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菲失魂落魄的走了回來,連小綠似乎都感受到了蘇菲此刻的心情,默默無聲。
上了樓以後,蘇菲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感覺渾身無力。她從沒有想過,唐男的離開會讓她的心里變得這麼難受。
就連听見吳俊被錄音的那些話她也僅僅是憤怒,但是唐男的離開卻是叫她又愧疚又難受。好想心里的什麼東西丟失了。
忽然,目光不經意間掃到了茶幾上的紙條和銀行卡頓時一驚,急忙拿起紙條掃了一眼,頓時眼眶紅了起來。將紙條放下,捏著那張銀行卡,蘇菲淚如雨下。
「對了,手機。」
蘇菲忽然想起來,可以打電話給唐男道歉,不管他有什麼要求,只要他能回來。
蘇菲連忙沖到自己的房間撥通了唐男的電話,但是電話響了幾聲就被掐斷了。蘇菲知道唐男在生自己的氣,于是鍥而不舍的繼續撥打。
可惜三次以後,對方就關機了。蘇菲將電話狠狠的扔在床上,一頭栽在被子里痛哭起來。
唐男將手機關了機,仰天吸了一口氣,心情格外的灰暗。他曾經覺得自己是一個被拋棄的人,因為他沒有記憶,沒有父母,沒有曾經的一切一切。
他痛恨這樣的感覺,他也格外珍惜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因為他害怕某一天會被再次拋棄。可惜蘇菲的話讓他再次嘗到了這樣的痛苦。
他忽然覺得,像自己這種人是不是更應該狼心狗肺一點,做一個壞人會不會比做一個好人活的輕松呢?
盲目的隨著人流走著,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家酒吧的門口,一個陌生的酒吧。
唐男掏光了身上所有的錢買了一桌子的啤酒,對于一些浪花柳鶯的搭訕置之不理,開了一瓶酒便整瓶的灌了下去。
一桌子的酒喝光了,唐男爛醉如泥。
「人妖哥,你今天怎麼有時間來酒吧喝酒啊?」酒吧里看場子的保安一眼掃見任遙進了酒吧,頓時熱情的迎了過去。
任遙的外號就叫做「人妖」,圈子里都知道他人妖哥的名號。華東幫白虎堂的堂主可不是一般人物,那保安自然巴結都來不及。
任遙點點頭,衣服還是一貫的性感拉風,今晚他還特地給自己的指甲上涂抹上了大紅色的指甲油,以顯示他今天比較興奮內心比較熱烈。
「找個清靜點兒的位置,對了,有沒有什麼秀氣的貨兒?給我拉幾個過來,人妖哥我今天高興。」任遙眯著眼楮對保安頭子說道,狹長的雙眼在夜色中如同狐狸。
「有有有,我馬上就給你叫過來。」
保安頭子一邊說,一邊將任遙引到了一個僻靜點的位置,然後點頭哈腰的退下了。不一會兒就看見保安頭子領了幾個長相俊美的小伙子走了過來。
「人妖哥,貨兒給你叫來了。」
任遙看了看幾個小伙子,滿意的點點頭,笑道︰「都過來,做我身邊。」
保安頭子忍著身上的雞皮疙瘩,他知道人妖哥的嗜好,連忙招呼幾個小伙子坐過去,自己則是點頭哈腰的離開了。
幾個長期廝混在酒吧里的小流氓瞥見了爛醉如泥的唐男,這些下九流的東西偷雞模狗只要是能沾到便宜的事情,他們都干。
這會兒看有客人醉了,幾個人使了個眼色,悄悄的朝唐男那邊坐了過去。
然後有人就開始模唐男的口袋,看看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唐男還沒有完全醉透,微微有些感覺,滿帶酒意的猛地一伸手,拍掉了一只手,嘟囔著說道︰「都他媽給我滾遠點。」
「呦 ,還來勁了。」
被拍掉手的那個人,拎著一個酒瓶就往唐男腦袋上拍去。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唐男這會徹底暈了,腦門上流下血來。
保安頭子注意到這邊的事情,頓時皺了皺眉頭走了過來,「黑皮,你們幾個招子給我放亮,客人還在酒吧里,就歸老子罩著,你們他媽別太過分了。」
那被稱作黑皮的小流氓長得的確是跟煤窯里出來的似的,連忙點頭哈腰的對保安頭子說道︰「雷子哥,這人一看就知道是窮酸相。身上連半點值錢的東西都沒有。」
說著,黑皮的眼楮瞄了瞄唐男身邊的行李包,眼楮一亮,笑著說道︰「雷子哥,這人肯定是外地人路過的,你看,連行李都帶著呢。您老好歹賞我們一口飯吃啊。」
保安雷子見到唐男的行李包,也認為這人兒應該是外地人路過的,便點了點頭說道︰「別太過分!」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雷子一走,黑皮幾個人就忙活起來,開始拉開唐男的包亂翻起來。
踫巧,任遙的位置離唐男不遠,又正好看到了這一幕,听著那人剛剛的聲音似乎有些熟悉,不由的朝雷子招招手。
雷子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問道︰「人妖哥,你有什麼事?」
