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切順利,果然如柳如心說的一般,當地官府確定了死者為殺手身份後,便沒再多查,直接用「江湖恩怨」結了案,放柳如心和路友兒離去。
城不大,但業內消息傳得很快,柳如心和路友兒招惹了江湖殺手一事在城內各大小客棧傳開,其結果就是之後沒一家客棧敢接納他們,誰希望自家生意第二天到處是尸體滿地流血啊?
柳如心勸友兒離城,但這次路友兒真是發狠了心要和這廝斗!斗不贏她誓不為人!
于是,花了重資在城中最顯眼的位置買了一處最顯眼的宅院,雇佣了浩浩蕩蕩的人進行裝修,買了無數家什,送家什和小物件的店小二們拍著長隊喊著口號喜氣洋洋地將貨物為友兒送來,畢竟這樣大手筆的客戶不是很多。
那宅院煥然一新,立刻變得奢侈豪華,自然也花了白銀無數。
柳如心苦笑,將懷中銀票點了又點,並非心疼錢財,只要友兒想要,他傾家蕩產都在所不惜,就是怕如今隨身攜帶的銀票有限。
柳如心偷偷數銀票被友兒發現,趕忙向她解釋,但友兒還沒等他說完,便從包袱里抽出更厚一打銀票,直接甩給他。「票子,我有,今天我就要折騰折騰這廝!」可見火氣多大。
裝修裝飾完畢,太陽已經偏西,本以為這樣就結束了,柳如心正準備關門,急匆匆看到遠方趕來一輛馬車,車上小伙計離大老遠便喊︰「客人,等等——別關門……別關門,我們來送貨物的。」
柳如心一愣,轉身將友兒叫了出來,「還有什麼沒買?」
友兒對他神秘一笑,直接走出門去,笑盈盈地迎接伙計,「師傅,辛苦了。」
馬車停穩,伙計一下子蹦了下來,對著友兒連連道歉,「抱歉了路姑娘,這鎏金大字短時間內做不出,如今也是我們大師傅停下所有手中活,緊趕慢趕才趕出來的,您可別嫌棄我們晚了。」
友兒揮手一笑,「沒事,只要今天做出來了就好。」說完便走到馬車邊,在柳如心疑問的眼光中走到馬車上所載的貨物旁。那是一塊長兩尺的板子,上面用紅布罩著,不知其下為何物。
從馬車上又掉下來兩名工人。「路姑娘,這牌匾是現在訂上去,還是……?」
「牌匾?」柳如心一愣,急忙問友兒,「買房子買家什,你買牌匾干什麼?」
友兒趕忙拉住他的手,笑著慢慢給他講解,「你見過自立門戶沒牌匾的嗎?沒牌匾,誰知道這是我家啊?」隨後又轉身對工人喊,「就這樣,立刻安上。」
工人大汗,其中一人年紀偏大,面向老實,「這位姑娘,你年紀還輕,也許這些事你不懂,這喬遷上匾都需要計算良辰吉日的,就算是迫不得已的上了牌匾,也要請班子敲鑼打鼓,這才是真正上匾,不然那偷偷模模的也不正式。」
路友兒一拍大腿,「老伯你說的對,上牌匾怎麼能偷偷模模?老伯你知道哪能弄到班子嗎?立刻,馬上!就要現在過來吹吹打打,工錢翻倍。」
老工人一愣,沒明白友兒的意思。
友兒從懷中直接掏出十兩銀錠塞到那人手上,「老伯我是認真的,你現在立刻駕車去找吹打班子,工錢加倍,我說到辦到,這10兩銀子是我給你的跑腿費,快去。」
老頭接過錢,還有些犯傻,今天怎麼遇到這麼個瘋子?但有錢不賺是不可能,既然人家出錢,別說吹打班子,就是叫來縣太爺他也得去叫。急忙轉身就跑,那速度不比輕功慢上多少。
柳如心只覺得滿頭黑線,一把拉住友兒,「友兒別鬧了,這天都要黑了,弄那班子干什麼,既然你想弄牌匾,我們明天安就行了。」
一旁的其他工人見老頭拿錢跑了心里很不平衡,都齊齊來鬧。「我說姑娘,您要安就現在安,不安就趕緊讓我們走,我們這晚飯還沒吃呢,老婆孩兒還在家等著呢。」
路友兒聳肩一笑,「今天留下來的都雙倍工錢,不願意等的都回家吃晚飯抱老婆孩兒吧。」
一听說加錢,工人們也不鬧了,陪著笑退到一邊開始等。
「友兒,你這到底抽什麼風?我們只是找個住處,你這又買宅子又買家什的,你到底想做什麼?」柳如心不小氣,也不是浪費的人,但如今是被友兒弄了一頭霧水有些奇怪,所以不停追問。
友兒不語,只是翹首等待著吹打班子,等累了,也不顧周圍人的眼光,直接縮到柳如心懷中靠著,省力氣。
柳如心哭笑不得。罷了罷了,反正這一路也是為了友兒玩,只要她開心,做什麼都行。柳如心想著,伸出長臂將她攬在懷中,分擔了她大部分體重,讓她落得清閑。
不一會,老漢帶著一大幫子吹唱班來了,浩浩蕩蕩五六十人,听說有雙倍工錢,所有吹唱班一個不落地趕來,反正那大腦袋花錢如流水的姑娘也沒說過要雇佣多少人。短短這一日,路友兒已成了這城中的風雲人物,最敗家的姑娘!
