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六千多了,呵呵。)
阿乙朝白狐離開的方向呆呆地看了半天,而後才低頭輕輕嘆了口氣。她走到胡未他們前面,抬頭看了看胡未,眼神卻是有些閃爍,小聲問道︰「你……你沒事?」
「沒事,這點傷在下還撐得住。」胡未微微笑了笑,直視著小狐妖的眼楮,說道︰「只是……」
可不等他說完,小狐妖卻低下了頭,說了聲對不起,便急急跑了開去。她快步跑上了那沙丘,而後站在那里,呆呆地看著遠方。
胡未不由微微一愣,有些意外,隨後又苦笑了聲,搖了搖頭走了回去。他原本還想趁著這個時候問小狐妖幾個問題,卻不想小狐妖倒似知道的胡未的心思,有意躲避一般,竟急急跑了開去,以致他的疑惑依舊只能藏在心里。
無為幾個也跟著胡未走回了帳篷那邊,心里帶著跟胡未同樣的疑惑。這小狐妖阿乙和那男狐妖剛才的談話頗有些耐人尋味,也有許多讓人費解的地方,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不等胡未他們走回帳篷那里,戒戒卻是突然從胡未懷里跳了下去,丟下了胡未他們,跑去了小狐妖那里。
之後胡未換下了沾滿了血的衣服,便鑽進帳篷睡覺。他這次傷得挺厲害,流了不少血,頗覺疲憊,只能暫時丟下那些疑惑,先睡一覺再說。
等胡未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陽光直射在帳篷上,帳篷里也悶熱得如蒸籠一般,不過原本跑去阿乙那里的戒戒卻跟往常一樣,在他肚子上搖頭晃腦蹦蹦跳跳,一邊唧唧吱吱抑揚頓挫地叫個不停。
「好拉,肚子餓不餓,吃東西去?」胡未起身捏了捏小家伙的臉蛋,模了模自己空癟的肚子,笑道。
小家伙則也拍了拍自己圓滾滾的肚子,順著胡未的手臂爬到了他的肩上,捏著他的耳朵繼續‘唱’個不停。
胡未又小心翼翼地動了動左臂,發現左肩倒沒有他想像的那麼疼,便滿意地笑了笑,站了起來。
不過這時他卻發現外面靜悄悄的,很有些不正常,不由心中一緊,面色大變,因為像往常的話,現在正是最熱鬧的時候,大家要吃東西,整理行裝準備出發。
只是他在皺了皺眉,豎起耳朵靜听了片刻後,還是直接走了出去。
走出帳篷,看到外面的景象,胡未又是愣了愣,隨後卻是突然笑了起來。
無為無緣還有方老四三個正在收帳篷,卻都躡手躡腳,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而且三人也幾乎都不說話,只不時打著手勢,或者走近對方小聲說上幾句,看去神神秘秘倒像在偷別人帳篷似的,那解小寶和解小貝兩個蠍子精則是直著尾巴彎著身子半立在那里,一動也不動,有如石化了一般,樣子甚是怪異。
就連不遠處那群跳鼠,也是立在那里不見任何動靜,好像集體被人施了定身法似的。
「啊,無戒大師醒了!」正在胡未有些奇怪時,那解小貝突然渾身抖了一下,叫了起來。
「別吵!」那原本也一動不動的解小寶卻突然用前螯敲了下解小貝的腦袋,「不是叫你不準動,不準發出任何聲音的嗎?」
「可無戒大師不是已經醒了嗎?」解小貝嚷道,語氣里帶著絲委屈。
「還不是被你吵醒的?!」解小寶卻又用前螯敲了解小貝一下,接著轉身看向無為他們那邊,叫道︰「無緣大師,你可看到拉,剛才是小貝吵醒了無戒大師,可不關俺的事。」
