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郁腦中飛快的轉過幾個念頭,還用他那視力遠超一般孫湘林的臉迅速的瞄了幾下,可惜,除了一臉看小輩的慈祥笑容外,陳郁根本無法得到可供他進行判斷的信息。
陳郁斟酌了一下詞語說道︰「我有幾個朋在Z省那邊做酒店,餐飲一類的生意,現在這類生意競爭都很激烈,想要拓展的話就得別出心裁。一來二去的就想到了餐飲和旅游相結合,Z省的旅游資源比較豐富,特別是沿海地區多島嶼,氣候,水質等條件都不錯,開發海島的資源,搞搞日光浴,潛水等項目,另外在島建個度假村,想來會吸引相當數量的顧客。」
陳郁看了看孫湘林,發現他正听的認真,還在微微的點頭,不管是做的姿態好還是真的听下去,至少陳郁感覺,他自己所說的,會被這老頭接受。
「最主要的是,這些資源的大量閑置,本身就是一種相當程度的浪費,開發出來之後,除了自身獲利之外,還可以活躍當地經濟,給Z省本地創收,這也算是個新的思路。」陳郁繼續說道,「另外,孫爺爺推動的海島發案已經頒布一段時間,我們做小輩的總得給孫爺爺搖旗吶喊,做開路先鋒不是?」
「哈哈哈哈…」孫湘林又一次哈哈大笑起來,這些小輩們現在說話都是一套一套的,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年輕時模爬滾打,走了多少彎路才能像眼前的年輕人一樣思路清晰的,堂而皇之的在長輩面前侃侃而談。
基礎教育啊,世家子弟能夠在官場商場順風順水,除了出身因素外,他們本身就有一套,早早接觸體制內的東西,讓他們少走了不少彎路。就拿陳郁剛剛這短短的幾句話來說,剛進機關的新人。至少得踫了幾鼻子灰之後,才能學會這個。
「不錯,不錯。」孫湘林點頭示意陳郁繼續。
「借孫爺爺的光,該走的程序很快都走完了,在細節,當地政府沒做刁難。一路亮起了綠燈,畢竟搞好了,這對他們本地地就業,稅收來說,都是很有幫助的。現在一些實質的談判已經結束了,基本已經到了簽合同階段。」陳郁說完看了看孫湘林,「孫爺爺,這個海島開發我是一知半解。您給支兩招?」
孫湘林的心中有些矛盾,別人不知道陳郁買的洋山島代表什麼,他本人握著一枚審批的章子。他心中是一清二楚地。
很久之前,孫湘林就對Z省的情況有些意見,心中也有些想法,只是沒有機會實施。他從Z來到京城已經有些年頭了,這麼多年過去,他當年留下的人脈,雖然還對他保持著相當程度的恭敬,但畢竟不如當年在位時那麼順暢,用著有些不好使了。
另外在一些京城還有地方利益的踫撞下。他還稍顯得有些力薄。這讓他在實施自己的想法,就有些力不從心。
Z這麼多年過去了,無論是好還是壞,本身就像一個精密運轉的齒輪組合,必須填點沙子進去,制造一些意外才能讓外人有機可乘。
前些天陳郁找到他,想讓他幫忙說兩句話,要買下洋山島的使用權。一下子讓他心中地脈絡清晰起來。這簡直是想睡覺時,現成的枕頭就來了。
要是把陳郁當作沙子投到Z省去,這簡直就是把一根鐵棍插進齒輪箱,立刻就是火花四濺,連發動機都得抖三抖,不知道會把多少人甩個七零八落。
可孫湘林此時真正面對陳郁時,心中不免猶豫非常。
雖然陳郁是主動的,他僅僅是順勢而為,加速了洋山島地審批過程。可他畢竟是參與其中了,在他的想法里。陳郁是不知情的,在陳郁不知情的情況下,讓他參與進一個可能是巨大的麻煩中,陳郁怎麼想?陳家的長輩,老頭子們又會怎麼想?是否會懷疑他孫湘林在其中扮演了什麼不光彩的角色?
盡管他本人問心無愧,一切是為了Z省的穩定和發展,但是所造成的結果,是否是他承擔地起的?將陳郁這麼一個可以說是將來有無限發展可能的小輩推進一個漩渦之中,他能不能安全岸?
