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呢?」
「我在停車場東面入口。」
「呆著別動,等我5鐘。」
2話說完對方就掛了電話,陳郁拿著手機,眼角不禁抽搐了兩下,此時此刻他真有點落荒而逃的想法。可是他雙腳還是站的穩穩的,那麼一瞬間他移動雙腳甚至都要小心的向四周掃那麼幾眼。
3鐘沒到,停車場南面一連串的喇叭聲響起,一輛奧迪6以近里時速從東面車道沖了過來,造成一片混亂。
轉眼間6開過停車場入口,嘎的停在車道左面靠近綠化帶的位而陳郁正站在車道旁邊的草坪。
夜晚的空氣已經逐漸轉涼,雖然這對陳郁的影響不大,可他現在心里卻有點涼颼颼的。他現在很想拍一下腦袋說一聲︰「我的天啊」,可來人顯然不給他這個機會了。
車門打開,一截白皙的小腿跨了出來,腳下是2的高跟鞋,隨即另一條腿也跨了出來。此時未見面目猶抱琵琶的場景非常符合陳郁的審美觀點,性感兩個字迅速的從陳郁腦中閃過,隨即又飛到九霄雲外。
來人一身職業裝,嬌美的面容多為精干的氣質所掩蓋。灰色帶條紋的中裙,西服裝,白色的V領翻在兩邊,精明莊重中透露著性感。盤起的秀發和金絲邊的眼鏡更將這種氣質又推高了一個檔次。
陳子卿,對陳郁熟知到一定程度的人听到這個名字,一定會想到四個字,那就是青梅竹馬。作為北京城另一陳姓家族的一員,陳子卿已經在相當程度融入了陳郁的家族。而兩個陳家之間的交情嚴格追溯起來,甚至可以到百年之前。抗日時期,陳郁祖爺爺一輩,這種交情得到持續的鞏固和發展,到現在想理清的話那就是一個長篇的故事。
然而親密歸親密。即使青梅繡馬仍不妨礙陳郁在面對這位姐姐的時候心里會有一些發怵。
此時地陳子卿看起來一身風塵,雖然精神頭挺足,可還是透露出一絲疲憊。在陳郁下飛機之前,陳子卿從西郊機場下飛機沒太久。
「四姐。」陳郁叫了一聲,雖然他對陳子卿有那麼一點讓別人莫名的意見,可看到陳子卿眼中的疲憊。心里還是不大舒服。
子卿應了一聲沒說別的,只是下打量著陳郁,直看的陳郁心里有些發毛。
不一會兒陳子卿眼中閃過一絲只有陳郁根據多年經驗才能發現才能明白的光彩,陳郁心里突了突。
果然,陳子卿說話了。
「天氣這麼涼,怎麼不多穿一點,感冒了怎麼辦?」
隨即,陳子卿到車後座模出一件外套。走到陳郁面前拉起他地胳膊給他穿起衣服來。陳郁軟綿綿的就像一個木偶一樣任她擺弄,系扣子,平衣領。陳郁覺得陳子卿就是他的另一個「媽」。
穿好之後陳子卿退後一步下看了看陳郁,似乎覺得有些不滿意,轉身又去車里模了條圍巾出來。
「四姐,四姐。」陳郁趕緊走前去,「好了好了,我不冷,圍巾就不要了。」
陳郁按住陳子卿拖著圍巾的手,破天荒的臉堆出一絲諂笑。如果說這衣服是陳郁20來年間已經有些習慣的被動接受,此時的拼命抵抗了。雖說夜晚的溫度比較低。圍件圍巾也沒什麼,可他不是何慶,在沒必要地情況下也不想弄的古里古怪的。
陳郁已經想不起來陳子卿給他打扮地癬好是什麼時候養成的,保守估計是在陳子卿5的時候,可惜那時陳郁根本就不會記得發生過什麼事。隨著年齡的增長,各種各樣或明或暗的表達對陳郁的所有權的行徑被陳子卿演繹出來,弄的較早成熟的陳郁哭笑不得。
直到長大之後各有各地事,天南地北不常見才好了一些。
看到陳郁有些求饒的樣子。陳子卿皺了皺眉頭拍開了陳郁的手說道︰「那快點回去,你媽和你女乃女乃正等著你呢。」說著拎起手中的圍巾,不情願的扔回了車里。
坐進車里之後,陳子卿捂著小嘴打了個哈欠,還輕輕的拍了兩下。
陳郁看到陳子卿確實累了,于是說道︰「四姐,要不我來開車?」
「不用,你老實的坐著。」
陳郁很想拍著腦袋仰天長嘆,陳子卿從來都是把他當作沒長大一樣,對他的保護相當強烈。長此以往。陳郁還真實會見到陳子卿就落荒而逃。
