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何人?」韓邦直有些不滿道︰「你們也是移界來的吧?好像沒在學校見過你們,那就是其它地方的了。既然如此,你們也該知道移界的規矩,為何擅入凡界?」
紅衣女子冷哼一聲,眉間露出一絲怒意,說道︰「原來你們是移界的人。什麼擅入凡界,我想來就來,豈是你移界能管得了的?」
「哪里來的女子,好大的口氣!既然不是移界來的,那看你們的裝束,莫非也是妖怪所變?若是如此,快快束手就擒吧,省得我們動手,否則休怪我凝霜寶劍無情!」見紅衣女子如此倨傲,呂冒直也起了怒心,拔出手里的寶劍說道。
紅衣女子卻不見絲毫怯意,又是冷哼一聲,掃視了一遍眾人後道︰「原來移界都是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之輩,本來還听我父……說移界學校精英輩出,今天一見真是見面不如聞名。我只問你們,你們可見過一個鯉魚精?」
「嘻嘻,」站在紅衣女子旁邊一直沒有做聲,不過始終保持著一臉不羈笑意的綠衣女孩忽然插言笑道︰「你們兩個怎麼都沒有門牙?說話都漏風了,好丑哦!」
「你,什麼鯉魚精,看來你們是妖怪果真沒錯,那就快快受縛吧!」呂冒直還沒愈合的傷疤被揭,惱羞成怒,遙控一劍向那綠衣女孩刺去。劍吟聲過,一條冰刺突現空中,朝著綠衣女孩襲去。
綠衣女孩沒想自己只開了個玩笑,居然惹得對方驟然出手,不由有些驚慌失措,好在她反應也不慢,斜斜向外奔出兩步,堪堪躲過了冰刺。
「想躲?沒那麼容易!」呂冒直叱道,連抖手中寶劍,呼出一條又一條冰刺打向綠衣女孩,全然沒有一分憐香惜玉之心。
說起來也不奇怪,那八仙門掌門呂兜秉雖不是呂冒直親身父親,但終是至親的娘舅,從小對呂冒直也是寵溺有加,呂冒直天賦不錯,在學校也算小有名聲,也從未遇到過多少挫折。誰知這次出任務,卻遇到了個實力變態的妖怪,還沒怎麼交手,就被對方所制,而偏偏又是在喜歡的人的眼前,所以呂冒直在心中也是暗暗引以為恨事。沒想到不過幾分鐘,卻又被一個不明身份的女子話傷,心中自然惱怒異常,下手也毫不留情。
阿誠和阿薇幾人正自猜想兩位女子的身份,誰料呂冒直一言不合就跟對方起了沖突,一下子有些吃驚,也忘了要阻止呂冒直。
綠衣女孩雖然身法高妙,但那冰刺速度卻快,又加上呂冒直出手加疾,所以還是左支右拙,屢屢見險。
然而讓人奇怪的是,與她一起的紅衣女子雖見她情勢危急,卻始終冷眼旁觀,沒有出手幫忙的意思。而綠衣女孩也甚頑強,雖然力有不逮,卻始終咬著牙沒有開口,縱使額頭細汗已出,手忙腳亂,恐怕稍有不慎,就要命喪冰刺之下,卻也不向紅衣女子求救。
而阿誠和阿薇幾個多少也看出了一絲端倪,這一紅一綠兩個女子之間的關系似乎有著那麼一分隔閡。呂冒直卻根本不管這麼多,相反因為發出的冰刺被對方一一避過而更增一分焦急和羞怒,手上呼術掐訣也更快了幾分。
最終綠衣女孩在閃過一根冰刺後,背後空門大開,一根新出的冰刺轉眼之間襲到。
「住手!」阿薇終于回了神,一邊叫道,一邊也抽出手里的清風劍,準備上去救那女孩。
還不等阿薇出手,場中忽然一個紅影閃過,刺向綠衣女孩背後的冰刺也忽然不知所蹤,最後大家只見紅衣女子站在了綠衣女孩的前面,負手而立。大家雖不見她是怎麼出的手,但也知道了是她一下收去了呂冒直的冰刺。
綠衣女孩也轉回了身,知是紅衣女子救了自己,終于忍不住露出一絲委屈,嘴里叫道︰「二姐……」
紅衣女子卻冷著臉斥道︰「閉嘴,沒用的東西!」
听到紅衣女子斥責,綠衣女子眼眶通紅,卻一直忍著沒讓淚水滴出來,她努了努嘴,獨自走到一邊,顯得有些寥落。
二姐?沒用的東西?阿誠有些震撼,這兩個女子的關系實在是值得玩味。
「讓開!」呂冒直卻是打得性起,更不滿眼看就要到手的勝利被旁人阻止。
「就讓我跟討教幾招吧。」紅衣女子卻說道,語氣卻似輕描淡寫,顯然對呂冒直並不怎麼放在眼里。
「好,看招!」呂冒直卻更紅了眼,不由分說連呼出冰刺,一根根冰刺向前面的紅衣女子刺去。
