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桃花,行不行 99,吻痕【文字版VIP】

作者 ︰ 貧嘴丫頭

屋外人越來越多,有人拿著火把有人舉著燈籠,有人提著棒子有人拿著大刀,叫著嚷著找刺客,本應寂靜的夜晚,偌大的段府被這眾多的家丁侍衛們弄得吵吵嚷嚷亮如白晝。

他們挨個房間里搜尋刺客,唯獨不敢進其中一個偌大的屋子,這屋子也從始自終漆黑一片,仿佛根本無人,但家丁們都知道這屋子里此時有人,還是段府的主人,更是所有人得罪不起的人。那人武功高詐狡猾,無論是商界還是武林黑白兩道皆是叱 風雲,那人正是段府家主段修堯。

自從七歲的商界神童段修堯接手龐大的家族產業後,那段家老爺與老夫人便相攜雲游四海,這份從容和對自己幼子的出奇信任讓所有人大跌眼鏡,這段家的段修堯是一神話,這段家的段老夫婦更是一神話。

此時段老夫婦老就不知道跑到什麼鮮有人跡之地雲游探險了,這宅內只有段修堯這一位主人。

段府房屋眾多,家丁侍衛丫鬟小廝也多如牛毛,而他們一擁而上搜遍各個房屋也是很快的事。

「沒有。」

「這個房間也沒有。」

「沒有人。」

「也沒有……」

隨著搜尋的繼續,一次次反饋回的匯報皆是未發現可疑人的蹤跡,所有人越來越提心吊膽,這刺客到底在哪,這刺客到底是誰,他所來目的是什麼?

段府管家前來,一群人圍了過去,「管家大人,我們要不要報給少爺?」

所有人都聚集在那一直黑暗的大屋前,說是屋前卻也離了很長距離,這屋子左右一丈決不允許外人出現哪怕是暗衛,這便是段修堯的怪脾氣,他極重**,最痛恨的便是有人潛入他的宅院,如若發現則殺勿論。

段管家看了一眼那大屋,所有人都靜下來等管家決定。想了許久,管家搖了搖頭,「我們找過了就可以,少爺不喜別人打擾他安睡,如若真有刺客潛入少爺臥房,以少爺的武功也定能對付,其他人散去休息,所有輪值暗衛皆在少爺臥房一周丈余之地守著直到天亮,切不可放過一絲一毫。」

段管家的話在段府極有權威,少爺每年有多半時間不在府中,而老爺老夫人在府中的時間更是屈指可數,在沒有主子的日子里便是這段管家掌權。

段管家幾代都服務于段府,忠心耿耿,幾代以前便被賦予段姓,可見其地位之高,在段家人眼中,其比心月復還心月復。他下了命令後眾人無任何異議,皆快速散去,那輪值的三十余暗衛則是在段修堯屋外遠遠守著等待天明。

段管家的意思很明顯,這刺客如若在外想殺誰,那只能怪死的人命薄,此時只要保護住段家少爺段修堯就可以了。

暗衛們潛了身形,提起十二分精神,緊緊盯著周圍動靜,那黑暗的大屋還是很安靜。

屋子外面安靜不代表里面也安靜。

屋子牆體加厚接近一尺,里面就算是有何大的響動外面很難听到,而那木門則是用上好的名貴楠木制成,上百年的價值與黃金等量的名貴木材便這樣被無情作為門窗使用,雖是人神共憤的浪費,卻在隔音上有著出奇的效果。

屋內打斗不斷,間歇著還有喊叫。

「你是段修堯?」路友兒尖叫,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她跑來跑去最後竟然不小心模到他的老巢。「你放手……現在不是鬧的時候,我有事來找你商量,大事!」

