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陰霾有一個多禮拜了,一直不見晴,據說陰雨天氣還要持續一段時間,俺的關節炎、抑郁癥……咦,不對,這天氣好壞跟俺有啥關系,為什麼要突然說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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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純陽左臂被阿誠一劍斬下,卻因那草雉劍實在鋒利,停了些許時間後,他左臂斷處才噴出了鮮血,而那那正慌亂躲避阿誠的呂純陽也才反應過來,捂著斷臂處一聲長嚎。
其實對于呂純陽來說,被砍掉一條胳膊並不算什麼,以他神仙之能,回到天界再長回一條胳膊也不算什麼難事,而他之所以像殺豬般嚎叫也多是出于事情突變情勢發展太快而有些恐懼以及難以接受,他本來見阿誠收了法寶撤掉陣法,還慶幸自己終于得救,卻沒想阿誠救下若塵後竟然又直飛了過來,干淨利落地斬下了他一條胳膊,幾乎徹底把他給嚇得魂飛魄散。而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他做為堂堂的東華帝君,就這麼折損在一個凡人手上,讓他覺得顏面盡失,幾欲發狂。
阿誠卻是停也不停,毫不留情,又是一劍狠狠向他斬去,直欲殺之而後快。可是他能斬下呂純陽一條胳膊已是不易,等他第二劍砍下,明燈的定海珠終于追到,幾顆定海珠直接襲向他的身體各處,還有幾顆定海珠則一下打在了他的草雉劍上,把他的草雉劍打偏了出去,甚至讓阿誠差點拿捏不住,月兌手而出。
見事已至此,不可強為,阿城也不戀戰,哈哈一笑,丟下一句話,「呂純陽,你的狗命下次再來取!」便轉頭飛速離去,向北直飛,欲直接沖出天兵天將的包圍。
他也知道,此時此刻明燈十二分身加天庭南門四大天王坐鎮,他能夠逃走已是幸事,萬果園禁地的事情只能看以後有沒有機會了。
可是明燈他們大舉下界,豈能輕易隨他所願,明燈十一顆定海珠也飛速向阿誠追來,緊跟不舍,若非阿誠如今速度已非往日可比,只怕在這麼多定海珠追擊下,根本就沒逃跑的機會。
可是雖然定海珠一時追不上他,他還沒飛到外面圍著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天兵天將那里,他身後一陣琵琶叮咚聲響起。
卻是東方持國天王魔禮壽終于從若塵的幻境中完全擺月兌出來,撥動手上的玉琵琶,對阿誠奏起了琵琶魔音。
魔音入耳,阿誠神魂一顫動,腦袋一陣暈眩,腳下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他腳下一停,後面的定海珠終于呼嘯而至。
眼看定海珠就要打到他的身上,阿誠強自狠狠咬了一下舌頭,幾乎都把舌頭給咬斷。舌頭鑽心疼痛傳來,阿誠心中卻是一清,趕緊移動腳步,斜斜向邊上橫飛出去。
只是十一顆定海珠籠罩了很大一片範圍,阿誠也不可能徹底躲過,眼看著兩顆定海珠迅即而至,就要打到他頭上,他大吼一聲,抬起雙手交叉護在頭前。
只听撲撲兩聲,兩顆定海珠紛紛撞在了他的手臂上,把他給撞飛了出去,不過阿誠卻趁此暫時擺月兌了另外幾顆定海珠的追襲。
借著幾乎要被定海珠撞斷了的手臂上傳來的劇痛,阿誠強自驅散不斷傳來的魔音,又從戒指里拉出了若塵。
「你專門對付那琵琶!」阿誠對若塵道。
他本想帶著若塵快速逃離這里,現在看來卻是沒有這麼容易,只好又把若塵放了出來,與他一起戰斗,否則就他一人,只怕在明燈以及魔家四兄弟手下他也堅持不了多少時間。
若塵出來後也是馬上領會,直接施展雙瞳幻術,對向正自不停彈著琵琶的魔禮壽。
