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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最後還開村委會討論了,討論的結果自然是通過的,挖井的錢再也沒有說起,卻還要跟各個村民征求意見。于是第三天的傍晚時分,在收干淨了谷子的大曬谷坪中,村干部組織了一次全民征求意見的投票。
村長劉秉玉將事情說完後,村民們議論紛紛。有大聲叫好的;有不置可否的;有擔心花錢太多的;還有覺得山邊井干涸是小煤窯造成的,想讓各個小煤窯主掏錢的;還有幾個卻是反對的,理由是擔心李小小家事後反悔不讓大家用水,那花的水管錢就打水漂了。
一切結果都是問票要,投票結果出來,有百分之六十以上的人願意接受村里的這個方案,接水管用李小小家的水。李小小其實是詫異的,這種白挖一口井給人無償使用的好事,竟然還只有百分之六十多的人同意,還有人竟然質疑自己會做那種答應了又反悔的事情,李小小心里有些不好受。
李小小甚至有些懊悔自己聖母過頭了,不應該對村民這樣大方。只是話說出口想再收回來卻不好收了,只好冷眼瞧著不做聲。
劉秉玉是個活泛人,看到村民們這樣的結果,也不多動員,只是說過兩天把這個拉水管的預算給算出來,再重新開村民大會。村民們漸漸散去,德銀大爺卻湊到了李小小身邊,拍了拍李小小的肩膀︰「小妹子,你是個好人好人會有好報的,莫听那些活不清楚的人的怪話,自己對得起自己就行」
李小小沖德銀大爺笑了笑︰「謝謝大爺,我知道了,不會往心里去的。」
頂著大太陽挑水畢竟辛苦,加上天熱,人每天都要洗澡,雞鴨豬牛都少不了那一口水,還要煮飯洗菜,過了一個星期,預算出來了每家只要掏二十塊錢,村民大會上一宣布,投票的結果跟第一次就不一樣了,村里人都同意了。
劉秉玉讓會計第二天挨家挨戶收錢,就散會了。李小小是後走的,先走的人群散去後,大曬谷坪上一個瘦小的個子就顯得格外扎眼︰天都已經黑了,這人還在收谷子李小小走過去看時才發現是劉小海。
看到李小小過來,劉小海擦了一把脖子上留下的汗,打了個招呼︰「小妹子還沒回去?」
李小小點點頭︰「就走。你怎麼才收谷子?」
「先幫我叔家收了,這才有空收我自己家的,這才晚了點,沒事,也快收完了。」劉小海解釋道。李小小听了這話立刻明白過來︰劉小海口中的叔就是劉忠義,上次因為劉小海的魯莽導致劉忠義發生了意外,出于愧疚,在劉忠義的葬禮上,劉小海是以孝子的禮節送葬的。劉忠義有一兒一女,女兒已經出嫁,兒子還在讀寄宿初中,家里沒個男人撐著,到了農忙時節,劉忠義就只有老婆在做,所以劉小海主動承擔了劉忠義家的曬谷子收谷子的活計。
李小小看了劉小海一眼,只說了一句︰「那你忙,我回去了。」就回家去了。
劉小海和李小小都是差不多的年紀,同年級畢業的,李小小在家種菜,劉小海就跟著他叔下礦挖煤,只是李小小賺錢了,劉小海卻因經驗不足而釀成大禍,兩個人的境遇不同罷了。事情發生後劉小海勇于承擔,倒是讓李小小高看了他一眼。
到家後李小小問了劉春梅一下劉小海的近況,因為都是遠房親戚,劉春梅也將自己听到的情況說了說,跟李小小想得差不多,劉小海幾乎承擔了原本應該由劉忠義承擔的所有重活,只是因為這件事的緣故,劉小海死活都不再下煤窯了,如今只是打些短工掙些錢。
劉春梅將情況說完後才突然警惕地問︰「你打听這些做什麼?」
「我看看這個人怎麼樣。」李小小心里想著事,隨口答道。
「什麼怎麼樣?你看上他了?」劉春梅咋咋呼呼地,立刻就急了,「我和你講哦,這個伢子雖然不錯,但他這個情況太特殊了,要是你跟了他,他自己一家你撇不掉,劉忠義一家的估計以後你都要管,你吃不消的」
李小小瞥了月兌線的老媽一眼,十分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你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想這些?我只是想菜地太寬了,既然他打短工,不如叫他來我們菜地里幫忙,工錢我照樣開給他。你和女乃女乃兩個人就不用太累。如果以後這條路行得通,菜地再擴大的時候,我還想多請幾個人呢,到那時候,你只要隔三差五地下去檢查一下就行了,平時地里有事都指揮他們干就行。」