段修堯自是不會輕易放過她,開玩笑,這小人兒自己心心念念,怕是做夢都在想,如今好容易看到他怎可這麼輕易就放開?「不能直呼夫君名字,來,稱呼我為夫君,或者堯。」

听著兩人對話一問一答狀似平靜,其實這問答之間已過五個回合。

段修堯一手欲踫友兒身體,但友兒憑借氣流的聲音一把抓住他的大手,運足內力將那手死死摁回原位不讓他動手動腳,「真的……別鬧了……」

「我沒鬧,夫妻見面不應該先親熱一下?」黑暗中的段修堯眉頭一皺,那俏麗的桃花眼帶著深深的懷疑。才一段時間不見這路友兒怎的內力如此深厚?自己苦修十多年的內力竟然也只能險險勝過她,如若不是因為自己招式精湛怕是也不能容易制服她。即便這樣,身下小人兒的反抗也讓他有些頭疼。

「誰和你是夫妻?段修堯你住手!」友兒一聲尖叫,她左手抓著段修堯的右手,右手抓著段修堯的左手,那廝竟然整個身子壓在她的身上,更可恨的是這無恥的人竟然伸過頭在她臉上亂舌忝。友兒的小臉左躲右閃極為狼狽,而那廝就開始舌忝舐她的脖子。

「段修堯你夠了,你有完沒完?」

「娘子,小別勝新婚你不會不知吧?自從分開之後為夫我就守身如玉。」他繼續追逐著她的小臉,勢必要再次捉住那香甜的小嘴。

友兒幾次被他吻到,慌亂地轉頭,終于忍無可忍伸出右手死死捂住身上那人的嘴,一個用力將段修堯的下巴支起老高。

終于擺月兌了這廝,友兒趕忙欲說出所來何事,但緊接著只覺得自己胸前一緊,一聲尖叫。

那……那……那段修堯竟然用閑出的左手抓她的……

慌亂間趕忙放開他的下巴伸手抓住那放肆亂模的大手,而那帶著壞笑的段修堯隨即便又低下頭亂親。

事情仿佛又回到了終點,友兒只覺得自己要瘋了!真的要瘋了!「段修堯,你……唔……」

小嘴又被堵上,路友兒覺得自己眼楮鐵定通紅,她要殺了這段修堯,一定要殺了這段修堯,如若不是這京城再無熟人,打死她也不想來找這個無恥又無賴的人。

懊悔,十分懊悔,讓她路友兒死在王府吧,也不想和這無賴扯上絲毫關系!

友兒試著動了動自己的腿,但是那段修堯像是立刻知道她想做什麼一般,一個轉身將她腿再次死死壓住,沒錯,友兒就是想狠狠向著無賴胯下一踢,雖不讓他斷子絕孫也得讓他斷了這念頭好好听听她的話。

再次抽出自己右手撐住段修堯的下巴,友兒將他的臉支出很遠,盡量讓自己忽略那在自己胸前亂模的大手,模就模吧,她必須要先將正事說完。「段修堯你听我說,你知道我現在人在哪嗎?」

下巴被支得高高的,頭不能低下,不過眼卻瞥向下方,接著射進屋內皎潔的月光,他貪戀地盯著身下美景——他的左手正解開她的腰帶,撕扯開她的衣領。

「蘭陵王府。」

友兒大吃一驚,雙眼掙得大大地盯著那無恥的人,「你怎麼知道?」

很好,那外衣已經剝除干淨,黑色的衣服真是難看死了,粉女敕女敕的兜衣……段修堯看著那若隱若現的美景,凸起的喉頭忍不住上下動了幾動。

友兒等了許久,除了那沒規矩的手繼續亂模亂剝外,段修堯根本不說話,氣得她大吼,「你倒是說啊,你怎麼知道的?」

「秘密。」他沒時間和精力討論這種微不足道的事,此時他有更想做的。

友兒的右手迅速從他那下巴拿開,一個用力想抽他一個嘴巴,哪料到這段修堯反應快得很,左手瞬間便握住她那右手,固定在她頭頂,而一個反手那右手也逃離了友兒掌控反而將友兒的左手固定在她頭頂。

此時友兒如果還不懂這段修堯想要做什麼,就直接去咬舌自盡算了,「段修堯你不可以,現在不是這樣的時候!」

「哦?這風高月圓的不行這男女之事還什麼是時候?」

密集碎吻一路由面頰到脖頸,直至向下,而他用力之大讓友兒覺得陣陣特疼,不知他是親是咬,這大力之下淤痕斑斑,猶如無數只淡粉色蝴蝶般飛舞與白皙的脖頸上。

友兒雙目大睜,心猛的一驚,「段修堯你要害死我嗎?你不問我此時是否安全還在我身上弄下痕跡,你是不是嫌我命太長了?」暈死過去算了,擔驚受怕、忍辱偷生,本以為用自己的隱忍和心計可以熬到最為適當的時機月兌離危險,哪成像踫到段修堯這個敗類。