孫湘林可以想象,等下半年之後,他手中的另一個提案通過之後,洋山島地區將會攪起多麼巨大的風暴。
在這一瞬間,他甚至想對陳郁實話實說,讓他自己掂量一下再決定要不要買下洋山島。
可轉眼間,這種猶豫又被另一種堅持給驅散了,Z省的事,總得有人去做,就讓他老孫先插下一腳。至于陳郁,他的背後有整個陳家,想來也不會有太大的麻煩落在他身。至少安全,還是有保證地。
可惜,孫湘林所想,都是他一廂情願,他低估了陳郁消息的靈通,也沒想到陳郁可以從一些蛛絲馬跡還有一些發展的趨勢中將未來的事分析個八九不離十。
他也根本沒想到,陳郁投下億元以的資金,還帶有賭博的成分在內。一旦賭博失敗,對陳郁來說拍拍走人就是。
孫湘林在考慮到陳家的時候,習慣性的忘掉了一點,世家子弟,並不是每個人都是要靠家族的,他在極大程度,忽略了陳郁的危險性。
眼前這個滿臉卷氣息,看起來文質彬彬地青年,孫湘林在審視的時候,就那麼看一眼,都會平添三分好感。他怎麼會想到,在洋山島之前,陳郁已經作為一顆巨大的沙子,將Z省,寧市的大大小小磕了個頭破血流。
當有一天,陳郁爆起傷人的時候,孫湘林才發現,他今日錯的是多麼離譜。
「小郁啊。」孫湘林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站了起來,「國家允許私人開發海島,這方面我出了一份力,不過時間太短,到現在也沒有現成的例子供你參考。你可以參照一下海南那邊的發展經驗,雖然氣候有些不同,可在發展思路方面,大同小異。另外,國外有很多成功的例子。你也應該注意一下這方面的資料收集。」
陳郁前扶住孫湘林,心中暗自月復誹,不知道這老孫頭會不會給他一點實質性的提示,借此也可以看看這老頭到底什麼想法
陳郁或多或少的已經知道,洋山島地區將有大發展,所以他才不管不顧地橫插一腿。想要在將來分蛋糕的時候切下一大塊。
這要是放在一般的人身,就算是你有百億身家,作為沙子投下去,那也是瞬間磨為粉末,渣子都難以剩下。可陳郁不同,他要家世有家世要能力有能力,另外還有個巨大的膽子。在那注定將火星四濺的地方,也只有陳郁這樣的人才能進進出出走幾遭。
孫湘林在屋子里小走了兩個來回。最後停在窗前,午地陽光灑進來,還不是那麼刺眼。照在臉,暖洋洋的。
孫湘林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透露出點什麼,一方面為將來的事打個伏筆,就當賣個好給這陳家的小輩。另一方面洋山島的事,最終是要政治局討論的。雖然在現在論證階段,還不至于驚動國家的一級領導人,可隨著論證結果的不斷完善,總歸是要向大領導匯報地。他孫湘林可沒那個權力,一個章子就把涉及到國家戰略性發展計劃的事給敲定了。
報政治局的時候。陳郁總歸會從家中長輩那里獲得消息,趕早不趕晚啊,到時候就什麼都不一樣了,還不如他此時做點提示。
「下半年之後,國家在東南沿海地區地布局,可能會有一些細節方面的調整。」孫湘林仔細斟酌了一下,說出這麼一句話來,「所以你那個海島開發。步子麼,暫時也不要邁的太大,準備的稍微充分一點嘛,基礎打的牢靠一些,將來的發展也會更加的順利,你說呢?」
陳郁忙不迭的點頭稱是,等了這麼半天,陳郁要的就是老孫頭這句話。這將決定他將來以什麼態度和老孫頭相處,如果孫湘林真地一點都不表態的話,那他會在孫湘林的身標「小心」的字樣。
對于根深蒂固的陳家來說。想得到某方面的消息,只要注意力投放到那一方面,基本沒有什麼可以隱藏的了的。特別是涉及到方方面面利益地事,即使不參與,也會有完整的信息收集,在陳家的內部備下來,以方便決策時參考。
