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前後追堵的危險局面,我終于下了殺手,一招盡滅三塾數千學生,這次是真真正正的「殺開了一條血路」。
但是,我並不打算撤退。
既然動了手,我也不在乎做得更狠一點,反正我們從底樓一路打上去,已經確認Index並不在這座大廈里面,那麼就算把它打塌了也不會影響什麼,何況——只要破了奧雷歐斯的術法,這大廈總共就百十米而已,我完全來得及在它徹底塌掉之前救人離開。
「你們先走吧,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搞定。」我背對著一路走來的同伴們,用盡量平和的語調說,「只要不限定手段,區區一個煉金術士,絕對不是我的對手!」
「可是……」御阪猶豫著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當麻拖著向外走去。
「你這家伙還不明白嗎,阿武是認真的,要對付奧雷歐斯這樣的惡棍,不抱著下地獄的覺悟,沒有霹靂手段,是絕對不行的——很遺憾我們即使下了決心,也根本沒有足夠的經驗,無論是‘超能力者’還是‘幻想殺手’,到這個時候都已經幫不上忙了。」
「雖然很不甘心,可我們現在只是累贅罷了。」
戰友們一個個退了出去,有當麻的右手開路,奧雷歐斯的結界絲毫沒能阻攔他們。
這樣最好,我就可以放開手腳大干一場了。
我嘆了口氣,對著依然留在身邊的結標說︰「你怎麼不走?別告訴我說你看起來是個文職,實際上也跟我一樣,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危險分子。」
結標笑了笑,沒有回答。
在一樓和二樓之間的樓梯上,身前是密密麻麻的金色光球,身後是一片尸山血海,她卻笑得很從容。仿佛一切的危險和慘狀,都只是過眼雲煙,絲毫不值得放在心上。
「你的眼神很好。」我沒有再追問什麼,贊了一聲,舉步走向二樓,朝著簡直已經形成「海浪」的那片金色走去。
「奧雷歐斯,你不出來嗎?那也無所謂。」
猛一揮手,大半個樓層的牆壁和房柱通通化成了碎片。
「那麼,就讓我們來捉迷藏吧。」
靈力化為無數無數流星,繞著身體緩緩旋轉,這里的每一顆流星都擁有足以一擊摧毀整座大樓的能量,以它們為節點所形成的領域,比起之前那個「暴風圈」來,猶如壯漢之與幼兒,天差地別。
正如御阪今天剛剛施展的「電磁感應」,這一招「群星護身」也是我在大戰一方通行之後才練成的招數,我原本打算用這種狀態去欺負一下御阪,把她踢到NO•3去,獨佔NO•2的寶座幾天——但其實就算用上這一招也未必能勝過她,因為她肯定也有壓箱底的絕招,譬如上次一擊震住「未元物質」和「原子崩壞」的那招貨真價實的「超電磁炮」我就從來沒看到過……
不過現在我懶得考慮那些,眼下最重要的是要趕快把奧雷歐斯找出來,殺掉他!
兩個人影在彌漫著血腥味和塵土的空曠大廈中飛快地閃動著,完全放開力量的我奔跑速度只能用「神速」來形容,原本稱得上堅固的牆壁在我面前形同虛設,舉手投足間都會有一大塊鋼筋水泥被轟得粉碎。
我並不擔心Index可能會被誤傷,她可是穿著那件名為「移動教會」的修道服的!那件怪異衣服的防御力非常驚人,試驗中曾經扛住了我兩成功力的靈丸射擊,對于目前這樣的攻擊,就算挨到一下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結標的身影不斷在我身邊閃爍,她根本沒有舉步,只是在不停的使用空間跳躍,明明正在兵刀凶殺之際,她卻不慌不忙,猶如閑庭信步一般。一身干淨利落的西裝、一頭梳得整整齊齊的紅發上甚至沒有沾到絲毫灰塵,看起來比我從容得多。
可我卻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黯然。
「你究竟怎麼了?」我實在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雖然之前還打著「她不說我就不問」的念頭,但沒過幾分鐘就改變了主意——或者是因為彼此同為穿越者,感覺要親近一些吧。
結標嘆了口氣,依然沒有回答,只是神情越發蕭瑟,不像是上戰場,倒像是上法場一般。
「喂!你知不知道吊人胃口是很不道德的行為啊!」
「吊胃口是女人必備的技能。」她嘴里說著調笑的話,臉上卻看不到任何稱得上是「笑」的意味。
我索性停下腳步——反正對于我來說,轟平這座大廈並不需要花費太多的時間,就算浪費一點,也不會被奧雷歐斯逃跑——在這座大廈里面他或許還有點主場優勢,但是只要他敢出去,能夠掃描周圍五公里一切生命電場的「超電磁炮」加上可以在周圍兩公里範圍內自由創造各種幻想的「海市蜃樓」這對組合,絕對可以讓他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結標,我一直都以為,我們還算是朋友。」
「朋友?」她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我一直以為算是我男朋友的人,想要我死在這里——很抱歉吶,現在我對‘朋友’這個詞稍稍有點過敏呢。」
什麼?!
