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浦區中心醫院,許文虎經過全身檢查之後躺在病床,他今天很幸運,全身下除了被玻璃劃破的地方之外,並沒有傷到筋骨。只是受到驚嚇較大,現在還沒緩過來。
呂海川就要比他倒霉的多,除了頭破血流之外,還斷了幾根肋骨。
剛剛曹洪過來探望許文虎,同時轉達了夏人杰的慰問。許文虎來到海,一方面是受到夏人杰的邀請,另一方面是因為他和曹洪相熟。曹洪作為夏人杰的鐵桿,出身軍人世家,和許文虎多有來往。
「文虎,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出了車禍?」
所有人都離開之後,留下來的歐陽天虹問道。歐陽天虹這兩天在海很忙,見了不少人,許文虎只知道她搞到復大校慶的請柬,具體都忙了什麼卻不清楚。歐陽天虹在美國讀之後,就一直在摩根財團工作,現任摩根大眾化區高級副總裁,在許文虎的眼里,這個女人有點神秘兮兮的。不過歐陽天虹出身世家,雖已沒落,但長輩當年多有來往,現在還能混個臉熟。
「我哪知道,在路和一輛卡車踫了一下,都怪呂海川那小子,開車不長眼楮,媽的,要不是運氣好,命都沒了。」許文虎氣不打一處來。
「肇事的人有沒有抓到?」
「沒有,等我被人從車里拉出來的時候,早已經跑沒影了。不過我已經督促交警方面,盡快給我找出來,非要好好料理料理那個司機不可。」許文虎激動之下,面部表情過大,疼的嘶嘶咧嘴。
「沒受什麼傷就是運氣,呂海川肋骨斷了幾根,可比你慘多了。」歐陽天虹淡笑著說道。
「他活該,差點兒把我搭進去,活該他受罪。」許文虎沒好氣的說道。他現在還以為這是意外的事故,除了後怕。只覺得倒霉。
歐陽天虹實際對許文虎的傷並不關心,只是出于朋之交,過來探望一下。她還有很多事情要辦,來海還懷著重要的使命。和許文虎聊了幾句之後她就準備離開了,「文虎。好好休息,我還有事情要辦,有空再過來看你。」
「小襄。我現在在復大附近,晚有空麼,阿姨請你吃飯。」歐陽天虹開車路過復大,給陸襄打了個電話。
歐陽天虹今年30多歲,但是一直都沒有結婚,雖然年輕看似不小了,不過外表一點兒也看不出來。單看容貌。也就27,的樣子,卻有一種成熟的風韻,高貴,優雅,對男人有非一般的吸引力。
歐陽天虹對陸襄很照顧,噓寒問暖,無微不至,這次從京城同機過來。又一次讓陸襄感受到她地親切熱情。按道理來說,陸襄不應該排斥歐陽天虹,但是陸襄敏銳的感覺到,歐陽天虹對她爸爸陸向南熱情地有些過了,讓她不大高興。
「天虹阿姨,我正在外面吃飯,快吃好啦。要不哪天有空再一起?」
听到陸襄的拒絕。歐陽天虹不以為意,油門一踩。寶馬車從復大門前快速馳過,她的耐心很足,她的時間也很足。
「郁哥,晚做飯吃,好不好?」
陸襄一下午吃了不少冰點,讓陳郁一直擔心她會吃壞了肚子,不過這會兒小姑娘精神頭十足,看樣子是沒什麼事。
陸襄央著陳郁做飯吃,可是沒地方啊,學府路租的房子,次陸襄在那里差點出事之後就再沒去過。雖然已經安排人修好了門,可是陳郁卻不準備住在那里了。
前兩天陳郁讓馮敬元給他在學府路後面教職工小區物色一套租下來,但馮敬元這兩天忙地焦頭爛額,還不知道會不會給他忘了。
「小襄,沒地兒做飯啊,要不去老地方?」
「不要。」陸襄一听老地方,就沒了興趣,她在那里差點一刀把姚斌干掉,現在確實不想去回憶一下。陳郁考慮的主要也是這點,就是不想回那里引起陸襄的不快,要不對他自己來說根本就無所謂。
「哼哼,那我們吃什麼哦。」陸襄縮在長椅,人沒了精神,小嘴嘟地老高。
「後悔剛才人家請你吃飯不去了。」陳郁笑說道。