如果孫湘林真的以為陳郁會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參與進去,又或者在短期內不知情,那都無異于掩耳盜鈴的行為,絕對是極其可笑的。
老孫頭畢竟沉浮多年,雖然小門小戶,但進京也有些年頭,對于京城的大家族不可能沒有較為深刻的了解,念頭一閃也就決定了該以什麼方式對待陳郁。
在一定程度付出真誠,獲得陳家這個小輩的善意,無論是對他來說,又或者他底下地人來說,都是值得的。
Z那邊,留下了不少他無法割舍,無法放棄的東西,而Z省形勢的復雜,讓已離開Z省多年的他有些鞭長莫及,甚至可以說是無能為力。盡管有些地方他還能說的話,可真正對Z省大事拍板的地方,他就要慎而又慎了。
他需要為底下人謀一條路,就算不是康莊大道,至少也要平平安安。他可以不為自己考慮,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但不能不為後輩和底下人考慮。
老孫頭的其他想法陳郁並不是很關心,他需要的僅僅是老孫頭的一個態度,態度明確了,他今天的目的也就達成了。
陪孫湘林聊了一會兒,過程中陳郁嚴守後輩禮儀,沉穩中帶著積極,不張狂,又不菲薄。有想法,又不那麼標新立異。其優雅從容的氣質,豐富的涉獵,談吐間對于氣氛和度的把握,給孫湘林流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孫湘林拿自己的後輩比較了一下,結果麼…嘆,京城的大家在後輩的培養,確有其獨到之處。
時近中午,孫湘林的家人,親戚朋來一大堆,陳郁告辭離開了。
離開前孫湘林的秘張新華簡單的介紹了一下之前在屋子里的中年人,是孫湘林在Z省時的秘肖廣寧,現在仍在Z工作。
肖廣寧看起來比較低調,伺候老孫頭比他的子女還心。陳郁暫時沒有時間來了解這個人,陳子卿已經打電話叫他了。
高干區地環境遠比公共區清幽的多,這段時間往來的人明顯比早些時候稍多,但也不顯嘈雜。
陳郁信步走向停車的位置,這一溜的車高檔的低檔地都有,陳郁剛才經過的一個位置停著一輛油漆有些老化的普桑。要是在海的街頭,這輛車絕對不會獲得稱贊。但是在這里,明眼的人第一看的不是車,而是車牌,還有擋風玻璃後面的車證。有些人早已不需要一些身外的東西來炫耀,來凸顯自己地檔次了,那輛車雖然破了點,但所代表的信息卻不得不讓人想的深刻一些。
陳郁停車位置旁邊現在有點情況。6,7個人圍在一輛車地旁邊,一個看起40多歲的中年女人正指揮著兩個小伙子將一個看起年輕人從車里扶出來,年輕人滿臉晦色,表情有些麻木,下巴的胡茬挺長,看起來有幾天沒刮過。
年輕人任由旁邊的幾個人把他從車里搗鼓出來,扶到旁邊一個已經擺放好的輪椅,整個過程中就像木偶一樣任人擺布。隨後車里面鑽出一個20多歲的年輕女人,剛剛這個女人在車里面扶著那個年
車尾位置一個稍顯精悍的中年人正注視著坐輪椅的年輕人,雖然氣度沉穩。但也掩蓋不了臉地愁容。身後一個夾著公文包的應該是秘,另一個高大的應該是司機一類的。
年輕女人推著輪椅向陳郁這邊走了過來,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對視一眼,嘆了口氣,也跟在了後面。
出于對病人的一種禮讓,陳郁讓到了一邊。
沒等走到陳郁這里呢,輪椅的年輕人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了句什麼,輪椅停了下來。年輕人雙手撐著輪椅的扶手就試圖站起來。推輪椅的年輕女人勸了他幾句,可惜沒有勸住,她只好繞到前面想要扶那個年輕人。不過她伸過去地手被那個年輕人一巴掌拍到一邊,只能委屈的站在一邊。後面的中年女人看到之後,快走幾步也到前面來了。
