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呼嘯著趕到江南俱樂部,兩個歹徒一死一傷被拖到地下室,自有劍魚小隊的醫生帶人親自招待。沒死那個,估計過一會兒就巴不得自己早點兒死掉,等待他的將是生不如死。
野獸大漢胡說被陳郁客氣的請到31樓喝茶,看他舉止從容的樣子,好像是來參加一場晚宴,而不是被半挾持過來似的。
唐婉兒手上的傷口,有俱樂部的專職醫生負責護理,之後陳郁沒用他們包扎,帶唐婉兒回房間,內力一運,很快就開始愈合了。唐婉兒的後背陳郁也看了,沒有外傷,這會兒唐婉兒已經不覺得疼。不過陳郁還是不放心,給唐婉兒做了個按摩。
「乖乖躺著,別動哦,睡一會兒就全好了。」陳郁把唐婉兒放在床上,給她蓋好被子,哄小孩兒一樣哄著她,陳郁今天看到她受傷,真的很心疼。
當時看到那個男的舉起巴掌砸向唐婉兒的時候,他簡直是怒不可遏。這麼多年來,雖然他陪唐婉兒的時間不太多,但一直把她當寶貝一樣護著。曾經騷擾過唐婉兒的,現在都不知道在哪里蹲著呢。現在竟然有人當街綁架唐婉兒,還動手打了她,陳郁怎能不怒。
不光是動手的要受到懲罰,幕後的,一樣要挖出來。死,一定要踩死他,陳郁心里狠狠的發誓。
「老板,醫生報告,已經招了。」陳郁把唐婉兒哄睡著之後,剛想去看看野獸胡說,金剛走了過來。
「哦,怎麼說?」陳郁眉頭一挑。
「指使的人是玫瑰酒業集團董事長,胡文廣。」
胡文廣由于走私案被逼的走投無路,在韓秋和張世杰的運作下,各方面的人都已經把他拋棄了。他現在是花錢不好使,找以前的關系也不好使,只好出此下策,綁架唐婉兒。
由于何慶何瘋子的猜測,外界傳出東方海關副關長韓秋即使不是俱樂部老板,那也是俱樂部股東。胡文廣在幾次走韓秋的門路不通,試圖向張世杰表達悔過之意被拒之後,他知道,自己是掉進一個網里了。這個網要撈的東西不是別的,就是他的玫瑰酒業集團。
胡文廣一方面積極和華融咨詢公司周曉華咨詢申請加拿大綠卡,隨時準備出逃國外,另一方面試圖將他的兒子胡小亮撈出來。胡文廣早已給兒子老婆辦好了綠卡,自己麼,或許不想被人在身後指點,才一拖再拖。現在他再也拖不起了。
想把他兒子撈出來,正常辦法已經走不通,胡文廣想了兩天,終于下定決心,派自己手下綁架唐婉兒,一人換一人,換出來。
唐婉兒那輛黃色的蘭博基尼早已經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在得到俱樂部內線報告唐婉兒出去了之後,胡文廣的手下就開始行動了。那幾個小子運氣還不錯,剛來到豫園小區就踫到那麼個機會。要不然,想監視有陳郁陪同的唐婉兒,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們看到那樣個機會,立刻就出手了,可是,沒想到,踢到了超級鐵板。
另外,被抓住那小子還爆出這樣一條信息,胡文廣的兒子胡小亮在一次賭博輸掉7000萬之後,把贏家,一個外地木材老板的兒子給干掉了。另外胡小亮還曾**家里的小保姆,性子烈的小保姆拿刀和他拼命,胡小亮在和小保姆搶刀過程中,失手殺死了小保姆。
這些事情後來都被掩蓋了下來。
在劍魚小隊醫生的招待下,那小子把胡文廣現在天天靠吃偉哥上床的事都招了出來。
「讓猴子去把胡文廣挖出來,看看他現在躲在哪里,地下室那個,處理掉吧。」陳郁在听過金剛匯報之後說道。「另外,俱樂部那個通風報信的,你和張世杰商量一下,也處理了。」
金剛應了聲是,想了想又對陳郁說道︰「老板,你今天帶回來那個人我好像見過。」
「哦,說來听听?」陳郁對這個比較感興趣。
「當年在東海艦隊登艦訓練時曾見過這個人,據說是艦隊某首長家的公子,雖然過去幾年了,但他那副長相我很有印象。不過也不排除長相相同的可能。」金剛說道。
金剛這樣說,基本上就已經確定了,不過陳郁有些奇怪,一個公子怎麼跑到肉攤上賣肉來了,難不成那個攤子真是塊風水寶地,每次在那里都會踫到個人物?
