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並不如她表現出的那樣什麼都不在意,從醒過來開始,她就感覺到了自身的變化。雖然她不清楚那具體是什麼,但她實實在在的感覺到了。特別是當陳郁進屋子的一瞬間,那種奇妙的踫觸,引起了她探究的好奇。
午她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身邊是從未見過的人。當時她的記憶還停留在幾個月前,在為她的博士導師的一個項目做實驗,實驗還沒做完,她就感覺到渾身虛弱,頭疼欲裂,思維陷入一片混沌之中。她還記得自己扶著桌子,想要緩緩蹲下去,因為她已經沒有力氣挪動身體了。沒想到很快就失去了知覺,記憶到那時為止,醒來時自己已經在醫院中。
蘇小小現在還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幾個月,她在年初昏迷過去,而現在已經六月末。
蘇小小不言不語的沉默,實際是在推算自己身體發生的事,每遇到奇怪的事,她都喜歡做一番推演。這是她作為一個科研人員的職業習慣,並不是性格古怪,不喜與人交流。可惜陳郁並不知道,陳郁還以為蘇小小是個 脾氣,性子淡到連自己死活都不關心。陳郁為此引發了自己的 勁兒,和蘇小小較量了一番,讓蘇小小白白的被陳郁佔了便宜去。
即使蘇小小研究不明白發生在自己身的到底是什麼,但是通過和陳郁短暫的接觸,她能感覺到,那一定和陳郁有關系。雖然她還不知道陳郁的名字,不知道這個臉皮奇厚。沒經過她允許就叫她小小的人是什麼來頭。這個人竟然還堂而皇之地抓她的胳膊,表現的一副很熟的樣子,下一次還這樣的話,非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不可。
蘇小小思考半天,終于沉沉睡去,畢竟她醒過來沒多久,還在恢復階段。
時間過去差不多一整天,蘇小小弄清楚了自己現在的情況。原來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夏天已經到了。
蘇小小不禁一陣恍惚,時間霎然而過,不過是一夢而已,竟然過去了快半年,這樣看起來生命竟如此的短暫。人地一生能有多少個半年,這半年里自己經歷了一個生死輪回,如果不是那個厚臉皮的人。自己或許早已經不在了!蘇小小雖然對一切都看的比較輕,但是想起陳郁,心中還是產生了淡淡的感激。
「那個人,什麼時候會再來呢?」蘇小小心中想到,她有許多不解的事需要像陳郁求證。對于科學或者其他神秘的東西,蘇小小都有一種鑽研的精神。現在她很想弄清楚自己身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的身體現在瘦弱不堪,卻偏偏沒有什麼虛弱地感覺,自己身體多出來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蘇小小對她自己這一段時間的經歷。多是從老院長周育群那里得到的。老院長對于蘇小小能夠康復興趣不低,這在他看來也是比較神秘的,為蘇小小做檢查又或者來探望蘇小小時,免不了要嘮叨一下,嘴里嘖嘖稱奇,這讓蘇小小獲得了不少信息。偶爾提出一個問題,老院長都是興致勃勃地說給她听。
蘇小小可不會把自己的身體變化講給周育群听。在這方面的自我保護意識蘇小小還是有的。從小她就發現自己過目不忘,可這麼多年過去。她從來沒有說給任何人听。現在這種奇怪的事,更加不可能透露。
陪在蘇小小身邊時間更多地是李雲吳丹二人,可這兩個女警衛除了照顧蘇小小之外,平時筆直地坐在那里不聲不響,像根木頭一樣,互相之間也很少說話,更不會主動和她交流。問一句,兩個人才會答一句,即使是蘇小小這樣性子淡的人,也會頗覺無趣。
但是蘇小小仍然很感激這兩個人,她從周育群那里得知,這幾個月,吳丹和李雲從來不曾離開她的身邊,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兩個人在照顧她。吳丹和李雲從當初接到命令臨時拿到護理手冊研究,到現在差不多成了護理專家,投入精力不可謂不大。
兩個人沒有接到陳郁的命令,所以很少和蘇小小交流,對于蘇小小的一些問題,偶爾還會拒絕回答。兩個人紀律性很高,蘇小小還不知道,負責照顧她的,是傳說中的天字號警衛。如果知道陳郁為她做了這些,不知道會作何想。