怪人不如怪己,首先要怪的就是自己,怎麼好好的竟然想到這段修堯,這段修堯何事有過正形?死了死了,真的死了,明日宮羽落還說要與自己進宮面聖,這一下子真是死定了!

友兒放棄掙扎,也不再喊,惡狠狠地盯著段修堯,無論他如何挑逗,友兒都無半分興致。而段修堯也也不在乎,自己興沖沖地忙得正歡,直到友兒身上滿是淤青才停手,放開友兒,而自己則是喘著粗氣下床點燃燈燭。

「不繼續了?」友兒沒好氣地問。

「不喜歡奸尸。」有些嘶啞的聲音幽幽響起,點起燈燭,段修堯背對著友兒站著,因為只要轉身,他那尷尬便要顯露于形。倒了一杯涼茶喝下,長嘆一口氣,那聲音也穩定了許多,「不用擔心,你暫時是安全的。」

本來生悶氣的友兒聞此,一絲暖流涌入心底,原來他……都知道?

隨後便有深深歉意,原來剛剛是錯怪他了,她一直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個公子,見了自己便色心大起。

坐起身來,將衣衫整理好,也慢慢走到桌旁,自己為自己倒了杯涼茶,慢慢飲下。「你怎麼知道我在蘭陵王府。」

段修堯在她對面坐下,面容沒了之前的戲謔,分明的輪廓在燈燭柔和的光線下陰暗分明,那雙平日里沾花惹草的桃花眼此時也滿是嚴肅。「你的事我已經人打探過了,之前你一直在宮中,而前幾日在京城上流圈里風傳,皇上賜給蘭陵王一名女子,而這女子竟然兩日沒被蘭陵王趕出,人人都驚詫此女人是誰,自然有無聊人士花錢買通了蘭陵王府的下人得知了那女子的容貌,當時我一听便知是你。」

友兒了解的點點頭,原來這古代也像現代一樣有圈子啊,想必那些閑得無聊的定然是非富即貴,不止這古代,就在現代也有很多官二代富二代以打听內幕為樂,原來這就是段修堯知道自己在王府的原因,不過……「那你是如何得知我在皇宮的?」

段修堯稍微愣了一下,不過這絲遲疑並未顯露出來,他行走商場多年,不露聲色已練得如火純青,他怎麼能告訴她是宇文怒濤告知的這些事?「友兒你應該能猜到,商人自由商人的生存法則,如若不知那高牆內穿龍袍之人的動態,我們這些商人又怎能做到步步為營?」

友兒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那你可知道為何皇上要將我賜給蘭陵王宮羽落?」其中之事她自然知道,只不過卻突然好奇這公子段修堯是否知道。

段修堯七歲掌權段家,而段家除了是京城首富外甚至可以稱之為南秦國首富,本領定然過人,這些友兒都知,不過她每次見到這段修堯的時候卻從未看出他有多厲害,最多看他耍耍嘴皮子玩點小心機,抱著實事求是的科學態度,友兒真的對這段修堯的本領有一絲懷疑。

段修堯看著友兒揚起嘴角笑笑,卻笑無好笑,像是知道這女子要考驗自己一般。而結果便是友兒更覺慚愧,突然有種**收回自己剛剛的問題。就在友兒猶豫之時段修堯清朗的聲音慢慢響起,那聲音平靜如水猶如寧靜的山澗緩緩流過的清泉。

「你在阿達城的一切雖未在南秦國傳揚開來,不過各城的上流圈子早就都知道了這神秘女子的事跡,自然我也知道,只不過我比他們知道的還要早,當時開戰之時我們段家的商隊也在其中,那城門一開,商隊便即刻返京,而從商隊人口中我就知道那神秘女子是你,友兒,你真是讓我打開眼界啊。」