任遙皺著眉頭問道︰「那邊是怎麼了?」
雷子陪著笑說道︰「幾個不入流的下三濫,想趁人家喝醉了,打劫個外地人。」
這時候,黑皮那邊一人搜到了唐男的證件,大聲的笑道︰「他媽的,竟然還是個大學生,叫什麼來著?哦,叫唐男!」
任遙臉色一變,昨天那些開會的大佬們或多或少的都打听了一點唐男的資料,此刻對唐男這個名字任遙是再清楚不過了。
雷子見任遙臉色變了,不由的問道︰「人妖哥,你這是怎麼了?」
任遙皺著眉頭問道︰「雷子,剛剛那人說的名字叫什麼?」
雷子猶豫了一下,說道︰「好想是叫唐男。」
「操!真他媽的找死。」任遙臉色刷的一變,立刻就站起身來。
雷子一听這話,頓時懵了,連忙跟在任遙的身後走了過去。
黑皮那幫人還在亂翻著唐男的東西,冷不防一個不陰不陽的聲音說道︰「都他媽給我停手。」
黑皮眼一翻,像他們這樣不入流的小混混自然是不認識人妖哥的,頓時沒好臉色的說道︰「你他們跟誰說話呢?不男不女的東西。」
黑皮話剛一說完,就看見跟在任遙後面的雷子一個虎步沖上來,一個大耳刮子飛了過去。
黑皮給打懵了,捂著臉瞪著雷子說道︰「雷子哥,你這是干什麼?」
雷子根本就不理他,而是趕忙回頭對任遙說道︰「人妖哥,這幫下九流的東西不懂事,不認識你老人家,所以冒犯您了。你要怎麼樣,一句話,雷子絕對讓你滿意。」
任遙朝有些犯傻的黑皮冷哼一聲說道︰「已經很多年沒人敢這麼跟我說話了,哼哼。」
任遙從鼻子里哼出兩聲以後,卻沒有急著動手收黑皮這幫人,而是連忙走過去,扶起醉趴在那里,腦門上流著血的唐男,仔細的看了看他的臉以後,任遙臉色大變,失聲道︰「唐先生。」
雷子已經預感到不對勁了,悄悄的朝酒吧里幾個看場子的保安招了招手。
任遙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親自掏出一方潔白的手帕替唐男擦干淨腦門上的血和一些碎玻璃。一雙泛紅的眼楮盯著黑皮那幫人,冷厲的說道︰「唐先生的腦袋是怎麼回事?誰干的?」
黑皮已經看出任遙的身份不簡單了,何況雷子已經招來了一大批看場子的人把他們圍攏了起來,黑皮有些緊張的說道︰「是,是我干的。」
任遙怒即反笑,回頭對雷子說道︰「雷子,這就是你罩著的酒吧麼?客人變成這樣你都不管不問麼?」
雷子噤若寒蟬不敢說話。
任遙一指唐男說道︰「你知不知道他是誰?我們華東幫從上到下不管是誰,見到他都得恭恭敬敬的叫一聲唐先生。你竟然讓唐先生在你的場子上出事,我看你這酒吧是不想開了吧。」
雷子臉色大變,汗如雨下。任遙的話讓他知道自己捅了大簍子了。
二話不說,當即捉起一個酒瓶拍在了自己的腦門上,酒瓶一碎,血頓時流了下來。雷子咬著牙說道︰「人妖哥,這事兒我沒處理好,我跟你賠罪。」
任遙見雷子硬骨氣也頗為欣賞,但是見唐男這樣,他也沒什麼底氣的說道︰「你們最好要祈求唐先生不要出事。不然你們全家十八代都會被殺干淨。」
場上的人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顫。
任遙的目光又落在了黑皮幾個人的身上,眼含殺機的說道︰「把他們全都給我抓起來,送到我堂口上去,等我把唐先生送回去再回來收這幫混蛋王八蛋。」
當任遙親自開車把唐男送到胡媚兒別墅上時,胡媚兒可心疼壞了,一邊招呼私人醫生給唐男治病,一邊眼里的責問任遙究竟出了什麼事。
任遙把酒吧里的事情說了一遍,稍微的替雷子他們求了求情。胡媚兒听完以後雷霆大怒,只說了了一句話,家人就不要動了,他們全都給我凌遲,用碎酒瓶凌。
醫生替唐男包扎好以後,跟胡媚兒說︰「頭上的傷沒有什麼大礙,只是飲酒過度了,喂點醒酒藥,睡一覺就沒事了。只不過,唐先生的背後好想被人捅傷了。」
一邊的任遙听完臉色大變,連忙問醫生是不是看錯了,醫生翻開唐男的後衣領說道︰「這里原本貼了張膏藥,就是這里被捅傷的。好在傷口並不深,洗澡的時候要注意點,不要讓水踫到傷口,涂點雲南白藥,包扎好就可以了。」
任遙听了這話才放心下來,一邊的胡媚兒卻是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轉頭朝任遙問道︰「這傷口是怎麼回事?誰干的?」
任遙連忙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我遇到唐先生的時候,他已經昏迷了。這背後的傷處理過,應該是之前的事情了。」
胡媚兒忍著怒氣一言不發,半晌才說道︰「這事兒就交給你,你去給我查一下,誰捅傷的阿男,我讓他全家死光。」
胡媚兒親自給唐男喂下了醒酒藥,唐男喝完藥立刻就有了嘔吐的,胡媚兒又親手扶著唐男去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