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郁沒有想到的是,老外何止是沒撐過一個小時,他10分鐘都沒有撐過去。甚至在劉連長剛要動手招待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準備好求饒了。撐10分鐘,那不過是為了挽回面子。
大上海燈紅酒綠的生活早已將自詡為精英的杰克先生的意志消磨的脆弱而不堪一擊,就如那殘破的瓷器,只需輕輕一捅,瞬間就會土崩瓦解。
陳郁來到倉庫看到的可能是杰克先生此生最狼狽的一刻,渾身猶如水泡過似的濕漉漉的,金黃的頭發被汗水濕透一縷縷的貼在腦袋上。蒼白的面龐,發紫的嘴唇,嘴里兀自不清不楚的嘶喊著「我是詹姆斯.邦德,我是詹姆斯.邦德。」
真不知道劉連長他們到底是怎麼招待老外的,完好而無一絲損傷的外表表明他沒有並沒有受到太重的打擊,但是那戰抖如寒風中小草一樣的軀體和模糊不清的神志似乎都在控訴此前遭受的虐待。
「行啊,資質不錯。」陳郁掃了劉連長一眼心中想到,雖然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麼,但是地上丟著的棍子和老外那沒提好的褲子,似乎表明了他們之前曾對老外的某個部位做了敲擊運動。
感覺到有人走到他的前面,老外睜開了他那無神的雙眼,看到是陳郁,更加急促的說著我是詹姆斯.邦德。心中卻在無聲的泣訴︰惡魔,一群惡魔,撒旦會將你們帶入地獄的。此時他已經感覺不到當年縱橫倫敦大大小小的花街柳巷所仰仗的利器的存在,麻木,剩下的只有麻木!
「丁大,我想單獨的和這位先生交流一下,你看?」陳郁面向丁謂,詢問他的意思。
丁謂點了點頭︰「那好,我在外面等你。」丁謂很干脆,一揮手,帶著劉連長三人出去了。
並不需要陳郁再做什麼,老外象竹筒倒豆子一樣痛快的說了。
很簡單的事實,英國先前正在開發一種新型合金,此時已經到了關鍵性時刻,只差不同種金屬原子的融合問題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解決的好的話,那新型合金的強度韌性都會大幅度得到提高。在這種情況下,科技情報部門注意到了那篇2等期刊上的文章,也僅僅是抱著死馬活馬的態度派出了杰克去學校偵察一下,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倒霉的杰克就這樣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陰錯陽差的撞在了陳郁的手里。
杰克 里啪啦的把知道的全說了,有一些還是因為杰克有其他的途徑才知道的,他感覺自己的漢語從來沒有象今天說的這麼流利過。
陳郁听的很仔細,看看再沒有什麼有價值的內容,他阻止了杰克想說出駐上海總領事夫人內褲顏色的想法。
「先生,我把知道的全都告訴您了,您可以放了我麼?」杰克小心的問道。
陳郁也在思索著怎麼處理這個杰克,他今天並沒有什麼說的過去的立場做這樣的事,如果就這樣放了他,那就是個麻煩。
陳郁的沉吟讓杰克深感不安,不會就這樣把我喀嚓了吧!杰克越想越有可能,正當他害怕的想要開口求陳郁饒命的時候,一股比那會兒在學校樓上黑暗中更加讓他窒息的氣息籠罩了他,隨即腦袋如同被20噸的大卡車碾過般,嗡的一聲,就沒有知覺了。
「劉連長,把那個老外帶到總領館附近,找個僻靜的地方扔下去吧。」陳郁出了倉庫,有些掃興的說到。他覺得自己今天純粹是費力不討好,擺了個大烏龍,沒得到太多有價值的東西,現在有點興致缺缺。
「照陳首長說的辦!」丁謂低聲附和了一下。
劉連長應了一聲,帶著其他兩個人,把老外拖了出來,塞進一輛大吉普,風馳電掣的開走了。
在部隊中令行禁止這一點就是好,首長的話說一不二,下屬執行起來力度十足,很有一種暢快的感覺。
「怎麼,沒有什麼收獲?」丁謂看到陳郁不怎麼爽的樣子問道。