紅衣女子卻站在那里不見動彈,表情依舊帶著一分不屑,似乎對眨眼就到的冰刺視若無物。
眼看冰刺就要得中,呂冒直正在暗笑對方太過大意,眼前卻是紅影一閃,那紅衣女子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直直穿過了那些冰刺,突然來到了呂冒直跟前。
呂冒直大驚,明眼人都能看到紅衣女子闖過來時也沒見躲閃,那冰刺卻似乎刺中了空氣一般,硬是沒有刺中她的身體。見著紅衣女子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前,呂冒直趕緊手挽一個劍花,換攻為守,護住全身。
可突然間他感覺手上一緊,等他抬眼一看,卻發現紅衣女右手兩根秀指夾住了他的劍頭,任他怎麼用力,卻始終抽不動自己的凝霜劍,似乎寶劍已然在女子手上生根了一般。
「米粒之珠,也放光華?」紅衣女子輕叱道。她右手夾著寶劍的兩根手指輕輕一轉一扭,隨之呂冒直感覺到劍上傳來一股巨力,他虎口一痛,不自由地松了寶劍。
紅衣女子奪過寶劍後隨手一甩,破空聲中,那凝霜劍飛出幾十米,插進一條松樹枝干,深至沒柄。
「你?好,看我捆仙索的厲害!」呂冒直哪里肯就此罷休,又掏出隨身攜帶的‘捆仙索’,準備再撲而上。
這‘捆仙索’正是當初開學那天呂冒直對付阿誠而用過的那件法寶,在被老火輕松絞斷後,呂兜秉花了半個多月才把它重給接了起來,但似乎威力與靈性也比先前差了許多。不過這也便宜了呂冒直,本來這‘捆仙索’是八仙門的鎮門寶物之一,平常都是供奉在密室,輕易不得拿出來,自從品級下降後,呂兜秉索性把它給了呂冒直。
「捆仙索?你是八仙門的人?」紅衣女子退後幾步,皺了皺眉頭問道。
「正是,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呂冒直還以為對方心中有懼,得意道。
「哼哼,真是笑死人!早听說八仙門自呂岩以下都是不知深淺之輩,用點小能耐祭煉了條小繩子,就敢稱做捆仙索,卻不知只是井底之蛙坐井觀天而已。」紅衣女子譏諷道。
「該死!」沒想到這紅衣女子居然連他們八仙門的祖師爺也敢嘲笑,呂冒直又驚又怒。
「等等,」眼看呂冒直又要出手時,阿薇走了上去,堵在呂冒直和紅衣女子中間,她朝紅衣女子做了個揖︰「敢問姑娘高姓大名,又是何方人士?」
呂冒直對阿薇突然從中阻撓有些吃驚,但更多的卻是不滿︰「阿薇,不過兩個妖人,跟她們羅嗦些什麼,只管把她們擒住便是!」
「妖人?」紅衣女子眼中寒光一閃,顯然也是做怒。
「你才是妖人,長得這麼丑,出來也不嫌丟人!」那綠衣女孩卻又笑嘻嘻道,先前的不快似乎一掃而空,她說話時始終帶著笑意,嘴里的話卻頗是刺人。
呂冒直本以風流英俊自居,沒想居然被人說丑,幾欲氣暈過去,抖了抖手上繩子。
阿誠看在眼里,也上前幾步,跟阿薇站在了一起,後面璇妍和韓邦直見是如此,猶豫了一下後,也跟著上前,和阿薇以及阿誠,把劍拔弩張的呂冒直和紅衣女子隔了開來。
「怎麼,想仗著人多麼?不過人多欺少的事,在我這里還是行不通的!」紅衣女子還以為阿薇他們要幫架,卻也不懼,睥睨道。
「姑娘誤會了。」阿薇說︰「我們也是初來此地,如果我們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姑娘見諒。」
「你們、你們不像是妖怪,不過看去又不像是移界的人,難道是凡界的修行中人?」璇妍說。
「我們當然不是妖怪了,這位姐姐比那兩個丑八怪可有眼光多了。」那綠衣女子忽然跑上前來,湊近了璇妍,拉了拉璇妍長裙右擺的流蘇,笑嘻嘻道︰「姐姐長得真漂亮。不過姐姐也猜錯了,我們也不是凡界的人,我們來自龍界。」
「龍界?」阿薇照失眾人都驚呼出聲,連璇妍也忘記了羞赧,更有那呂冒直,手上的捆仙索也在失神間掉在了地上。只有阿誠卻是不明所以,也不知道阿薇他們到底在驚訝些什麼。只听得這龍界二字,阿誠也不敢亂加聯系,只得耐住性子,想等下再問照失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