她的男朋友——按照學園都市里面流行的說法,豈不就是亞雷斯塔學園長?
我曾經見過亞雷斯塔,他是一個俊美到令人窒息的美男子,整天倒泡在不知名的營養液中,據說是因為當年挑戰一個大魔頭而身負重傷,雖然僥幸撿回條命,卻必須長期泡在藥水里面,只要離開的時間稍稍長一點就可能有生命危險。
那天他對待結標的態度的確是挺親近的,要說彼此是情侶倒也不無可能……
結標對待亞雷斯塔,那真是沒話說,說得難听一點的話,她簡直比狗還要忠心,亞雷斯塔說什麼她就做什麼,從來都是不折不扣,也從來不考慮別的任何因素。
比方說和一方通行大戰的那次,她明明很想親自趕去破壞邪惡的研究,外加殺人滅口,卻只因為亞雷斯塔要求她別離開,就只能打電話拜托我出手——忠心听話到這個地步,已經完全是只求付出不求回報,多少有點心理變態的傾向了……
那麼,為什麼亞雷斯塔突然想要結標死呢?像她這麼一個忠心、能干的美女部下可不是一般的罕見,當寶貝還來不及呢!
「我也不知道原因。」結標嘆了口氣,表情終于正常了一些,「這兩天他似乎有什麼心事——不過這也是很常見的情況,我從來都沒有打听過。接到你的電話之後,我去找他,申請調度LV5來助戰——我們學園都市雖然不是什麼龍潭虎穴,卻也容不得任何人在這里興風作浪!」
「結果他沉默了一會兒,說——」結標的話音戛然而止,臉色變得越發苦澀,顯然是想起了傷心的事情。
怎麼在最關鍵的時候卡殼了啊!
我連忙追問︰「說什麼啊!」
結標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道︰「不惜一切代價干掉那個煉金術士——你親自動手。」
「這句話有問題嗎?」
「在學園都市,‘不惜一切代價’就意味著‘準備犧牲執行者’。」
一時間我也無話可說,呆了幾秒鐘,才又找到話題︰「你最近得罪他了?」
「他不是個會因為別人的冒犯就翻臉殺人的人。」
「那麼……你有沒有陰謀奪權,架空他?」
「少看幾本智商無下限的‘斗智’故事吧!亞雷他比你聰明得多!」
于是我真的不明白究竟怎麼回事了……
「你準備怎麼辦?」
「殺掉奧雷歐斯。」結標的回答很直接。
「OK,咱倆目標一致。」我點點頭,將靈力大量調集起來,「捉迷藏的游戲我也玩膩了,干脆來個暴力拆遷吧!」
說著,我掄起拳頭,朝著上方揮了出去。
空氣中回響著沉悶的破碎聲,這一拳激起強烈的沖擊波,挾帶著強大靈力的沖擊波以摧枯拉朽之勢將原本就被破壞了許多的建築徹底摧毀,一層層樓板、牆壁乃至于所有的教學設施,全部在這沖擊波下化為齏粉。
幾秒鐘後,除了漫天煙塵,偌大的三塾大廈,已經只剩下我們腳下的三層。
然後,在一片煙塵之中,我看到了一個漂浮在空中的立方體。
就是這個了!
組成立方體的結界並不怎麼牢固,我和結標沒有費力就鑽了進去。
在立方體里面,是一間還算寬敞的屋子,屋子里面有不少亂七八糟的法器,還有幾個放滿了書的書架。
屋子正中央,擺著一張看起來很厚重的長桌,Index正靜靜地躺在長桌上,那身奇異的修道服上方泛起無數漣漪,正在和無形的力量對抗。
發出這種力量的,正是奧雷歐斯。
這個奧雷歐斯和之前見到的那兩個截然不同,氣質上沉穩的多,只是眼中布滿血絲,眼袋沉重,看起來好像很疲勞的樣子。
在奧雷歐斯身後,站著一個美麗的巫女,她的美貌令人驚嘆,可稍稍注意一下,就能看出她缺乏構成「美」的關鍵因素之一——活力。
這個美麗的巫女,看起來沒精打采,仿佛對什麼事情都無所謂,又像是累到精疲力竭,隨時都可能倒下一般。
看到我們進來,巫女似乎想說點什麼,奧雷歐斯卻抬起右手,做出阻止的手勢。
「你們破壞得太厲害了。」他目不轉楮地看著Index,頭也不抬,只是嘆了口氣,說,「恢復原樣。」
眼前一花,我們已經身處大廈頂層的觀景台,原本化為齏粉的大廈完全恢復了原來的樣子,我甚至听到了學生們課間喧鬧的聲音。
……情況似乎有點糟糕吶。
我和結標對視一眼,從她的眼中看到了擔憂和緊張。
這第三個奧雷歐斯,看起來厲害得有點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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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雷斯塔要殺結標的原因,很狗血,也很狗屁。
稍稍保密一下吧,等之後讓劇情人物來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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