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之旅 第十章 蒙特利爾大會戰【7】

作者 ︰ 七號大街

打仗,本來就是多算勝,少算不勝。聯軍上下雖然號稱百萬,但是統一調度起來,竟然是各自為戰,南北兩個戰區最高統帥,無一不是只能指揮自己的國家的軍隊如臂膊,否則,等候的,只是漫長甚至是毫無希望的失敗。即便是如此,也無法挽回他們的頹勢,數十萬大軍就這樣土崩瓦解,戰死之人有十多萬,也不為過。

這樣的消息,如何向君主國民交代,他們已經沒有了想法,只是想著,如何在泰格•豪斯的巨大胃口之下,稍稍地挽回一些顏面,畢竟,這個時侯的諾曼人,還不足以完全吃下所有的勢力,面對斯拉夫人和羅姆人的龐大壓力,泰格•豪斯依然是繼續著他的大諾曼王國戰略,將整個北方,整合成了一個極為恐怖的,龐大的能量。

而這個能量爆發出來的威力,已經初現端倪。

……

「進攻——」

東部要塞,用人命來換取諾曼人的屠刀,脖頸之間的分離,殺戮和殘忍的氣息,殘肢斷臂,數也數不清的死尸堆積起來,看過去,只是一陣無奈的杯具。這個時代,已經完完全全暴走了,是的,暴走了。

面對諾曼人的殺戮,誰還能做些什麼嗎?什麼也不能做!

「隊長!讓我沖鋒!」

一個諾曼士兵咬著牙,眼神冷冽,此時此刻,已經無法再多說些什麼,無非就是一種絕對的渴望,在這條道路之上,每個人的追求,都不一樣,有高尚的,有低俗的,但是,這並不妨礙各自心中的堅持。

「滾下去!受傷的給老子退下!」

百人隊隊長眼神冷冽,身為百夫長,他要為士兵負責,這一點,泰格•豪斯國王陛下在他自己還是新兵的那天,就對自己的百夫長說過。他相信,自己會是一個很好的長官,至少,這個時侯,他的士兵,能夠這樣義無反顧地沖鋒,哪怕明知道是粉身碎骨,也是渾然不怕。

「我們是……最強的諾曼人!」

高吼著,這個絡腮胡子的強壯漢子,一腳踹翻了一個立陶宛雜兵,凶神惡煞地沖入了要塞的缺口上,此時的要塞,到處是缺口,沖殺一陣之後,他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人,只是看到那些膽怯的家伙,都是一刀下去。

手中的圓盾從一開始就被扔掉了,雙手握著單手劍,眼神如野狼一般地凶殘,掃視一過,敏捷的就像是一頭豹子,爆發出去,嗖嗖兩下,就刺死了兩個家伙。然後擦了擦臉,汗水落下,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繼續廝殺。

「我得回去!所以,我必須活下來!所以,你們必須都死!」

信念,堅持,這就是一個百夫長的內心活動,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正在等他回去,他會像一個英雄那樣回去,是的,英雄。

「殺殺殺殺殺殺殺——」

「殺啊——」

第一波進攻,聯軍就沒有擋下來,蘇克格蘭德人引以為傲的重甲步兵在真正的重裝步兵面前,就是渣滓一樣的可憐。

兩翼都是諾曼人的人類步兵,高舉著盾牌,嚓嚓地邁著步子,而中間,則是武裝到了牙齒的牛頭人重裝步兵,這些強大的戰士,簡直就像是暴怒的犀牛,沖鋒起來,大地都為之震動,震撼著那些本就脆弱的可憐聯軍士兵。

他們甚至覺得前所未有的絕望,當面對這些諾曼人的士兵時候,這些精兵強將的強大能力深深地將他們的神經給挑斷了。

這就是諾曼人,戰無不勝的諾曼人!

「我們!會不朽!我們!會勝利!我們!沖鋒吧——」

口沫橫飛,牛頭人重裝步兵的千夫長已經親自壓陣,甚至沖到了第一線,這條路,很漫長啊,但是,不論身邊有多少人刺過來多少劍多少長矛,他都要沖鋒,這是一種信念,大軍壓境,整個戰場,一定要讓人知道,不論是戰斗的技能還是鋼鐵般的意志,諾曼人,不可動搖!

每個人都很清楚,將軍們需要去蒙特利爾,去那兒,將那些負隅頑抗的立陶宛人給全部干掉,听說第一軍團的戰友們已經獲得了勝利,他們能夠做到,為什麼我們不能做到呢?

沒有人知道剛力羅軍團長去了哪里,誰知道呢,或許,在應該出現的時候,他就會出現?

東部要塞,已經成為了絞肉機,諾曼人付出了代價,但是,聯軍的傷亡,竟然在第一波的沖鋒中,就損失了近一萬五千人!這是多麼恐怖的數據!

