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等艙在二樓,十二個小時的飛行,江?寒都沒拋個飛機上另外十一個的新生。
他吃了飛機上第一頓飯,又寫了半個多小時的文檔,便找空姐要來枕頭和薄毯,蒙頭睡了起來。夢里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直到有人在身邊時他,江之寒迷迷糊糊的好像看到倪裳站在機場外,走過去,很驚訝的問,你不是在幾…嗎?怎麼跑來了?
倪裳不說話。下一匆,江之寒感覺到有人在耳邊叫他,睜開眼是那個圓臉溫柔的空姐近在咫尺的臉,先生。芝加哥已經到了。
江之寒一驚,「芝加哥就到了?」
圓臉空姐甜甜一笑,「您很適合坐長途飛械」
到芝加哥入了關,江之寒換的號航班,是架波音心。江之寒訂的是商務艙,這次和後面的經濟艙不過是前排後排。網坐下不久,就看見莊佳蓉和辛強在前,一大幫年輕學生模樣的人一起走進機艙,應該就的同學。
江之寒微笑點頭,算是和他們打招呼。
莊佳蓉…了一聲,辛強也笑笑說,又遇到了。倒是後面走著的張中歐,不知道為什麼才遇到半天便看他不順眼,冒出句,這是商務艙還是頭等艙,我看著和經濟艙沒什麼區別嘛!
江之寒模模鼻子,沒有接他的話。同行的人,三個女生八個男生,多數看了他一眼,卻沒有應和的。張中歐有幾分悻悻的,背著大包往前走。
從芝加哥所在的這是一個編造的名字,大概是兩個半小時的航程。江之寒睡了一覺,倒是精神奕奕,一路都在做他的工作。
下了飛機,到領取托運行李的地方,西北航空展現出它笨拙的一面,人到了二十分鐘還一個箱子沒有轉出來。
于是,今天第三次,江之寒和十一位曲的同學踫到了一起。
江之寒以外這十一個約好一起走的新生他們是團購的機票,八男三女,莊佳蓉顯然是女生中最漂亮的。另外有一個女孩兒,戴著眼鏡,文文靜靜的,容貌中上,卻不太愛理人的樣子。最後那一位,以江之寒這麼寬厚的人,也不忍心看她太久。他從來不相信容貌和智慧成反比這句混帳話,因為他身邊有太多的反例一但這個女生就是被愚人拿來佐證這個論斷的最佳模本。
一群人在飛機上分著兩三處坐,下來後忙著互相介紹。江之寒現,大家開始尋找的目標很簡單除了美女之外,你是哪里的?哪介。學校畢業?哪個專業?
同鄉或者是同校或是同行?小集團通常從這里開始。
莊佳蓉和江之寒打了兩次招呼,他都淡淡的。女生看了他一眼。也不再和他搭腔。倒是旁邊過來一個矮小敦實的男生,主動和江之寒搭訕。
「你好,我叫藍曉峰,生物系,偃城的。」他開門見山很簡短的自我介紹。
江之寒一點頭,照著他的格式回答,「江之寒,經濟系,中州的。」
藍曉峰哎呀了一聲,「半個老鄉啊」難得難得,這?多是兩湖和江南的,難得遇到個老鄉」最後半句說的是方言。
江之寒微笑。
藍曉峰又問︰「你哪個大學的?我是偃城科技大的。」
江之寒說︰「青大。」
藍曉峰說︰「青州啊?我喜歡,那可真是個好地方,」很熱情的和江之寒嘮起家常來。
藍曉峰很熱情的打听,「江之寒,住處找好了嗎?」
江吝寒搖頭。
藍
「有聯系師兄師姐斃借住一段時間。」
江之寒搖頭,「我揮算先住兩天旅館。再把住的地方找好。」藍曉峰張了張嘴。這個選擇太另類了……
他壓低聲音說︰「對呀,听說你是讀自費的,應該不缺錢。那里有兩個家伙一路上還在編排你呢。說你是自費的。」朝辛強和張中歐努努有
江之寒不以為意的笑笑,出國之前,青大認識的一個在外面讀過書的博士後和他聊天,說國人到了哪里最先開始的便是內斗。雖然江之寒不太喜歡把什麼東西都擴大化,他稱之為組但迫不及待的喜歡內斗大概真是某些人的特征。轉頭四處看看,除了他們十幾個黃皮膚黑頭的,周圍全是黑的白的人群。比同于加州或者紐約,除了學校里基本沒有華人居住。在這樣的大環境下,難道不應該選擇抱成團去迎接挑戰麼?
藍曉峰小聲說︰「那兩個家伙,不就是想要顯示優越感,討好女生嗎?一路下來,話都被他們說盡了。
哪個學校不好,哪個專業沒前途偃城科技大畢業的他,也屬于被排擠的對象。他說︰「更過分的是,張建說他是口大的,辛強居然當面說你是研究生是口大的吧,本科並不是的。言下之意,口大的媽的還要分個三六九等。」
江之寒的朋友中,楚名揚小怪是話極多的,橙子陳沂蒙是屬于沉默那一型。他對話多的人其實並不排斥,更看重的是說話的味道。或者說是一種直感,這個人可不可以交。
不知道為什麼,藍曉峰唧唧呱呱說了一大通婆婆媽媽的話,江之寒覺得他還不討厭,是個有趣的話包子。
他笑笑,「優越感顯示的到底成功不成功?」江之寒向來不相信一見鐘情,即使有也是小概率事件,可以忽略不計。他以為,除非你外表極為英俊,或者出場的時候極為拉風出于某種特別的情形,譬如最老套的英雄救美,想要第一面便打動一個人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人與人認識,是需要時間的積累的。才華,氣質,品性,都是需要時間才能慢慢顯露出來。
對于早強這樣常年蝸居在實驗室的宅男,見到漂亮的異性就盡力展開翅膀,要顯示自己的才華,江之寒對這個選擇不以為然。以他的經驗,對待女生主動積極不是錯,但把姿態放低了從下往上主動積極絕不是好的選擇。
當然,他現在不過是個旁觀者。
戲如人生,人生如戲,他曾經經歷過很多,甚至自己導演過別人的斑生。在異國他鄉,靜下心來看別人的人生表演,即使通俗了一些,也未嘗不是一種休息。
藍曉峰癟癟嘴,「沒戲」我听說啊,在這里女生是稀缺資源,恐龍都是搶手貨。我骯問有沒有師兄願意來接我,有人直截了當的就問,你男的女的?……江之寒,你想想,嗷嗷待哺的有多少啊。那些師兄們都安定下來了,有車又熟悉這里的環境,有些甚至工作了有經濟基礎,莊佳蓉這樣的女生,嘖嘖,他們那小樣兒搶得過人家?」
江之寒忽然有些感慨︰高二的開學,是一群男生在後面議論倪裳;大學的第一天,是被包圍著的舒蘭;出國的開始,則是在人群中矜持微笑的莊佳蓉。
歷史總是以某種類似的軌跡重復自己?看似長大了,好像也沒有改變太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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