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阿誠和若塵越戰越勇,呂純陽等八仙以及明燈卻是越戰越怯,心中也暗暗叫苦。
原本他們以為以他們這麼多人聯手,自然能輕松把阿誠和若塵拿下。卻沒想不說若塵,阿誠實力之進步實在驚人。上次他們布下金光琉璃縛魔陣把阿誠輕松拿下,阿誠幾乎沒有什麼還手之力,一把草雉劍也被明燈的定海珠給克得死死的,他們還以為這次也會是這樣,就算加上若塵也是不可能鬧出多大的動靜,誰料阿誠竟然一個人變出了好幾個分身,擺下了一個厲害無比的五行陣,把金光琉璃陣給直接破掉,也導致了他們不得不與阿誠兩個直接交戰。
而阿誠的速度和力量也再一次讓他們感到吃驚,明燈本來借助定海珠對上阿誠幾乎是穩操勝券,現在卻反被阿誠壓著打,而現在離上次不過幾天時間,他們又怎麼能不吃驚?
當然,最緊張的莫過于呂純陽了,阿誠救回阿薇三個後,和若塵一起只盯著他一個人殺,而讓其它的分身纏住了赤腳和明燈他們,嚇得他只顧逃跑,鑽來鑽去,越來越膽寒,全沒了一點所謂東華帝君的風範。
不過明燈他們畢竟也非凡人,而是成名已久的天上神明,雖然吃了移界規則的苦,但自身修為還是遠超阿誠甚至若塵,還有法寶、手段以及臨敵戰斗經驗,也要多過阿誠他們,要不是阿誠仗著草雉劍無邊鋒利,他們一些普通法寶一遇便毀,許多手段也根本用不上,只怕阿誠和若塵早就要吃虧。
而且八仙幾個一起相處幾千年,從來都是同進退,共戰斗,這麼多年也早養成了默契,而沒過多少時間,除了呂純陽,赤腳他們經歷一番原先的震驚和不適應,也又開始找到了默契,相互之間配合有度,進退有法,把呂純陽護在中心,似乎形成了一體,竟讓阿誠和若塵一時難得建功。
而呂純陽因為赤腳他們完全擋住了阿誠他們,也終于得有緩了口氣,而後召回了自己的寶劍,重振精神,加入了戰團。
一時間,八仙和明燈分做兩邊,又開始夾擊起了阿誠他們,阿誠好幾個分身也被他們打回了原形,變回了原來的法寶的樣子,不得不讓阿誠分心去搶奪回來,也虧呂純陽他們只想著制住阿誠和若塵,對這麼不入流的法寶並不怎麼看得上眼,因此阿誠才能順利把他們收回,不過片刻,現場也只剩下了阿誠自己還有他的元神以及若塵,而其它分身也重變回了原來的樣子被阿誠收回了戒指。
不過雖然這樣,阿誠和若塵並未因此落了下風,甚至可以說反而因為沒有這些分身的掣肘,阿誠和若塵更容易施展手腳,畢竟阿誠所變出的這些分身都是赤手空拳,而他們所會的一些簡單的五系法術對于明燈他們也構不成多大的威脅,說來,阿誠正有意要把他們給收回來。
阿誠和若塵以及阿誠的元神所使的都是猴子的棍法,一出招都是凌厲無比,氣勢凌人,而也幾乎每出一招,八仙乃至明燈便有人被逼出老遠,甚至受傷,直到其他的人幫忙一起卸去阿誠他們招式中的力道或者全力拖住阿誠他們,才能重又趕回,也因如此,他們的配合也總被打斷,難佔便宜。
尤其當阿誠和若塵一使出群攻的霹靂流星這一招,八仙和明燈幾乎所有人都被阿誠和若塵打出老遠,被震得氣血沸騰,幾要嘔血,難以自抑。尤其阿誠手上的草雉劍,呂純陽等人手上的法寶被它砍中了多次後,竟然發出了申吟之聲,似乎有被毀損的跡象,讓他們更是心驚。
「布陣!」見是如此,呂純陽大吼一聲,竟然帶著八仙以及明燈疾退,九個人忽然聚到了一起,要對阿誠他們發動陣法攻擊。
見呂純陽等八仙和明燈聯手後退布陣,也不知道要布下什麼陣法,但只怕也必定是極其厲害的東西,不過阿誠卻是絲毫不懼,叫了聲‘來得正好’,而後也帶著若塵以及元神疾退。
在呂純陽等人站住開始施法後,阿誠和他的元神也突然站住,若塵則又是向旁邊退出了一段距離。
而後阿誠丟出草雉劍,又丟出了戒指里的其它法寶,而他的元神也丟出了手上的鐵樺木棍子,只听阿誠叫了聲變,那草雉劍連著其它的法寶都變成了阿誠的樣子,和阿誠元神一起,分戰阿誠旁邊八個方向,把阿誠圍在了中間。
接著阿誠又和八個分身在腳下畫了不同的光形符咒,然後等阿誠丟出八咫鏡,便憑空坐了上去。
只見阿誠丟向頭頂的八咫鏡滴溜溜一陣旋轉,等到阿誠喝了聲‘開’,八咫鏡突然停住,光滑鏡面發出一道強光,罩向百米外的呂純陽等人。
八卦八咫鏡光陣!
