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萬!」
「16萬5!」
「17萬!」
「17萬5!」
隨著劉子棋和老者的報價越來越高,周邊聞訊而來的人也越來越多,眾人似乎從沒在古玩街見過有人這樣爭奪幾件古玩,而且這幾件古玩的價格,也遠遠高于眾人的想象,什麼時候宗教物件也這麼吃香了?
古玩街可不是拍賣場,兩人每報出一個新價格,圍在旁邊看熱鬧的人心中就一陣激動,這事兒在古玩街十年都難得一見,人家買古玩,看好後直接跟老板商量價格,如果價格談不攏,你放下物件,待後來的人拿起跟老板談價。
這是古玩行業里面的慣例,也可以稱之為是潛規則之一,像今天這般,劉子棋和老者都沒拿起自己看中的東西,而是全盤掃貨,這倒是古玩街從未出現過的事情,因此眾人圍觀也就情有可原了,畢竟這也是一個談資,今後在古玩街還能調侃一段自己的所見所聞。
中年人站在地攤後看著不斷抬價的劉子棋和老者,如同兩人的爭搶跟自己沒有任何關系一樣,不動聲色的看著不斷報價的兩人,心里樂開了花,只要再等片刻,相信這幾件東西的價格就會超過20萬,比之前他的報價整整多出6萬塊,這可是意外之喜啊!
老者見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心中暗道不妙,他雖然並不常來六榕寺旁的古玩街,可好歹也是在古玩圈中名聲赫赫的收藏家,認識他的人可不少,如果被那些人猜出他的真實身份,只怕眾人都會知道,他跟人爭搶的物件都是難得一見的大漏。
而且在古玩街混的行內高手可不少,如果那些人收到風聲,趕過來,只怕今天想要拿下那座佛像就難了。別到時候撿漏不成反而成了競拍,讓賣貨的中年人賺了便宜倒是不打緊,只是他這面子可丟不起。
可是站在他身邊的劉子棋寸步不讓,口中報出的價格也越來越高,仿佛是在跟他斗氣一般,每當他加一次價,劉子棋勢必馬上又提高報價,根本就不待停頓,讓老者頗為無奈。
「小兄弟,我們這麼爭下去也不是辦法,要不我們商量一下,看看相互看中的物件究竟是哪些,如果大家看中的不是同一件,那咱們就各自買下自己看中的物件。
如果是看中了同一件,我們也先把它拿下來,私底下再協商解決如何?」老者見劉子棋的報價超過20萬了,圍在兩人身邊的人也越來越多,心中的擔憂越來越大,也不再繼續跟下去,急忙上前靠近劉子棋,低聲說道。
「尊老是咱們華夏人的優良傳統,當然是您老先說您看中哪件了!」
劉子棋可不會說他是看中那佛珠和手串才叫出這樣的高價來,如果這老者看中的是那紫檀觀音像,那他如此直言,豈不是明擺的告訴老者,那兩串珠子不簡單,以老者的精明,肯定會從中看出什麼來,進而生出更多的麻煩。
老者也沒想到劉子棋會如此狡猾,心中猶豫起來。
難道劉子棋並沒有看出這些物件的價值,只是把他當成一盞明燈,認為他是識貨的人,看中的東西肯定有價值,這才不斷跟著叫價。
心中一時半會兒也拿不定主意,不過目前不管如何,他都必須盡快解決這個事情,撿漏之前本就要越低調越好,如此引人注目,肯定不是好事情。
老者眼眸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情,看著劉子棋低聲說道︰「老夫看中的是那三尊佛像,除開那尊木制的佛像,其他的都可以讓給你!」
劉子棋聞言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果然不出所料,一般玩古玩的人肯定不可能察覺到佛珠和手串的價值,他們的目光在古玩的歷史價值和收藏價值上。
在中年人的五件古玩中,紫檀觀音像在里面無疑是最吸引人的一件,上好的小葉檀木,雖然木紋不明顯,加之時間久遠,色澤深紫如漆,根本看不出年輪紋,脈管紋極細,呈絞絲狀如牛毛,雖然紫檀上的污垢和油脂遮掩了它原本的面目,致使紫檀木上的幽香無法發揮出來,可只要用清水細心清洗,自然就能恢復它原本的相貌。
況且觀音像雕刻手法獨到又有特色,不是大師級的雕刻師,根本就無法雕刻出這樣活靈活現的佛像,如果能查出這佛像的出處,以及雕刻的大師名諱,只怕這尊佛像的價值還會提高數籌。
對比佛珠和手串,奇楠沉香上有一層透明的蜜蠟包裹,雖然很細膩,可劉子棋眼神銳利不同常人,知道這是佛門長期保存法器的一種遮掩手法,不是玄門中人,根本看不出這兩串珠子早就被遮掩住了天機。
別說看不出這佛珠的年代了,就連沉香木的質地都無法看出來,這也是劉子棋對比老者的優勢所在,玄門秘法不是普通人能分辨看透的,再加上隔行如隔山,老者看不出其中的玄機也正常。