接下來地兩天陳郁都沒有到空軍醫院,他只是通過電話持續關注蘇小小地情況,無論是周育群還是李雲二人,都會把蘇小小的情況盡可能詳細地告訴他。通過周育群的描述,陳郁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逐漸放了下來。盡管他對自己信心很足,但是到底會把蘇小小弄成什麼樣子,他心里沒底,過了兩天之後,蘇小小的情況一直都很穩定,陳郁這才放下心。
這兩天陳郁的事情很多,忙的一刻難閑,先是送葉心蘭飛機回京城,陳媽媽辦完事之後,本想把政法委記李冀中叫過來,讓他當面給陳郁道歉,不過陳郁打消了葉心蘭的這種想法。李冀中身份不低,能夠善意的結交,總好過翻臉成仇。如果真的讓李冀中向陳郁敬茶道歉,李冀中的面子絕對掛不住,盡管有寧長印這位中央首長的協調,李冀中應該會接受,但心中的芥蒂絕對不會小了。陳郁還想在海發展,需要好好的經營人脈關系,放李冀中一馬,這樣的話,在情在理都他佔了先,李冀中一定會感激他的高抬貴手。像他們這樣的人,以後必定會有回報。
葉心蘭听過陳郁的分析,對陳郁更加的滿意,兒子能有成熟的想法,她很高興。出口氣圖一時痛快,總不比長遠的利益,葉心蘭對此當然很清楚,之前只是氣不過兒子受欺負,現在也就順勢同意了。
葉心蘭離開之後陳郁回了趟俱樂部,考察了一下俱樂部近期狀況和吸納新會員的準備情況,並且陪了唐婉兒一個晚。唐婉兒一直以來為了陳郁的事業不遺余力,對陳郁卻沒有任何的要求,極其的寬容,這讓陳郁對唐婉兒十分疼惜,時刻記在心里。如果說陳郁和將來遇到的女人可能擦肩而過,但是唐婉兒卻已經印刻在他的心里,唐婉兒的身影可以說是伴隨著他16歲之後的成長。唯一可比的,就是身在京城的陳子卿了,他這個四姐,可是和他一起長大的。
學校那邊也耗費了陳郁一些時間,畢業典禮,同學聚餐等等,陳郁一樣沒落下。雖然和同班的同學一直沒什麼來往,除了宿舍幾人之外基本都是點頭之交,可分別在即,陳郁竟然有了絲絲的惆悵。
陳郁這才知道,原來他對這段的大學生活,還是很在意的,過去了才想到去珍惜,可惜已經晚了。逝去的將永遠無法追回,陳郁在校園的長椅,獨自一人抽著悶煙,獨自品味著那種惆悵,一直到天明。回憶這幾年,除了圖館的架,他的學生生活竟然絕大多數都是空的。陳郁試圖在記憶中找出幾樣值得留念的,可惜只是徒勞。他的大學生活,可以說是過的相當失敗。
昨夜女生宿舍樓飄動的燭火仍然縈繞在眼前,同宿舍潘磊那嚎啕大哭仍在耳邊,然而曲終人散之際,一切都畫了休止符。每一個同學,對于整個復大來說,或許僅僅是一個符號,但是對個人來說,復大卻是這幾年的全部。
今天這一切都劃了句號,所有人都將離校,都散了。
陳郁同宿舍王志和保送研究生,張向陽在他父親的安排下做了公務員,而潘磊卻在前幾天極其意外的收到國資委的錄取通知,他在自知公務員無望的情況下,竟然柳暗花明,人生際遇之奇莫不如此。
陳郁沒有說是他打過招呼,他所能做的也不僅僅是這些。獲得的太容易,就不會懂得珍惜,今天他對此理解更加深刻。潘磊能夠發展成什麼樣,還是要看他自己。
陳郁自己早已經在副校長馮敬元的運作和協調下,成了復大著名的經濟學家張樹本的研究生,不過到現在為止,他仍沒見過自己的導師。
和同宿舍幾人約定校慶時再見之後,陳郁收拾好心情,趕到了空軍醫院。蘇小小對他來說,是這段時間的重中之重,必須要投入大精力。
再次見到蘇小小時,蘇小小的氣色更加的好,陳郁發現,她竟然下地走動了。
陳郁進屋子的時候,蘇小小正躺在一個靠背椅看電視,放的是新聞節目,正看的比較投入。屋子里溫度剛剛好,蘇小小身穿著一套稍厚的睡衣,膝蓋蓋著薄毯子。臉色比之前幾天更加的紅潤,稍短的頭發縷在耳後,使得蘇小小看起來非常的清秀。
蘇小小看的很專注,陳郁進了屋子她感覺到了,但是沒有轉頭看陳郁。
陳郁有些不忿,而且剛剛醒過來幾天正應該好好休息,不該耗費精神,不在床躺著反倒起來看電視,這怎麼能行。
陳郁走前去,「 嚓」把電視機關了。
陳郁這種行為立刻迎來蘇小小嗔怪的目光,雖然那目光很淡,靜靜的看著陳郁,但是陳郁確實能感覺到蘇小小的不滿。
陳郁沒有為自己的惡行不好意思,反倒相當得意。
處在感冒邊緣,我采取了幾種措施爭取擺月兌掉,兄弟們也要注意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