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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務之急,最重要的就是讓鄧鳴賀知道這件事情,這本身就是鄧鳴賀的事情,是否見都必須由鄧鳴賀自己決定。
李小小掛了電話就往鄧鳴賀所在的菜地跑,鄧鳴賀帶著草帽,正在給菜地澆水,听了李小小的話愣了愣,緩緩走到水管邊關掉了水龍頭。
「見還是不見?你倒是做個決定啊?」李小小看著鄧鳴賀不緊不慢的動作,自己倒是比他還急,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來都來了,能不見嗎?見就見吧,都是同學,我不過是來這里打工,又不是來這里逃避追捕的,沒必要躲著。」鄧鳴賀聲音很平和,李小小听在耳中,竟然想起了倉央嘉措的情詩︰你來或者不來,我就在這里。
既然如此,當初何必還特意叮囑自己保密?李小小搖搖頭走開了,離開之前告訴鄧鳴賀︰「等他來了,我就讓他直接到地里找你?」
「不用了,你喊我一聲就行,我會回去的。」鄧鳴賀看了看四周生機勃勃的菜地,地里只有一條條間隔菜地的小通道可以行走,實在不是個說話的地方,于是告訴李小小一聲,在鄉村呆的時間長了,鄧鳴賀也習慣了通訊基本靠吼的生活。
李小小剛回院子沒多久,張仲堅的車子就過來了,李小小迎了上去,張仲堅下車後臉色有些尷尬︰「劉一鳴的父親也來了。」
車門開處,一個虛弱得走路都需要攙扶的老人下了車,頭上裹著的厚厚的紗布讓李小小不由得想著當時的慘烈,扶著老人的就是劉一鳴,一下車,劉一鳴就問︰「小小,鄧鳴賀呢?張律師不是說他在這兒嗎?」。
「你等會兒啊,他在地里呢,我叫他。」李小小說著,走到院子邊緣,沖著下面綠油油的菜地一嗓子吼了過去︰「鄧……鳴……賀……」
悠長嘹亮的聲音在山與山之間回響「賀……賀……賀……賀……賀……」,漸漸消散,明明連個人影都看不到的鄧鳴賀,悠長的回應卻不知從哪個山坡上傳了回來︰「來……了……了……了……」
劉一鳴大開眼界︰彬彬有禮的成功投資人鄧鳴賀,竟然在這里躬耕于農場還完全適應了這里的環境,瞧這山喊得地道
劉一鳴自然明白,鄧鳴賀不告訴任何同學和朋友在農場打工的事情,必然是有原因的,這個數學天才從來做事都是有的放矢,絕不胡來,本來听到張仲堅問起鄧鳴賀的事情,說起鄧鳴賀在李小小農場打短工時,劉一鳴還想暫時不過來,等抽空了悄悄過來跟鄧鳴賀道一聲謝的,奈何跟自己老爸一說起,老爸急了,一定要讓兒子領著親自來道謝。
老人明白,能把煤窯搞到關停整頓,靠自己這些普通老百姓是不可能的,多少年過去了也沒成功過,多虧了這個兒子的同學,農村人講究個有恩必報,哪能不親自登門道謝?
戴著草帽光著膀子的鄧鳴賀從菜地里走出來的時候,劉一鳴的老爸愣是不敢認,一個勁兒地問劉一鳴︰「這就是你那個在外國工作的同學?莫認錯人了吧?」洗菜的婆娘們听得真切,都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李小小也听得直笑︰估計老人覺得這個人是這里的工人也就差不多了怎麼看都不像國外工作和生活的人。
劉一鳴扶著老爸上前︰「是他,不會錯的。」解釋完了以後誠懇地看著鄧鳴賀說了一句︰「兄弟,這次真是謝謝你了我爸特意要來感謝你,老人脾氣 ,我拗不過他,就不請自來了。不要介意啊」
「不會介意的。進去坐著說吧,老人家身體還沒恢復。」鄧鳴賀解釋著,跟劉一鳴一起攙扶著劉一鳴的老爸坐在了葡萄架下。
李小小忙去里面打了一壺指尖靈泉出來,給在座的人每人倒了一杯,老人這幅模樣,指尖靈泉對他應該有些效果的。
老人總算是相信了鄧鳴賀的身份,對于鄧鳴賀來這里做事的緣故雖然想不通,感激卻是實實在在的,不停的說著感激的話,李小小在旁听著老人說事情的經過,也有些鼻子發酸。倒是鄧鳴賀一直表現得十分鎮定,一屋子人都紅了眼楮,鄧鳴賀依然是帶著淡淡的笑容,認真的听著老人的敘述。