劉春梅這才恍然大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是我想偏了,我也不想一天到晚想這個,可這些天老有人來打听……」
「打听什麼?」李小小警惕起來,看著劉春梅,劉春梅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調整了一下才回答︰「有人來做媒。」
「做媒?」李小小愣住了,急得臉也跟著紅了起來,「你剛才說老有人來打听?怎麼回事?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呢?你不是答應了人家了吧?」
「我哪能答應呢?就算要答應,我也會先問問你的意見,這年頭,也沒有雙方不見面就定下來的親啊?好歹要你和人家伢子都點了頭才算答應不是?」劉春梅趕忙澄清,表示自己是個頭腦清醒的人。李小小這才哭笑不得地作罷。
可劉春梅卻來了興致,將那幾個男青年的情況如數家珍地念叨給了李小小听,敢情劉春梅還真有動心的︰有一個是鄰村村長的獨子,讀書不行屋里頭卻有錢,初中畢業後就在城里開了個鋪子,據說現在買了兩套房子了;屋里有錢的人家條件好,以後李小小嫁過去能過上城里人的生活,難怪劉春梅會動心。另一個是部隊里頭當兵的,屋里三兄弟,他是老2,剛剛考上軍校,回鄉探親听說了李小小的事情,就托人來打听。
劉春梅說的時候十分注意李小小的臉色,可惜李小小卻不是個喜歡將心事擺在臉上的人,劉春梅什麼都沒看出來,有些興味索然地收住了話。李小小想了想,告訴劉春梅︰「第一個去回了人家,就說我要在自己屋里住著,不準備去城里。第二個嘛,莫先把話講死了,就說等他軍校畢業,如果雙方都還沒有對象,他還想來看,到時候再叫他來。」
部隊當兵只收高中畢業生,三年兵下來才能考軍校,這人也就是二十一歲,比自己大五歲,軍校四年後自己二十歲,對方二十五歲,如果那時候都還沒對象,倒是可以考慮見一見的。或許是因為爺爺和舅舅的緣故,李小小對軍人有著一種天然的親近感,也正是因為這樣,李小小才讓老媽不要先把話講死了。
劉春梅喜出望外地答應了,起身準備出門時,突然掉頭回來問李小小︰「你不打算招郎入贅?」
李小小又要崩潰了,求饒似的看著劉春梅哀嚎︰「媽……」
劉春梅干笑兩聲趕忙出去了。
入夜後李小小失眠了,劉春梅今天的話讓她想起了自己曾經的男友,盡管他在自己最需要支持的時候背叛了自己,已經不值得自己去掛念,可現實就是︰許多人和事情,不是理智可以控制不想就不想的。畢竟是曾經放在心坎上的人,怎麼可能一下就忘得掉?想起兩個人每天一起買菜做飯,一起牽手壓馬路,發燒時徹夜的守護,拌嘴時遞過一張紙巾,那些平凡瑣碎的快樂和傷悲,如今竟然已經隔得那麼遙遠了
李小小知道他現在在哪所學校讀書,知道用什麼方式能夠找到他,可李小小從來沒想過要去找他,都已經沒有必要了。自己將有自己不同于重生前的生活,他也是。
胡思亂想到下半夜,李小小依然了無睡意,卻突然听到屋後的枯枝斷裂的聲音,頓時愣了愣,有些詫異︰鄉村的夜晚非常寂靜,這聲音听著像是人踩出來的
李小小頓時繃緊了神經,好一陣,都再沒听到什麼動靜,李小小放松下來,大概是貓或者什麼的踩的,自己有些緊張過度了。自家從十年前跑丟了一只狗以後就沒有養狗,看來還是要養一條狗。正自己取笑自己神經過敏呢,突然又是一聲枯枝斷裂的脆響傳進耳中,這一次卻是就在自己房間的窗戶外頭
屋後左邊不遠處是春花嫂子家的房子,右邊卻是李小小自家的山,屋子前面才是大馬路,李小小家的房子在整個莊子的坡頂部位。就算是找地方方便也沒有必要到屋後面來,這都下半夜了,除非,是賊
一念至此,李小小的汗毛全部都豎了起來,也開始緊張地思考怎樣應對。
還沒等想出法子,木頭的窗欞外射進一束昏黃的手電筒光束來,正好照在了正對窗戶的床上,床上的李小小背朝窗戶全身僵硬地縮在被子底下,听著窗外的呼吸聲,下意識地不敢讓外面的人知道自己是醒著的,只竟然連大口呼吸都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