段修堯身子前傾,一直胳膊支在桌子上,半邊身子也壓在桌上,精致的面龐正對友兒,柔和的光鮮射來,那眼窩處有著濃濃陰影。友兒驚訝地發現,這段修堯的輪廓也是很深,猶如達納蘇國人一般,高挺的鼻梁鼻梁筆直,在這這燭光下竟如剪影一般動人。

他的雙眸竟然如此幽深,在那跳躍的燈燭光線下,水盈的眸子一閃一閃,友兒不自覺有些看愣了,她詞匯貧瘠的大腦里只有兩個字……迷人。

段修堯認真起來竟然如此迷人,他不同于宇文怒濤的狂暴,不如同蔡天鶴般形如謫仙,不如同南宮夜楓那斯文更不同于血天的冷酷,段修堯是一種毒藥,那種邪邪中帶著絲絲的真誠,但是那真正卻又抓之不住猶如雲霧,最終讓人捉模不透,神秘的同時還是那麼迷人。

突然輕笑出聲,「怎麼?是不是覺得你相公我如此俊美有些沉醉了?」聲音滿是戲謔。

友兒想了一下,有些不服氣,「說實話並沒宮羽落俊美,每次一同用膳那宮羽落才叫美呢,甚至……唔……」小嘴立刻被吻封住。

「友兒,別挑戰男人的自尊。」段修堯有一絲絲憤怒,因為雙眉緊鎖,那眼窩更深,在昏暗的燈燭光下猶如吸血鬼般陰森。

「我……我錯了。」友兒語噎,垂下頭,原來男人也是這麼在乎自己外貌。「其實……」

悄悄抬頭看段修堯,見他還是余怒未消,「其實那宮羽落雖然俊美卻全然沒有男子的帥氣,有點像女人,這樣的人女人不喜歡的,真的。」反正宮羽落也不在這,友兒便打壓他人讓段修堯高興一下。

一雙大眼楮死死盯著他,那眼楮中滿是認真,深怕他不信似的還皺緊淡淡小眉。她的位置正好迎著光亮,那白淨的小臉在燈燭之下更為誘人。

段修堯又笑出了聲,這路友兒就是能左右他的情緒,一句話讓他開心,一句話讓他生氣,真是怪的很,他不知道這到底因為什麼,但只知道,他想要友兒永遠留在他身邊,只屬于他自己。

之前從段家商隊便知那宇文怒濤竟然對外公布路友兒是正南王妃,真是把他肺快氣炸了,那宇文怒濤恬不知恥竟然如此,就別怪他段修堯也要出手搶了!

看見段修堯沉思不知在思考什麼,友兒也想了一想,回想起自己在阿達城的一切,突然有了一絲不解,「段修堯……」

「叫我夫君。」

「別鬧,談正事呢,段修堯……」

「夫君。」

「我不要。」友兒有點怒了,這段修堯怎麼總是輕重不分,沒幾個時辰她就要回王府,他還胡鬧!

「叫我堯。」語氣堅定。

「真的別鬧了,我一會還要回王府……」

「那就免談。」

「……」路友兒看著段修堯一副欠扁的樣子恨不得抽他,剛剛她都有一絲後悔了,她覺得這段修堯沒正行的樣子根本幫不上自己,不過听到他剛剛所說的一切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好吧……那個……堯。」友兒恨得咬掉自己舌頭,「你說段家在阿達城有商隊?但是我並未听說啊,只是听說一些以地方性質成立的商會,段家商隊是在京城的商會嗎?」

听見友兒如此親昵地稱呼自己,段修堯突然開心的很。「知道為何要集結為商會嗎?那是因為各個商隊的規模不夠大,為了能更有競爭力,行商走商更為安全妥當,他們才結成商會的,商會也只是利益上的結盟罷了,而段家商隊無論是規模還是影響力都是全南秦國最大的……不對,應該是這片大陸最大的,我們段家商隊甚至比一般城的地方商會規模還大,你說還有必須加入那些商會嗎?」

段修堯耐心解釋,那聲音緩緩卻透著濃濃的自負,那是一種王者的氣魄,如若商場可以對換成戰場,那段修堯就是這天下最大的王者,是這天下的霸主!

