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桃花,行不行 7,情定情深

作者 ︰ 貧嘴丫頭

路友兒做了一個夢,好像又回到了南秦國,還是那條布滿樹蔭的羊腸小道,各種形狀的大石拼成,有名宮女帶著她前行,那宮女的身影卻十分模糊,一會清晰,一會又不見。周圍是黑的,有些怕人,就連樹蔭腳下嬌艷的花朵都有些猙獰。

「等等,宮女,你等等!」友兒叫著,用盡全身力氣,但那宮女卻仿佛听不見一般,越走越快,夢中的友兒忘了內力,只是盡力跑著,卻還是跟丟了。

周圍越來越暗,友兒也越來越怕,前方有一個人影,友兒如看見救星一般抓住,那人身上絲滑衣料名貴,黑色的,長長的黑發隨著微風輕輕懂,那人被抓住,緩緩轉了身,一雙藍眸。

那雙藍眸卻突然流出血淚,「友兒,你留下可好?」

路友兒嚇壞了,那雙蔚藍的眸子笑著,笑容如此美,但留下的淚卻鮮艷如血。這人她認識,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是誰,但看到他流血,她又十分心疼。「公子,你沒事吧?你的眼楮在流血。」

「友兒,你留下可好?」那人置若罔聞,又一次問了之前的問題,那雙眼帶著無盡悲傷,此時不光是眼楮,就連嘴角也慢慢流出血。

「不要……不要……」友兒松開抓他的手,顫抖著模向自己里懷,為了掏出手帕,但那平日里放手帕的地方空空如也,情急之下,她只能用手去模他的臉,只想將那刺眼的血紅擦去。

那溫熱的感覺讓她心疼,他的臉越來越蒼白,笑容卻越來越溫柔,柔得甚至溢出水來。

他的名字就在她的嘴邊卻叫不出來。他的身材修長挺拔,比路友兒高出幾乎兩頭,但身子卻開始搖晃。

「不……不要……不要死!」莫名其妙的夢,莫名其妙的感覺,突然,友兒想起這人是誰了,是他……這是他們初相見的時候,但他一向健康怎麼會突然流血!?「納蘭沖……納蘭沖……納蘭沖……」

……

猛然從睡夢中驚醒,旁邊小娃正哭著……原來是孩子的哭聲叫醒了她。

趕忙睜開眼,發現眼楮里都是淚水,隨便用手擦了幾下便轉身查看孩子,但入目的情景卻把她嚇了一跳,因為……

納蘭沖正手忙腳亂的給孩子換尿布!

孩子被納蘭沖弄的很不舒服,兩只小腳左蹬右踹,納蘭沖滿頭大汗,平日里梳理得一絲不苟的黑色長發隨意已經凌亂,兩道濃眉使勁皺著,顯得眼窩特深,那雙藍眼恨不得埋了進去,讓友兒忍不住想起了在現代看到的布魯斯南。

雖然他表情很緊張,但手上的動作卻十分輕柔,應該是怕踫壞了孩子吧,輕柔到……那尿布根本無法好好放在孩子身上,完完全全只是搭在他身上。

孩子越來越沒耐性,哭得更大,而納蘭沖則已經全然投入,全然沒察覺到一旁的路友兒已經醒來,口中輕輕喊著,「小點聲,別哭,別哭了,你想要什麼,明天父皇都給你,只要你別哭了……哦,天,別哭了……」

小娃哪听他的!?

