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
老火五人正在練功房不知道商量著什麼,卻有阿水忽然皺眉抬頭說︰「有人來。」
老土︰「哪個?」
阿水︰「那個神經病。」
老火︰「他來干什麼?」
「我來找阿誠同學。」宮鳴真人出現在門口說道。
老火︰「哼,宮鳴學督好興致,半夜三更來找人!(移界正是半夜)」
木先生卻微笑道︰「不知宮鳴真人來找阿誠所為何事?」
「听說他受了傷,過來看看。」宮鳴說。
「哼,你做學督的什麼時候又管起學生的生活來了?」老火說。
「這事關學生的安危,自然要過問一下。」宮鳴卻還是那麼冷冷地不動聲色。
木先生偷偷拉了拉老火,又對宮鳴說︰「阿誠回凡界上班去了,並沒在這邊。」
宮鳴︰「怎麼他在凡界還有工作?」
老火突然站起,叫囔道︰「怎麼,難道你懷疑我們在說謊?」
宮鳴看著老火說︰「我只是好奇而已。」
木先生︰「阿誠本來是凡界過來的人,來學校前就是在那邊上班的。另外也請宮鳴真人不用擔心,阿誠並沒受什麼傷,你的好意等他回來我會跟他傳達。」
宮鳴卻沒回話,還是靜靜地站在門口,看著老火。
「還看什麼?還不快滾,老子不想看到你!都說了那小子不在這,難道你還想打架?」老火擼起袖子。
宮鳴卻還是不說話,冷冷地盯著老火,似乎老火身上藏著他掉了的幾百吊銅錢。
「你再看,小心老子又一把火燒了你的財神廟!」老火真急了,沖向宮鳴。
老金一把拉住老火︰「阿誠確實不在這,如果你真要找他的話等天明時再來好了。」
「誰叫你來了!?老子一看到你就生氣!」老火卻說。
「既然如此,那就告辭了。」沉默片刻,宮鳴終于轉身離去。
宮鳴走後,老金等四人齊齊盯看著老火,卻半天不說話。
老火終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囔道︰「看什麼?我就是一見到他就上火,這家伙一點不識趣,看樣子上次打得他還不夠!」
「白痴!」阿水白了一眼說。
「你……」老火又作勢欲起,卻被木先生一把按住。
木先生︰「老火你剛才確實有些沖動了,這樣只會更讓宮鳴起疑。」
「就是就是。」老土說道,卻被老火踢了一腳,趕忙躲遠。
眾人沉默許久,老火站起來說︰「我還是過去看看吧。」
……
阿誠噘著一支煙,齜牙咧嘴著月兌下褲子,一臉痛苦的樣子。
「阿水那婆娘還真手黑,一點都不給情面!」阿誠看了看被掐得青一塊紫一塊驚心觸目的大腿,然後蹲了下去。
許久,阿誠吐出長長一口煙,一臉沉醉。
看著前面的牆壁,剽歷史離開那天的事恍惚就在昨日。也不知道明天新來的經理又會是怎樣一個人,阿誠蹲在‘茅坑’上想。
本來按照常理,雖然剽歷史要調去非洲,但總得等新任經理過來辦理了交接手續後再走。只是假如剽歷史在這里實在是呆不下去了,所以早早便跑路,丟下個法務部群蟲無首,更是迷糊度日。
管他呢,新來的再怎麼壞也應該不會壞過剽歷史吧,阿誠想。
「嘻嘻,黑!」突然有個聲音說。
「誰?」阿誠大驚,只因為這聲音他並不熟悉,顯而易見並不是某個同事跟他開玩笑。
「嘻嘻,是俺啊。」阿誠上面探出一個黑黑的猴子腦袋。
「我靠,又是哪來的猴妖!」阿誠嚇得差點直接用手去抹。等他穿好褲子,跳出‘茅坑’,卻見左邊一只高達兩米粗壯無比的猴子倚靠在格板上,正一臉好奇地看著他。
這恐怕是一只大猩猩吧?阿誠用疑惑地眼神看著眼前的怪物。
「嘻嘻,你的怎麼一塊白一塊黑的?俺的都是紅的。」那怪物轉了轉身子,露出一個紅說。
一直戒備著的阿誠看到那碩大的紅卻是一陣反胃︰「你哪來的?」
阿誠膽戰心驚地打量著眼前的大猴子,卻是越看越心寒。那個頭,那肌肉,都可以上帝國大廈拍金剛*了,被他拍上一掌還不得變成一灘爛泥?
「嘻嘻,從那邊來的。」金剛伸手指向東邊。
「那邊又是哪邊?」阿誠納悶,動物園可是在城西,難道真是哪里下山來的妖怪?
「就是那邊拉!你還沒告訴俺你的怎麼是又黑又白的呢?」金剛說。
「關你什麼事,你干什麼來的?」上黑的地方自然是被阿水那母老虎給掐的了,阿誠緊張地模了模,心想這妖怪該不會是專門吃人的吧?