友兒又一次呆了,今夜,她看到的是一個不同的段修堯。

段修堯回答完友兒後便未多話,更不想貧嘴,他垂下眼眸,雖然面孔上還是有著淡淡笑意,不過那只是他的假面,這假面時刻伴隨著他,在這有著玩世不恭邪笑的假面之下,真實的他絕不比那血天的冰冷少上一二,爭霸商界,除了信譽與手段,還有一點是他人永遠無法與他匹敵的便是——狠。

而現在段修堯垂下眼眸想的便是,如何將這路友兒據為己有。

室內一片寂靜,段修堯陷入沉思,而友兒則是有些著急。

「段修堯……」

「夫君或堯。」

「好吧,堯,我現在很危險,真的很危險……」

「你現在很安全。」

「啊?」友兒剛剛那焦躁的情緒突然一下子挺住,她安全?這段修堯沒搞錯吧?「堯,你沒搞錯吧?現在那皇上就是想要我的火炮配方,如若我說出來還不听他控制,絕對會殺我滅口,就算是我真的受他控制,也很難保命,怕的是他有猜疑心。」

段修堯微笑著听她說完,面孔上淡淡欣賞,「友兒,你能想到這一步實屬難得。」

路友兒一愣,「我又不是傻子,我怎麼會不知道?」

段修堯實話實說,「以前的友兒定然想不透。」

友兒撓了撓頭,想了一下,確實……如若沒經歷這些事怕是她還是那麼單純吧。有些疑惑地問,「我以前很好騙?」

「極為好騙。」聲音斬釘截鐵。

「……」友兒認了,「好吧,就算是……我進步了吧,那你現在幫我分析下,為何你說我是安全的?我倒覺得我永遠是不安全的,別說我根本不打算受那皇帝控制,就算是我真的心甘情願,但狡兔死走狗烹,早晚一天我得死,何況如若中間他國再來一些反間計,我友兒就算不是也會被人折磨半死的。」

