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元像一個官員多過像一個學者,這是陳郁早先給他婉兒通過按照陳郁的指點,在和馮敬元打交道的時候,可以說是無往而不利。
馮敬元早年曾在政府宣傳部門工作,後來因為一些原因被調進了大學,沒用太長時間又被他爬到了現在的位置。這人在鑽營很有一套,講學問的話只能說水平過的去,但是講理論,講道理那可是一套一套的。
現在馮敬元的公務員級別是正廳級,按40多歲的年齡以了。他這人對仕途一直沒有放棄過,唯一欠缺的就是沒有背景,背後沒人支持。
當初陳郁要用他的時候,先調查了一下馮敬元,將他的一個私生子挖了出來,雖然這種手段不了台面,但是見效快,陳郁當時也需要時間。馮敬元在唐婉兒拋出這個消息的時候,一瞬間可以說是手足無措,甚至有萬念俱灰的感覺。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一個強大到讓他無法抗拒的力量,掌握著他的一些秘密,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讓人難以接受。如果是和他同等地位的,他還要考慮一下是否會受到打擊,但是讓他仰望的人掌握著他的把柄,那只能是有事要他去辦了。
這是他的機會,馮敬元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在隨後的時間里,唐婉兒的每一個要求,馮敬元都盡心盡力的去辦,蓋因為他心里有個強烈的預感,他地機會。他對未來的渴望,全在這個面。
他曾經對江南俱樂部做過無數次的分析,一直在關注著俱樂部,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信心越來越足。他一直在等,他知道,如果江南俱樂部的老板氣度足夠的話,他是不會被虧待的,因為他一直在盡心盡力的滿足俱樂部方面地要求。
今天。機會擺在他的眼前,陳郁出現了。
「馮校長,我的來意,想必你已經知道了?」陳郁坐在馮敬元的椅子。很是悠閑地說道,他靠坐在那里,好像他就是這間辦公室的主人似的。
如果馮敬元是一個學者型的人物,本身水平很高地話。陳郁會給他更多的尊敬。那樣的話,陳郁是尊重知識,尊重人才。但是當他面對一個官員的時候,他很難提起這種感覺。多大地官他沒見過?見的多了,也就沒感覺了。但是當他面對一些一身正氣,鐵骨錚錚的官員時。就算他是京城地大公子。難免會把自己地氣焰壓一壓。就算是那些極酷紈褲地公子們。在面對那樣的人時,氣勢都會弱一些。邪不勝正啊,在哪兒都好使地,天生在理直氣壯這個問題就差一截兒。
當然,如果馮敬元是個學者型的人物,不一定會對陳郁有這種態度。沒準給陳郁個冷臉,根本不理你是什麼人,那是很有可能的。
奈何,他馮敬元兩樣都不是,他只是一個落到校園,對仕途還很向往,時刻在鑽營的官員。不過,這並不能說馮敬元的想法是錯的,這種想法很正常,和絕大多數人一樣。而且馮敬元的鑽營水平很高,如果他能用心辦事的話,陳郁會想辦法拉他一下。人才麼,總是不嫌多的。
「陳少,唐總已經跟我交代過了。」
馮敬元很小心的說道,姿態放的很低,但是人還保持著一定的風度,並不顯得委瑣和諂媚,這讓陳郁對他有了些好感。
馮敬元的理想是在仕途,當官員是要注重形象的,不要求你做到威武不能屈,但至少你要保持住自己的形象。別弄的一看到讓自己仰視的人物就搞出一副哈巴狗的樣子來,那樣只能讓陳郁覺得惡心,厭煩。馮敬元不同于包小軍那樣的人,包小軍那小子就是個滾刀肉,給陳郁辦的事是不一樣的。對于馮敬元,這點必定會列入陳郁給他的打分項目。
「陳少叫我老馮就可以。」馮敬元親手給陳郁了一杯茶,說話的時候語氣變得很輕松,很隨意,好像雙方熟識已久的樣子。