奧迪6在一個不恰當地位置停了半天,已經有兩個工作人員過過了,不過看到那車牌和車證之後掉頭就走。這輛車就算直接開停機坪都沒什麼問題,何況是佔道了。
車子繞了停車場一周轉向之後,高速直奔市內,陳郁縮在副駕駛位置眯著眼楮。車速很快,對面時不時有車開過,車燈晃過駕駛室從陳子卿的臉閃過,映照出一種夢幻般的感覺。
陳郁就算不去注意看也能感覺到陳子卿的目光偶爾會瞄向他,陳郁有些古怪的想到︰「不知道四姐這會兒在想什麼,是琢磨著把我裝扮成唐老鴨還是加菲貓?又或者想給自己來個男扮女裝。」
這都是有歷史可循的,縱觀陳郁的成長歷程中,陳子卿可算對他造成巨大的影響,就算數十年後陳郁要寫回憶錄,那陳子卿都會在其中佔濃重的一筆,甚至在某一時期都會佔一半以。當然,陳郁多數時間是充當一個布女圭女圭的身份,這是陳郁自己想到地。
「四姐,家里都誰在,我爸不是也回京了麼,這會兒不在家?」
10幾分鐘之後陳郁打破了沉默,在陳子卿面前不自覺的種處于弱勢地位的感覺,這讓他不太習慣。究其原因還是陳郁無法享受陳子卿的關心,換作他人,如果有十分之一這種關心,那都會受寵若驚了。
「主席出訪朝鮮回來,你爺爺去開踫頭會,你爸爸列席。」陳子卿看了看陳郁說道。陳郁有時對她躲躲閃閃的她也知道,不過她根本就不會當回事,只作是小弟弟調皮一樣對待,雖然她偶爾也會有一點受傷的感覺。從小到大的接觸,這麼多年過來,無論何種感情都會凝聚成最深沉的親情,這種感情是輕易無法消散的。陳郁對她也僅僅是有點頭疼,更多的還是像陳子卿想的那樣,是調皮似的,有些哭笑不得。
陳郁听到陳子卿這樣一說,就知道陳子卿為什麼帶著疲倦了,心里面一陣感動涌了來,他很想抓著陳子卿的手用自己的功夫給她消除一下疲倦,不過想了想暫時放棄了。
陳郁最近雖然沒去了解主席出訪的新聞,不過听到主席出訪他也就知道,陳子卿肯定也是隨團成員。
作為陳郁一代的佼佼者,陳子卿的天份也是相當高的,僅看她和陳郁一起長大,在陳郁這種相當有想法的人的影響下,仍然保持著自己的世界觀價值觀不變就能看出,陳子卿從小就是個女強人的坯子,更何況她還可以鬧的陳郁抱頭鼠竄。另外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陳郁對她施加了不少影響,當然,都是身體素質方面的。陳郁身具功夫也可算是一人得道,全家受用了,陳家的老人看起來要比其他同齡的年輕一截。
如今,陳子卿在主席的常委辦公室任職,另掛職在中辦。平時記處,國務院各部委等經常見到她的身影,也算是一顆明星。如果願意的話過幾年下到地方直接就可以任個副記什麼的,現在也是處級。
主席出訪,除大秘主席辦公室主任隨行外,辦公室也會精簡出一小套具有完整職能的小班子隨行,以保證首長在任何地方都可以正常辦公。
陳子卿基本每次都會入選,能者多勞,陳子卿除了在辦公室中充當重要角色,甚至連翻譯偶爾也會客串,主席對她也是信任有加。
今天看來陳子卿剛從西郊那邊下專機回來,就跑到首都機場來了,無論怎麼說,陳郁心里都是熱乎乎的。
「等一下到家,即使四姐不主動要求,我也給她做一個肩部按摩,給她放松放松解解疲勞。」陳郁這樣想到,在和陳子卿的交往中,陳郁很少佔據主動,此時也算個例外。
看車的行駛路線是直奔中南海,一般情況下,在陳家大聚會的時候,會在西郊老宅那邊,那邊的院子大,也要自由一些。
中南海現在原則是現任正國職領導有資格入住,偶爾即將出任常委的領導也會被中辦安排進中南海。當然住不住也看領導意願,不過正國職之外的領導想進也不容易,主要是沒那麼多地方建築。
陳家在中南海的院子也可以被成為另一個老宅,現在算是文物了,如果將來有一天陳家沒人任正國職,有沒有資格住還真有點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