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在前進 第十一章 啤酒館*(2)

作者 ︰ 克虜伯

希特勒一回到他們那里,魯登道夫就來到了。他對希特勒把他蒙在鼓里隨便擺弄很是生氣,對讓希特勒而非魯登道夫擔任德國獨裁者,以及讓他指揮根本不存在的軍隊的這種分配怒不可遏。但是他控制住自己,他說,這是—件國家大事,他只能奉勸別人予以合作。希特勒補充說︰「我們不能再回頭了,我們的行動已經載人世界歷史的篇章。」洛索夫後來否認他普經回答說的話︰「我將把閣下的願望作為命令。」但是魯登道夫的干預起了決定性的作用。當卡爾仍然表示異議的時候,希特勒就使用了他的一切魔力。他說︰「倘若閣下允許的話,我將立刻驅車去晉見陛下(巴伐利亞王太子盧伯萊希特),並告訴他︰德國人民已經起來了,並且彌補了陛下先父所受的不公平待遇。」听了這番話,甚至卡爾也投降了,同意合作並擔任國王的代表。他們達到了表面上的團結一致,全體列隊回到大廳。當听眾跳上了座位熱烈歡呼的時候,他們每個人都在講台上講了簡短的話,宣誓效忠,並互相握手。希特勒喜不自勝,感到寬慰,激動地說︰「我就要履行我五年前在軍事醫院暫時雙目失明時所立下的誓言︰要不倦不休地努力奮斗,直到十一月罪人政府被報翻,直到在今天德國的悲慘廢墟上再次建立起一個強大的自由的光榮的德國。」他一結束講話,整個會場就爆發出「德國高于一切」的口號聲。

11月9日早上11點多的時候——那天正好是1919年成立的德意志共和國國慶日——三千名希特勒的黨徒又重新聚集在啤酒館外面。不受約束的隊伍在希特勒、戈林和著名的恩里克•魯登道夫將軍的帶領下朝慕尼黑市中心進發。他們在路上踫到了警察的阻攔,戈林從人群中跳出來,威脅要殺死頭一天晚上控制的人質。警察們只好讓開道路,讓他們繼續前進。但是當他們正準備從狹窄的街道到慕尼黑寬敞的歌劇院廣場集合時,他們又一次地遇到了警察的阻攔。「別開槍!」一個希特勒的保鏢叫道,「尊敬的魯登道夫將軍閣下來了!」希特勒大肆揮舞著他手中的左輪手槍,不停地叫嚷著「投降!投降!」至今沒有人知道到底是誰開了第一槍。但就是這聲槍響之後,雙方槍彈齊發。戈林的大腿和小腿都中了彈。希特勒把身體緊緊貼著人行道,他沒有受傷。未來的第三帝國總理是第一個飛奔逃命的人。當游行隊伍走近警察的封鎖線的時候,他原來用左臂挽著施勃納—里希特勒的右臂的,後者倒地的時候把希特勒也拉了下去。可能希特勒以為自己受了傷,他感到一陣劇痛,後來才發現是肩膀月兌了臼。但是事實仍舊是,據當時也參加游行的他自己黨內的追隨者瓦爾特•舒爾茲醫生的證詞(並且得到其他證人的證明),希特勒「是第一個跳起來向後跑的人」,把他那些躺在街上的死傷同伙拋下不顧。他登上一輛候在附近的汽車,馬上開向漢夫施丹格爾在鳥芬的鄉間別墅,在那里,他得到普茨的妻子和妹妹的護理,也就是在那里,兩天以後,他被捕了。在這場沖突中,16名納粹分子和3名警察被打死。

巴伐利亞的政要當晚正在這里集會。但政變最終失敗,希特勒被被捕,魏瑪共和國政府搗破納粹黨的總部,並查封了黨報《人民觀察者》。

啤酒館政變失敗之後,納粹黨被勒令解散,其領袖們有的被捕,有的叛變,有的逃亡國外,納粹運動陷于低潮。

僅一天之後,啤酒館政變的消息就傳到了埃森市,林威在和父母吃午飯的時候得知了這個消息,古斯塔夫和貝爾塔對此並沒有什麼過多的關心,這幾年德國已經不知道發生過多少起*了。林威卻知道希特勒絕不是那些只是風雲一時的人物,但林威卻告訴自己一定不要著急,現在還不是時候,林威在等。