「不是啊,大哥你可別亂說!」解小貝跳了起來,大叫道︰「明明是無戒大師自己醒來的!」
「就是你吵醒無戒大師的,你還不承認?!」解小寶晃了晃兩只前螯,一副威風凜凜的樣子,「難道還想讓俺替無緣大師教訓你一頓嗎?」
「解小寶,你血口噴人!」解小貝渾身急抖,一副悲憤模樣,「俺再也不認你這個大哥拉!」
「俺就是你大哥,你不認也得認!」解小寶洋洋得意地說道。
「就不認!」解小貝叫道。
兩個蠍子精頓時又不停吵了起來。
「好了,別吵!」無緣朝兩蠍子精瞪了一眼,一臉不滿道。
兩張牙舞爪氣勢洶洶的蠍子精頓時止了聲,又立在那里一動也不動,好像石化了一般。
只不過很快兩個蠍子精又齊轉身看向無緣那邊,開口說道︰「那個,無緣大師,無戒大師都已醒了,俺們還不能動不能說話嗎?」
「對!」無緣看也不看他們,和無為以及方老四走向胡未,詢問胡未傷勢恢復得如何。
兩蠍子精也果真不敢再動,卻又小聲爭吵了起來,互相埋怨著對方。
胡未問了無緣他們後才知道,為了讓受傷的他多睡一會,無為他們才極力減少說話,忙活時也盡量小聲,就是不想驚醒胡未,要知這陣子每天前半夜都是胡未守夜,無為他們則是輪流守後半夜,他們都擔心胡未身體吃不消,這次胡未又受了傷,便想盡量讓他多睡一會,前幾天的話,這個時候,大家都應該已經出發了。
不過那解小寶和解小貝兩蠍子精卻實難管住自己的嘴,總是會忍不住互相吵上幾句,一旦吵得凶了,更難停下來,無緣便命令他倆站在那里不準動也不準說話,直到胡未醒來為止,因此才有了剛才那一幕。
而那群跳鼠,則不用無緣他們囑咐,便主動學解小寶和解小貝的樣,保持著靜默。
听了無緣他們說後,胡未有些哭笑不得,也微微有些感動,他前後左右晃了晃左臂,說道︰「沒事了,估計過幾天就會好了。」
說著他又走到兩蠍子精邊上,笑道︰「辛苦兩位大王拉,你們現在可以說話了,也可以打架了。」
兩蠍子精呆呆地看了看胡未,隨即突然大叫一聲,撲向對方,扭打在一起,發泄著早上積聚的怒氣和過盛的精力。
胡未哈哈笑了起來,轉身去收拾自己的帳篷,無為幾個卻忙跟了上來,搶著給胡未收拾,也勸胡未還是要小心一些,說傷筋動骨一百天,胡未的傷可也不輕,只怕沒那麼快就好。
見無為他們一副關切和慎重模樣,胡未也沒再堅持,坐到地上吃起了東西來。戒戒卻又拖了一包食物跑去了坐在沙丘上的小狐妖阿乙那里。
阿乙在胡未從帳篷里出來後,也轉過身一直看著這邊,見到戒戒跑向自己,胡未也看向她那邊,卻慌忙轉過了身去。不過等戒戒打開包裹,拿去食物給她時,她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去,細細吃了起來。
胡未笑了笑,便轉回頭,大口吃起了東西。
等他吃完時,無緣走了過來,將幾件衣服塞到了胡未懷里,說道︰「給你,無戒師兄。」
胡未卻是愣了一愣,只因他感覺到無緣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說話的語氣倒似有些酸酸的。
他抬頭看了看無緣,見書生竟是嘟著嘴巴,一副氣呼呼的樣子。
「怎麼了,無緣師弟?」胡未疑惑道。
無緣指了指胡未懷里的衣服︰「你自己看了就知道了。」