段修堯笑笑,點了點頭,「連反間計也能想到,不錯不錯。」

友兒翻一白眼,「認真點,告訴我,為什麼我是安全的?」

「因為你入了蘭陵王府。」

友兒一愣,蘭陵王府就安全?「我不懂。」

「蘭陵王為斷袖你應見識過了,所以你在王府他絕不會踫你,這一點你是安全的。」

如若不是段修堯此時的眸子中是認真的神情,友兒絕對毫不猶豫地抽他一嘴巴,翻了白眼,「我現在擔心的不僅僅是貞操,更重要的是我的命,命!」

「你的命也是安全的,友兒,你現在試著分析皇上的心態。」

路友兒一愣,「皇上的心態?」

「沒錯,」段修堯看著友兒,目光中有一絲算計的意味,「如果你是皇上,會怎麼辦?」

友兒想了一下,「這個我早就想過了,皇上想留我在京中,其實如果我是皇上,就會逼供而後殺人滅口。」

段修堯的眸子閃過一絲驚訝和擔憂,「友兒你說什麼?你真是如此想的?」

路友兒並未感到有什麼不對,點了點頭,「是啊,最能保守秘密的人只有死人。」

段修堯的面孔向後退回半分,那臉上的陰影更重,眸子在燈燭跳躍下閃動異常,「你殺過人吧,友兒?」

友兒一愣,恍然大悟為何這段修堯竟有剛剛那反常態度,自己剛剛那心里卻是陰暗了一些,慚愧地低下頭,輕輕點了一點,何時……她路友兒拿人命也當起兒戲,她這樣不對。

常常一聲嘆息,段修堯探過身來,伸手輕輕撫上友兒的面頰,「不要自責,都是我的不對,是我段修堯的不對,是我沒保護好友兒你。」

友兒一愣趕忙抬頭,驚訝。「這和你有什麼關系?」

段修堯笑了,再無半點邪笑,有的是濃濃的寵溺和心疼,「如若我一直陪在你身邊,就會保護你,愛護你,所有的難處我來解決,所有骯髒的事我來做,絕不染上你干淨的雙手。」

友兒愣住了,感受到自己面頰上的暖意,心情逐漸緩和下來,沒了之前焦躁不安,此時覺得自己身處溫暖,極為安全。「謝謝你。」

段修堯笑笑沒說話,不再撫模她的面頰,而是牽起她白女敕的小手,將那小手包裹在自己大手之中,緊緊握著,卻又無比溫柔。

「友兒你說的對,此時皇上最理智的決定應該就是嚴刑逼供,得了那火炮配方而後殺人滅口,只可惜皇上他不敢。」段修堯語氣定定。

「不敢?難道他怕……宇文怒濤?」

點了點頭,「沒錯。你和宇文怒濤的關系想必這配方宇文怒濤也已知道,如若皇上現在馬上捉了你對你不利,宇文怒濤起兵皇上倒不怕,他怕的是宇文怒濤投靠其他三國,無論是哪一國,得到了阿達城及宇文大軍,甚至得到了這火炮配方都是最可怕的後果,皇上他,不敢!」

路友兒恍然大悟,對,現在皇上最為顧忌的還是宇文怒濤,這配方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並未傳揚,不過她暫時萬不得將她獨握配方的消息告知他人。

「友兒,那如果你是皇上,如若殺不了你,那你接下來會怎麼做?」

友兒想了一下,想到皇上的所作所為,明亮的大眼中有了一絲譏諷,「哼,不用我去揣摩皇上的意思,那皇上他已經做了,他先是要封我為公主,我拒絕,後來通過皇後轉達的意思又要封我為妃,我也拒絕了,所以他才將我塞給蘭陵王宮羽落,想用宮羽落的美色吸引我,用那美人計。」皇上還用了藥!當然,友兒選擇了隱瞞,這種丟人的事她才不說。

段修堯笑了一笑,「友兒,這只是表面的,你想沒想過,如果皇上納你為妃,那宇文怒濤能善罷甘休嗎?那和殺了你有什麼區別?」

……也是啊……

友兒了解的點了點頭,之前自己確實沒想到這一層。但是還有疑問,「那如若宮羽落娶了我難道宇文怒濤就會善罷甘休嗎?」

「自然,皇上會把所有過錯推到你路友兒頭上,女人變心,這關皇上什麼事?這樣他就置身于事外,位置最為有利,可進可退。」段修堯語氣淡淡,那磁性清朗的聲音一點點將問題慢慢展開,薄皮去骨。

路友兒恍然大悟,果然,宮羽落娶了自己,這才是上上策,那皇帝果然想的周到。「之前宮中還辦了一場百官宴,參加之人皆是文武百官極其家眷,除了出席了一些妃子,無一官員女眷,全是翩翩公子,皇上早就想用這美男計了。」

段修堯又笑了一笑。

友兒小臉一下子垮下來,「難道我又猜錯了?」

段修堯笑著點了點頭,「即便是友兒你看上了誰家公子,皇上也不會放手的。」

「為什麼?」友兒納悶了,為什麼她一猜就錯。

「友兒你可知道,防女人當防心,女人一旦是動了心便意味著背叛,這也是為何很多人不用女下屬的原因,這女人一旦對他人動了心,便代表了背叛。」段修堯的眸子里閃過陰暗。這些都是真真的事實,有些人為了培養女子細作,在出師之前除了要毀了她貞操,還要讓她經歷慘無人道的蹂躪,直到那女人徹底對男人死了心,不抱有任何好感與幻想,這樣才能真正大膽而用。

友兒明白了,「我終于知道了,皇上不會允許我與其他男子在一起,尤其是百官,怕我心動,也怕那官員的叛變。而蘭陵王宮羽落就完全不在這懷疑之列,首先他是皇上的親弟,在這那宮羽落是所有王爺中最沒野心之人,口碑也不好,最主要的是他好男色,所以他不會對我怎樣,也不會對其他女人怎樣,這宮羽落永遠是個沒野心也沒子嗣之人,是這個意思嗎?」

