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福縱有天大的膽子,現在也不禁惶惶不可終日。
昨天喝了點酒,腦袋一熱,就叫手下去把林秀給綁回來。結果一直到第二天都沒有回音,那時候他已經醒酒了,細細一想,冷汗就下來了。
綁架一市之長,那是什麼性質?如果暴露的話,就算他何家在寧市手眼通天,估計也逃不過一頓牢飯。最好的結局就是跑路了。
在他派出手下加緊打探昨天那兩個人的下落時,又一件事砸的他腦袋嗡的一聲。
棉紡廠女工到寧市訪告狀,直指他何尚福還有羅富成。一頓大嘴巴扇的那個監視棉紡廠的手下口鼻噴血,然後他立即打電話給寧市的表弟,派人把那些不知好歹女工打散了。另外叫洋山的手下去把那些女工的家人抓起來,看看她們還告狀不。
沒想到人家早有準備,自己派去的人叫人家打的落花流水,又是洋山建築那群王八蛋。有一部分手下還被警察抓了。
這下他沒辦法了,一邊聯系打探消息,一邊警告一些有參與他做的那些事的人小心,都把嘴閉嚴了。
接下來寧市發生的事,讓他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何二少都有些心驚膽顫。下午時,洋山公安局傳出消息,有3匪徒綁架市長未遂,交代出是何尚福主使的。
何尚福腦袋里響了一聲炸雷一樣,極度憤怒,恐懼的同時,把自己藏的嚴嚴實實的。整個洋山的公安系統,全都在搜捕他這個綁架市長案的主使者。
何尚福藏了起來,準備天黑之後返回寧市,那時候洋山這邊就鞭長莫及了。他還招過幾個心月復手下,交代他們留在洋山,伺機把那三個背叛他何少爺的王八蛋干掉。另外,早何尚福表弟派人驅散訪隊伍未能成功之後,他交代自己的表弟。派兩個人盯住羅富成,找機會把他 嚓了。
現在何尚福趁天黑,正帶著10來個手下開車趕往寧市,+L不了一會兒就到了。
…
陳郁在林秀家,吃過林秀親手作的晚飯之後。借口肩膀傷口需要換藥。帶著金剛開著一輛普桑離開了。
本來林秀是準備跟著陳郁去地,她以為陳郁是要去醫院呢。不過被陳郁勸住了,而且告訴她等一下弄好了,還會回她這里,用不了太多時間。
陳郁從林秀那里離開後,先于何尚福趕往寧市方向。現在他正和金剛兩個人站在寧洋公路,寧市段5里位置,距公路大約200處的一排樹下面。
晚9點左右。路的車已經非常少了,幾分鐘,甚至分鐘才有那麼一輛曳著燈光馳過。
夜風拂過。頭頂的樹葉沙沙作響,時不時一兩聲鳥叫從遠處傳來,卻讓這沒有月亮的夜晚更顯得靜謐。
南面,寧市城區的燈光映照地半天通亮,而北面卻是一望無際的黑暗。
「老板,他們來了。」金剛在陳郁的旁邊輕聲說道。
「嗯,那開始。」
陳郁的目光投向北面,遠處,幾點車燈正逐漸變的明亮。隨著汽車輕微的顛簸,車燈在照射到陳郁面前的公路位置時,似乎在輕微的跳動。
「好好享受我給你準備地盛宴,何尚福。」陳郁心中想到。
…
何尚福正坐在車後排座,眯著眼楮想事情,突然「砰」的一聲巨響,司機和副駕駛位置的手下全都驚呼起來,緊接著司機猛打方向盤。甩地他身子都載到在座椅。
何尚福撐著座椅坐直了,剛想罵一句,刺眼的燈光射進車里,司機和副駕駛位置的手下嘶聲驚叫著,司機甚至放開方向盤,雙手蒙住了自己的腦袋。
何尚福終于看清了,一輛重型卡車,正直直的向自己撞來,那刺眼的燈光,正是車頭大燈。何尚福也尖叫著蒙住了自己的雙眼。
一聲巨響之後。小轎車碎片四散紛飛,三個人前後飛出車外,隨即一個寬大的輪胎從何尚福身碾過…
…
何尚福那3車的小車隊剛要經過陳郁面前時,一輛在對面行駛過來地重型卡車,猛的沖向何尚福車隊所在車道。第一輛小車當即被撞翻爆炸起火。何尚福的司機急轉彎躲避,沒想到,那輛重卡後面還有一輛。在左側車道,何尚福的車被撞的七零八落,本人被重卡後胎壓成相片。
最後一輛轎車無從躲避之下,來不及剎車,撞在第一輛爆炸的轎車,然後鑽進一輛重卡下面,隨著重卡一起沖進旁邊的壕溝里,只留重卡的尾巴撅在路。
人影閃動間,兩輛重卡地司機在爆炸的火光中迅速隱向公路一旁,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隨後一輛5液化氣罐車滑到車禍現場,司機隨即消失。