「嗯,原本以為可以挖出點值錢的玩意,可挖出來的都是模稜兩可的東西,好像今天都做了無用功。得到一點消息還不知道到底是有用還是沒用,等以後有機會再驗證吧!」陳郁答道。
「算了,沒用就沒用,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回屋子吧,要不我叫勤務員去廚房搞幾個小菜,咱哥倆喝點兒?」丁謂安慰道。
陳郁看了下時間,後半夜兩點多了,這個時候還喝什麼!家里面還有一個小姑娘自己一個人在呢,不知道怎麼樣了,得抓緊回去看看。他說道︰「不了,太晚了別折騰勤務兵了。哪天去俱樂部再喝吧,我這就回去了。」
「現在就要走?這麼急干嘛?等下弄兩個小菜咱倆喝到天亮,上午的時候我給你安排架飛機開著過過癮你再回去,怎麼樣?」丁謂一臉不怕你不同意的樣子。
陳郁果然心里怦然一動,貌似他很久沒有開過飛機了,開飛機在藍天上翱翔這可不是一般的刺激事所能比擬的。但是他忍住了,並不是怕丁謂說大話搞不定,這對丁謂來說是小菜一碟。而是他確實要趕回去,而且現在時機不恰當,怎麼也得要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悠閑自在的情況下才來的痛快,這麼火急火燎的太沒品。
「行了,你就別引誘我了。下次吧,我回去真的有事。」陳郁笑著在丁謂的肩膀上錘了一下說道。
丁謂看到陳郁不上當,有點無奈,他自己一個人在部隊里枯燥的厲害,想找個閑扯的都難,大家***不一樣,感興趣的東西,談論的東西都有區別。想要休閑一下那就得出去,可還不能天天都往外面跑。難得陳郁撞上來,但是沒一會兒就走,讓他有點失望。
丁謂說道︰「那好吧,有空就多過來轉轉,啥時候都可以,飛機隨便你開,反正有我給你頂著,什麼事都不會有。」
「那當然,你這一說就把我弄的心里癢癢起來,過幾天少不了跑你這里來過癮。今天就這樣吧,我就回去了。」陳郁走到自己的車旁邊說道。
丁謂不攔陳郁了,走到他旁邊搭著他的肩膀︰「小心點那個何慶,要是惹到你就狠狠的踩,踩不過叫我,實在不行我拉一個排過去廢了他。」
「我先會會何慶再說,看看他會不會搞什麼小動作,沒準他就是那麼說說呢,要是真上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陳郁的眼里閃過一絲狠辣,低頭鑽進了車里。
丁謂和陳郁之間不需要太多的客氣話,跟他說了下路上小心,陳郁就開車回去了。
陳郁到家的時候三點半了,他直接把車停在了樓下,模出另一把鑰匙上樓打開了房門。
「怎麼還有電視的聲音,小丫頭還沒睡麼?」陳郁剛開門就听到電視還在響,心中奇道。
他月兌下外套掛在衣架上,進客廳一看,喲,陸襄歪在沙發上睡著了,還穿著她那身紫色的衣服,只是換了雙拖鞋。手里拿著的一包薯片扣了過來,灑的地上都是,嘴角一條亮亮的口水線,非常可愛的樣子。小丫頭縮在沙發角上,蜷作一團,好像是睡冷了。
陳郁搖了搖頭,這個小丫頭,就這樣睡了,感冒了怎麼辦。他走上前去,輕輕的拍了拍陸襄輕聲道︰「小襄,小襄。」想叫醒她,讓她進臥室去睡。
陸襄動了動,小嘴里不知道嘟囔著什麼,翻了個身繼續睡。陳郁又稍微大了點聲,用力的搖了搖,結果還沒醒。
陳郁沒有辦法了,干脆一把抱起陸襄,把她放到臥室床上去睡。陳郁把陸襄抱在懷里,這次不同于上次,上次情況緊急,他根本沒來得及去感受陸襄身體的嬌小。現在他感覺到了,細,輕,柔,弱!陸襄的骨架非常細小,但是並不是瘦弱的那一種,而是非常均勻,抱在懷里面輕若無物。
陸襄好像感覺到了陳郁懷抱的溫暖,動了動身子,小腦袋鑽了鑽,弄了個舒服的姿勢。嘴里嘟囔了一句什麼。陳郁听清楚了,陸襄說的是︰「爸爸,再看會兒電視就去睡!」
陳郁不禁苦笑起來,這小丫頭睡的也太死了吧,莫不成以前在家就經常看電視睡著了就這樣?這下把我當成他爸爸了!
陳郁把陸襄放在床上,七手八腳的把她的上衣褲子月兌了下來,只留著保暖內衣,然後把她塞進了被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