陳郁微笑著對他點了點頭,很顯然,對馮敬元的評價更高了。如果放到官場,馮敬元這種親和力很容易獲得比較好的口碑。家里面耳濡目染,陳郁見的多,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自己的看法,有自己的評價。
陳少,按照你的要求,我為你選擇了經濟學院的張樹馮敬元給陳郁完茶,拉了把椅子坐在了辦公桌的對面,「張樹本這個人想來陳少有一定的了解,我們學院的副院長,我國著名經濟學家。」
陳郁點頭表示知道,示意馮敬元繼續。
「老張這個人在經濟理論很有一套,自身水平很高,這點符合陳少的要求。另外張樹本為人較活絡,並不是死板的只懂搞研究的學者型人物,這點也符合陳少的要求」馮敬元一點點的向陳郁介紹他為陳郁選擇的導師,一條條的都符合陳郁的要求,看來馮敬元很是心。
「唐總曾經說過,陳少可能在學校的時間不多,不一定有時間把所有的課都听了。我想這點不是問題,一是張樹本除了一些引導性的,涉及到一些理論的課程之外,對于課本,他推崇學生自學。再就是通過我對陳少本科成績的了解,那些課程對陳少來說,完全不是問題。我從事教育事業有些年頭了,還沒看到過陳少這麼好成績的學生。」馮敬元小小的恭維了陳郁一下,偏偏表情很鄭重,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一樣,讓陳郁又給他加了幾分。
陳郁微笑著接受了馮敬元的稱贊,考試對他來說是最不成問題的,過目不忘可是個讓所有學生都向往的能力。如果通過考試就能獲得一切的話,陳郁可以把什麼都考過來。
「再就是陳少希望的碩博連讀的問題,我校本來就對成績特別優異的學生,有碩博連讀的政策。另外我和張樹本溝通了一下,和他說明了一下情況,張教授對于能做陳少這樣成績極其優秀學生的碩士博士導師,很是高興。張教授表示,必定會悉心向陳少傳授你所希望學習到的知識。並且對陳少的日常學習不做限制,希望陳少能夠自由的發展。」馮敬元說著嘴角掛了笑容,很顯然他向張樹本透露了一些陳郁的情況,要不然張樹本也不會如此表態。按照他的說法,完全是放陳郁跑馬,你自己隨便了。
陳郁不以為忤,這正是他所希望的,他需要一個有一定名頭的導師,而且對方對有他這樣一個學生也很期待,一拍即合了。
陳郁連連點頭表示滿意,「馮校長,介紹一下張教授的情況,家庭,性格,為人等,以後要和張教授長時間相處,這方面應該了解一下。」
「老張兩兒一女,大兒子在海做生意,二兒子和女兒在美國,他現在和夫人住在學校附近。」馮敬元想了想說道,「他這個人,對學生比較隨和,平時生活也是個溫和的人。但是在學術界,比較喜歡較真,是個戰斗型學者,想必這一點陳少也有所听聞。」
「不過為人倒沒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尖銳,是個比較活絡的人,他這樣的表現,怎麼說呢」馮敬元遲疑了一下,似乎在想說出來是否恰當,不過當他注意到陳郁的目光時,他很坦率的說道,「老張有點好名,他現在這個歲數,啥也不缺,對物質要求不是很高,兒女也很孝順,就是對名聲很在意,要不然,他也不會時不時就和人理論起來。」
馮敬元說完聳了聳肩,有點兒無奈的樣子。
「好名不是什麼缺點,關鍵得有拿得出的理論支撐著,我想張教授一定是有真材實料的學者,我對張教授這位導師很滿意,先謝過馮校長了。」好名的話,陳郁可以想辦法給他名聲,張樹本本來就是知名經濟學家,那陳郁可以讓他的名聲更響亮嘛,這樣的話師生之間很可能會更加的融洽呢。不光張樹本需要有陳郁這樣的學生來滿足啊的虛榮心,陳郁在將來,未必沒有需要這樣一個經濟學家的時候。馮敬元給他選擇的這個導師,很是恰當,所以他的感謝表現的比較誠懇。
「陳少嚴重了,這都是我該做的。」馮敬元不敢居功,不過他說這話的時候很是從容,「我只是按照陳少的要求做了一次篩選罷了,正巧遇到滿足陳少要求的,也算是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