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長的一夢 415 打拳的老頭

作者 ︰ 小魚聯盟

吳茵第次听說伍思官,是在中州初遇僥裳的時瑕小客氣的當面質問江之寒,思宜呢?那是在江之寒大一的寒假。

一年多以後,她不僅見到了伍思宜,還曾經帶著她和倪裳,江之寒的前兩任女友,在青州的大街小巷穿行,做她們忠實的導游,甚至是」朋友?

江之寒曾經說過,他關于所謂時尚的啟蒙都來自于這個女生。名不虛傳的,伍思宜讓她陪著去了青剛才開業一年的最高檔的精品時裝店。自己只買了一條褲子,倒是參謀吳茵,一定讓她買了三件衣服兩條裙子。伍思宜說,你這樣的身材相貌,如果不買衣服,簡直就是那些衣服們的損失。這句恭維話,出自她的真心,到是把吳茵逗樂了。

伍思宜也是一個,很講究很喜歡吃的人,听過吳茵和江之寒的介紹,便拉著吳茵這幾天在青州的各個地方做美食家。江之寒忙著貿交會的事。大多數時候都沒空,就只有兩個女孩兒結伴去品嘗具有青州風味兒的美食。

有時候吳茵心里難免會想,如果有一天江之寒有了新的女朋友。自己大概是做不到像伍思宜或者倪裳那樣。神色自如的和她們攜手逛街。從這一點說,她更加肯定自己是比較「笨。的那一個,無論是伍思宜我行我素的主見,還是倪裳指揮若定的風度,都是她所不具備的。

夜里躺在他身邊,漸漸的听到他細微的驕聲,吳茵卻有些輾轉反側︰這樣的兩個女孩兒,為什麼他竟然會放棄呢?

江之寒卻不知道女孩兒的心事。他這些天一門心思忙著貿交會。臨時找了一個翻澤,自己和羊城公司的人也披掛上陣,和老外嘰嘰咕咕說了幾天。江之寒很得意的現自己的英文很不錯,至少比在小樹林里鬼叫的那哥們兒強了不少。

他現在也習慣了和他親密的女生們在一起廝混。倪裳上次來青州的時候,吳茵帶她去游翠湖,逛絲綢市場。還讓江之寒感到有些怪怪的尷尬。這一次,伍思宜基本上懶的理他,除了工作的時間,就是和吳茵兩人在一起四處轉悠,江之寒倒是見怪不怪,任她們去了。一忙起來。連伍阿姨一心要招募小張的事情。他也拋在了腦後。既然管不到。又沒有任何名義去干涉,自己何必在中間瞎攪和呢?

忙完了這一攤子事兒,送走了橙子和思宜,江之寒收到師父的信,給了他那個。老朋友的地址。

江之寒不敢怠慢,第二天便去了那地方,門卻是緊閉的。他留了一個字條,上面有自己的電話和聯系方式。過了三天。對方打電話過來,卻是約他早上去紫竹公園的荷花池見面。

早起對江之寒來已是一種常態。所以對方約的時間如此之早倒是沒有困擾到他。六點半的時候,他準時出現在荷花池。一眼看去,十來個老人在旁邊的空地上正打著簡化太極拳二十四式。

江之寒不知道師父姓鐘的朋友是哪位,但看起來這群人的年齡很靠譜,應該是他們中間的一員。他朝著那群人笑了笑,揮了揮手,意思是我到了,在這里呢。看見沒人有任何反應,江之寒也不著急,找了個干淨的地方,一坐在地上。隨意看看四周的風景。

春天的時候,不是荷花開花的季節。但池塘里一片綠葉,還能看見清晨晶瑩的露珠,凝結在葉尖兒上,襯出那清脆的緣,不失是一道養眼的風景。

那群老人打拳打的一絲不芶。好像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江之寒坐在一邊,並沒有什麼不耐煩的情緒。師父委托自己辦的第一件事,當然要殷勤一些。回想起來,江之寒覺得每天練習吐納打坐,對他耐性的培養很有好處。黃阿姨就曾說過,他有時候不慌不忙的樣子。不像十**歲的年輕人,倒有些像五六十歲的老人家。

坐了很有一陣,那面終于收工了,老人們剛剛運動完,紅光滿面。相互寒暄著,三三兩兩的結伴離開了。

又過了四五分鐘,一個個頭矮慈眉善目的小老頭走過來,頭布是烏黑烏黑的。

江之寒拍拍上的灰,站起來。試探著問︰「鐘伯伯?。

小老頭笑道︰「你的年齡,該叫我一聲鐘爺爺吧?」

江之寒說︰「那」您豈不是比師父高上一輩了?再說您看起來挺年輕的

小老頭呵呵一笑,他穿著一件藍色的練功服,衣服收拾的很爽利。擺擺手,他說︰「找個地方坐坐吧。」絕口不提江之寒坐在這里等了半小時的事,說話間很有些慣于號施令的氣勢。

江之寒月復誹道,還給我來這套不了。井晾涼。看看年輕人耐性如何六啤,要不是看蜘火子。我拍拍就走人了。開玩笑。我是來給你傳道授業的,可听說過聞道沒有老幼,只有先後,先聞道者就是老師的道理。