若塵紫色雙瞳盯向魔禮壽,那魔禮壽不停彈動玉琵琶的手指也不由有些亂起來,不如先前那麼流暢,而琵琶魔音也是時頓時續,生澀起來。而那魔禮壽本來把琵琶對向阿誠的,也被迫轉對向了若塵。
其實魔禮壽的玉琵琶魔音和若塵的雙瞳幻術都可群攻,只是他們實力和修為旗鼓相當,又相互克制,也只能一對一較量起來。
琵琶魔音不再針對阿誠,阿誠頓時感覺輕松了許多,靈台也一陣清明。這個時候明燈的十一顆定海珠重又襲來,卻被阿誠施展了一招霹靂流星,再借助天速變加速,竟把十一顆定海珠悉數給打飛了出去。
只是明燈的定海珠也是去而復返,一擊再擊,不過片刻,阿誠和明燈,若塵和魔禮壽也雙雙對峙了起來。
不過阿誠卻不免心中焦急,有魔禮壽這樣的高手在,他要想及時月兌身實在有些困難,而且外面圍滿了不計其數的天兵天將,他們的實力只怕也不是一般的高手可比,阿誠就算能夠暫時擺月兌魔禮壽他們內,到了外面又要被他們纏著,煞是頭疼。
另一邊被阿誠用八咫鏡困了一段時間的呂純陽他們也終于慢慢緩過氣來,為了救若塵,阿誠不得不撤了八咫鏡光陣,沒能把呂純陽他們的真元耗光,呂純陽他們畢竟也是神仙一流,恢復甚快,不過多久就紛紛站起身,追了過來,而這邊的明燈以及魔家四兄弟會合,把阿誠他們圍在了中間,而明燈原先的分身也與另外十一個分身站到了一起,祭出了他的定海珠,與其它定海珠一起紛紛打向若塵。
魔家四兄弟除了魔禮壽專門對付若塵,其他三個也終于出手,魔禮青手持青鋒寶劍,人劍合一,氣勢洶洶地向若塵直刺而來,阿誠也使一招乾坤一擊硬把其打退,總算沒讓他踫到若塵身上。
只是魔禮青沖完,魔禮紅也馬上丟出了他的混元珠傘,混元珠傘急速旋轉,又突然打開,當頭罩向阿誠二人,而且一路上也是快速增大,直徑一下就打四五米。
阿誠不敢怠慢,大喝一聲,呼出了自己的元神。他的元神手持鐵樺木棍子,也是一招乾坤一擊,堪堪挑飛了混元珠傘。
而北方多聞天王魔禮海也終于丟出了自己手上的紫金花狐貂。那紫金花狐貂一躍而出,有如一道紫色閃電,瞬間就來到了阿誠身邊,而後張開嘴巴,向著阿誠一口咬來。
隨著紫金花狐貂張口,它一張嘴巴迅速變大,轉眼間就變成了簸箕般大小,也成了血盆大口,直欲把阿誠整個人一口吞下。
紫金花狐貂這一動一張口還有嘴巴變化,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也幸虧阿誠反應夠快,一覺有東西欺近,急速施展天速變橫飛出了幾米,才堪堪躲過紫金花狐貂的吞噬。
這樣,一來魔家四兄弟終于都動了手,再加上明燈十二分身,十二定海珠,阿誠是一人對上十幾個高手,雖然他分出了自己的元神助陣,也難免有些捉襟見肘,若非他仗著手上草雉劍鋒利無雙,以及天速變身法的奇妙等手段,後果實在難以想像。
魔家四兄弟一出手,也是連攻不止,一招不中便再出招,一下是魔禮青挾劍而上,一下是魔禮紅混元珠傘當頭罩來,一下又是魔禮海紫金花狐貂張嘴就噬,還有那明燈十二顆定海珠時不時呼嘯而至,防不勝防。也虧阿誠棍法凌厲,乾坤一擊阻敵不及,便施展霹靂流星甚至潛龍盤伏,總算能把自己以及若塵暫時護個周全。
只是這麼一來,他防守多進攻少,很難對魔家四兄弟以及明燈造成多少威脅,而且猴子這棍法四式極耗真元,不過片刻阿誠已是汗流浹背,只怕也堅持不了多少時間。
阿誠心中有些焦急起來,拖得越久,就越對他這邊不利,不說他現在真元消耗甚巨,不知道能堅持多少時間,若塵那邊也只怕很快就要與魔禮壽分出勝負,只怕也是兩敗俱傷,而且還有呂純陽等八仙,也差不多緩過了氣來,正躍躍欲試,準備出手,到時,情勢也只會對他們更加不利。
不過阿誠這邊心急,魔家四兄弟乃至明燈那些新下界的分身也是越打越有些驚訝,怎麼也沒想到阿誠區區一個凡人,竟有如此的修為,如此的速度,如此的實力,能夠擋住他們這麼多神仙聯手進攻。
雖然他們從天界來到移界,實力也要受移界這邊規則束縛,不可能發揮出真正的神仙實力,但不管怎麼說,如今他們所能施展的實力也絕對處于這移界的巔峰,正是達到了移界所能容許的極至,他們本來想以他們的經驗還有手段諸多種種,就算與阿誠一對一也是穩操勝券,卻沒想這麼多神仙聯手,也遲遲未能把阿誠給拿下,竟是陷入了僵持之中。