「嘻嘻,你的真奇怪,再讓俺看看好不好?」金剛咧嘴笑道,露出一口又黑又黃的牙齒,然後一步步走向阿誠。
「你想干什麼?」阿誠從戒指里抽出棍子道。
「俺就想看看你的,嘻嘻!」
「有什麼好看的?你再過來我可不客氣了啊!」阿誠揮了揮棍子,手上暗運真氣,棍子閃過一道寒光。
「不給看就算了。」金剛嘟著大嘴說,接著又露出一臉驚奇嘻嘻笑著道︰「那你給俺買吃的好不好,俺想吃冰激凌。」
「神經病,俺又……呸,我又不是你爹!干嘛給你買吃的?」
「不嘛,俺肚子餓,想吃冰激凌!」金剛一把抓向阿誠。
洗手間空間狹小,阿誠無法閃避,只得大喝一聲,一棍子砸向金剛腦殼。
金剛挨了一棍,頓時矮了一截,也似受了驚嚇,一下掉坐在地上哭將起來︰「嗚嗚,你打俺,俺去告訴爺爺!」
「告訴你太爺爺都不行!」阿誠手上毫不留情,連敲了幾棍。原來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阿誠大是放心。
「手下留情,大王!他是俺孫子!」戒指里一直沉默著的老流終于熬不住了,出聲叫道。
「你,孫子?」阿誠手舉棍子在半空,愕然問道。
「大王,先放俺出來吧?」老流語氣里帶著絲焦急。
老流出來後,顫顫巍巍拍著金剛的腦袋說︰「你可來拉,俺還以為你迷路了呢?」
「嗚嗚嗚,爺爺,他不給俺吃的還打俺。」金剛還坐在地上哭鬧。看著一只巨大的金剛撒嬌哭鬧,阿誠更覺毛骨悚然。
「莫哭莫哭,等下爺爺去給你買。」老流說,眼中露出一絲難見地慈愛。
「他真是你孫子?」阿誠看了看矮胖如豬的老流又看了看粗壯如大猩猩的金剛問。
「是,他是俺孫子,名字叫小小流。」
「小小六?」
「不是,是小小流?」老流努力把話說得字正腔圓。
「他幾歲了?」阿誠話中意味深長。
「咳,一千多歲了。大王別見怪,他小時候太頑皮,有天不小心從樹上摔下來踫著了腦袋,所以長大了還是小時候的心思。」老流嘆了口氣。
「都說別叫我大王了,那你們以後要怎麼辦?」阿誠本有些不爽,以前所謂妖怪都只見與書上和電視上,說不上什麼具體的感覺,但自從知道身體里有某個猴妖的元神後便不自由地對妖怪有些厭惡和潛意識的畏懼,而對于來歷不明意圖不明的老流也是沒有多大的好感,但此時此刻卻忽然有些心軟。
「小小流是來找俺的,俺想把他帶在身邊,所以……」老流一臉乞求地看著阿誠。
「這怎麼行?」阿誠差點跳起來。一個老流都夠煩的了,再加上個痴痴傻傻的小小流,到時候天曉得會發生什麼事,以後被老土他們發現了天曉得又會有什麼結果。
「您放心好了,俺們不會給您添麻煩的。」老流說。
「那你們能不能告訴我你們兩個到底是哪里來的?還有你們大王又究竟是什麼來歷?」
「這個,」老流猶豫了一下後說︰「俺們本來是在中土的,後來才東渡去了日本,所以也可以說是從日本過來的。至于其它的,還請您見諒,暫時不能告訴您。」
「日本?怪不得你給我的錢是日元呢?還有其它的為什麼就不能告訴我呢?」
「現在告訴您也沒用,只會增加你的煩惱,等時機到了俺再告訴您也不遲。」
老流鎮定地說道。
又是時機到了,時候到了!郁悶!(PS︰別打俺的臉。)
「好吧好吧,那你們先進戒指里去吧,我還得上班呢。還有,你可要看著你孫子,別到時候在里面大聲說話,嚇著別人。」
「這個您放心,」老流莫名笑道︰「我們在戒指里說話除了您別人是听不到的。」
「……」阿誠郁悶了,可憐他前些日子整天提心吊膽的,怕老流一時發神經大喊大叫連累自己呢。
老流帶了小小流進了戒指,阿誠忙著洗手時,小小流問老流︰「爺爺,俺感覺剛才那個人身上的氣息好熟悉,可是,為什麼他的卻跟俺們不一樣,是一塊白一塊黑的。」
「因為他現在的心也是一塊白一塊黑的,不象我們,紅心閃閃放光彩,一顆紅心向大王。」老流拍拍小小流的腦袋說。老流似乎全然忘了當時自己是如何急切著要吃掉他大王的。
「那他的心能不能也變成紅的?」
「不知道。」老流又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