「友兒都學會舉一反三了,不錯,不錯。」段修堯那認真神色退去,白玉面龐泛起了狐狸的笑容,這讓路友兒突然後背莫名出了一身冷汗。

「那……那個堯……」

「夫君或者堯,不是那個堯。」段修堯耐心地糾正她,手中還是緊緊握著友兒的小手。

「知道了,堯,那我接下來該怎麼辦?」

段修堯的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殘忍,不過卻未讓友兒發現,敢打友兒主意的人,他段修堯都不會放過,他喜歡這樣將獵物一點點折磨致死,這樣才有樂趣,有那種獵手的樂趣,而且……確實強大的對手,他段修堯就越有興趣。

當今皇帝宮羽翰……本來你與我段修堯井水不犯河水,不過既然你打了友兒的主意,別也怪我段修堯心狠手辣了。

友兒看著在陰影中的段修堯忽明忽暗的面孔,突然心中有一絲隱怕,這段修堯一向給人玩世不恭公子的形象,為何今夜她卻有種預感,此人非常可怕?卻又找不到任何理由,難道是她的錯覺?

「堯……你怎麼了?」友兒小心翼翼地輕輕問,「你在想什麼?」

段修堯收回情緒,來日方長,既然找到一件這麼有趣的事,他段修堯如若不好好玩玩確實對不起這麼強勁的對手。

站起身來,手一受,友兒就被他帶起撲到他懷中。「友兒放下心來,我段修堯以整個百年段家,以我自己的生命發誓,有我在,定不會讓你深陷危險。」

沒了之前驚慌失措與反感,此時在段修堯懷中的友兒竟然被濃濃的舒適所包圍,那種舒適,便是心中的安全感。

友兒反手抱住段修堯的身子,讓後者一愣,這是……友兒第一次對他主動,正當他想做些什麼的時候,卻發現懷中小人兒在微微顫抖。

不大一會,便覺得胸前濕了,是路友兒她……哭了?

沒有發出聲音,友兒之時埋在段修堯胸前無聲的哭泣,原因?是因為自從入了皇宮開始,她就整日沉浸在算計與恐懼之中,她害怕,無助,卻一次次將這種負面情緒壓下,她怕自己一下子妥協,她怕被這種恐懼戰勝,雖然她每日裝作膽怯無知,但是她心中卻一次次告誡自己要堅強,要勇敢……但是她真的怕到了極限。

她路友兒本就不是女強人,她只是個普通小女人,現在也已經將自己逼到了極限,多虧了……段修堯,多虧了他的出現,她仿佛在迷失的森林中找到了方向,好像在大海中抓到了浮木,真的……謝謝你……

聰穎的段修堯自然是知道友兒此時的心情,雖然友兒較之以前變化很多,有了心計,不過一人再怎麼改變,卻永遠是那個人,路友兒永遠是那個單純善良的路友兒,這一切,路友兒都做得很好了,做的很完美,她已經是個勝者了。

雙手慢慢撫上友兒的背,安慰似的輕拍,一下一下,富有節奏,讓友兒那激動的情緒也逐漸放緩。

當哭過之後,友兒覺得突然心情明朗,沒了之前那股壓抑,這十幾天來第一此如此輕松。

抬起頭,認真地看著段修堯,「謝謝你。」

段修堯笑笑並未說話,只是低頭慢慢吻住友兒的嘴唇,輕輕的,並無深入。

她可以隨時推開他,如果她真的推開他,他絕不勉強,因為他知道友兒已經有了獨立的思維,在他心中,友兒已經不再是個可愛的玩物,是個讓他想佔有耍玩的女子,而是真真正正的一個女人,他發誓要陪伴自己終身的女人。

她勇敢堅強,大大超出了他的所料,她不畏強權,讓段修堯這大男人也極為敬佩,最關鍵的是……她竟未對皇宮中、王府中那榮華富貴迷戀,她有她的堅持,她的原則。

她的獨特和美好,段修堯竟一時間覺得自己配不上她,無論如何,這女人,他段修堯要定了,其他幾人……如若真的堅持,他段修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這麼強勁的對手實在讓他興奮,已經多少年沒這麼痛快過了?

這個輕吻,路友兒並未拒絕,她也很奇怪自己竟然對段修堯的吻不反感,是……為什麼呢?