本來他們也還有些不齒八仙竟然會被阿誠困住,現在卻是終于正視現實,覺得阿誠果然有些手段,甚至覺得呂純陽當初所說阿誠厲害也絕非完全是在為被阿誠困住而找借口。
不過對于魔家四兄弟來說,阿誠尤其是他的元神所使的招式他們是越看越覺得眼熟,阿誠不說,以劍代棍,雖然威力是不凡,但表面看去也終究有些不倫不類,因此魔家四兄弟也沒怎麼看出來,而阿誠元神手拿鐵樺木棍子,所使出的棍法,他們是覺得非常熟悉,好像以前在什麼地方踫到過一樣。
那剛收回混元珠傘的魔禮紅也忍不住看向剛拿著青鋒寶劍沖過一次又被阿誠打回來的魔禮青,眨了眨眼疑惑道︰「二哥,你有沒有覺得這小子的棍法好生熟悉?」
魔禮青愣了一愣,一時忘了再次沖出,奇道︰「你也覺得熟悉?」
「是啊,我總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魔禮紅道。
「我說呢,」魔禮青道︰「我還以為就我一個這麼覺得呢,還想是不是我自己的錯覺,看來這小子的棍法確實有些奇怪,只是又一時想不起來究竟在哪里見過他這種棍法。」
一邊的魔禮海也停了下來,把紫金花狐貂召回自己身邊,他跟魔禮青他們一樣苦苦思索了片刻,卻突然叫道︰「我想起來了,兩千多年前,那齊天,不,那妖猴大鬧天宮的時候,我們四兄弟也跟他有過一照面,二哥三哥可還記得。」
經魔禮海一提醒,那魔禮青和魔禮紅啊的一聲驚叫,似恍然大悟,也似震驚不已。
他們腦海中不由自主重現那天的情形,那一天,對于天庭來說,是最為刻骨銘心,也最讓他們感到恥辱的一天。
清晨時分,他們魔家四兄弟陸陸續續聚到南天門,無精無彩地打過招呼,便紛紛抱怨起天庭生活的無聊,也在想著今天又會是無聊的一天。
可是還沒等他們四個抱怨完,一道黑影沖天而上,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黑影手上棍子橫劈而出,宏偉的南天門頃刻間轟然倒塌,而他們四個被棍子所起勁風刮到,骨碌碌地滾了出去。
那一棍之威,他們現在想起,也是驚懼不已。
可還沒等他們看清黑影的相貌,那黑影又是一聲長嘯,直向上面的天宮沖去。
直過了好久,他們四兄弟才從震驚當中回過神來,勉力從地上爬起,又怕上頭怪罪他們看門不力,只得硬著頭皮朝黑影離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追出不遠,他們看到那黑影已于天庭諸天神天將戰在了一起,雖然那黑影速度極快,穿梭諸多天神將之中,有如鬼魅,他們終于還是看清了那黑影的相貌,竟是一只凶眉怒眼滿身戾氣的猴妖!
猴妖東闖西躥,所過之處哀聲不止,嚎聲連連,那些天神將也不斷被他棍子打飛出去,一個接一個,有如爆米花。
那個時候,魔家四兄弟雖有感自己身為南天門四大天王,守著天庭第一道關卡,責任重大,也想著沖上前去與妖猴戰斗,無奈他們卻是連妖猴身邊千米範圍內都進不去,妖猴棍子所舞處,勁風股蕩,許多實力不夠的天神將還沒被棍子掃到,就被疾風給吹了出來,而他們四兄弟也是如此,到最後只好站在一邊遠遠地看著。
看著猴妖大殺四方,魔家四兄弟又驚又懼。他們心中那份震駭直過了幾千年,依舊是如此的清晰,如今一想起,也是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而他們聯想當時的情形,也終于發現阿誠所使的棍法與當時那猴妖的棍法是如此的相似。雖然當時,他們也一直沒與猴妖直接交過手,但猴妖的身法棍法他們也是記憶猶新,對照阿誠棍招上一往無前的氣勢,不由把兩者聯系了起來。
想到這里,魔家兄弟幾個又是出了一身的冷汗,面面相覷,半天說不出話來。
直過了許久,那魔禮紅才搖了搖頭,喃喃道︰「不會的,不會的,若真是那妖猴的棍法,只怕我們幾個一照面就要敗下陣來……」
