子踹沒了,她真的好恨,恨不得殺掉眼前的女人,只是她不想這麼做,殺了她,她的孩子也回不來了,她現在是要報復王爺,王爺越想要的東西,她就越不讓他得到,要讓他後悔終生。
她盯著韓菱紗看了許久,半響沒說話,屋里氣氛變得寂靜,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聲,再過一會功夫,顏姍姍才開口說道︰「你想離開嗎?」
「嗯?」韓菱紗一頭霧水,瞪大眼眸望著她,然後又重重地點下頭說道︰「我當然想離開了。」她每天做夢都想離開宇王府,想要跟皓軒相聚。
「好,只要你想離開就好,還有我告訴你,你在這里暫時安心的住下,別想著逃跑,外面高手很多,以你現在挺個大肚子可是很危險的,到時候自會有人將你救出去,記住每到夜里听到什麼奇怪的聲音,你都不要亂喊亂叫,八弟讓我轉告你,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餓壞自己。」顏姍姍對她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皇嫂,你等一下,告訴我,為什麼你要幫我?你不是恨我嗎?如果不是因為我,你的孩子也許就……」韓菱紗扯著她的胳膊,奇怪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