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靂流星是為棍法四式第二式,第一式乾坤一擊為單體最強攻擊技,而這霹靂流星是為群體最強攻擊技。不過這個最強之說目前來講也只是相對而言,以阿誠的修為只怕還發揮不了這兩招真正威力的十分之一甚至百分千分之一。
其實與乾坤一擊差不多時間,阿誠對霹靂流星也是有所領悟,不過前陣子阿誠幾次戰斗,對手也都只是一個而已,因此也沒用過這一招。說實話,正因為沒有用于過實戰,阿誠對這一招霹靂流星的威力連自己也沒有多麼清楚的了解。
所以在剛開始的時候阿誠還不敢隨便用這一招霹靂流星來對付三妖,直到他先打傷了烏鴉妖,又反被熊妖和虎妖打傷的時候,幾乎沒其它選擇的他才拼盡最後一分力氣用出了這一招霹靂流星。
這霹靂流星和乾坤一擊一樣也是激發所有潛能的招式,是武也是術,阿誠一使出這一招霹靂流星後,速度和力量也絕非平常可比。霹靂流星甫一發動,他整個人就化成了一道旋風,疾卷向熊妖和虎妖。雖然他是一對二,但在熊妖和虎妖感覺,卻好像阿誠一下子變成了三頭六臂甚至更多,也讓他們產生幻覺,覺得自己不是二對一,而是面對了好多的敵人。用某句話來說,阿誠好像……不是一個人在戰斗。沒擋下幾招,他們就幾乎同時被阿誠給打飛了出去,而那棍子上傳來的力量也剛猛到了極致,縱使以熊妖和虎妖之強悍,竟也如風中飄零,無力抵擋。
熊妖和虎妖在被打飛出去後,便直接暈死了過去,就算他們能僥幸保得一命,但重傷已是難逃,雖然霹靂流星是群體攻擊,威力卻沒差于乾坤一擊,以熊妖和虎妖的修為,受上一擊已是吃不消。
現在三妖里唯一清醒的反倒是烏鴉妖了,不過此時的烏鴉妖卻是駭然坐在地上,全然不知所措,他幾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見。在這個世界,他和熊妖以及虎妖聯手,除了天胡城幾個主子,他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夠可稱為對手。而偏偏他們這一次卻被一個陌生的牛妖給打敗了,而且敗得如此之慘。雖然他們大意的地方,但結果就在眼前,所謂大意也只不過是個虛偽的借口罷了。
而更讓烏鴉妖驚駭的是這一次戰斗他竟然自始自終看不清阿誠的招式和路數,也包括身法種種。阿誠最初用出法術就讓他微微有些吃驚,要知這個世界除了天胡城幾個主子和少數幾個大妖怪外,他還幾乎從沒見過有哪個妖怪會用法術,接著是阿誠那看似簡單卻勢無阻擋避無可避的一棍,讓他到現在還覺得阿誠那一棍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再後來就是阿誠與熊妖和虎妖之間的打斗,從阿誠舉棍舞動棍花以蓄勢,他覺得阿誠突然間氣勢陡變,一下子變得無比凌人,而當阿誠沖向熊妖和虎妖時,他更發現他的目力竟然幾乎跟不上阿誠的動作,在他的眼里,阿誠似乎變成了一道有影無形的旋風,也真如那流星飛閃,迅疾不可測。
這個有些不可思議的過程讓烏鴉妖幾乎有些懷疑女妖當時說阿誠是牛大的兄弟是不是在麻痹他和熊妖虎妖三個。他們三個作為八歧的手下,一直都是以跋扈出名,就算牛大是天胡城大主人的親信,他們也沒放在眼里過,不過他們也確實有跋扈的資本,因為他們就算一對一對上牛大,實力也並不見弱。而按照他的理解阿誠如果真是牛大兄弟的話,就算確實要比牛大強,也不可能強得了多少,所以他們剛開始也並不把阿誠給放在眼里。可如今他發現,他們真是低估了牛大這個兄弟。
說起來一大片,但這些念頭在烏鴉妖腦子里卻只是一閃間。烏鴉妖膽戰心驚地看了看打飛熊妖和虎妖後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阿誠,猶豫了一下後終于決定逃跑,他也顧不上救回熊妖和虎妖,鑽進了旁邊的林子里後頭也不回地躥了出去。他不敢回頭,就怕一回頭就看到阿誠的身影,而正因為他不敢回頭,也犯鬼沖一般的只感覺脖子後面冰涼無比,似乎阿誠就跟在他的身後,他越跑心中那份恐懼卻越來越加重,若不是用手捂著那張尖嘴,只怕一路上早已忍不住叫了出來。