一老一幼並肩走來灌木叢環繞的石子路上,江之寒矜持著,保持點微笑,並沒有說話。

幾分鐘的功夾,到了一處涼亭。清晨時分,卻是一個人都沒有。兩人走進去,找個地方坐了。

鐘伯伯深吸了一口氣,說︰「早上的空氣真是好啊」

江之寒打量了他一眼,說︰「鐘伯伯您看起來身體很好。」

鐘伯伯搖搖頭,「我有慢性的氣管炎。這些年堅持打拳,勉強能壓住不會作。但你師父一直不放心。你知道,我三十年前認識他的時候。就落了這個病根子。」

江之寒心里想,趕快切入正題非常的好,他開口說︰「師父這次讓我給您帶來一份他這些年苦心研究的簡化楊家拳的手冊。他說,比起太極,這套東西可能更注重呼吸吐納,對您的身體也許更有好處。」

恭敬的把包好的小冊子遞過去。江之寒說︰「您先拿回去看看,如果有什麼不太清楚的地方,也許我能幫上點忙。如果我不行的話,就只好回去請教師父,或者是我二師兄,再回來告訴您。」

鐘伯伯接過來,卻並沒有打開。

他沉吟著說︰「你師父想要做這件事,已經很有些年頭了。如今。總算是大成了。」

江之寒笑笑,「師父說,還只是小成,耍做的工作還不少

鐘伯伯簡短的說了聲好,舉目看著遠景,似乎語入了沉思。

江之寒忍不住模了一下下巴。心里說。我這任務算是完成了吧?還需要坐在這里陪你老人家擺譜麼?

雖然這樣想著,他還是坐在那里,腰桿筆直,臉上帶著點兒拈花微笑。一動也沒有動。

過了好些時候,鐘伯伯開口道︰「你才二十?」

江之寒回他︰「等到夏天,就二十了

鐘伯伯又說︰「剛才坐在那里,我們一群老家伙打拳,看不入眼吧?」

江之寒連忙說︰「哪里?我對太極拳。完全是外行,呵呵」。

鐘伯伯審視了好一會兒,道︰「你師父這套東西,很是深奧。我天天早上都會幕這個公園,以後每周選今日子,來陪我練練,可好?」

江之寒絲毫不猶豫的說︰「沒問題。其實我也每天都早練的,我們可以訂一個固定的日子,譬如周一或者周三,如果沒有特別的事情,我會到這邊來。如果那天確實有事,我會在那一周另找一個具子。」

饒是鐘伯伯心機深沉,也忍不住有些詫異江之寒的干脆。他揚了揚眉毛,說︰「我听說,你可是極忙的,不會耽誤你吧?」

江之寒中規中矩的說︰「師父吩咐我都听您的,所以」這是頭等大事。」

鐘伯伯微微點頭,呵呵笑了兩聲,問︰「今年大幾呀?」

江之寒回道︰「大二

鐘伯伯問︰「畢業後想做什麼呢?」

江之寒道︰「說實話,還沒有完全想清楚。」

鐘伯伯說︰「听說你現在就做著不小的生意,是商場上的奇才,可是想著把生意越做越大?」

江之寒斟酌的說︰「能做大自然是好的。」

鐘伯伯問︰「做大了是為什麼呢?」

江之寒心里想,這不是廢話嗎?做大當然是為了賺錢。思索了片刻。他說︰「先是賺錢吧,維持生活,改善家里的條件。如果這一步達到了,業務也比較穩定了,會考慮更高一步的目標。」

鐘伯伯追再道︰「譬如說?。

江之寒說︰「譬如說,創立一個品牌。譬如說,回饋社會。譬如說」享受開闢商業新領域的成就感,那種驕傲和榮耀。」

鐘伯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你說的很實在。我希望,你能早一步向你更高的目標去奮斗。」

江之寒現在精于察言觀色,和小老頭講了半天的話,從姿態神情語氣。他幾乎可以斷定,這個鐘伯伯退休前是在政府部門工作的,多半還有個一官半職,說不定和老爺子在中州認識那位一樣,還是個什麼政協委員或者人大代表什麼的。

鐘伯伯習慣性的揮揮手。說︰「好吧,今天就不耽誤你了。二十歲」二十歲,不錯呀,小江,我們下周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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