「才不會。」陸襄用力的搖著腦袋,晃的和撥浪鼓一樣,強調著她的態度,「沒飯吃也去去。」
「郁哥,再想不出辦法我要吃你的胳膊了。」陸襄抓起陳郁的胳膊作勢欲咬。
「呵呵,好好好,郁哥想辦法。」陳郁笑的很開心,其實吃個飯還不簡單,他就是喜歡看陸襄撒嬌地樣子。小姑娘現在越來越和他不見外,他的心里高興著呢。
「丁大,安排一頓飯,我這里斷糧了。」陳郁給丁謂打了個電話。
「你小子,還跟我哭窮。」丁謂听到陳郁這哭笑不得,「說,怎麼安排?」
「大碗菜。」
丁謂的手藝還算不錯,由其是炖菜,一是家里老爺子的傳統喜好,再是逼不得已練出來的。出身軍人世家,就算是長輩管教比較嚴格,但也是錦衣玉食。從軍以來,在軍隊受到的束縛比較大,有些方面得不到滿足,只能自力更生了,倒是搞出幾手偏門來。
陳郁的車子被撞壞已經讓侯峰開走去修,正巧丁謂手下的劉連長在林浦區司令部辦事,過來接了一趟把陳郁和陸襄載到空軍基地。
丁謂作為一個空軍團的副團長,各種飛行任務不少,平時偶爾有機會進市里消遣,但大多數時間都要在機場,遇到任務重地時候,還會忙的腳不沾地。今天陳郁的電話讓他精神一振,做菜也算個消遣不是?平時自己一人,想做菜的話也得有那個心情才行。
陳郁和陸襄到了的時候,丁謂差不多已經搞定了,空軍機場這里沒有空姐也沒有女地勤,打下手也只能是勤務兵,不過也只是個跑腿的角色。
丁謂所在團的團長除了有任務。要不晚都回市里,人家家里老婆孩子地。丁謂年輕倒是主動常駐機場。陸襄看到丁謂,乖巧地叫了聲「丁哥」,次復大辯論,陸襄和丁謂照過面,當時還有在外交部工作地馮遠。
丁謂給這一聲叫地高興地不行。圍個大花圍裙笑容滿面,陳郁前拍了拍丁謂的肩膀︰「同志,辛苦了。」
「去你的。」丁謂扯下圍裙甩到一邊。「桌,桌。」
風卷殘雲,幾個人大快朵頤,小姑娘也很放得開,一點兒也不顯忸怩,這倒是對了丁謂的胃口,給大大的夸獎了幾句。
陸襄吃好之後到一邊看電視。丁謂和陳郁聊了起來︰「那個夏人杰,有沒有照過面?」
「見過一次,他那個海俱樂部開業,我親自去了一趟。」陳郁隨即說了一下那天地事。
「怎麼樣?」
「是個人物,但是氣宇差了點兒,受不了激。」
「嗯,他在海鶴立雞群,一號做的久了,自然有些傲氣。不過和你對。想不吃癟都難。」丁謂一直都在關注陳郁和夏人杰等人的沖突,他作為陳郁核心地一員,雖然不到台面來,但關系一直在那里擺著呢。「海不像京城,京城各家勢力交錯,有咱們這種身份的不少。但是海是夏家一家獨大,夏人杰可算是海的一號公子了。基本沒有能和他比的。他在海能夠動用的資源要遠超過你。另外夏國新明年很可能入主中央,夏人杰現在在這方面的底氣雖然不足。但是他未必不敢翻臉,這些你都要多加注意。」
陳郁點頭稱是,無論是丁謂還是韓秋,還有京城的馮遠,都要比陳郁年長一些,歷練遠比陳郁要足。他們在某些方面地智慧,都不比陳郁低。
「如果在海市委有人支撐,你在這里的局面要好打開的多,至少一些瑣碎的事不用操心了,呵呵,就是不知道現在市委常委里有沒有」「我也不清楚,你知道,無論怎麼說,我在家里現在只算個小兒輩,長輩們寵愛是一回事,但是要想參與老爺子們的事,現在還不是時候。有些東西,沒必要的情況下是不會向我透露的。」陳郁雖然這麼說,但是卻沒有一絲氣餒,現在他手里掌握的東西,盡管有依靠家里的成分,比如說借勢請到了李為國,但是更多地是靠他自己的手段。雖不說白手起家,但也是從清湯淡水里爬起來的,是以他有底氣,也有信心。
「呵呵,你在海這邊搞出點兒事,雖說在長輩們的眼里不過是笑談,但是未必沒有審視你辦事手段的意思。老爺子們的眼光,審視的角度,可是非我等可以揣摩地,小郁你可不能掉以輕心。咱們這些人,雖然被人歸為紈褲一類,我自己也承認,但是這股勁兒過了,就該到破繭成碟地時候了,誰也不能紈褲一輩子不是?你啊,現在還能在學校蹲兩年,從學校出來,就是時候了。」丁謂一方面告誡,一方面還有點唏噓。