而等烏鴉妖扭頭跑出後,阿誠卻終于頹然坐了下來。他現在哪里還有追擊的力氣!這霹靂流星比起乾坤一擊還要耗費力氣和真元,阿誠本*過連場打斗,又受了點傷,氣力並不充沛,在用出這一招霹靂流星後,他只感覺自己如泄盡了氣的氣囊一般,全身空空如也,再也支撐不住而倒了下去。
不過就算這麼倒將下去,阿誠還是撐著最後一分力氣打開了戒指,說道︰「小雙,你隱了形追上那逃跑的妖怪,能抓回來最好,抓不回來就殺了!」
戒指里的小雙卻一時沒有回答,似乎在猶豫什麼。
「好吧,你不想去就算了。」阿誠仰躺在地,閉上了眼。小雙也是個妖怪,既然他不肯去,阿誠自然沒勉強的必要。
小雙終于回道︰「我去,不過你這里……」
「我這里沒事,你小心點,快去快回就是……」阿誠躺在地上,夢囈一般說道。
「好。」小雙回了一聲。
阿誠身邊一陣清風拂過,他卻馬上就打起了呼嚕,終于睡了過去。
阿誠睡過去後,那躺在地上自始自終睡得如兩只死豬一般也幾乎讓所有人都忘記了的兩只豬精卻突然跳了起來,然後如風一般地扭頭躥進了林子里,一路上大叫著︰「好可怕,好可怕!」
這豬大能和豬小能就算再怎麼好睡其實在三個妖怪到來時也已被驚醒,但卻一直忍在那里,仍裝成熟睡一樣一動也不動,甚至只差學了地鼠一般鑽進土里,也難得他們有這麼好的耐心,一直裝到了現在也沒做聲,然而在等阿誠倒下後,他們終于恐懼爆發,奪路而逃,只想盡快遠離這里。
他們因為是裝睡,剛才阿誠和三妖打斗的過程他們也是盡看在眼里,早已嚇得丟了三魂六魄。
空地上一時寂靜無比,只有林中不知名的鳥兒聲聲脆鳴傳來,才順帶給這里添上了一絲靈動,否則真跟定格了的圖畫一般。
過了好一會,站在遠處的女妖才一步一步慢吞吞地走了回來。她站定在睡了過去的阿誠跟前,面帶些許疑惑,又帶著些小心地看著打著輕呼的阿誠。
「喂?」女妖試探似地輕叫了一聲。
可是阿誠呼聲依舊,根本沒什麼反應。
「喂,你沒事吧?」見阿誠沒反應,女妖猶豫了一下後有開口問道。
此時阿誠已經夢到周公了,更不可能對女妖的話有什麼回應。
女妖慢慢地伸出右手,想要推一下阿誠,卻在半途縮了回去,她低頭撿起一根尺許長的枯樹枝,小心地探出樹枝在阿誠右手臂上輕敲了一下︰「喂?」
那樹枝剛觸到阿誠手上,只听啪的一聲,阿誠左手閃電般抓住了那根樹枝,一把捏斷!幾乎在同時,他整個人倏得坐了起來,右手棍子朝著女妖當頭打下。
女妖驚呼一聲,連滾帶爬跳出幾步遠,好在她雖然失憶,基本的反應卻還是有的,再加阿誠受了傷,那一棍也沒先前那麼快,女妖總算躲了過去。
女妖慌張地站了起來,眼里含著一絲怒意叫道︰「喂?!你……」
可還沒等她問出口,阿誠又砰的一聲躺了下去,繼而呼聲大做。
女妖頓時愣在當場,她才發現阿誠一直都是閉著眼楮,看來剛才阿誠那一棍也差不多只是睡夢里的條件反射而已。
明白了原由,女妖眉頭輕舒,竟然微微展笑,臉上又重帶上了一分嫵媚。她選了個干淨的地方,在阿誠旁邊坐了下來,托腮四顧。
或許覺得有些無聊,她又轉頭打量起阿誠,只是阿誠那一副牛妖模樣,卻時不時地讓她不自覺地微微皺眉。過了一會,她的視線終于定在了阿誠那被熊妖撓傷的左肩。
阿誠雖然在左肩點了幾個穴道,卻因為傷口太深,還是屢有鮮血流出,地上也已是一片淒艷的紅漬。
女妖又轉頭想了一會,終于又站了起來,在地上找了根更長的樹枝,小心地慢慢地往阿誠身上點了一下。這一次,阿誠卻終于沒了反應。
又加重力氣用樹枝扒拉了幾下,見阿誠還是沒反應後,女妖丟下樹枝,雙手在自己身上輕輕拍抓,像在找什麼東西。
找了半天,卻沒找到什麼東西的女妖有點失望地嘆了口氣,重新坐了下來。
又看了阿誠一會,女妖低頭看了看自己,抿了抿嘴後,她一把捏住裙子一腳,嘶啦一聲從裙子上扯下一片綢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