友兒此時的表情只能用目瞪口呆來形容,看著平日里永遠手握乾坤的蒼穹英雄納蘭沖此時的凌亂樣,她忍不住笑了,而她的笑聲也讓納蘭沖發現她醒了。

納蘭沖一愣,看向友兒,臉上突然粉紅。「我……我本來想讓你好好休息,親自照顧他的。」

友兒笑笑不語,起身查看小娃,除了尿了床,應該還餓了。熟練的幫小娃換了尿布,將她抱了起來,然後尷尬地看向納蘭沖。

後者一愣,「怎麼了?還有什麼問題?是不是……是不是孩子不舒服?用不用傳御醫!?」納蘭沖急了。

友兒看著他焦急的樣子又笑了,搖著頭,滿是包容的笑。「不用,他沒事,就是餓了。」

「餓了?那怎麼辦?是不要傳女乃娘?」

「不用了,他根本不吃女乃娘的女乃,這個……我要……你能不能回避一下?」友兒面色羞紅,覺得尷尬無比。

納蘭沖瞬間便明白了一切,瞬即便點了點頭,翻身下床,隨手拿了一件月兌下的外套便轉身出門。

「那個……納蘭,你可以在旁邊的房間。」友兒趕忙喊他,但他人已經出了門去。

孩子還在哭,她嘆口氣,給孩子喂女乃,心中卻擔心不已,蒼穹處在北方,此時白雪遍地,而納蘭沖卻只穿著絲綢中衣,最多外面有個單薄的錦袍外套,大冷的天,他能去哪?

孩子慢慢吃著女乃,友兒的心卻越來越不安,因為她想到了那個夢,當時……納蘭沖滿臉都是血。

友兒甩甩頭,埋怨自己胡思亂想,真是晦氣。

但等了許久,孩子已經睡著,卻還不見納蘭沖歸來的身影,她一下子慌了,難道……那夢是凶險的預兆!?

火盆燃燒著, 啪響著,室內溫暖,明亮的燭光在燈罩下安靜地亮著,整個房間卻突然空蕩蕩,友兒的心里也突然空了。手情不自禁地捂住胸口,那種空虛感襲來,納蘭沖……你在哪?

一刻鐘又過去了,她終于受不了這種抓心的等待了,翻身下床,找到自己月兌下的衣服簡單穿上,擔心地看了一眼平躺在床上的孩子,最終一咬牙,沖了出去。

門外沒有守夜的太監,不知去了哪,友兒也沒心思管這些,只是茫然疾走,穿過小道長廊。

一處高牆擋住去路,友兒已經沒心思管那麼多,直接用輕功飛了上去,站在高牆上張望。牆下的巡邏衛兵看到路友兒,剛想喊刺客便被領隊的制止,因為寧曄公主在幾個時辰前已經向整個後宮下達命令,這美貌女子路友兒便是太子的生母,更是這後宮未來的皇後,自然沒人敢管她。見她專心致志眺望,領隊也只能帶著士兵圍著牆頭,生怕她一下子沒站穩摔下來。

刺骨凜冽的北風刮過,滿月,大亮。

墨藍色的夜空襯得這月光更加潔白,灑在琉璃瓦頂,閃著銀光,就如同明月升于海上。

搖搖能見到最高的大殿頂端,有一人在習劍,那人動作利落,輕靈瀟灑,收放自如,一柄長劍閃著月光如銀花般在那人修長的身旁綻放,一整套劍法舞起來形如流水,如天上仙子在月中舞劍一般。

友兒凝眉,運足內力腳下一點,如飛燕而去,在連綿不絕的精致屋頂幾個縱身向著那人方向飛去,近了,發現,確實是納蘭沖。

友兒飛來之際,納蘭沖已經察覺到了,收了劍,迎著友兒。後者跳上了屋頂,一直糾起的心終于落了下來,長長舒了一口氣,還未等納蘭沖說話,便劈頭蓋臉開罵。

「我說納蘭沖,你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外耍什麼劍?知道的人以為皇上好興致,不知道人還以為出了神經病,就算這皇宮沒嬪妃,你也不能這麼大半夜出來裝鬼嚇人啊。」想到之前一直的擔心,正主卻高高興興地耍劍,友兒的怒火越來越大。

「友兒……」納蘭沖想說什麼,卻又被友兒堵了回去。

「怎麼,你還想辯解?你以為蒼穹國是南秦國那四季如春?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你知道大半夜有多冷嗎?少說也得零下二十度吧?你看看你穿著這麼少就跑出來,著涼感冒怎麼辦,明天你還上不上朝,現在蒼穹國領土也大了,一天天這麼多事沒個皇帝怎麼行?你什麼時候開始這麼不負責任?」看到納蘭沖單薄的衣著,友兒更加火大。

納蘭沖臉紅了,趕忙伸手欲制止,「友兒,我……」

「我?我?我?你還說什麼我?伸手?怎麼,想動手?我告訴你納蘭沖,說打架你也未必能打贏我,怎麼?想試試?來啊!」友兒擺起架勢,打架嘛,她現在武功高強,誰怕誰?