呂純陽那邊九人正擺了一個三三陣型,也不知道究竟是要布什麼陣法,卻反而被阿誠搶先了一步,一被八咫鏡的鏡光照到,忽覺渾身無力,幾乎絲毫無法動彈,竟不能驅動他們自己的陣法。
「怎麼可能?」呂純陽他們幾乎異口同聲驚叫出聲,怎麼也沒想到阿誠竟然還有如此厲害的法寶,一舉將他們陷入徹底被動。
阿誠卻暗嘆僥幸,他正愁不能讓呂純陽和明燈他們聚在一個範圍不超過三十米以內的地方,因為那正是那所施展的八咫鏡光陣的有效範圍,也甚至想過要不要先停了手,假意談判,讓呂純陽他們站在一起,不過只怕到時候呂純陽他們起疑,也不可能呆在那里一動不動,等著他發動陣法,卻沒想呂純陽為了要佔得上風,制住他們,竟然叫集眾人,想聯手發動陣法攻擊,卻正好給了阿誠可乘之機。
也虧阿誠上次在雪崖山把八咫鏡光陣演練了不知道多少遍,可以說純熟至極,再加驅動陣法其他幾個都是他的分身,與他之間的配合最為默契不過,也要快過呂純陽他們之間的配合,所以說他從後退,再到丟出八咫鏡不過是轉眼時間,也終于佔到了先機,把呂純陽他們困在了鏡光陣中。
困在鏡光中的呂純陽幾個不止感覺渾身無力,而且似乎身上的真元也不由他們自主地被鏡光吸了過去,而隨著他們的真元的流逝,那鏡光也越來越強,所涉範圍越來越光,很快就由二十多米增到了三十來米,並且有不斷增強增廣的趨勢。
「這是怎麼回事?這是什麼東西啊?!」呂純陽失聲叫道,心中疑惑萬分,恐懼漸起。
原本他以為這次只要他們八仙和明燈聯手一擊,阿誠和若塵必難抵擋,就算不會當場身死,也至少要受重傷,結果自然是乖乖受縛綁,卻沒想阿誠竟然似乎早有準備,反而搶先了他們一步,擺出了一個奇怪的陣法,或者說拿出了一件奇怪的法寶,一舉將他們困住,形勢陡然扭轉,也幾乎讓他感覺難以置信,難以接受眼前的事實。
可是其他的人自然也不可能知道具體緣由,因為他們以前並沒見識過八咫鏡,而要不是現在無法動彈,也只怕要紛紛搖頭,有好幾個人也不作答,卻是嘆了口氣,他們沒想到結果居然會是這樣,以他們神仙之身,竟被一個凡人制住,實在是丟臉得很。
很快,呂純陽隨著身上真元流逝越來越多,恐懼也終于蓋過了疑惑,他扯起嗓子朝著阿誠那邊叫道︰「阿誠,快住手,你要干什麼,我是天庭所封的東華帝君,是堂堂正正的天神,你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嗎?你這樣對我們,就是與整個天庭為敵,天庭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幼稚!」阿誠卻看也不看他一眼,鄙視似地罵了聲,又道︰「一切都太晚了,看看你這個神仙的德行,實在讓我感到失望,其他什麼神仙我不管,總之我一定要將你拉下馬,就算不殺了你,也廢了你的本領,讓你變成一個廢人。你不是看不起凡人嗎,真是可惜了,看來這些年你做慣了神仙,早忘了你也不過是凡人修煉而來,我正好可以讓你再嘗嘗做凡人的滋味。」
「不是啊!」呂純陽矢口否認道︰「我可沒看不起凡人啊,那都是呂兜秉說的啊,你快把我放了,我一定會好好責罰呂兜秉的!」
「無恥!」阿誠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冷笑了聲道︰「你還是住嘴吧,再說也沒用,只會更讓我看不起你!」
之後,不管呂純陽再怎麼說,阿誠始終不再應話,專注操控著八咫鏡光陣,任由呂純陽在那邊一會求情,幾乎痛哭流涕,一會又破口大罵,外強中干,十足一副小丑模樣。
而隨著阿誠鏡光陣的加強,呂純陽他們身上的真元消逝得越來越快,他們的身子也似乎漸漸變得透明起來,八仙尤其那呂純陽不但痛苦萬分,更感恐懼,好幾個竟然不由自主地申吟起來,似受著萬般煉獄煎熬一樣。