胡未拿起衣服看了看,又愣在了那里。這幾件衣服正是他昨晚換下的,當時上面染滿了他肩上傷口流下的鮮血,但現在卻是干干淨淨的,不見一點血漬,而長袍和夾衣的肩膀處,被白狐咬出的那幾個洞也是打上了補丁,線腳整齊干淨,若非補丁顏色跟衣服本來顏色略微有些部同,只怕這幾個補丁都不大容易發現。
而這幾件衣服還散發著淡淡的異香,沁人心脾
胡未隨即明白了過來,朝小狐妖那邊看了看。
小狐妖也正轉頭看著胡未,見胡未看向她,又趕緊將頭轉了回去。
胡未苦笑了笑,搖了搖頭,將衣服折了起來。
只是無緣卻站在胡未跟前,半天沒見動靜,也沒要走開的意思。
胡未抬頭看了看無緣,忍不住笑道︰「怎麼?」
無緣看了看胡未,又轉頭看了看不遠處那小狐妖,遲疑了一下後,蹲,又抓起自己長袍的下擺,放到鼻子邊上聞了聞,隨即面露一絲嫌惡,埋怨道︰「無戒師兄,我的衣服都發臭來,感覺越聞越臭。」說著他指了指胡未懷里剛剛折疊好的衣服,「你不是說送一套你的衣服給我嗎,要不就把這一套送給我?」
胡未失笑道︰「這衣服都補過了,我還是拿其它的給你?」
「不不不,我就要這一套。」無緣卻連連搖頭,一把抓住胡未懷里的衣服,模了模上面的補丁,「就這套好了,無戒師兄,你就把它給我?」
「好好,給你就是,你這家伙真夠執著的。」胡未笑道,將衣服遞給無緣。
只是不等無緣接住,胡未卻是突然將衣服收回了懷里,眼楮則看著無緣肩上的阿花,眼神頗是怪異。
無緣不由疑惑,也轉頭看了看自己肩上的蛤蟆精,有轉頭問胡未︰「怎麼了,無戒師兄?」
沉默了一下後,胡未斜看著無緣,皺起了鼻子道︰「你不會想拿這衣服做什麼非份之舉……」
無緣愣了愣,隨即明白了胡未的意思,卻頓時紅了臉,一臉惱羞道︰「無戒師兄,你想什麼呢?!」
「這可是我的衣服,」胡未突然笑了起來,「我看你還是用你自己的衣服合適一些,或者直接去要阿乙姑娘的東西。」
無緣一張臉已是變得通紅,听了胡未說後,他呼地一聲站了起來,跺了跺腳,萬分懊惱道︰「無戒師兄?!你把我想成什麼拉?!我只不過是覺得這衣服上有阿乙姑娘親手縫上的補丁,香氣更是濃郁,所以才要這幾件衣服。不是阿乙姑娘一直沒給我洗過衣服嘛,否則我才不要你這衣服呢!」
胡未站了起來,拍了拍無緣的肩膀,笑道︰「好拉好拉,我跟你開玩笑呢,你還是拿一套你自己的衣服來,我幫你拿去給阿乙姑娘洗,這總行了,到時候你怎麼折騰你自己的衣服,我都不會介意的。」
「是嗎?那好那好!」無緣一臉欣喜,連忙點了點頭,轉身去拿自己的衣服。
不過他剛轉身,卻又停了下來,臉上又堆起了氣惱之色,他轉頭看向胡未,帶著哭腔道︰「無戒師兄,你其實還在懷疑我?」
胡未低下頭,強忍著笑,朝他揮了揮手,叫他趕緊去拿衣服。
無緣雖一肚子委屈,但還是去拿了套衣服來,不過也不停小聲嘟嚷著,想是在抱怨胡未侮辱了他純潔的動機。
胡未接過無緣拿來的衣服,哈哈笑了笑,便朝小狐妖那邊走了過去。
那邊正吃著東西的小狐妖阿乙見胡未朝著自己走去,便突然站了起來,而後卻又緩緩坐了下去,卻把手里吃了一半的一塊醬驢肉放回了袋子里,低著頭,抱著肩膀,一副做錯了事的小學生模樣。
戒戒則又拿起了那半塊醬驢肉,塞到她手里,還朝她叫了幾聲,仿佛在叫她放心吃著就是。
小狐妖低頭看了看手里的驢肉,又轉頭看了看戒戒,遲疑了一下後,還是從上面撕下一點,放到嘴里,細細吃了起來。
「阿乙姑娘吃東西呢,這驢肉味道不錯。」
胡未走到小狐妖身邊,笑道。