「不是友兒,你听我說……」納蘭沖急了。

「別說了,事實勝于雄辯,你那三寸不爛之舌就能改變現在的事實?你省省吧!」友兒跳起來叫,卻不知眼中帶著淚花,她剛剛以為納蘭沖……回不去了,之前一直覺得他是敵人,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好像已經走入她的心房,無論是因為他對她的縱容,還是因為他是她兒子的父親。

納蘭沖看到了友兒眼中的淚花,突然笑了,笑容淡淡,比之月光更加柔和,蔚藍的眸子在月光下更加璀璨。

友兒才不管納蘭沖有什麼改變,就這麼一直叫著罵著,將之前壓抑的不安感全喊叫出來,而納蘭沖則是微笑著听著,享受著久違了的責罵。他已經不記得多久沒被人這麼罵過了,不是謾罵,而是發自內心的責罵,是在心疼他。

罵著罵著,友兒終于累了,停了下來,看著納蘭沖,後者靜靜站立,如青松,微笑著,如月明。

「舒服些了嗎?」納蘭沖語音淡淡帶著笑意,全然沒了平日里的冷酷。

「呼——」友兒點了點頭,「好了,那……我們回去睡吧。」

納蘭沖很想輕輕擁抱她,但猶豫了下,還是沒去做,只是低頭吩咐,聲音不高不低。「回宮。」

在大殿腳下,馬上有一道太監不男不女的聲音高喝,「皇上回宮。」

友兒一愣,趕忙低頭查看,這不看還好,一看差點腳軟從大殿頂上摔了下去,被納蘭沖眼疾手快地拉住,攬在懷中,「友兒,你怎麼了?」

友兒此時才知道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因為兩人所在大殿下面,滿滿的都是烏壓壓的人頭,有宮女、有太監,更是又數也數不清的士兵,他們做的動作都是跪在地上,兩只手死死塞著耳朵,如今隨著太監的高喝,才敢將捂著耳朵的雙手拿了下來,齊齊站起身來。

……也就是說……

剛剛她大罵納蘭沖的時候,此時此地並非只有兩人,兩人腳下有著數也數不清的人,天啊!她剛剛怎麼就沒想到,納蘭沖這一個堂堂皇帝自然走哪都要跟著一群人,何況是這深更半夜的,就算納蘭沖不讓人跟,這些奴才們也不敢不跟啊,剛剛怎麼就沒想過呢?

路友兒低頭,納蘭沖同低頭,問,「在找什麼?」

「地縫。」友兒答。

「這乾坤殿是內務府按時修繕怎會有縫?」納蘭沖蒙了,「你找地縫干什麼?」

「鑽進去,太丟人了。」在納蘭沖懷中的友兒此時覺得真真沒臉見人了,就在人們面前如潑婦一般大罵人家皇上,讓她去死吧……一頭扎進納蘭沖懷中再也不肯出來,她不敢看宮女太監侍衛的臉,那臉上肯定滿帶嘲諷。

納蘭沖哈哈大笑,心中卻受寵若驚,友兒主動投懷送抱,讓他覺得這夜晚如夢如幻。

將路友兒攔腰抱起,甚至覺得這一刻永遠停止不要前行,運了內力,直接用輕功飛回宮殿,腳下,是整齊的跑步聲,是士兵列隊跟隨。

納蘭沖的寢宮,還是無比溫暖,孩子沒醒,一直沉睡。

進了門,友兒有些尷尬,兩只小手抵在他結實的胸膛,輕輕推了一推。納蘭沖了然,放開了她,看著她走到床前查看孩子,兩只手臂間竟然覺得瞬間空了,同樣空了的還有他的心。

月兌了外衣,友兒早就沒了之前的坦然,幾個時辰前月兌衣服,她絕無絲毫扭捏,反正兩人早已發生了關系,還不止發生一次,該看的都看了,就是月兌光了也沒什麼感覺。但如今,卻好像兩人初相識,心又開始砰砰跳了起來,月兌衣服的動作也僵硬了。

