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老三,動作挺快啊。」市市委招待所,李寶個年輕人的脖子,拉著他向陳郁走了過來。「老三,這我就不用給你介紹了,我二叔。」
「二叔,這是李皓,你應該有印象的。」
「陳少,次京城一別,到現在有一年多沒見了,陳少風采越發出眾了。」李皓趕緊掙月兌了李寶的胳膊,快走兩步迎了來,搶先伸出了手。
「哈哈,李少過譽了,李少的氣度也越顯不凡啊。」陳郁抬手和李皓握了握,哈哈笑著翻過去贊了一句。
陳郁在京城並不是一個非常活躍的公子,他和李寶的堂兄弟們來往不多,這個李皓他見過幾次,現在看起來確實不像李寶那麼輕浮。在衙門口工作了些年頭之後,人家也歷練出來了。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氣度,比李寶那種坐沒坐樣站沒站樣可強多了。
「老三,叫什麼陳少,叫二叔。」李寶擠來嘟囓這說道︰「二叔,你叫他耗子,要不叫老三也可以。」
「呵呵,呵呵。」李皓尷尬的笑了笑,他拿這個堂弟一點辦法都沒有,明明比他小了好幾歲,可一點也不把他當哥哥看,反到見面就老三老三的叫他。而且,讓他叫比他小10來歲的陳郁二叔,他還真叫不出口,雖然輩分擺在哪。
「陳少直接喊我李皓,要不叫老三也可以。」李皓說道。
「那我就叫你老三。」陳郁替李皓解了圍,「小寶,別和你三哥開玩笑,沒大沒小的。」陳郁假意呵斥了李寶一句。
李寶嘿嘿笑著躲到一邊去了。看他的樣子,明顯不太在乎。
「老三,怎麼樣。沒什麼問題,我這也算是唆使國家公務人員以權謀私,京城那邊會不會有什麼麻煩?」陳郁他們這伙人沒有一個對市熟悉的,隨便找了個地方吃了頓飯,聯絡一下感情。幾個人在飯桌了交換了一下情況,陳郁也將自己地目的告訴了李皓。
「呵呵,不會不會,如果有人問起來,就說我此行是為了保障吳委員的意見在市得到貫徹落實。是公干,怎麼會是以權謀私呢。」李皓知道陳郁地話中帶著點客氣的味道。呵呵笑著說道,其實這對他們來說都是小事一件,「再說咱們就是嚇唬嚇唬幾個小公子,沒有人會在意的。有陳少在,咱們就算直接把那個何慶辦了。還不是同樣小事一件?」
「哈哈」陳郁幾個人會意的笑了起來。
李皓來到市之後,曾和杜遠陽會過紀委記聶詳禮陪同。詳禮幾次想探探李皓的口風,可李皓一直沒有向他透露太多。只是說工作重點放在了解干部隊伍的廉政建設方面,首先要在市做一下調研。
調研和調查就差一個字,其中意義可相差深遠。不過被中紀委叫去談話,無論是調研還是調查,這說出去都不怎麼好听,對于個人聲譽還是有很大影響的。
沈如全沈公子此時正在千方百計的摘清自己和曲強的關系,他知道曲強是保不住了,自己安全岸才是主要的,可別被他牽連進去。這幾天他一直坐鎮市。一方面減緩調查進程,另一方面擦除他在玉景集團地痕跡。
就在尹海旺咄咄逼人,大有不查出他的問題誓不罷休。而他忙于招架的時候,他收到了調查小組叫他去談話的通知。
沈如全一下子傻了。作為省國資委一個副處長的沈如全,他能不去接受談話麼?他可不認為京城來地人沒資格調查他,雖說直接越過了幾層紀委,可是中央領導地方,這完全不違規。
沈如全有點害怕了,雖然他已經將自己和玉景集團的關系撇的差不多,可是他對于京城地調查組找他談話是沒有一丁點頭緒。
沈如全立刻給自己在京開會的父親打了電話,然後硬著頭皮去見調查小組。
市委招待所的一間會議室里,李皓和他帶來的幾個人一字排開,對面只擺了一張椅子,那是沈如全的位置。在工作人員將沈如全帶進來之後,李皓旁邊一位年齡稍長些的面無表情的吐出了一個字。
沈如全長這麼大,哪遇到過這個,平時順風順水的,除了那個尹海旺不長眼楮,天天盯著他和他作對之外,誰敢查他?不過他現在獨自一人面對這個,心里可是戰戰兢兢的。
听到屋子里一聲冷喝,他心里一驚,順著聲音方向看過去發現一張撲克臉,讓他的心髒不禁又跳地多快了好幾拍。
其實按照他是個省委副記的公子,而且還在領導崗位干了幾年來說,還不至于一下子就被嚇住。可誰叫他心中有鬼,而且事情又這麼湊巧呢。再說第一次,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之下,總是會有些驚慌的。
「沈如全同志,請坐,不用緊張。這次叫你來只是了解一些情況,你只要如實回答就可以了。」李皓表情溫和,臉帶著笑容,他伸手向對面中間地椅子示意了一下。