「丁大,你放心,對于咱們來說,什麼不懂啊?就算是何慶那樣的瘋子,你說他就不懂麼?只是願意不願意地問題罷了。」丁謂說的,陳郁都知道,他感嘆道︰「這命運二字?呵呵」
「呵呵,不談,不談」說到這話題就讓人憋悶,丁謂伸出筷子劃拉著,「吃菜,吃菜。」
「夏人杰算個鳥,和京城那些人比他還排不號,要不然咱們帶幾個人收拾收拾他,搞他還不是手拿把掐。」丁謂說著就下了正道兒,沒了正經,不過這才是紈褲的痛快之處。
「不行我哪天天,不小心把副油箱掉在他那個什麼海俱樂部面,,這機場現在都是老飛機,性能就是跟不,怎麼保養都不行。」
「丁大,你喝多了,呵呵」陳郁笑了起來。
啤酒喝多了也撐。」
丁謂了趟衛生間,回來又和陳郁聊了半天,抱怨了一番海這里沒好飛機。飛行員整體訓練時間不足等等,最後少不了攛掇陳郁去開開飛機。陳郁笑著告訴丁謂要等他做了團長的時候。丁謂卻是神秘的一笑,沒有向以往那樣反復的引誘陳郁。
陳郁送陸襄回去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雖然比白天涼快一些,但也覺得悶熱。陳郁本打算在學校附近賓館開兩間房,可是陸襄不同意。只好送她回了宿舍,不知道小姑娘會不會熱的睡不著。
陳郁想想趕回俱樂部的話估計都過了半夜了,干脆回到學府路原來的房子對付一晚。那里雖然出過事,可是對他來說無所謂。第二天馮敬元告訴陳郁房子找到了,不過他沒時間親自帶陳郁去看,明天校慶,馮敬元忙的睡覺時間都沒了。不過馮敬元在這種情況下還優先辦了陳郁地事,陳郁倒是勉勵了他幾句。馮敬元沒空,早他的秘帶陳郁去教職工小區看了看。三室一廳地一套,是分給一個老教授的,不過老教授的子女家條件更好,在兒子家接受孝敬,這里就空著了。
陳郁看看還算可以,主要是小區環境不錯,住戶多為復大教職工,比其他地方清淨不少。按照馮敬元的意思是還談什麼房租,不過陳郁堅持下。付了兩年。隨後安排人把學府路那里的東西都搬了過來,陸襄也跟著陳郁過去看了看,陳郁分給她一個房間,小姑娘沒客氣地接受了。學校宿舍沒空調,這天氣幾個電風扇吹都熱,有這樣方便的地方,還是陳郁提供的。陸襄當然不會拒絕了。
陸襄參加學校志願者活動很積極。另外她告訴陳郁有她同宿舍地同學陪她一起,陳郁今天就沒再陪她。
在空軍醫院休養的蘇小小。這幾天是徹底康復了,本來對陳郁不讓她出院十分不滿,後來陳郁看她身體沒什麼問題,不再禁止她看看資料,這天才女博士倒是不鬧著出院了,
蘇小小每天要不看些科技期刊,要不寫寫算算,再就是閉目靜思,吳丹和李雲兩位女警衛對蘇小小研究的東西看不出懂,向陳郁匯報不出所以然來。
陳郁最近特意沖過電,另外蘇小小思考整理過的東西都會給他一份,他是很清楚的。蘇小小前段時間讓他找到的那個大頭針,其材料本身是鋁,但是硬度韌性等都非一般可比。除了驗證了蘇小小的研究理論之外,產生這種效果地原因陳郁分析或許有精神力的因素。現在蘇小小經陳郁解釋,就是試著把陳郁所說的內力,精神力加入到科學研究中去,或許會有更大的收獲。
陳郁不希望蘇小小整天撲在資料堆里,她首先是個女人,然後才是個女科學家,要有女人的生活。
陳郁來到空軍醫院看到蘇小小正在看,他劈手奪了過來扔到一邊。
「小小,你今天休息,不許看了。」
蘇小小很是不滿,但是表情淡淡,眉頭微皺,「干什麼?」