「我看中那個銅鎏金釋迦像和那兩串珠子了,你看那鎏金做的多好,雖然鎏金部分有很多殘缺,可找高人修補一翻,自然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剛好我爸喜歡禮佛誦經,又快過生日了,送他這份禮物,肯定會讓他高興!」劉子棋見老者讓步了,他自然不會不識趣的去跟他爭紫檀木觀音像了。
劉子棋也知道,如果只拿佛珠和手串,自然會讓老者懷疑,為了這兩件東西,跟他爭相報價花幾十萬來買,其中肯定有鬼,可拿下銅鎏金釋迦像,再配上誦經計數用的佛珠和手串,自然就能說得過去了。
「那好,我們先拿下他的東西,然後我們再分如何?」老者見劉子棋並不是看中紫檀觀音像,心中松了一口氣。
「行!我先買下,待會再把那兩個佛像給你!」
劉子棋說著就準備跟中年人談,結果老者馬上又拉住劉子棋,臉上帶著些許怒氣,似乎對劉子棋的行為感到氣憤。
「先說好,一人十萬,你拿銅鎏金釋迦像和那兩串珠子,我拿觀音像和銅文殊像。」
「我說老先生,你腦袋被門給夾了吧?剛才人家那個觀音像就報價十萬了,佔便宜也不是您這個佔法不是?」
老者听到劉子棋的話後老臉一紅,剛才中年人報價的時候,確實觀音像報的是十萬的價格,就算他們協商分開來買,以劉子棋看中的那幾件物品的價格,最初的報價也不過2萬5而已,現在讓劉子棋多出7萬5,等于是讓劉子棋給他買單了。
「不好意思,人老了記性也不好了!那這樣,我出十五萬,你出五萬,沒問題的話現在就定下來!」
「那好!就這麼定了!」劉子棋也不想再拖,點頭答應老者的出資方案後,笑著對中年人說道︰「20萬,現金交易,我們馬上到街口那家工商銀行交易!」
中年人見老者跟劉子棋兩人協商好了,心知他們不可能再出價競爭了,圍在旁邊看熱鬧的人也沒有再加價,知道沒有便宜可佔的他點頭應承下來,蹲把攤子上的東西收進旅行袋,跟著劉子棋和老者一起走向街口的工商銀行。
古玩街的眾人見又一樁交易完成,而且還是以如此高價成交的,刺激的他們對古玩街的物品產生了極大的購買熱情,一時之間古玩街的叫價聲和還價聲不絕于耳,熱鬧非凡。
劉子棋是工商銀行的客戶,再加上這家銀行就在古玩街旁,經常處理購買古玩的客戶轉賬事宜,而且還有專門的人員替買賣雙方制定購買合同,保障雙方的合法權益,非常有經驗,在值班經理親自出面下,很快替中年人開了一個新帳戶,20萬現金直接存入他的帳戶。
看著樂滋滋拿著銀行卡離開銀行的中年人,劉子棋坐在貴賓室中,打開旅行袋,從里面拿出老者要的紫檀觀音像和銅文殊像,「老先生,這兩件是您要的,只要您那邊轉賬過來,馬上您就可以拿走」。
老者笑呵呵的點了點頭,從上衣口袋中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後,讓銀行值班經理告訴電話那頭的人,劉子棋的銀行賬號,一分鐘不到,十五萬就轉入到劉子棋的帳戶中,效率不是一般的高。
「年輕人,合作愉快!我姓高,單名一個杰字,今天認識也算有緣,以後在粵州有什麼古玩上的問題,可以給我打電話!」高杰笑著讓經理把他要的兩尊佛像裝起來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劉子棋。
「行!高老,我們爺倆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今後有空多聯系,這段時間我都會在粵州,有空請您喝茶!」劉子棋見名片上除開名字就只有兩個電話,一個座機號碼,一個手機號碼,雖然簡單,但是劉子棋知道,一般用這樣名片的人,都是不屑于再借用名片來顯擺自己的身份地位的人。
這樣的人往往背景大的驚人,不是商界巨擘,就是政界大佬,一般是不能得罪的,劉子棋之前跟老者爭物件,沒細心看高杰的面相,此刻一看,心中不由的一驚,飽滿的印堂上竟然隱隱帶著紫氣,這可是富貴無雙的面相。
「那好!我就等你請喝茶了!」高杰笑呵呵的說完這句話後,幾名穿著西服的大漢,滿臉冷漠眼神犀利,動作敏捷成戰術隊形走進貴賓室。
「好了!我也該回去了,有空電話聯系!」
高杰朝正欲對他說話的一名大漢壓壓手,笑著同劉子棋點點頭後,在幾名大漢的簇擁下走出貴賓室,銀行門口停著三輛奔馳車,幾名同樣穿著西服的大漢在奔馳車邊守候戒備著,待高杰上車後,才井然有序的紛紛上車迅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