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也先生,請不要總是把我當成小孩子!我不需要派人來保護!」小奏在電話那邊氣急敗壞地叫嚷,「雖然我只是你的助手,但我同樣通過了全部的靈界偵探考核,不會比別人差的!」
「總之,我會多加小心的!就這樣吧!」說完,她直接掛了電話——而且關掉了手機。
現在的年輕人啊……這逆反情緒也太嚴重了吧!
我收起手機,忍不住嘆了口氣。
晚飯之後,我按照約定,通過手機和小奏聯系,得到了一個讓我很擔心的消息︰
風華學園那邊,HIME少女們之間的戰斗,已經展開了。
發生戰斗的雙方,小奏踫巧都認識,她們一個名叫結城奈緒、使用的武器是利爪,能夠巨型蜘蛛,一個則是我也曾經見過一次面的,使用火輪、召喚火焰龍鳥的鴇羽舞衣。
戰斗的理由,小奏還沒完全查清,表面上的原因,似乎是因為結城奈緒誘使鴇羽舞衣的好友美袋命去以美色騙取財物,鴇羽舞衣發現朋友形跡可疑,追查了兩天,終于查出了真相,于是勃然大怒,找結城奈緒理論,偏偏結城奈緒是個毒舌刻薄的家伙,于是雙方一言不合、大打出手,龍鳥迦具土和蜘蛛茱莉亞將作為戰場的建築工地幾乎徹底夷為平地。幸虧小奏和幾位HIME及時趕到,才攔住打出真火的雙方,避免了慘劇的釀成。
小奏很高興地說著自己是如何如何心思敏銳,迅速猜出了失蹤的鴇羽舞衣究竟去了哪里,又在看到雙方交手的時候當機立斷,一發無差別攻擊的霰彈靈丸逼雙方放棄攻擊、轉而防御,這才爭取了時間,成功地化解了危機……
可我听著這些事情,卻只覺得心驚肉跳!
這太危險了!
僅僅兩個HIME的戰斗,就把一座大樓——日本的樓房質量可不錯,就算還沒完工也絕對不會上演「樓倒到」——給蕩平了,小奏真正踏入異能者的世界不過才幾個月,雖然她是連幻海師祖都贊嘆不已、認為比師父和我都更加出色的天才,可再怎麼天才也不能只學了幾個月就去冒險吧!
「你當初只學了兩周就去跟著名的紅世魔王法尼亞格尼戰斗——而且消滅了他!」當我說出自己的擔憂時,小奏立刻如此反駁,「魔王大叔當年也沒學多久就為了保護家鄉而戰斗,相比之下,我學習的時間比你們長多了!」
我承認她說得有道理,以起點而言,她比師傅和我都要高。
但這並不妨礙我擔心她。
在我看來,她只是個小孩子而已,就算再怎麼天才,依然只是個小孩子。
一個好的社會,是不應該讓小孩子去冒險的。
小奏自然很反感我的觀點,所以她和我吵了一架之後,索性關掉了手機。
可以想象,她一定會更加積極地行動,希望能夠證明自己不是小孩子——唉,這種想法和行為,不正是小孩子的表現嗎?
我很想立刻趕去風華學園,但這邊的事情還沒解決……
可惡!
于是我分別給梅連和特梵姆打了電話,催促他們早點決定何時進行談判。
要打就打,不打就滾!老子很忙,沒空陪你們慢慢磨蹭!
因為擔心小奏,所以我在電話中的口氣稍稍有點糟糕,梅連和特梵姆這種活了幾千年的老妖怪,一個兩個鬼精猴靈的,自然能夠猜出我有急事要離開,按說這種時候他們應該稍稍拖延一下,煞煞我的威風,但「落日的魔神?真武」(這是因為我當年一口氣殺光了日不落帝國所有聖者血脈而得到的惡名)是可以挑釁的對象嗎?
更重要的是,他們並不知道鶴姬已經離開。
在有英靈守護的上越市搗亂?他們可不是傻瓜,布拉德的下場擺在那里呢!
除非是真正有不死之身的星球代行者——諸如朱月這樣,否則遇到完全版的英靈,最好還是繞道比較安全。
想到這里,我卻又想到了布拉德。
這個排名第八的死徒,號稱一個人就能殲滅一個國家的超級危險分子,居然就那麼輕易死掉了?
當時的戰斗的確是很激烈沒錯,完全發揮英靈上杉謙信能力的鶴姬也的確很厲害沒錯,但真的就能讓布拉德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嗎?
而且,他一開始的時候明明拉出了五百艘戰艦的超級大船隊,可被我一發太陽拳干掉百艘之後,卻沒有再使用過幽靈船隊,只是派出幽靈士兵來戰斗,直到後期才拿出一艘要塞級巨艦來——難道是因為他輕敵了嗎?
就算再怎麼輕敵,戰局不利的時候,也應該重新拉出船隊來進行炮火覆蓋吧……
還有梅連!即使我這個二十七祖圈子外面的人,都知道他是朱月的死忠,當年曾經和黑騎士瑞佐沃爾?斯圖盧特、嗜血者阿納修、魔城之梵?斐姆、黑翼公葛蘭索格?布拉克莫等人一起指揮死徒大軍,與寶石翁澤爾里奇率領的朱月討伐軍惡戰,並在朱月不敵澤爾里奇,被打得粉身碎骨之後且戰且退,保存了死徒一派的元氣……這樣的死忠走狗,听到朱月復活的消息還沒直接奔過去迎接,實在很不可思議!