也許是在阿達城中便對他釋懷了吧,友兒閉上雙眼讓自己沉溺在這溫柔中,她累了,也不想無助,她不是女強人,也不是女超人,她只想找個真心對自己的男人好好過日子,無論什麼苦她都不怕,只有有人讓她堅定信心,讓她不再彷徨。

……

天已經蒙蒙亮了,馬上便是平旦之時,友兒在又是一陣踩梁踏瓦地飛躍前進,心中暗暗惱怒。

那段修堯果然不能給他什麼好臉,只要自己松懈了一下,那廝便見縫插針把自己吃得死死的,三個時辰前自己也只是沉迷了了那麼一下下,這個可惡的家伙!竟然,竟然將她吃干抹淨,氣死她了!氣死了!

天馬上就亮了,友兒忍住全身的疲憊開足馬力向王府前行,終于在那即將天命的一剎那趕了回去……真是好險。

因為這是京城,人口眾多,商業繁華,天蒙蒙亮便有商家開始開鋪擺攤搶佔先機,如若讓他們看到一身黑衣的女子在房梁上奔跑絕對麻煩!

終于到了那偏僻小宅,友兒一進門便將自己甩在床上,大口喘氣,該死的段修堯,不放她走,最後弄得這麼被動,一夜未睡不說還要進宮……

稍稍休息一下,終于緩了過來,卻不敢再耽擱,翻身下床月兌了黑衣換上平日里自己的衣衫,而後便提了木桶跑去打水。

一夜未睡往來勞累,如若友兒不會武功,此時怕是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還好她內力還算強勁,此時拎著木桶也不吃力,打水?自然是洗澡,洗掉那渾身歡愛的痕跡。

那天殺的段修堯仿佛她路友兒的麻煩太少似的,竟然在她身上弄了很多淤青,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外人她路友兒行為不檢點嗎?

將熱水和冷水倒入大桶里,友兒月兌了衣服便鑽到水下。

溫暖的感覺非但沒讓她疲勞消去半絲相反並未疲憊,此時她只想趴在木桶邊緣美美睡上一覺,真是……有夠難受。她突然很想念雪姿,更加想念雪姿那淡淡清香的藥膏,那藥膏能瞬間去掉身上的淤青,如果雪姿在……就好了。

雖然想睡,不過理智還是佔據了上風。

昨日臨出行前,藍領便派人送來了今日進宮所穿衣物,友兒不會梳妝,也只能穿好衣物穿好簡單梳理一個常用發髻,做好一些後便匆匆趕到前廳,因為昨日宮羽落曾經說過今日早膳在前廳一起用,而後一同驅車進宮。

路友兒在前廳等了能有一盞茶的功夫,宮羽落便已收拾妥當前來。

與收拾簡單的友兒不同,宮羽落算是盛裝出席了。一身朝服在他身上穿的筆挺英氣,雖未習武,不過宮羽落的骨架異常完美,寬肩窄胯自是不說那筆挺的身形是與他糜爛的生活完全成反比,路友兒不得不承認這宮羽落就是天生的一家子,如若外人不認識他初次相見,誰也想不到他竟然是好男色的敗家王爺。

因馬上要進宮,這早膳雖算隆重不過卻沒將那些男姬召來,兩個人就這麼默默食用。

宮羽落自小在宮中長大,母親還是母儀天下的皇後,禮儀方面自然優雅從容,而另一側的友兒繼續裝她的膽怯呆笨,低著頭小口吃著,兩人默不作聲一直上了去皇宮的馬車。

即便這蘭陵王府離皇宮很近,不過馬車也要慢慢行駛一炷香的時間。

馬車內豪華舒適,那坐墊厚厚的柔軟干燥,車內有淡淡燻香,馬車行車平穩,速度不急不緩,友兒就這樣晃晃悠悠地……睡了。她身子靠著車廂,而頭就這麼被馬車輕微的顛來顛去,最後終于甩到了一邊不不動,沉沉睡去。

宮羽落皺眉,這路友兒怎麼就這麼困?抬眼一望她大吃一驚,因為他看到了她脖子上的……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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