郁對身後幾個身影低聲命令到。
「是,老板。」
在確定了寧市方向和洋山方向
車輛靠近之後,陳郁在一公里之外按動了手中的按鈕
5液化氣,當量相當于幾十噸,如果擴散後和空氣充分混合,足以將一平方公里範圍夷為平地。
隨著陳郁的動作,一聲巨大的爆炸之後,火光沖天。陳郁即使在一公里之外,都感覺到地皮狠狠的抖了抖。爆炸的風壓刮過,陳郁的頭發微微向後飄動,那雙深邃難以見底的眼眸中,此時是兩團跳動的火焰。
附近無數早睡地村民在睡夢中被驚醒,地皮的顫動,玻璃的嘩嘩聲,讓他們直覺是地震來臨,紛紛跑出屋外。看到的卻是遠處那沖天的火光。
如果不是陳郁選擇這麼一個近距離無人居住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玻璃會被震碎,甚至房子被震倒呢。
5里之外已經是寧市外圍,巨大的爆炸聲清晰可聞,甚至于地面的輕微震動都可以感覺到。整個寧市都被這一聲巨響驚動了。
陳郁則在火光的閃耀中,瀟灑的離開了。
「何尚福,用這麼大的場面給你送行,你也該知足了。」陳郁心中想到,「誰讓你何尚福惹了本少爺。誰讓你何尚福是何家的人,又誰讓你何尚福死了的話會引起寧市兩伙更大地矛盾呢?反正,你必須死就是了…」
爆炸過後,那兩輛陳郁手下從天成建築開出來的重卡被掀出老遠,幾輛破碎的小轎車基本不知所終,而那些車禍後不知死活的人。此時已經成了焦炭。
公路被炸出個豁子,兩邊的樹木正 啪啪的燃燒著。明天天亮,或許還會看到路旁田里地作物被吹翻一大片。
寧市方向,一串警車鳴著警笛,順著寧洋公路趕往爆炸的大致位置。在那些警察趕到事故地點,甚至于常務副市長薛永成親臨時,陳郁已經無賴的躺到林秀的床了。
「10來個人,估計都活不成了。」陳郁雙手枕在腦後暗自嘀咕著。「不過何尚福那些鐵桿手下也該死,東海灣下不知道被他們沉了多少尸骨。淹死的,勒死的。槍殺的,還有讓老虎咬死的,這群畜生。呸,便宜你們了。」
「自己似乎是策劃了一起軍事行動,潛意識當中還是認為暴力手段解決問題比較方便呢。以後要注意一點了,可別露餡了。」
「吃飯。」林秀一聲嬌喝驚動了陳郁,打亂了陳郁地思考。
「才吃完晚飯多大一會兒,換個藥就把你換餓了?」林秀靠在門邊,白眼不斷的翻著陳郁。陳郁干掉何尚福回到林秀家里就嚷嚷餓了。折騰林秀給他去做吃的。林秀沒辦法,又給陳郁做了頓夜宵。
「嘿嘿,秀秀你不知道傷口恢復,需要消耗很多能量麼?」陳郁一骨碌爬了起來,走到林秀身邊,雙手撐在牆,把林秀圍在中間,雙目炯炯地看著她。「怎麼,秀秀不高興給我做吃的麼?」
林秀被陳郁那帶著侵略性的目光看著俏臉發紅,鼻息也微微有些重了起來。陳郁嘴角那一抹壞笑讓她有些著惱,可就是鼓不起力氣說他什麼,甚至于那股男子氣息撲面而來,腦袋里都有些亂了。
看著陳郁的臉慢慢的靠近,林秀心跳如鼓,天然的勾魂媚眼中散發著無盡的嬌羞。林秀那雙大眼楮用力的眨著,閉幾秒,睜開幾秒。終于在她的眼楮又閉地時候,陳郁快速的在她的額頭親了一下,閃身出了臥室。
「吃飯了,吃飯了,吃夜宵,好餓呀。」
秀又羞又氣,用力的跺了一下腳。自己到沙發那邊翻文件,干脆不理陳郁了。
今天寧市發生的事,對洋山也多有波及,甚至起因就在洋山。寧市市委已經把文件發到洋山,要求洋山配合寧市紀委調查羅富成的問題。另外要求洋山方面,盡快查清訪群眾舉報的棉紡廠問題。
訪的那些人,一部分已經被金浩領了回來,有些受傷地還在寧市住院。那個在斗毆中死掉的洋山建築職工,陳郁已經決定給他家中一筆錢。雖然陳郁可以不管,但是陳郁覺得自己有一部分責任在內。
原羅富成一伙,現在都牢牢的掌握在陳郁手里,不過出面的是包小軍,這小子,在陳郁看來,還有點能耐。現在何尚福一死,更是陳郁想怎麼擺弄他們就怎麼擺弄他們。非常時期,都在老老實實的配合陳郁。
而林秀呢,她做的事不少都是陳郁教她的,她自己,似乎也有些心甘情願听陳郁的話。今天就在陳郁的安排下,和公安局余保華一起對何尚福一伙發動了攻勢。
現在林秀翻著手里的文件,心思卻沒在這個面。時不時地拿眼瞟著身邊端著碗吃的唏哩呼嚕的陳郁,真想在他的胳膊狠狠的扭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