「呵呵,呵呵。」沈如全挪動腳步向那張椅子走去,他現在一點也不
省領導公子的派頭,而他那個副處長頭餃在京城下來是不值一提。「不知道您怎麼稱呼?」沈如全小心的問道。
「我姓李。」李皓的回答很簡潔。
「李司長。」旁邊的撲克臉補充了一句。
「哦,李司長,幸會幸會。」沈如全剛坐在椅子,又馬站了起來,從兜里模出包煙就想前發煙。」
李皓雙手下壓,示意他坐下。
「韓處長,開始。」在沈如全坐下之後,李皓向旁邊的撲克臉示意道。
「沈如全同志,個月市玉景集團死傷數十人的慘劇,事件一度引起中央老同志地關注。」韓處長整了整手中的資料,陳著臉發起問來︰「在調查中我們發現。玉景集團有你的股份存在,也就是說你是玉景集團地股東。作為一個國家工作人員,對此你有什麼解釋?」
沈如全心里一咯 ,不過他知道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慌亂,要不然沒問題也會被懷疑有問題。他立刻說道︰「那是在好幾年前的事了,那時我還沒參加工作,少不更事,想要從商。當時是和玉景集團有過一些商業往來,不過後來我就退出了。在我父親的勸導下,我選擇了從政。作為一名國家工作人員,我一直嚴于律己,從不曾做出任何違紀的事情。在這點還請組織明察。」沈如全為自己辯解著,同時提了下自己的父親,調查小組的人應該會知道自己的父親是什麼人。就算他們是從京城來的,也可以向他們施加一點壓力。
「不要激動,不要激動。我們就是隨便聊一聊。了解一下情況。」李皓看到沈如全情緒有些激動,雖然知道他可能是在表演,仍然配合著說了一句,他此時就是扮演個白臉的角色。
陳郁和他說的很清楚,嚇唬嚇唬參與到這件事地省公子們,讓他們別在這里嚇摻合耽誤事,讓他們該滾蛋的抓緊都滾蛋,要不然就算收拾了曲強,耽誤的時間長了效果也就弱了,起不到殺雞儆猴的作用。
另外李皓他們來這里也是起到鎮場面的作用。進一步堅定市市委地決心。對于他們來說,調查是要做的,至于調查出什麼。怎麼調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個姿態。
「市市屬運輸公司。在去年進行了改制工作,收購方就是玉景集團,並入了玉景集團地物流公司。我們發現,改制過程中,市運輸公司的資產有被嚴重低估的現象。當時你作為省國資委方面的代表,參與了改制工作,並主導了資產評估過程。這件事,你有什麼解釋?」撲克臉韓處長在問了幾個問題之後又拋出一項,你不是說現在是國家工作人員了麼,那就指向這個。
「混蛋,這都是誰給提供的消息。」沈如全心中罵道。不過他的臉馬表現出一副十分不可思議的樣子︰「這怎麼可能,當時市運輸公司的改制過程我確實參與了,不過那是省國資委安排下來的工作。而且運輸公司資產評估結果是集體決策最終決定的,是有科學數據記錄在案地。當時市運輸公司已經資不抵債,改制費用包括職工安置費用等都是玉景集團出的。改制後成立的物流公司不光擺月兌了負債而且經營情況良好,繳利稅也相當可觀。這在市甚至省都是一個相當成功地案例。」
沈如全站了起來︰「李司長,這一定是有人在遞我的黑材料,想要在調查過程中蒙蔽視听,向我地身潑污水。我請求組織嚴格調查,排除阻礙,還我一個清白。」沈如全的感覺來了,自信回來了,他侃侃而談,很是正氣凜然。
李皓想拍拍巴掌替他鼓掌,不過心里面月復誹了一下,要是真的向你所說,你丫也就真交代在這兒了。陳郁無意將省的頭面人物都攪進去,憑空得罪人而且沒有任何好處的事,他還沒有興趣去做。敲打敲打他們就可以了,這也是陳郁給李皓的指導思想。
「沈如全同志,請放心,組織不會冤枉一個好人。」李皓頓了頓,接著說道︰「當然,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說完淡淡的瞥了沈如全一眼。
沈如全心里一驚,好不容易提氣的氣勢立刻弱了下去。
詢問一項一項的在繼續著,不過沒有持續太長時間,一個小時就結束了,可那對于沈如全來說,也是一個驚悚的經歷,離開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後背都濕透了
「怎麼樣,那位沈公子什麼表現?」陳郁在入住的酒店里,很悠閑的品著茶,帶著調侃的語氣向李皓問道。
「很一般,老韓問了幾句就有點亂了陣腳了,要不是陳少不想動他,完全可以往深了挖一挖。」李皓笑了笑說道。沈如全這樣的公子,看來還是不夠老道,一直順風順水慣了。嚇一嚇就手忙腳亂了。