小狐妖卻是渾身一震,快速將那半塊驢肉放回了袋子里,一副慌張樣子。
戒戒轉身瞪著胡未,朝胡未大叫了一聲,是在抱怨胡未為什麼要嚇小狐妖。
胡未卻捏了捏它的臉蛋,然後在它邊上坐了下來,把無緣的衣服放到小狐妖身邊,笑道︰「這是我無緣師弟的衣服,還要麻煩阿乙姑娘幫他洗一下,他已經念叨好幾天了。」
小狐妖愣了愣,緩緩抬起頭看了看胡未,只是剛一接觸胡未的視線,她卻馬上又將頭轉了過去,不過隨後她還是拿起了無緣的衣服。
但很快,她眼里又露出一絲疑惑,開口說道︰「這衣服不是干淨的嗎?」
胡未愣了愣,隨後干笑了兩聲道︰「無緣師弟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很喜歡阿乙姑娘洗了衣服後在衣服上留下的香氣……」
小狐妖微微一怔,隨即眼里也露出一絲笑意來,又從懷里拿出那塊手帕,在衣服上輕輕擦拭著。
見到那塊手帕,胡未想起了另外件事,轉頭看了看戒戒,面露疑惑。
戒戒卻是將頭扭了過去,抓起塊牛肉吃了起來。
胡未面露一絲鄙夷,突然一把抓住戒戒,捏開它的嘴巴,然後從懷里拿出先前戒戒‘分贓’給他的那張皺巴巴的紙,塞進了它的嘴里。
小家伙卻也不掙扎,瞪了胡未一眼,而後顛顛地跑到小狐妖跟前,朝小狐妖悶聲悶氣地叫了幾聲。
小狐妖抬頭一看,發現戒戒嘴里塞著張紙,不由一愣,她將那張紙從戒戒嘴里拿了下來,打開一看後,卻是眼露欣喜,說道︰「呀,終于找到了!」
說著她抱起戒戒,用額頭踫了踫戒戒的腦袋,「謝謝你戒戒,我丟的東西都讓你找回來了,你真厲害!」
戒戒也用力蹭了噌小狐妖的臉,卻又朝胡未齜牙咧嘴做了個鬼臉,一副得意模樣。
胡未哭笑不得,白了它一眼。
過了一會,小狐妖將無緣那幾件衣服都擦拭了一遍,那些衣服也都染上了一股淡淡的異香。
「好了。」小狐妖將衣服遞給胡未,頭卻低著,沒看胡未。等胡未接過衣服後,她更是將頭轉了過去。
胡未看在眼里,不由笑了笑,說了聲謝謝阿乙姑娘,然後便站了起來,走下了沙丘。
小狐妖忽然轉頭,看著胡未,眼神顯得有些意外。
戒戒卻又抓起那半塊驢肉,塞到了她的手里。
小狐妖看了看戒戒,似自言自語地輕聲喃喃道︰「他為什麼不問我呢?」
戒戒抬起頭,朝小狐妖憨笑了笑,又埋頭吃起東西來。
另一邊,胡未獎衣服拿給無緣時,無緣不有喜不自勝,不停地聞著那幾件衣服,一臉陶醉模樣。
只是他轉頭一看胡未,見胡未臉上笑容怪異,卻是突然跳了起來,哀聲叫道︰「無戒師兄,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拉!」
「知道知道。」胡未擺了擺手,轉身走了開去,卻又突然大聲笑了起來。
無緣頓時變得垂頭喪氣,一臉懊惱。
收拾好東西後,大家又上了路。
小狐妖也帶著戒戒跟了上來,又走到了隊伍前頭,低頭默默走著。
這一次,無緣倒是學聰明了,牽了頭駱駝走上去,讓小狐妖騎著駱駝趕路,見小狐妖拒絕,他便說算是小狐妖幫他洗衣服的酬謝,小狐妖听了他說後,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韁繩,騎上了駱駝。
這也讓書生高興乃至得意了半天。
見小狐妖也騎上了駱駝,胡未和戒戒便不約而同地唱起了歌來,在他們歌聲的感染下,駝隊也是漸漸加快速度,疾馳起來。