陳郁猜想這
人可能是因為某種原因傷到脊椎神經什麼的,影響到在那個年輕人試圖站起來的一瞬間,陳郁似乎感覺到年輕人精神中一種不屈的吶喊,陳郁對于精神的強者向來贊嘆有加。你可以一無所有,但是你必須具備一種頑強的精神,堅定的意志。不屈的信念,這樣地人就算一無所有陳郁也不會小視。
可惜,陳郁沒來得及「嘖嘖」贊嘆的時候,年輕人腳下軟軟的趟了兩步,一下子向前撲倒在地。
「啪啪啪…」年輕人右手用力的拍著水泥地面,「嗚嗚」的嚎啕大哭起來,其聲無比淒涼絕望。塵土飛揚中,幾下子之後年輕人的手就血肉模糊了。
陳郁不禁目瞪口呆,似乎有點東西噎到嗓子那里,憋的慌,他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愣了愣。年輕人正好趴在他的腳下,他低下去扯了一把,奈何那個年輕人非常激動,陳郁隨便拉了一下竟然月兌手了。
「崔亮,崔亮,你別這樣」年輕女人蹲下去手忙腳亂的抓住年輕人的右手,「醫生不是說還有希望麼,你快起來…」
「小亮,小亮,你可別嚇媽啊…」中年女人也哭了起來。
中年男人臉愁容更甚,看著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把年輕人往輪椅抬,他模出一顆煙塞進嘴里點,大口大口的吸了起來。
叫崔亮的年輕人發泄起來沒完了,不明所以的人還以為他在撒潑呢,陳郁干脆一把將他拎了起來放到輪椅。
年輕女人向陳郁道了聲謝謝,臉還帶了絲尷尬,家里人發生這種情況讓外人看到,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
陳郁無所謂的笑了笑,剛才他檢查了一下崔亮的身體狀況,一瞬間沒有探測的太仔細,但是粗略估計了一下,如果自己料理他一段時間,站起來的希望無疑無增大許多。不過陳郁不是醫生,這種損己利人的事,他總不能像搞批發一樣遇到一個幫一個。
錯身而過。也許是因為惻隱之心,陳郁叫住了那個夾公文包的秘,簡單說了幾句之後開車閃人了。
陳郁趕到的時候陳子卿剛剛下班,遠遠地看到陳子卿走來,一身墨綠帶條紋的職業套裙,隱晦的表露出誘人的曲線。白女敕修長的脖頸,垂下一粒水滴狀的水晶,頭發挽在腦後,簡潔中帶著嫵媚,氣質高貴讓人無法正視。裙擺下那一截光潔筆直地小腿連陳郁都忍不住要瞄兩眼,腳步移動間帶有陳郁身那種無比的自信,卻偏偏給人一種搖曳生姿,每一步都踩在人心底的無誘惑。
稍稍有點稜角的面部線條。勾勒出一種清冷,清幽,即便是京城的大世家子弟。在陳子卿那種極度淡然的目光掃視下,也不免會自慚形穢,無數自詡風流的公子們在陳子卿面前望而卻步。
然而,這樣的陳子卿出現在陳郁面前,總是讓他有種說不來地不自在,陳子卿似乎一直都沒意識到陳郁已經長大了,又或者陳郁在她心中一直都是需要照顧的小孩子。
「走,帶你去吃飯。」沒等陳郁開口呢,陳子卿先說話了。
陳郁又有點要抓牆的感覺。他看著臉明顯帶著疲憊地陳子卿正準備坐到駕駛位,趕緊拉住陳子卿。
「四姐,我帶你去吃飯。」陳郁這話說的鏗鏘有力,不容置疑。說完扶著陳子卿的肩膀,推著她到副駕駛那邊按到座位里。
「四姐,你今天坐這邊!我來開車,我又不是不會開,我連坦克都開過。」陳郁雙手握著陳子卿消瘦的雙肩。盯著陳子卿的眼楮說道,語氣中不免帶著點氣鼓鼓的味道。
「好,好,听你的。」陳子卿覺得莫名其妙,可在陳郁的堅持下,只是白了他一眼,她向陳郁笑了笑,雙腿偏了偏,坐進了車里。
盡管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可在陳郁心里竟然莫名其妙地像打了個大勝仗似的。一時間突然覺得神清氣爽。