終于月兌下來了,友兒長呼一口氣,在這古代呆久了,仿佛思維也被同化了一般,在現代,夏天穿著吊帶也敢出門,但如今穿著厚厚的中衣卻覺得*果的。

相對友兒,納蘭沖月兌衣服就很痛快,修長的身子,結實的臂膀,就連簡單解開腰帶月兌下外衣都無比帥氣瀟灑。三人重新躺回床上,尷尬無比。

友兒之前一直偷偷運著內力,因為就她猜想,納蘭沖搞不好隨時撲上來,她得瞬間反抗,但這一夜平靜過去,納蘭沖卻十分君子,非禮勿視,絕無多看半眼。

幾近清晨了,屋內的燈光弱了一弱,室外的天空亮了一亮。

兩人都閉著眼,卻毫無困意。

「你……」友兒想了一想,還是將心中疑問說了出來。「你剛剛幫孩子換尿布,以前……學過嗎?」

納蘭沖緩緩睜開雙眼,薄唇微啟。「算是臨時抱佛腳吧,今天和夜嬤嬤學了一些。」

友兒笑了,「對不起,納蘭。其實我真沒想到你是真心誠意要照顧孩子,以為只是為了牽制我。」

納蘭沖笑了,其實就是為了牽制她,只不過卻不能說出來罷了。

「納蘭,這後宮空著也不是辦法,你還是娶一些嬪妃回來吧,為你開枝散葉。」友兒最終還是語重心長地將話說出來,雖然說的時候心中疼痛無比。

納蘭沖深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不用了,我已經有太子了,一個就夠,不希望看到自己下一代因為這可笑的皇位自相殘殺,後宮……沒有愛,女人再多又有什麼用?還不如一個人清靜。」

友兒不知說什麼了,心中難受,竟心中有一種沖動去撫慰納蘭沖,躺在他的臂彎,緊緊摟著他精瘦的腰身,給他溫暖。

納蘭沖平靜地躺著,一只胳膊枕在腦後,雙眼一動不動看著床頂,濃密烏黑的睫毛下,一片蔚藍,卻不知在想什麼。

友兒心中的呼喊聲越來越大,很想沖過去,理智卻一再阻攔。

兩人就這麼靜靜呆著,納蘭沖不知所思,友兒內心掙扎。,

終于,路友兒終于沖破了自己理智,想起身,那一刻,突然門外太監的聲音恭敬傳來。「皇上,該起身上朝了。」

納蘭沖緩了一下,而後輕輕答應了一聲便翻身起來。

門外的太監聲音又響起,多了一絲猶豫,「皇上,伺候的宮女在門外,不知……」

「到偏殿候著。」沒等太監說完,納蘭沖便回答。

「是,皇上。」

緊接著,門外便想起微微的碎步聲音,听腳步聲,每日伺候納蘭沖起床的人不少,可以想象剛剛浩浩蕩蕩的隊伍到偏殿的情景。

友兒心中一暖,她知道納蘭沖是為他們母子考慮。

「我去上朝,你一夜未睡,睡一會,我吩咐人在門外候著,有什麼吩咐只要開口便可。」納蘭沖的聲音無限溫柔,已經站起身來,卻怕吵醒孩子壓低了聲音。身子向窗內微傾著,無束縛的烏發傾瀉。

床上的友兒竟然有一瞬間看呆了,愣愣答應了一聲,納蘭沖便轉身而去。

孩子醒了,哭了,餓了。

友兒喂完孩子,小娃又重新進入甜美的夢鄉,友兒卻趴在床上咬著下唇,心中糾結不已,看著已經空了的床的一側,那種感覺突起,是失落,還是……失望?

想著想著便睡去了。

……

頭疼,昏沉沉的,耳鳴,周圍嗡嗡直響。

友兒覺得自己被人扶了起來,仿佛碗沿似的硬物擱在嘴邊,傾斜,入口辛辣,應該是姜湯。

辣味剛過,還未等放下,又一碗粘稠溫熱的湯汁被灌入口中,這回是苦澀。

友兒皺眉,想睜眼卻睜不開,頭暈眼花,隨著被人放平,便又睡去。

即便是睡著還能感覺到頭疼,最終是被小娃的哭喊聲吵醒,睜眼,又是一片燈燭光,又是夜晚。

……她睡了整整一天!?