林威在等,希特勒也在等,希特勒是個腦子機靈而且慣于投機的人。他看到,他受審不僅不會斷送他的前程,反而能為他提供一個新的講壇;他不僅能夠在這個講壇上敗壞把他逮捕起來的巴伐利亞軍政當局的名譽,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能夠第一次使自己名震巴伐利亞一邦之外,而傳到整個德國,乃至全世界。他完全知道,除了德國各大報以外,世界各國的報紙都派了記者前來慕尼黑采訪這次審判。

林威告訴古斯塔夫他會去慕尼黑斯達克家去看望自己的同學,古斯塔夫雖然不知道林威老遠的跑到慕尼黑干什麼,但是還是同意林威的慕尼黑之行。林威隨即從埃森市趕到了慕尼黑,並在斯達克家族住了下來,1924年2月26日,全慕尼黑甚至全巴伐利亞聯邦都關注住這一天,林威也早早趕到了慕尼黑等待特別法庭對希特勒的審判。

雖然魯登道夫是被告席上十個囚徒中最有名望的人,但是希特勒馬上使得公眾的注意力轉移到他自己身上。他自始至終成了法庭內注意的中心。希特勒的第一次發言花了四個小時,而希特勒卻面對著法官和世界報界的代表,傲然聲稱︰對于政變"我一個人負全部責任。但是我並不因此而成了罪犯。如果我今天以一個革命者的身份站在這里,我是一個反對革命的革命者,反對1918年的賣國賊,是根本談不上叛國罪的"。

如果是叛國罪的話,那麼領導巴伐利亞的政府、軍隊和警察的三個人,同他一起共謀反對全國共和政府的三個人也一樣有罪,也應該同他一起站在被告席上,而不應該作為主要控告者站在證人席上。希特勒說︰"有一件事情是肯定的,洛索夫、卡爾和賽塞爾的目標與我們相同--推翻全國政府……如果我們的事業確是叛國的話,那麼在整個時期,洛索夫、卡爾和賽塞爾也必然一直同我們在一起叛國,因為在這些星期里,我們所談論的除了我們目前因之受審的目標以外,別無其他。"希特勒非常狡猾地把形勢倒轉了過來,使做賊心虛、坐立不安的巴伐利亞三巨頭處在不利地位。

這三個人很難否認這一點,因為這是實際情況。面對著希特勒的挑戰,卡爾和賽塞爾沉默不言,只有洛索夫將軍昂然為自己辯護。"我不是個亡命之徒,"他對法庭說,"我在邦政府里佔有很高的地位。"這位將軍對這個以前的下士、這個在狂妄的野心驅使下竟想牽著陸軍和邦頭目的鼻子走的失意政客的全部輕蔑,都發泄了出來。他說,這個寡廉鮮恥的煽動家的野心發展得多快,沒有多少日子以前,他還表示願意在愛國運動中僅僅充當一名"鼓手"呢!?

僅僅充當一名鼓手?希特勒知道如何回答︰"小人的眼界是多麼狹窄!請相信我,我認為謀得一個部長官職並不是什麼值得努力爭取的目標。我認為以部長身分載入歷史,並不是值得一個偉大人物努力爭取的事。假使真如此,你很有同其他部長葬在一起的危險。我的目標從一開始起就比做部長高出1000倍。我要做馬克思主義的摧毀者。我要完成這個任務,一旦我完成了這個任務,部長頭餃對我來說就只是一個荒唐的稱號罷了。"

希特勒滔滔不絕,口如利劍,他援引了音樂家瓦格納的例子。"當我第一次站在理查德•瓦格納的墓前時,我對他不禁肅然起敬,因為他不許墓碑上刻寫‘樞密顧問、音樂指導理查德•馮•瓦格納男爵閣下之墓‘。我尊敬他,因為他和德國歷史上許多別的人一樣,曾對歷史作出了貢獻而不願享有任何頭餃。我在那些日子里願意充當一名鼓手並不是出于謙虛。這是最高的願望--其余都是不足道的。"?

別人攻擊他想要從一名鼓手一躍而成為一個獨裁者。他並不想否認。希特勒說︰"天生要做獨裁者的人不是被迫的。他的願望就是如此。他不是被別人驅使向前的,而是自己驅使自己向前的。這並沒有什麼驕傲自大的地方。難道一個努力從事繁重勞動的工人是驕傲的嗎?難道一個有思想家的大腦,日夜思考,為世界發明創造的人是自大的嗎?凡是覺得自己有天賦義務治理一國人民的人沒有權利這麼說,‘如蒙召喚,我願從命。‘不!應該責無旁貸地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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