裹挾著俘虜,最後來不及廝殺的諾曼士兵,毫不猶豫地剁下了俘虜的腦袋,雖然俘虜的功勞大一些,但是這個時侯,有一顆人頭,是一顆。

「老子一定會回家,你們一定會失敗!我們,才是勝利者!」

聯軍的老兵開始上戰場了,他們以為,這樣或許會將諾曼人打下去,但是卻沒有想到,中間的牛頭人重裝步兵開始了沖鋒,血肉之軀皮甲沖鋒,披堅執銳之輩,勇猛如此,還有什麼比這樣更加激動人心的呢?我們的路,不正是如此的崎嶇,但是充滿了熱血嗎?

「塔爾圖的牛頭人,我們,同樣也是諾曼人!為了諾曼王國!為了……國王陛下!榮耀和力量與我們同在!」

千夫長的吼叫聲激勵著戰士們,他們無畏無敵,沖殺如惡狼撲羊,凶狠殘忍,將那些聯軍的老兵瞬間就沖垮,牛頭人的五千戰力,同樣倒下了一千多人,這是多麼巨大的損失啊,但是,每個人都是這樣堅決果斷,戰爭,從來都是不可能不死人的。這個時侯,還有什麼猶豫的呢?

如果我死了,那麼,只是走到這里罷了。

如果我死了,那麼,我的戰友一定可以活下去。

如果我死了,那麼,我的國家,我的理想,一定會有人繼續繼承下去。

如果我死了,那麼,我是光榮的戰士!

這就是歸宿,這就是信念,這就是理想,這就是……戰士!

「佔領他們!擊垮他們!打倒他們!干掉他們!」吼叫聲就像是瘋狂的聒噪,前後的沖殺就像是一場場潮水的對沖,大軍過了要塞,這一刻,終究是爆發出歡呼聲,佔據了東部要塞,就能夠形成壓力,就能夠讓人知道,聯軍的潰敗,已成定局。

而這個時侯,聯軍不得不後撤五公里,繼續和諾曼人對峙,諾曼人收斂了袍澤戰友們的尸體,然後火化,盔甲武器收攏起來,默哀了許久之後,神情嚴肅而激勵人心,這就是擁有信念的軍人所具備的。

這是一場讓人激動人心的戰爭,同時,這無關野心。

「得手了嗎?那麼,這個時侯,該是另外一場好戲的開幕了吧。只是覺得,這樣的損失,真是讓人有些難以接受,這是多麼好的士兵啊,這些人,還是那麼的年輕。」馬達令難得感慨地說道。

他承認,他多愁善感了。他本可以將這些感情壓制在心中,但是,他不得不說出來,他生怕自己以後會覺得一種負罪感。

士兵們看著他們的元帥,他們的將軍,眼神中絲毫沒有抱怨什麼的。只是微笑了一下,然後點點頭,輕聲道︰「大人。」

哪怕是戰場,也有這樣的禮節,這是一種尊重,因為不同于別人,諾曼人的將軍們,將自己的士兵當人看,當自己人看,所以,他們能夠贏得士兵們的愛戴,所以,能夠戰無不勝。這就是現實。

……

剛力羅拉下了面罩,遠遠地,看到了低矮的要塞圍牆,比起東部要塞,這北方要塞,就顯得有些雞肋,在山脈的阻擋之下,這一片將近十公里的開闊地帶,完全沒有必要做這樣的工程,但是立陶宛人天生的沒有安全感,拯救了他們。這兒,將會成為抵擋諾曼人的戰場。

剛力羅的大戰斧抽了出去,騎著他的荒原蠻牛,這個強壯的戰士,掃視了一遍他的騎士們,這是他的精銳,不,應該是國王陛下的精銳!他將所有的騎兵,都交給了他,整整四萬五千人的騎兵軍團,九個軍團,這是多麼龐大的騎兵數量,而剛力羅,現在正在指揮著。

弓騎兵出列,橫掃而過,簌簌聲傳來,瞬間就將城樓上的立陶宛人射死,那些躲在這里舌忝舐傷口的因克格蘭德人立刻面如土色,他們怎麼知道,這個時侯,居然會出現那個鬼面修羅騎士,那個家伙的強大,簡直就是無法想象的,這就是恐怖的魔神力量嗎?面對這一切,根本是沒有任何勝算的,有人覺得,這樣的戰場,就是一場笑話,他們只是小丑。

是的,剛力羅就是這樣想的。

士兵們沖鋒起來,弓箭手不停地壓制著城樓的可憐蟲,還沒有等剛力羅開始正式攻城,他們中的因克格蘭德人已經開始放棄了要塞逃跑,反正已經逃過了兩次,為什麼還怕第三次呢?而逃跑引來的連鎖反應,讓剛力羅得到了很大的便宜,關卡被打開了。

剛力羅的戰斧向前用力一引,然後大聲吼道︰「諾曼的騎士們!王國與我們同在!」

「王國與我們同在!」

「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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