「這事你先不用管了,派兩個人去找找胡文廣在哪里,晚點我們去會會他。」陳郁把金剛打發走了,他要用自己的渠道查查那個胡說的來頭。
陳郁向京城打了個電話,結果半個小時之後就有回復了,這種有針對性的調查還是比較快的。
傳真上吐出一張紙來,陳郁拿起來一看,喲,有意思了。
胡說(,四聲),男,26歲,畢業于海軍大連艦艇學院,在現代級導彈驅逐艦140上服役兩年,06年8月因為個人原因退役。父親為海軍東海艦隊司令員胡衛鈞中將……大半頁的介紹之後注明個人小道消息︰胡說于06年底和父親胡衛鈞中將鬧翻,原因是不滿父親給他安排的一門婚事,之後離家出走,據說是帶著一個屠宰場老板的女兒私奔了。
看完之後,陳郁如此人物,都不得不佩服這個胡說,簡直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典範。沒想到一副莽撞的外形,有如此細膩的內心,還是個痴情種子。
可以想象,胡說父親給他安排的婚事肯定是門當戶對的那種,岳父和自己家都比較顯赫,以後的道路必定是一番風順。這小子卻和老子干翻,來個現代版的私奔,真是讓陳郁哭笑不得。
妙人,絕對是妙人一個,陳郁突然對這個胡說非常感興趣。
「哈哈,胡兄,怠慢了,怠慢了。」陳郁去會客室的時候,胡說已經被涼在那里一個小時了。
胡說一個人在品茶,優哉游哉的,一點也沒表現出焦急或者緊張的樣子,至于內心中是不是一樣,那就不知道了。
「哪里,哪里。」胡說淡淡的說道,「這茶不錯,蒙頂山綠眉仙茶」
「胡兄對茶有研究?」陳郁坐在了胡說對面。
「談不上有研究,家父好茶道,胡某自小也受到了點影響。」
「哦,胡將軍也好茶道?這綠眉仙茶據說每年只產3兩,雖然算不上頂尖的好茶,但貴在產量稀少,晚些時候可以給胡兄包上一些,請令尊品鑒品鑒。」
胡說端著茶杯剛送到嘴邊,聞言一滯。陳郁這樣說,他怎麼會不知道人家已經把他的底細探明白了。
這江南俱樂部他早有耳聞,听說老板還是個神秘人物,不過今天看這情況,他是遇到正主了。
自打進俱樂部,他就知道,對方肯定會對他的來頭進行調查,可沒想到會這麼快。他怎麼知道,這里會有個認識他的金剛呢。
這樣也好,對方的來頭大,他的麻煩反而會小。今天把他硬請過來,不過是因為他看到了不該看的事。
既然對方神通廣大查到他的身份,那想必事情說開了,也就是個心照不宣的事,肯定不會再為難他了。
「這位兄弟,怎麼稱呼?」
「小姓陳,陳郁。」陳郁謙虛的說道。
「陳郁?」胡說思索了一下,自己的***里沒听誰提到過這個名字,肯定不是長三角這片的字號。那最大的可能就是京城哪家的公子了,京城陳姓家族有多少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最大的那一個,他做了下大膽的猜測。
「不知道陳文軒陳老先生是?」
「正是家祖父。」陳郁實話實說,話說到這份上,隱瞞已經沒有意義了,再說陳郁也從來都沒有特意隱瞞過自己的身份。
胡說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晃,好麼,一下猜到個常委出來。
「陳兄,你今天可是把我嚇到了啊。」胡說苦笑著說道。
「今天冒昧將胡兄請來,怠慢之處還請胡兄原諒,晚上陳某擺酒宴,向胡兄賠罪。」
話一說開了,對于胡說這樣身份的人,交際幾乎已經成為一種本能。雖然他和陳郁比家世還多有不如,但是他的自信讓他沒有在陳郁面前有低人一等的感覺。
而陳郁想在這江南地面上闖出一分局面,對于江南真正的權貴人物,能結交的也都傾心結交。
雙方寒暄的過程中,很自然的避開了今天發生的事,對于他們這樣的人來說,這也不算個事。
「胡兄,怎麼」陳郁想詢問一下胡說怎麼跑到那地方賣肉去了,但沒直接問,「呵呵,我偶爾會去那個菜場買菜。」
「妞妞她父親是賣肉的。」說到妞妞的時候,胡說一臉幸福的樣子,一點兒也沒有因為在陳郁面前說「妞妞」二字而覺得不好意思,「本來想帶她換個環境,散散心,在這邊生活一段時間。我也算小有積蓄,供她個衣食無憂沒問題。可妞妞總說這樣是游手好閑混日子,干脆學他父親擺個攤子了。沒辦法,我就……」
「呵呵,嫂子知書達理,胡兄也是性情中人,陳某佩服啊。」陳郁一听,原來是被老婆逼著賣肉去的,這年頭什麼稀罕事都有。不過這個胡公子和一個賣肉小老板的女兒對上眼,而且不惜和老子翻臉,確實讓陳郁佩服了一下。「胡兄,你看是不是把嫂子也請過來,正好婉兒今天受到點驚嚇,也好讓嫂子陪她聊聊天。」
能和陳郁這樣的人物結交,胡說也不願意放棄這樣的機會,雖然他有點拗脾氣,但對上眼的話,對他來說,怎麼看怎麼順眼。
胡說稍微想了下,和陳郁招呼一聲,給他那個妞妞打了個電話。
胡說征得他那個妞妞同意之後,陳郁派人去把她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