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5成功是偏執者的特權?(上)
成仁放下手里的望遠鏡,臉色肅穆的把它遞給身邊的絡腮胡年輕男子。()不一會兒的功夫,絡腮胡壓低了聲音叫道︰「大哥,好像是武警,而且很多……」
成仁左手邊的中年男子,看起來瘦瘦小小臉色蠟黃,就像當地種地老農的模樣。他皺皺眉頭,斥道︰「大驚小怪干什麼?警察敢來這里?來這里的都是武警,又不是一回兩回了,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
成仁從絡腮胡手里拿回望遠鏡,又仔細看了幾分鐘。遙遠的樹林外面,隱隱能看到一處碉堡似的民居的一個角。良久,他把望遠鏡放下,偏頭對身邊的中年男子說道︰「老倫,我看……不是武警,是軍隊。」
老倫咧了咧嘴,露出一口黃牙,「你確定?」
成仁微微點頭,「服裝看起來是武警,但裝備不是的……」
老倫的小眼楮在他臉上停留了半晌,「軍隊?……要動真格兒的?」他似乎在喃喃自語。
他思索了片刻,問成仁︰「你看……會不會是邊防武警?」
成仁似乎猶豫了片刻,抬起眼,他輕聲回答︰「我也不肯定……但據我看,更像是野戰部隊。」
老倫那麼深的城府,也不禁月兌口叫道︰「不可能」
好半晌,他才平復了情緒,盯著身邊的這位老相識,「這麼背,他們這次動真家伙啦?」
成仁心里滿是懊悔,但現在他已經沒有時間去吃後悔藥,心思急轉,想著月兌身的法子。
垂下眼皮,他淡淡的說︰「前段路你不就懷疑今天很有些不尋常……老倫,要設想最壞的情況啊」
老倫眼珠子轉了轉,「下一步?……」
成仁垂著眼,「往林子深處走……老倫,你在這一帶這麼久,應該知道應急月兌身的秘密小道?」
老倫眯著眼似乎在努力的思索,片刻,他搖頭道︰「這塊一向很安全,唉,成仁,要不我可不會把你拉到這里來……地道和秘路都沒有,不過這塊兒林子大,走進去應該很安全。就算他們來了千兒八百的人,到了里面屁都不是。」
雖然垂著頭,成仁眼角余光似乎捕捉到這個臨時老板加多年老友眼里閃過的一絲精光,他心里咒罵了一聲,臉上卻是平靜無波。輕輕嘆了口氣,他說︰「這塊兒是你的地盤,我沒什麼說的,跟著你走就是了。」
老倫問道︰「來的要是軍隊,你看他們的包圍圈警戒線會設多大?」
成仁想了想,說︰「這個不好說,看來的人有多少。不過他們肯定不是沖我們來的,是來搗毀村子里這些碉堡的……所以,他們的重心應該是放在這附近七八個村子的外面包圍。只要小心的繞過,問題應該不會大。」
老倫沉吟著點頭,「就這麼辦……我們一直往西走,繞過蘆溪,應該就安全了……成仁啊,沒想到把你拖到這麼一場危險里。你放心,跟著我走,我一定把你安全的帶出去」
成仁淡淡的一笑,「朋友一場,就不說見外的話。要撈錢,就是要刀口子上滾,這個道理我自然明白。」
文楚跳樓,朋元濤上法庭以後,成仁被朋元濤的老媽辭掉了近身保鏢兼管家的職務。捫心自問,成仁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任何事,要怪只能怪脾氣古怪行事乖張的狗屁無能二世子。事實上,如果當日不是他果斷掏出槍,那個姓江的小子指不定已經把朋元濤徹底打殘了。文楚固然摔斷了腿,朋元濤吃的虧似乎更大,但到頭來朋家居然選擇了部分妥協,很顯然對面的人也不是一般平頭百姓。
成仁覺得朋家對他簡直是恩將仇報,但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他也沒什麼可說的。雖然跟在朋元濤身邊,他對他的那些行徑了解的一清二楚,但即使身手高強,他在那個圈子里呆的越久,就越知道權力的威力不是自己可以對抗的,吃了虧只能苦苦忍住。
離開青州,他回南方老家小住了兩個月。不知道為什麼,那個清秀短發的女子在跳樓前那句話不時重現在腦子里︰狗再聰明,也不懂得人的選擇。人和狗的區別在哪里?大概在于真正的尊嚴和勇氣。想當年他成仁也是部隊里的一條好漢,到頭來不過是當了權貴家豢養的一條狗。那個女孩兒說的真的一點不錯,他不過成了一條看家狗而已。
家里做小生意的弟弟告訴他,鎮里和他同年入伍還上下鋪睡過的老倫發了。前門大街上靠頭那三棟小洋房都是他花錢蓋的,一棟給自己,一棟給了父母,還有一棟給了他妹妹。成仁這幾年替朋家辦事,待遇相當的不錯,但還沒到富得流油的地步。他查看了一下手里的存折,賣了幾年的苦力好像也沒掙到太多的錢。
無巧不巧的,回家不久那老倫便找上門來,帶著三瓶茅台和成仁痛飲了一番。喝過酒,敘過舊,老倫也不瞞他,說起自己發家的緣由,卻是到南方干起走私「粉兒」的生意。老倫拍著他的肩膀說,這是說出去殺頭的勾當,為什麼我敢和你說,我們兄弟是一起扛過槍,一起同過鄉,一起嫖過娼,一起同過窗的交情,這四個一經歷過了,就是過命又知心的關系。這還有一點呢,發財不忘兄弟。你說這行當有沒有風險,一定是有,但其實風險沒有你想的那麼大。老倫告訴他說,他這兩年走一條固定的路,就在南邊的邊境附近,那邊十幾個村的人都干這個勾當,因為身手好膽子大又救過一個人的命,他好不容易才取得當地人的信任,負責拿貨越過邊境進行交易。老倫說道,那塊地兒在原始森林之間,絕對是三不管的地方。前兩年還有緝毒警察來過,但當地民風彪悍,加上山高皇帝遠的,通過邊境走私手里有不少武器,真刀真槍的和警察干過幾仗,這兩年安生的很。只要小心避開邊境武警,那條路總的來說通暢的很,要防的多半倒是有些黑吃黑的家伙。他勸成仁道,你老弟的身手比我可要強,我在那邊也算扎下根,周圍地勢情況都通透的很。你跟著我去,不說干多了,走個三五趟,把養老的錢掙下來,也不用再去看人家的眼色替有錢人看家護院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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