不過……他會加入教會,原本就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了,再多這麼一件,似乎也不是那麼奇怪。
這麼想著,我又聯系了遠野四季。
對于月世界的事情,他比我權威多了,畢竟他可是吸收了外祖羅亞全部的記憶啊。
「梅連加入教會的原因?讓我好好想一下……」因為事情太過久遠,所以遠野四季回憶了很長時間才想起來,「對了,當初羅亞是用教會的六件秘寶作為誘餌,才說服他加入埋葬機關的,不過他在加入的時候就說過,有朝一日朱月重臨,他會再次回到朱月的麾下……」
這才對啊!
那為什麼梅連現在還沒急著去迎接朱月呢?
「我覺得……或許……他也不能確定朱月是否會復生吧……」遠野四季很不確定地說,「你稍等一下,我聯系一個人,如果朱月真的要復活的話,她不可能不知情的。」
「她?莫非是你的女朋友嗎?」
「千……千萬別這麼說!」遠野四季突然慌亂起來,「被推土機听到了,只怕是要跟我拼命的!現在劇情結束了,我可打不過有主角模板的他了……一定會被殺掉的!」
「推土機是誰?」我好奇地問,「那個能給你招來殺身之禍的女人又是誰?」
遠野四季沒有回答,而是掛掉了電話。
幾分鐘後,他發給我一個短信,讓我去網吧,進入一個聊天室。
在視頻聊天室里面,除了依然呆毛輕輕搖擺的遠野四季,還有一個戴著老式眼鏡、看起來很和氣的少年,以及一個金發紅眸、偏偏看起來很開朗又很天然呆的美女——感覺有點像女版的遠野四季。
「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堂弟遠野志貴和他的女朋友愛爾奎特?布倫斯塔德。」遠野四季說,「對于‘朱月復活’這個問題,我覺得愛爾奎特是最有發言權的人。」
愛爾奎特?布倫斯塔德?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似乎在哪里听到過……
呃……我想起來了!
那不是就是朱月的化身之一,據說真身為「準地球代行者」的白姬嗎?
「我不喜歡白姬這個名字。」因為太驚訝,我不小心說漏了嘴,于是網絡那邊的愛爾奎特看起來有些不高興,「朱月也好,真祖或者死徒也罷,這些事情我都不想再管了,也不希望和它們扯上關系!」
「那麼……朱月復活……」我有些擔心。
「這件事例外,我沒辦法置之不理啊!」愛爾奎特嘆了口氣,無奈地說,「如果朱月要復活,我可能是第一個直接受害者。」
「此話怎講?」
「因為……我最初是被作為‘朱月最適合的備用身體’而被制造出來的。」愛爾奎特說起這件顯然是很悲哀的往事,臉上的表情卻很平靜,大約早就已經習慣,「我和姐姐,都是她制造的備用身體,分別使用了純潔之血和狂野之血,如果她真的要復活,不出意外的話必定會奪取我們兩個之中某人的身體——姐姐算是她的追隨者,所以她多半會來奪取我的身體。」
「那你會怎麼樣?」遠野志貴顯然還是第一次听到這件事,擔心地問。
「當然就不存在了。」愛爾奎特哀愁地笑了,「你認為她會好心到奪取了我的身體,還為我保留靈魂嗎?」
遠野志貴的身上,騰起了即使隔著網絡,也能清晰覺察到的殺意。
「不要這樣,朱月現在根本還沒降臨,就算直死魔眼也奈何他不得啊。」愛爾奎特笑著抱住遠野志貴,讓他的殺氣迅速平息了下去,「如果你真有決心的話,就在她降臨的瞬間殺死我吧,是你的話,一定能夠做到的……」
「我不會讓他降臨在你身上的!」遠野志貴以毫無商榷余地的語氣宣布,「我會找到抵御她的辦法,相信我!」
雖然這一幕很感人,但是……
「那個……抱歉打攪一下。」我不好意思地說,「究竟朱月是不是要復活了啊?」
愛爾奎特苦笑著,點了點頭。
「最多一周之後,她就會復活。」
說完,他們斷開了網絡。
「那麼……四季兄,你怎麼看這件事?」我問在場的另外一個人。
「朱月是企圖消滅地球上所有威脅她的敵人,進而奪取星球的可怕魔頭,所以我們的選擇只有一個.」遠野四季坦然說道,「迎戰!」
「在月世界里面,不死不滅的‘星球代行者’的確是麻煩的敵人,但無論多麼危險多麼麻煩的敵人,也沒有束手就擒的道理。」他說,「總的來說,其實也就一句話。」
「要戰就戰,誰怕誰!」
沒錯!無論朱月究竟會奪取誰的身體復活,無論她復活之後究竟有多強,既然我們早就決心守護自己身邊的這份和平,那麼我們的選擇就只能有一個。
要戰就戰吧,誰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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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早上9點,加班到夜里1點,中間就吃了兩頓飯……
我……算了,我已經沒力氣操了……
撐著幾乎睜不開的眼楮寫完了今天的章節,才發現原來朱月篇居然有很多事情要交代……
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