趕忙坐起身來,看到了納蘭沖,一雙眼帶著血絲,滿室的藥味。

「納蘭,這是……怎麼了?」友兒一邊查看孩子,一邊問。「你傷風了。」見友兒醒來,他便松了一口氣。

……怪不得頭疼,原來是傷風了,想必是昨夜出去找納蘭沖,著了涼。腦海中驚雷炸響……真是丟人,昨天晚上她當著眾人大罵納蘭沖會傷風,沒想到人家沒傷風,自己倒是躺床上了,真是……以後都沒臉見那些下人了。

納蘭沖也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微微笑了,「友兒你內力深厚,本不應該傷風的,也許是因為剛生了孩子體弱,別自責了。」

「哎,喂我藥的宮女肯定笑話我了。」友兒欲哭無淚,想死的心都有。

納蘭沖呵呵笑。「藥是我親手喂你的,宮女並不曾進來,放心吧。」

「親手?」友兒驚訝,抬頭看著他,仿佛第一次見到他一般,這兩日,他給她的震驚太多了。

納蘭沖也覺得有些難為情,一指她懷中小孩,「他不吃女乃娘的女乃水,這一日只喝了一點點參湯,好在你醒來了,不然我也沒辦法了。」

「哦……」友兒低頭,孩子的小臉都哭青了,看來真是餓慘了。

「你喂他吧,我回避。」說完,便轉身欲走。

「你……」友兒匆忙叫他,「外面太冷了,就……在這吧,你轉過身子。」

納蘭沖一僵,雙眼直了,微微凸起的喉結上下動了一下,其實心中十分高興,那是友兒不再排斥他了,會不會是……慢慢接受他了?

轉過身去,納蘭沖再也忍不住地笑了,憋著,盡量無聲的笑,不被友兒發現。心中暗嘆寧曄的名言——「每一個成功嬪妃的背後,都有一個好嬤嬤」。如今這一切都被那夜嬤嬤料準了,太……厲害了。

微小的月兌衣聲在身後響起,整個室內氣氛被莫名升高,納蘭沖的喉結也忍不住一動再動。

他還記得她的身體,如此曼妙,如此誘人,此時她應該就在他身後展現。

友兒也扭捏,不知自己現在這行為算是什麼,如果客觀的說,就是欲拒還迎吧!不知納蘭沖……會不會嘲笑她。

室內安靜,只有微微的聲音,弄的兩人越來越尷尬。

小娃終于吃飽了,哭喊了一天,也徹底累了,可憐的孩子,因為命運的顛簸,仿佛一直在哭,如今也終于吃飽喝得好好睡覺了。

「好了,早些休息吧,你的眼楮里滿是血絲。」友兒整理了下衣服。

納蘭沖月兌下了衣服,還是那一身金黃色中衣,上了床,挨著孩子躺下,兩人仿佛又回到了昨夜。

「友兒,我可以摟著你嗎?」納蘭沖想了一下,說,末了,急急補了一句,「只要你不願意,絕不強迫你。」

「嗯。」

路友兒的回答讓納蘭沖驚訝,隨後是狂喜,而小娃則是被友兒輕輕抱到了床的里側,自己則是慢慢躺如納蘭沖的臂彎。

納蘭沖的身子僵硬無比,覺得口中吞咽困難,身側傳來的溫暖告訴他這不是夢,卻美過夢。

友兒很少做這種主動的事,但對納蘭沖這個讓人心疼的男人,她忍不住去做。作為一個皇帝,深夜能照顧自己兒子,為了回避尷尬跑去外面練劍,在眾人面前被自己罵毫無惱怒,一夜未睡去上朝回來還能照顧自己整整一天,親手喂藥,君子待人……這些已經夠了。

小手緩緩伸出,摟住他的腰,毫無半絲贅肉,頎長精瘦。

將臉埋入他的胸膛,這麼廣闊,讓人有無限安全感。納蘭沖,真是個……奇怪的人。

察覺到起伏的呼吸有了急促,納蘭沖知道自己要失言了,已經一忍再忍,卻忍不住想俯身親親她。掙扎了半天,最終理智敗了,滿心都是*!