「我讓他回去等消息,隨時準備配合我們調查。」李皓這麼順利的替陳郁辦了件事,心情挺不錯。
「呵呵,年輕人嘛,情有可原。」陳郁倚老賣老的說道,「明
辛苦一下,把那個尹海旺也叫去聊一聊,這樣市就
「陳少客氣了,小事一件,包在我身了。」李皓如果和陳郁論親戚關系。那和李寶差不多遠近。但是沒有李寶家和陳家交往那麼密切,畢竟李家那邊是以李寶父親為主地,而且李寶的父親,在李家的級別也是最高地。所以,李皓在面對陳郁的時候。無法做到像李寶那麼隨便。說話間,就算是比較隨意,比較輕松。可內里也帶著點恭謹。
「那就辛苦你了,回頭到海,或者是在京城咱們自己地頭,再好好聚一聚,市這種地方,連個像樣的:東西和俱樂部那邊的相比,檔次差不少,請人的話還是差一點兒,所以陳郁也就不矯情了,先直接把事情辦完是主要的。
第二天。李皓將那位尹副省長家的公子也叫了過去,以干擾司法,擾亂地方行政為理由。嚇了一頓。
隨後兩位省委領導將自己的兒子緊急招回了省城,沈副記還從京城趕了回來。本來他是去京城開會的。
沈副記特意趕來了市,向李皓這;>市招待所太簡陋,要將李皓等人接到省城。可李皓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地樣子,油鹽不進,還隱晦的向沈副記表示,他的兒子最近動作有點出格,有點不大妥當。
沈副記一看沒辦法,只能表示一番教子無方,回去一定會對沈如全嚴加管教等等
當最大的阻礙被肅清之後,玉景集團一下子向市調查小組敝開了。
陳郁的目地是將曲強,還有曲強的產業等全部清除掉,所以他對調查進行了徹底的,強力地推動。
調查小組分別對曲強名下建築公司,物流公司,財務公司等進行了查封,對于公司高層進行了監控。對于涉嫌違法的公司高層,一些所謂的主管進行了抓捕。
玉景集團很快就被翻了個底朝天,一些材料,證據逐漸的匯集來之後,調查小組對一些犯罪嫌疑人進行了突擊審訊,一大批問題暴露出來,調查結果可以說是觸目驚心。
光刑事案件就涉及數十件,其中多數為建築公司暴力搶奪工程,暴力拆遷,物流公司暴力搶奪貨源,和財務公司放高利貸的過程中發生的。
其中有謀殺嫌疑的就將近10起,其他諸如偷稅漏稅等更數。
不過,在抓捕嫌疑人的過程中,也不是一帆風順的。在公安部門突擊搜查玉景集團物流公司的一個倉庫時,竟然遭到了暴力抗法。一群所謂玉景公司地員工,其實就是一些涉黑分子,將公安人員當在了外面,這批人甚至還用鋼管等向公安人員發起了攻擊,打傷了5,6警察。局隨後出動了大量警力進行支援,抓捕黑社會分40多人。
事後經過排查,這一群所謂玉景集團的員工,或多或少的都有些案子在身。公安機關立刻對這些人進行了刑拘,嚴加審訊之後轉交檢查機關。
當然,還有一些漏網之魚,包括幾個分公司地總經理,副總等,還有一些涉案較深,甚至有人命在身的黑社會分子。公安機關隨後對這些人發布了通緝令,擴大範圍進行抓捕。
在整個事件過程中,公司老總曲強一直沒有出現。大多數調查結果最終都指向曲強,不少刑事案子等地幕後主使人就是這個玉景集團的老總。市警方多方搜捕無果,提請省公安廳配合抓捕也沒有找到曲強。
陳郁在這個時候向京城打了個電話,當天公安部的級通緝令就下來了。
這下,曲強就更不敢冒頭了,不過曲強曲老板一直都沒有逃月兌陳郁的視線,陳郁布置下去的人一直在監控著他。
在這個時刻,基本已經塵埃落定了,陳郁的目的一部分已經達到了。玉景集團被搞的七零八落,一大批玉景集團的人被抓住等候審判。而曲強也是他案板的肉,怎麼處理就看他的心情。當然,在整個過程中,杜遠陽根據趙長興的指示,很好的控制了調查範圍,基本圈在了玉景集團之內。不過,市還是有些官員受到了杜遠陽或輕或重的警告。而且這麼大件案子,也不可能沒有人負責,至于要什麼人來負責,還在醞釀之中。
陳郁隨後打電話給張世杰,讓張世杰通知李立江,他要和李立江見一見。玉景集團倒了,可有些資產還在哪里呢,正好把李立江叫過來溝通一下,陳郁對于玉景集團是必然要分一杯羹的。
陳郁有些意外的是,何慶跑到省來,怎麼就一直沒出現呢。他在安排人去打探之後,不久傳回來一個消息︰何慶來到市了,不過在市南街派出所管轄範圍之內犯了點事,被南街派出所所長帶人給抓了起來,現在在拘留呢。陳郁听過之後,哈哈大笑,那個所長可真是個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