只有那明燈卻幾乎沒什麼變化,臉上的表情也早恢復鎮定,他閉著雙眼站在那里,有如入定了一般,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他這只是一個分身,並不恐懼于死亡。
阿誠卻是下了狠心,手下絲毫不停,他是下決心要耗光呂純陽的真元,再出手擒之,至于到時候是殺是剮,也不用多猶豫,而對于赤腳他們,他也顧不了這麼多,再說畢竟他這鏡光陣也不是什麼吸星*,能把赤腳他們的真元徹底吸干,以致難以恢復。
若塵站在阿誠的不遠處,時而看看對面的呂純陽他們,不過卻把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了站在一旁的宮鳴以及靜清等人身上,尤其是宮鳴,雖然當初宮鳴放了他一命,但怎麼說宮鳴也還是學校的學督之一,若塵還是有些不放心他。
不過宮鳴卻依然站在那里一動不動,氣定神閑,絲毫沒有出手的意思,相反,他眼楮也只盯著阿誠這里,看著阿誠和他頭上的八咫鏡,眼里竟似帶著一縷贊許,大概也在感嘆阿誠竟然能夠得到這樣的法寶。
這個時候,那靜清卻突然丟下學校其他幾個掌院,向著若塵和阿誠這邊沖來。雖然她也是猶豫著自己不是若塵和阿誠的對手,因此遲遲沒有動手,現在見呂純陽他們被阿誠困住,宮鳴卻不相幫,她咬了咬牙,竟是不顧一切出手了。
她沖到阿誠他們這邊,手拿一把寶劍,卻又不顧阿誠和他的分身,而是直接刺向了若塵。
不過她又哪里是若塵的對手,若塵抬起手上棍子一挑,便舉重若輕地挑飛了她手上的寶劍,也把她震出了好幾米遠。
靜清好不容易穩住身形,艱難地抬起右手看了看,卻發現右手虎口已被震裂,鮮血直流,整個右手也顫抖不停。
「老道姑,想死麼?再來的可不客氣了!」若塵不耐煩地說道,心想這道姑模樣的女人修為雖弱,卻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這個時候沖上來。
靜清卻是目中放火,咬牙切齒地盯著若塵,「你個妖孽,人人得而誅之!」說著,便又變出一把峨嵋刺,再一次沖向若塵。
「想死,我就成全你了!」若塵哼了一聲,舉棍迎向靜清,竟是準備痛下殺手。
阿誠卻突然叫道︰「手下留情,別殺她!」
听到阿誠說,若塵愣了一下,不過終是先停了下來,也沒使出乾坤一擊的殺招,而是隨意用棍子一挑,又挑飛了靜清手上的峨嵋刺,也又把靜清給震退出了老遠。
沒料那靜清卻極頑固,穩住身形後又直撲了上來,嘴里卻罵道︰「阿誠小子,要殺就殺,我才不承你的情,你做為學校學生,竟然勾結妖怪來攻打學校,難道就沒點人性嗎?」
「人性?」阿誠苦笑,隨後嘆了口氣,也懶得多說什麼,只跟若塵說道︰「先讓她停下手吧,別殺她。」
見靜清這麼罵自己,阿誠心中多少還是有點介懷,他也知道此事過後,不管結果如何,只怕他再也回不了這個學校了,也將被學校的師生們視為仇敵。本來他自覺計劃萬無一失,自可悄悄潛入萬果園禁地,一探究竟,卻沒想他還是低估了明燈他們的智商,或者說低估了他們的陰險程度,以致功虧一簣,鬧到這麼個不可收拾的地步,甚至于他也認為,是自己間接害死了照失,若不是他跟若塵闖來學校,照失也應該不會死,因此他心中也滿是內疚。
不過阿誠也不可能因為靜清這麼幾句話,或者因為覺得內疚和後悔而停手,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要硬著頭皮走到底,至于什麼流言蜚語,他人看法,他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而且,他一定要殺了呂純陽,讓他為照失償命!