魔禮紅想到當時他們連猴妖的面目都沒看清,就被他的棍子給帶飛了出去,而與阿誠一戰,卻發現阿誠遠沒有那樣的實力,因此還是有些疑惑。不過說起來,魔禮紅這話也未必沒有自欺欺人或者說自我安慰的意味。
那魔禮青則比他現實多了,罵道︰「你傻啊,我們只是說棍法一樣,又沒說這小子跟那妖猴是同一個。」
魔禮紅也終于不得不認清現實,他點了點頭,吸了口冷氣,卻又有些疑道︰「那這小子又為何會那妖猴的棍法?他該不會是那妖猴的徒弟吧?」
魔禮青搖搖頭否認道︰「不可能,那妖猴一直受天界神佛兩邊通緝,在天界東躲西藏,哪有時間收什麼徒弟,這小子明明是個凡人,也不可能去天界,而且听說他是這學校的什麼學生,如果是那妖猴的徒弟,又怎麼會到學校來?」
「那怎麼可能?該不會是我們多疑了,其實這小子的棍法根本不是妖猴那一路?」魔禮紅苦著臉道。
那魔禮海卻又啊的叫了一聲,張大了如銅鈴般的雙眼,叫道︰「該不會是那妖猴轉世重修了,這小子就是那猴妖,只不過修煉時間太短,還沒恢復原來的本領而已。這幾年不是一直沒听說過那猴妖的消息嗎?!否則為什麼這小子一個好好的人類,為什麼要勾結妖怪?!」
魔禮海話一出,魔禮青和魔禮紅又是驚得目瞪口呆,啊地叫了一聲。魔禮海這個推測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卻又非常地有可能,正好解釋了他們眼里阿誠身上諸多疑點。
不止魔禮海和魔禮青以及魔禮紅陷入震驚,連那正與若塵苦苦對峙的魔禮壽一听魔禮海這個推測也是心中大驚,一時把持不住,手上玉琵琶一根弦突然崩斷,琵琶魔音嘎然而止。
魔禮壽和若塵正相持于緊要關頭,這麼一來,頓時落了下風,剛剛一驚,就完全陷入了若塵幻術所變化出的幻境當中,站在那里如痴如傻,嘿嘿傻笑起來。
魔家青幾個見魔禮壽異樣,卻反而回過神來,也顧不得再去猜測阿誠的身份,紛紛沖向魔禮壽,抓住他的胳膊大叫起來︰「大哥,你怎麼了?!」
這邊的阿誠在魔禮青他們停下來後頓覺輕松不少,一邊擋著明燈不斷襲來的定海珠,一邊思索著到底該怎麼逃將出去。
而在魔禮壽手上玉琵琶琴弦一斷,陷入若塵幻境中,阿誠見機會來到,拉了一把若塵,卻是咬了咬牙,指了指下面的萬果園禁地里那個黑黑的洞口道︰「趁現在快走,沖那里,我掩護你!」
阿誠思來想去,看著外面被天兵天將圍了個水泄不通,與明燈他們內外夾擊,逃出去是基本不可能的了,索性豁了出去,準備直闖下面的禁地里去。
若塵也很快領會阿誠的意思,點了點頭,快速朝著下面的禁地洞口飛去。
在對面的明燈見狀,連忙呼使定海珠轉向若塵打去,可是阿誠卻大叫一聲,狂舞草雉劍,把定海珠紛紛擋了出去。
眼看若塵就要飛進洞口,那邊八仙也終于發動,攔在了若塵前面。
「死!」若塵變出棍子,一招霹靂流星打向八仙。
八仙也法寶盡出,與若塵硬磕了起來。
兩邊相撞,金石之聲不斷,若塵和八仙紛退了幾步。
這個時候,那魔家四兄弟也又圍了上來,擋在了若塵前面。
若塵想要再突進他們攔著的那洞里,只怕難了。
阿誠在再次打飛明燈定海珠的時候,終于趕到了若塵旁邊,卻對若塵叫道︰「你快沖上去,不要管他們!」隨後提神戒備後面再次襲來的定海珠。
若塵听阿誠這麼說,卻是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咬了咬牙,埋頭向著前面沖去。
見若塵埋頭沖來,也不出招,八仙以及魔家四兄弟雖有些奇怪,卻也不敢怠慢,紛紛祭出法寶,嚴守在身後洞口各個方向。
這個時候,阿誠突然飛了過來,指著八仙他們叫了聲變。
八仙以及魔家四兄弟忽覺自己身子一輕,忙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竟然變成了一只肥頭大耳的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