蘇小小已經適應了陳郁對她的霸道,只要是服從了陳郁的安排,特別是在休息方面,其他的陳郁就會放開的多。她從小在孤兒院長大,除了一個對她特別好供她讀地阿姨之外,到現在為止,就屬陳郁對她管的最多。可惜那位阿姨在她有能力回報之前去世了,留給她的,只有蘇小小這個名字。陳郁雖然有些霸道,但是蘇小小能夠感受到陳郁真切的關心,她雖然有時對陳郁不滿,但是這種關心,在不知不覺間就會讓她覺得依賴。
「小小,我宣布,今天,你徹底解放了。」
「嗯?」蘇小小微有些疑惑,隨即反應過來,眼中帶著點兒喜意。「真的?」
「當然,今天出院,這地方怎麼好它還是個醫院,怎麼能長住,收拾收拾,今天就撤。」既然蘇小小已經徹底好了,陳郁自己檢查過也沒發現有不妥的地方,還在這里住著干嘛。陳郁還準備明天帶著蘇小小看看百年校慶,這種機會別錯過了。
听到陳郁的話,蘇小小有點兒興奮,在這里住了半年了,陳郁地決定代表她徹徹底底地健康,她還是有些在意的。她地表情平淡,嘴角卻有一絲的笑容。
淺色的休閑褲,淡藍的格子襯衫,過耳的短發,素雅的裝扮,別具一格的獨特魅力。飄飄然仿若冷眼看世間的仙子,淡然飄逸的似乎隨時融化消逝在眼前,這個女博士,終于從加在「天才」二字的詛咒中徹底月兌離出來,她本來就是翩翩起舞的蝴蝶,再次破繭之後,展現給這個世界的,將會是什麼?
「走!」醫院大門外,蘇小小閉著眼楮仰頭面對陽光,良久之後輕聲的對陳郁說道。
「小小,想去哪里?」陳郁問道。
「學校,我想去看看。」蘇小小想了想,半年時間眨眼就過,對她來說就像做了個夢一樣,她現在微微有些迷惘。
「好,車。」陳郁本來就想帶蘇小小去參加校慶,不過首先要帶她去另一個地方。
今天陳郁給女警衛吳丹和李雲放了假,派人帶著她們出去逛逛,她們也是年輕的女孩子,也需要有她們的生活。有陳郁在的話,蘇小小的安排不成問題。
陳郁載著蘇小小先來到了東方研究所,東方研究所在硬件沒什麼改動,但是所有權已經變了。東方研究所存在10余年,最終從編制裁撤掉,打包賣給了陳郁。在唐婉兒的主持下,一批吃干飯的被毫不留情的掃地出門。真正有能力的研究所會重新返聘回來,在中科院海分院副院長周信鴻的幫助下,倒是不會有疏漏。當然返聘的分兩類,一是成為研究所的正式職員,再是有些舍不得復大或者科學院編制的,聘過來要區別對待。
現在東方研究所已經更名為東方實驗室,完全屬于陳郁。而且在精簡之後,並沒有耽誤日常運營,過了磨合期,效率甚至還會更高。
「小小,我說過等你出院會送你件禮物,我先帶你去看看。」
「是什麼?」蘇小小平時說話總是很簡單,她有些疑惑的問道。
「等下你就知道了。」陳郁賣關子。
「東方研究所?這里我來過!」蘇小小看到陳郁帶她來了這里,更是疑惑。
東方研究所原為復大和中科院附屬機構,而蘇小小的導師是復大物理系學科帶頭人曹京生,曹京生在研究所有職務,偶爾會帶手下的研究生到這里來,蘇小小曾不只一次的在這里做過實驗。
「呵呵,現在叫東方實驗室了。」陳郁得意的笑笑,開車帶著蘇小小進去轉了一圈。
「小小,東方研究所已經成了過去,現在只有東方實驗室,而東方實驗室姓陳。」陳郁指著匾牌,氣勢十足,宣告著自己的所有權,他說道︰「小小,現在我把它交給你了,希望你能夠在這里發揮你的所長,找到你的快樂。」
蘇小小被陳郁的話弄的愕然不已,沉默良久之後,給了陳郁兩個字︰「德性!」
「咳咳咳咳」陳郁正等著蘇小小或感動或激動,但是等來這兩個字,讓他一下子泄了氣勢。
「我在這里都能做什麼?」這時蘇小小問道。
「什麼都可以,你在這里就是老大,你說的算,你想拆掉都可以啊。」陳郁趕緊說道。
「哼。」
蘇小小的眼里閃過莫名的光彩,在陳郁微有些忐忑的心情中輕哼一聲,一下子讓陳郁輕松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