「隨便找個地方吃點就好了,今天事情太多,中午沒多少時間,吃完了我還要帶你去買幾件衣服呢。」陳子卿靠在座椅,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說道,「可能要忙幾天,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你知道,每次出去回來都這樣。」
「呃…」陳郁心里的舒爽立刻打了個折扣。他立刻想到去年秋天的時候,陳子卿帶他買的有點嘻哈風格的大T恤,牛仔褲,還有小黃格子的有點緊身地襯衫,不禁頭痛不已,嘴角狠狠的咧了幾下。
「四姐,咱們去清水山莊吃野味,我好久沒吃過了。」陳郁立刻建議了一個在西郊那邊的地方。
「不好,太遠了。」陳子卿輕描淡寫的就給否決了。
陳郁緊接著又想提兩個耗時久的東西,沒想到陳子卿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陳郁立刻就沒辦法了。
車子沒開出多遠,陳子卿指了個店,陳郁把車停了下來。
不算太大的一個店,但是相當的雅致,門口開在教僻靜的位置,外面還有一排樹,如果不是陳子卿指了一下,陳郁根本不會注意到這里,看來陳子卿不是第一次來這里。
「四姐,你對這里挺熟的嘛,經常來?」在一個較為幽靜地位置,陳郁給陳子卿拉開座位,扶著她坐下。之後他自己並沒有坐下,而是靠在了陳子卿的椅子旁邊,接過服務員手中的菜單擺在了陳子卿面前。
「中午空閑時間多的話偶爾會來這里,主要是環境和菜色都不錯,離的還近。要是太忙了就直接在院子里的餐廳吃了。」陳子卿說完直接報了幾個菜,揮了揮手讓服務員把菜單拿走。
「餐廳的菜還順口麼?」陳郁隨口問了一下。
「還可以,有些部長也會吃餐廳,偶爾也有國級領導去。」陳子卿靠在椅子,雙手捧著臉頰,中指在自己的太陽穴位置輕輕的揉著說道,看樣子她真是有點累了。「我沒那麼挑剔的。」
陳郁轉到椅子後面,雙手扶到陳子卿的肩膀,輕輕的揉捏起來,昨天他就想給陳子卿按摩一下,可家里老人都在,送她回去的時候又太晚了。就沒時間弄。今天趁這功夫正好給
放松一下,陳郁的內力功夫較擅長的一方面就是這個說,從小到大這麼多年,陳郁在陳子卿身地功夫沒少下,她的體質應該遠超一般人,如果不是太巨量的工作。根本不會這麼疲憊。此時的陳子卿明顯疲勞,可想而知她對工作是多麼賣力了。國內國外馬不停蹄的一個多星期,如果放在陳郁身,就算身體不累,心里差不多也該厭煩了。
陳子卿的肩膀比較消瘦,但是很圓潤,並不是那種骨感地樣子,這對陳郁來說已經十分熟悉了。此時就算是他把手伸進陳子卿的衣領里。心里估計也不大容易會有什麼旖旎的感覺,而陳子卿充其量只會拍他的手一下外加一個白眼,多年的姐弟感情讓他和陳子卿太熟悉了。可惜這種感情表面看並沒有向陳媽媽希望的那個方向發展。
這一副鏡頭如果給陳子卿的追求者看到,多半會氣極欲狂,奈何在這里只是陳郁對他四姐的「孝敬」。
「怎麼樣,四姐,現在輕松一些了,剛才看你眉頭皺地都出皺紋了。」陳郁的手緩緩的在陳子卿地肩移動著,手指按摩著一些人體穴位,絲絲內力也透入陳子卿的身體,緩解著她的疲勞。「工作不要那麼賣力。你現在是處長,手下指使的人也有一堆,沒必要事事躬親。你把活都干了,下面的人靠什麼來表現自己了?再說,你就算天天喝茶看報紙,又有誰能說你不成?」
「廢話這麼多呢。」陳子卿揮手拍了陳郁的手一下嗔道。