友兒見狀,很高興,從柳如心的懷中猛地站起。簡單問了價錢後,便吆喝著開工。
那吹唱班所有人都很高興,以往開工,每一家主顧都得挑挑選選講點條件殺些價錢,但這位貌美姑娘什麼都不說直接要求開工,還雙倍工錢,大伙一高興,干勁十足,立刻排好隊,敲鑼的敲鑼,打鼓的打鼓,吹嗩吶的更是鼓起吃女乃的勁使勁吹。這本夕陽西下的逐漸靜下來的街道立刻熱鬧起來,吹打喜慶的聲音震天,不敢說整個城,怕是半座城此時都能听到這喜樂聲。
沒一會,他們身邊便里三層外三層地聚集了數也數不清的百姓,都跑來看熱鬧。人家都是清晨吹奏上牌匾,這塊半夜了轟轟烈烈上牌匾還真是第一次遇到,別說普通百姓沒見過,就連白胡子老頭這一輩子也沒見過。
柳如心此時已不是滿頭黑線的問題,而是冷汗呼呼從後背涌起,他輕輕捏了捏友兒的手,「友兒,別鬧了。」
友兒回頭對著柳如心天天一笑,一眨眼楮很是調皮,「柳,讓人家玩嘛……真的好久沒人勾起本姑娘這麼高斗志了,就一次,一次……」
柳如心最終笑笑長嘆一口氣,「好,隨你吧。」一雙如鷹般犀利的雙眼掃向人群,他要時刻警惕是否有殺手埋伏在人群。
工人們已經將那蓋著紅布的牌匾從車內取出,碩大的牌匾需要四名強壯有經驗的工人一起抬上去,那梯子已經架起,釘子也剛剛牢牢釘好,不一會,那碩大牌匾便穩穩當當掛了上去。吹唱班的先生說了一套吉利詞兒,而後以吆喝,那紅布便被扯下。
黝黑的漆匾上,三個碩大的鎏金大字在燈燭光照耀下閃閃發亮,柳如心抬頭一看,差點沒崩潰暈倒,別人都是李府、張府的,只有路友兒家門口的牌匾上三個碩大鎏金大字寫著自己大名——路、友、兒!
友兒抱著兩只胳膊,很滿意今天發生的一切,看著自家牌匾上的三個字笑吟吟的表示很滿意,分發了工錢,大家喜氣洋洋地散開,她也拉著柳如心高高興興地進門。
柳如心此時已經無力抱怨了,路友兒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是不是對我今天坐的很無語?」友兒笑著看向柳如心,「我今天所做一切就是告訴那人,我路友兒不怕他,我路友兒不是灰溜溜逃走而是直接開門立府迎接他的挑戰,有什麼本事放馬過來,我路友兒才不怕。」
柳如心笑著將她攬入懷中,「那吹唱班你也是故意的?」
「是啊,柳,你真聰明,如果那人找不到我可如何是好?這樣我也算方便于人了。」
柳如心愣了一下,而後放聲大笑,笑得前仰後合,這是一向斯文的柳如心從未做過的舉動。一把將她抱入懷中,「友兒,你這個小壞蛋,為什麼如此可愛?你身上為什麼總有數也數不清的驚喜,一次次讓我大吃一驚,一次次讓我無法自拔。」
「無法自拔就別拔。」友兒今天十分亢奮,一想到那人,心中大爽,在柳如心一聲驚叫中,攔腰將其抱住,一把丟向床上。
而後運起輕功也直接飛撲上床,死死壓在柳如心身上。「柳,我愛你。」還未等對方反應便直接以吻封唇,與之糾纏。
柳如心今天徹底無奈了,友兒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如今她做什麼離經叛道的事他也不奇怪了,只要她高興就好。
兩只手捏住她縴細的腰肢,一個翻身便將她壓在身上,反客為主。
她想去哪,他便追隨;她想做什麼,他便幫著她去做。她入天,他便成仙;她入地,他便成魔。她是他全部,她想瘋狂,他便陪著她瘋狂。
衣衫褪盡,春季微涼,此時房內卻激烈炙熱,他啃噬她身上每一寸肌膚,將心中的狂熱與愛戀悉數發泄,他的火熱也傾灑向她。
與柳如心的狂熱不同,友兒還保持著一絲絲冷靜,此時的她心中暗暗祈禱——殺手這時可千萬別來,不然柳如心就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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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的NP文︰《殿下狠勾魂》。作者,九缺。又一女扮男裝之皇子,今年送禮送什麼?——美女!舉國上下送美女期盼皇子「重振雄風」。某皇子憂郁︰不是不振,是無槍可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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