無為幾個擔心胡未又會控制不好,難以停下,又擔心胡未傷勢,便也忍不住提醒胡未注意身體,暫時不要唱了。
胡未卻不理會,和戒戒高聲唱個不停。
不過無為他們擔心的事情也沒發生,胡未既沒像上次那樣,唱到忘乎所以,都不知停下,也一直精神抖擻,似乎根本沒受過傷一般。
甚至到了下午,胡未撕開肩上包著的布條時,無為他們驚異地發現胡未肩上的傷口竟都愈合得差不多了,原本深可見骨的血洞已是不見,只留下了幾個淡淡的疤痕。
無為幾個不由驚詫不已,面面相覷。
解小寶和解小貝則又叫嚷著說胡未不是人類,分明是怪物。
就連小狐妖也是驚異不已,喃喃著怎麼可能恢復得這麼快。
隨著太陽落下,天色漸黑,胡未他們也放慢了速度,準備找片背風的地方停下了休息。
前面小狐妖卻突然驚呼了一聲,加快速度跑了出去。
胡未看了看遠處,也是面色一肅,急追了上去。
等他追到小狐妖,小狐妖已是停了下來,她跳下了駱駝,呆呆地看著前面地上躺著的一個人,喃喃了一聲︰「阿良?」
地上躺著的那人正是昨晚傷了胡未後遁逃而走的男狐妖阿良。
不過此時他躺在那里一動不動,雙眼緊閉,面色慘白,頭發凌亂,好像死了一般,樣子甚是淒慘。
小狐妖走到他邊上,將他扶了起來,而後看向胡未,懇求道︰「能給我點水啊?」
胡未摘下水袋,走了上去,拔掉水袋上的塞子,遞給小狐妖。
小狐妖眼露感激,將水袋接了過去,然後放到男狐妖嘴邊,緩緩傾倒。
男狐妖嘴巴動了一下,喝了口水,隨後卻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將喝進嘴里的水也吐了出來。
之後他緩緩睜開眼楮,看了看小狐妖後,面露一絲慘笑︰「阿乙,是你嗎?」
「是我,你怎麼了?」阿乙問道。
「我……」男狐妖又緩緩轉頭看了看胡未,卻突然渾身一震,臉色大變,嘶聲叫道︰「是你?!」
「是我。」胡未笑了笑道。
「你這卑鄙無恥的家伙!」男狐妖卻是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又想在阿乙面前裝好人嗎?有本事現在就殺了我啊?!」
「你怎麼了,阿良?」小狐妖阿乙訝道。
胡未也是一頭霧水。
男狐妖一把抓住阿乙的胳膊,急聲說道︰「阿乙,你千萬不要給他騙了啊。他昨晚在你面前的時候,裝做大度地放了我,沒有為難我,誰知到了後來,他竟是追了上來要殺我,這個偽君子,卑鄙的家伙,你,你千萬……」
男狐妖越說越激動,突然大聲地咳嗽了起來。
「阿良你在說什麼?」阿乙一臉驚訝。
「我追殺你?你認錯人了?」胡未奇道︰「我昨晚都在睡覺……」
「你別騙人了!」男狐妖卻一揮手打斷了胡未的話,激動道︰「你以為你蒙著臉我就認不出你了嗎,你自以為聰明,卻忘了將你頭上六點印記也給遮蓋起來,難道我會看錯嗎?」
「印記?」胡未模了模自己頭上,驚訝道。
「不錯,還有這東西,不也是你的嗎?」
男狐妖又指了指自己的左腿,在他左腿上,一根黃色的東西貫穿了他的大腿,橫刺在他的腿上,看那根黃色的東西,竟分明跟胡未從解小貝那里得來的黃金杖幾乎一模一樣。
「黃金杖?!」胡未睜大了眼楮愣在那里,隨後又轉頭看了看自己身邊的駱駝,解小貝的黃金杖正插在駱駝身側一布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