沒等老人講太久,鄧鳴賀就主動出聲打斷了老人的感激之語︰「劉叔叔,感謝的話就別說了,我和一鳴是兄弟,我總不能看著兄弟有事,卻袖手旁觀是吧?這件事情是我應該做的,你不必放在心上,安心養病,等病好了,重新選個宅基地把房子修起來,舒舒服服過日子就是了。不要多想。」
老人還想再說,鄧鳴賀已經使著眼色讓劉一鳴攙扶老人上車去,等老人在車上坐好了,劉一鳴下車來跟鄧鳴賀道別和道謝,鄧鳴賀才認真地囑咐道︰「我不過是隨手打了個電話而已,沒有做什麼努力,你不要往心里去,也告訴老人不要往心里去。我在這里做事的事情,不要跟同學們說,我就是想來這里放松一下,這里的空氣好,我每天勞動,最近覺得整個人都輕松了很多了。我不想人盡皆知。」
鄧鳴賀說這話的時候沒有避開張仲堅,張仲堅在一旁听著就十分尷尬︰這事情是自己不相信鄧鳴賀的身份而跟劉一鳴問起的,不知不覺之間,自己做了個八卦的人,偏偏張仲堅平時並不喜歡八卦,這種自己違背了自己原則的事情讓張仲堅很不舒服。
「你放心,我只和老班長說了,我立刻告訴老班長,讓他不要往外說。」劉一鳴趕忙解釋,解釋完了立刻就要打電話去找老班長,讓鄧鳴賀給制止了︰老班長是個熱心腸的,卻並不是個嘴巴嚴的,老班長都知道了,班里的同學估計也就都知道了,專門再打電話去就有些不合適了。
見鄧鳴賀不願在這件事情上多講,劉一鳴也就不浪費時間多說,告辭後跟著張仲堅上車,準備送自己老爸再去醫院住院去。
其實最近劉一鳴挺受刺激的︰從小劉一鳴讀書就不算用功,有點兒小聰明都沒用在學習上,勉強高中畢業後就在城里做了點小生意,看著那些考上大學出來的同學大多數都還在為別人打工,一個月賺的還不如自己一個做小生意的多,劉一鳴心中是有些小得意的︰自己不與人爭、小富即安,踏實掙錢過日子挺好的,不必去溜須拍馬,不必去喝酒應酬,比那些大學畢業生也沒差什麼。
如今家里出了事,各個政府部門相互推諉不拿他當回事的時候,劉一鳴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看著那一張張義正言辭的冷漠的臉,劉一鳴拿著錢都不知道該送到哪張臉的面前才有用如同一盆水對著一片沙漠似的,連潑都不知道應該往哪個方向潑該潑多少?也不知道潑出去了到底有沒有效果畢竟對手可是煤老板,錢比自己多得多
多虧那些在北京搞媒體的記者同學,多虧同樣上高中卻考上了華清大學進而成為國際金融風險投資人的鄧鳴賀幫忙,這就是人家大學生具有的社會影響力的作用啊
看來朋友和社會影響力,在很多時候比賺這點兒錢更重要啊可惜自己當初的選擇決定了自己的朋友圈子和社會影響力,幸而還有這些老同學幫忙,否則靠自己的社會影響力,這個虧,吃定了。房子白塌了不說,自己老爸就算是死了,也是個白死的。
李小小自然不知道這些人心里的彎彎繞,卻是松了一口氣︰這件事總算是有了一個好的結局了,目送鄧鳴賀回了他的菜地,李小小卻被洗菜的富林婆娘叫住了︰「小妹子,剛才來的,是哪里的人?我怎麼看著,像是那個塌了房子的霉鬼呢?」
「你認識他?」李小小詫異的看了一眼富林婆娘問道。
「我妹妹嫁在了他們屋隔壁,和他還有些親戚關系的,走親戚的時候還一桌子吃過飯呢」富林婆娘解釋了一番以後,雙目發亮地問,「我剛看他來講的那些話,是來感謝小鄧的?是小鄧幫了他們吧?小鄧和他們什麼關系啊?」
其他婆娘們聞言也都停了嘴里的話,認真地看著李小小,等著李小小答疑解惑,不得不說鄉村婆娘們的八卦之魂是很容易燃燒的。
李小小愣了愣,想起鄧鳴賀不願意張揚的個性,也就不想多說,只是簡單說︰「小鄧和剛才那個年輕人——也就是那個受傷的老人的兒子,是同學。估計是關系好吧。」
「哎喲這種事情,可不是輕易就幫得上忙的,我們這樣的土農民,遇到這樣的事情解決不了,就只有扛起鋤頭上門拼命的份,一點作用都沒有的,小鄧是不是有什麼親戚在市里當官啊?不然怎麼能幫得到他們?」富林婆娘來勁了,盤問道。
李小小搖搖頭,不肯再說別的,只是說︰「我也不清楚,要不你回頭自己去問問剛才來的那個人吧。反正他們家也是你妹妹隔壁的。」說完了怕這些婆娘打破沙鍋問到底,直接就走開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