他低下頭,能感覺到友兒的忐忑和不安,輕輕將自己的唇印在她的上,兩人不是第一次親吻,卻比第一次更加緊張。

納蘭沖真是豁出去了,什麼男子的威嚴,什麼皇上一言九鼎,他都顧不得了,此時他整個身心都在叫囂著要了這個女人,這個他最愛的女人,親吧!就算被她一掌拍出去,大罵言而無信,他也認了,這時候他不想當君子只想當小人,反正平日里的作風,他自認與君子無緣。

兩唇相合,他的舌試探著深入她的口中,兩舌相交,彼此糾纏,難舍難分,品嘗的彼此,感受著對方。

友兒猶豫地伸出手,輕輕托在他頭的兩側,雪白的縴縴玉指與他烏黑的發絲纏繞,分外妖嬈,她的行為鼓勵了他,他也不負眾望加重了吻,舌尖探索每一角落,繞過她的貝齒,啃噬她的唇舌,那滑入凝脂香如羅蘭的小舌讓他欲罷不能。

人是貪得無厭的東西,分開了,想要在一起,在一起了想要擁抱,擁抱了想要接吻,如今吻了,卻想要得更多。

他的薄唇順著她優美的頸子吻著,細致纏綿,或啃或舌忝,將她弄得酥麻,好似品嘗這人間第一美味。他的手撫遍她全身,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或重或輕,或揉或捏,燃燒她的熱情。

他翻身,將她輕輕壓在身下,燃放熱情。

友兒曾經說過,納蘭沖就是一匹草原狼,人人都知狼的殘忍,卻不知狼的情深。友兒微皺眉頭,面孔布滿細汗,她大病初愈身子嬌弱,承受他的熱情有些吃力,卻不忍拒絕,隱隱咬著牙承受著一切。

火盆 啪響著,燒得炙熱,卻不如偌大龍榻上的熱情,旖旎氤氳延續至天明。

……

這一晚的纏綿結果是什麼?

便是蒼穹國自建國以來,除了皇帝納蘭沖重病昏迷不醒外的首次休朝!

整個蒼穹國朝野上下轟動了!

那狂君皇帝竟然休朝!?

眾人的震驚中,最慚愧的是友兒,她覺得自己就是個罪人……

而納蘭沖此時在哪?竟在自己寧曄的寢宮中。

「夜嬤嬤,此番你是大功一件。」納蘭沖很少表揚人,今日確實打心里往外的贊揚。

一身干淨整潔的夜嬤嬤跪地,「皇上謬贊了,為皇上分憂解難是奴婢應該做的。」

納蘭沖哈哈大笑,精神氣爽,「朕說到做到,除了賞你們的金銀外,本應提你為七品宮人,加之你照顧公主有功,這次便封你六品親伺女官,專門服侍寧曄公主。」

夜嬤嬤就算是淡定,此時內心中的高興也忍不住溢于言表。「謝皇上,吾皇萬歲萬歲。」

寧曄跑到納蘭沖的身側,邀功似的嬌笑,「怎麼樣,哥哥,我說的沒錯吧,夜嬤嬤很厲害呢。」

納蘭沖再次哈哈大笑,心情大好,這種好心情是他很少有的,就算是踏平了達納蘇國也沒這麼高興。「小貴子去取紙筆,朕這就下旨加封。」

「是,皇上。」納蘭沖貼身的太監趕忙答應,一溜小跑便取來,而夜嬤嬤則是回答著納蘭沖一堆又一堆的問題。

展開了聖旨,蘸滿了墨汁,手腕疾馳,瀟灑形逸的草體便現與紙上,突然納蘭沖停了下來,抬頭看向夜嬤嬤。「還不知夜嬤嬤的名字。」

寧曄也恍然大悟,「是啊,看我這粗心的,夜嬤嬤陪伴本宮多時,竟然都沒問過夜嬤嬤的名字。」

夜嬤嬤十分懂得禮儀,匆忙下跪,「奴婢的名字哪能讓皇上及公主費神,奴婢名喚夜宵。」

納蘭沖笑笑,贊賞這夜嬤嬤的不卑不亢,筆下,書成,一道聖旨之下,夜宵嬤嬤便加升六品女官,一時間在宮中傳位美談。

另一宮中的友兒卻想到了新的問題,這孩子,還沒有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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