陳郁並不是第一次讓她悠著點兒工作,不過她一直沒太放在心,手下人做事她總是不太放心。總得親自處理一遍,畢竟常委辦公室是沒有小事的。可今天陳郁的話給她提了個醒,自己這種工作作風雖然沒錯,但在自己這種工作環境下可能不大招人待見。雖說沒人提,也沒人敢提,可總歸是個疙瘩,看來自己是得適當放松放松了。以前總看到這家那家的小姐們今兒這聚會,明兒那購物地,總覺得她們那麼閑呢,仔細一想。不是她們閑,是自己忙過頭了。
陳子卿在性格來說是相當的堅韌,做事認真就是她的風格。雖然在官場來來去去的門道非常多,不過陳子卿的工作場所特殊,基本凌駕于多數部門之,她不需要去搞什麼門道,一直以來沒踫到過什麼讓她窩心的事,這讓她即使懂得官場的規則,卻也沒太在乎。可大世家的教育卻擺在那里呢,耳濡目染地情況下,七七八八的也是門兒清。靜下來仔細一想,也就通透了。另外,陳郁說過的話,總是能引起她的重視的。
「四姐,我這手藝怎麼樣,沒退步?」陳郁手指輕輕的揉著陳子卿的太陽穴說道。
「不錯,有長進。」陳子卿輕聲說道,細細的,帶著一絲慵懶,她縮在椅子,舒服的靠在那里,比剛下班那會兒輕松太多了。
「四姐,我這麼賣力,有什麼打賞沒有?」
「等下吃完飯,給你多買幾件衣服。」
郁的手一頓,大感搬石頭砸了自己地腳,不禁叫苦不迭,腦筋轉的飛快,想要怎麼樣才能打消陳子卿的這個念頭,可惜一時半火的他也沒轍。
這時菜開始了,按摩了一會兒,陳子卿的疲勞差不多消除了,整個人的神采較剛才突出許多。似乎也吸引來了餐廳里更多的目光,剛才餐廳里進來幾撥人,有那麼幾個人曾經把目光投向過這里,有詫異的,有嫉妒的,也有讓陳郁覺得莫名其妙的怨憤的。可陳郁根本不在乎,只是在一個穿著較為考究的年輕人瞪他的時候,被他惡狠狠的回瞪了一眼,其中帶著一種極度深寒的暴戾,當時就听到 啷一聲,那個年輕人在位置竄了一下,桌子的碟碟碗碗差點都被帶翻了。後來陳郁好的對那個年輕人笑了笑,年輕人驚了一下,差點又跳了起來。這一切都在陳子卿不知道的情況下發生,她剛才半眯著眼楮靠在那里,根本不知道陳郁用目光和眾多的人交過鋒。
「吃飯!」陳子卿手一揮說道,這明顯是學自陳郁的爺爺那里。
果然又不出陳郁所料,菜還沒全,陳郁前面就被陳子卿夾了一堆菜。
這對陳郁來說早就習慣了,悶著頭很快就吃了個七八分飽。
「小郁,還有兩個多月就畢業了,你怎麼打算的?」陳子卿飯量不大,給陳郁夾菜倒佔了不少時間。
「我能有什麼打算,再說,這事兒我也打算不了,全看老爺子們怎麼安排了。」陳郁臉擠出來一點無奈說道,說完還像模像樣的嘆了口氣。「不是進部委當科員就是下地方了,除了這兩條路之外還能往哪兒走!」
陳子卿看到他這個樣子,嘴角微微一翹,一種少見的嫵媚在陳子卿的臉一閃而逝,平時陳子卿的冷艷幾乎是凝在臉的,此時讓陳郁也不禁呆了一下。
「滑頭,你家哪個老爺子管的了你?說的挺像回事似的,說,到底怎麼打算的?」一縷笑意在陳子卿的眼角擴散開來,陳子卿和陳郁一起長大,對陳郁了解的相當深,陳郁剛才那樣說,她是根本不信的,那根本就不是陳郁的風格。
「嘿嘿,四姐。」陳郁一點都不尷尬,他說道︰「我還不想這麼早就套,像驢子拉磨一樣得拉多少年是個頭,怎麼也得再輕松兩年再說。這次啊,我準備讀研究生了,保送名額肯定有我一個,原來我還想過到底要不要讀這個研究生,後來發生了幾件事,我想總得有點空閑時間去好好辦一下,這也是最近才決定的。讀,求學,老爺子們總不能剝奪我這個權力。反正考試對我來說不算個事,我先讀碩士,如果讀完了還不想套的話我再繼續讀博士。」陳郁說到這里搖頭晃腦的拉著長調,很有些得意的樣子。「我倒要看看老爺子們能拿我怎麼辦?」
「噗哧。」陳子卿終于笑了出來,一時間冰霜解凍,艷若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