只是,對于靜清他們,阿誠還是有些不忍下狠手,雖然他如今選擇了一條可說是毀滅的道路,但也始終還記得自己是個人類,而靜清他們在他眼里,也沒被看做真正的敵人,或者甚至說不屑把他們當做敵人,再加阿誠也不是嗜血好殺的主,能夠避免殺戮,還是願意避免的。
若塵雖然不大明白阿誠要他對靜清手下留情,不過如今他還是听了阿誠的話,竟是放下了手上的棍子,一雙眼珠變成了紫色,現出雙瞳,掃向靜清。
這個時候,一個聲音突然鑽進了阿誠的耳朵,聲音微若蚊蟻,不帶一絲感情道︰「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阿誠一驚,不知道聲音來自何處,也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他走。
他趕緊微微抬頭掃視了四周,看向靜清後面的幾個學校的分院掌院,還有八仙那邊的赤腳,等他掃到那宮鳴身上,那聲音又響了起來︰「別找了,是我,快走!」
聲音響起的同時,宮鳴竟跟他點了點頭。
宮鳴?阿誠終于明白過來是宮鳴在跟他說話。不過他卻不明白宮鳴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方式跟他說話,這似乎是一種獨特的秘術,有點跟傳說中的千里傳音或者說傳音入秘,阿誠也不是很明白宮鳴話里的意思,只可惜他不會宮鳴這種秘術,只好開了口準備直接問宮鳴。
不過還沒等他開口問,宮鳴卻是臉色微變,抬頭看向天上,聲音也又傳到了阿誠耳朵里,卻是嘆了口氣道︰「晚了!」
阿誠心中涌起一絲不好的預感,趕緊也看向天上,只是卻看不到任何異樣的東西。他如今元神在外,忙著控制八咫鏡光陣,也是無法用元神外視,感知不到太遠的地方。
這個時候,若塵卻是皺了皺眉,一雙紫色雙瞳孔眼楮也看向天上,而後低頭看向阿誠道︰「不對……」
若塵還沒說完,天上突然由遠及今傳來一陣震天的鼓聲,無數黑點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漫天蓋地,有如萬千蜂蟻,這些黑點也隨著鼓聲越來越響而迅速變大,不過片刻就變成了一個個高大的人形,也終于來到了阿誠他們面前,快速把他們乃至整座浩淼峰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只見旌旗飄飄,人影晃動,來的人大多精盔精甲,手持長兵,面目卻又猙獰如怪,不似凡人,也個個氣勢不凡。他們的數目堪以萬計,也不知從什麼地方而來。
阿誠暗自心驚,也微微猜到了這些‘人’究竟來自什麼地方。
這些人圍住浩淼峰後,終于站立不動。只有十幾個人躍眾而出,繼續向著阿誠他們飛來。
而等阿誠看清楚他們的面容,卻是心中一凜,冷汗疾出。
原來這群人中,最前頭的是一排光頭和尚,俱都肥頭大耳,白白胖胖,頭頂上也都飄著跟明燈那顆定海珠一模一樣的珠子,而他們的身材和相貌也與明燈一模一樣。
而在這十來個跟明燈一模一樣的和尚身後,還跟著四個身高達四五米的巨漢,怒面獠牙,面目猙獰,分為青白紅綠四色,他們一個手持寶劍,一個手持把傘,一個手持琵琶,一個肩上還趴著一只狐貂一樣的小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