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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今天這兩章寫得好艱難,親們看文愉快,包子緩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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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階很長,安然不知道他到底走了多久,他的心一直怦怦亂跳著,像是要從胸腔里蹦出來,每一下的呼吸都很沉重,清晰可聞。
這樣徹底的黑暗,安然沒辦法習慣,他摟著顧炎盡量壓低身子坐在秦慕言的背脊上,安然第一次覺得,有顧炎在真好,他們相互依靠著坐在一起,這本身就是一種安慰。
你不是一個人
墓穴里那麼黑暗,二黑的眼珠子卻亮得出奇。安然一扭過頭就看到碧色的眼珠子,在一片黑暗中,顯得很詭異。
安然不懂,秦慕言一個四條腿的怎麼能把下石階這個動作做得如此完美,他坐在秦慕言背上,一點都不覺得顛簸。走過最後一道石階就像是翻過了明與暗的分界線一樣,安然坐在秦慕言背上,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雄偉殿堂,只覺得熱血沸騰,仿佛有金戈鐵馬在耳邊呼嘯而過,又像是百獸齊吼,嘯聲震天。
觸目所見,是一個巨大的方型廣場,用巨大青石板鋪成,里面八根圓柱頂天拔地,圓柱上刻著百獸浮圖,凶相畢現殺伐滔天。
廣場之上,東西南北四個方位各置一巨大青色銅鼎,銅鼎圍著的正中央是一座巨大的方型祭台,莊嚴而肅穆,祭台的上方聳立著一尊青銅雕鑄的獸神像,他的眼中是對天下蒼生的悲憫,手中卻是戈矛利刃,滔天戾氣直沖穹頂。
獸神阿瑟斯庇佑獸人大陸的每一個人。
安然深深地吸一口氣,他從未想過會在今日看到這樣震撼的場景,世間生物何其渺小,傾盡全力也只能仰望這里的微光。
獅王團的人已經走過了這里,他們需要的是獅王的傳承,而不是瞻仰阿瑟斯的神像。
秦慕言已經邁不動步子了,他怔怔然看著祭台上直刺蒼穹的神像,像是受到了什麼牽引,黑色的雷雲翼豹一步步的向前走,像是匍匐著朝聖的信徒,眼中只有獸神的星光。
「阿言……」這時候安然也發現秦慕言不對了,他拍拍秦慕言的背脊,輕聲喚道。
絲毫沒有反應,秦慕言就像沒听到一樣一步一步朝著銅鼎中央的祭台緩慢行去。
「阿言……阿言你怎麼了?」安然有些慌了,這個世界怪力亂神的事太多,秦慕言到底出了什麼事?
還是顧炎反應及時,他小小的個子摟住安然的腰,把他從秦慕言的背上帶下去。獸神阿瑟斯的威嚴是不可冒犯的,瑪卡學院的老師們曾特別叮囑過這個,你絕對不會想要見到天降神罰「不能過去。」這個時候,顧炎一身肅穆,絲毫不見平時的嬉皮笑臉,包子臉上滿是敬畏。
安然就是再白目也看出來情況不好。
「阿言怎麼辦?」為什麼進來這麼多人,只有秦慕言這樣,獅王團的人不也順利的通過了這里?為什麼?安然恨死了這種無力的感覺,平日里總覺得自己冷情冷心,旁的人在他面前死得再慘他也不會皺下眉頭。可到這時候安然才發現他與秦慕言相互扶持著在森林里這幾日,早已經形成了牽絆。誰也拋不下誰
秦慕言與顧炎與二黑都是不同的,哪里不同,安然不知道
他現在也不想知道,他只想把秦慕言拉回來。
安然掙月兌顧炎的胳膊,咬咬牙就要往前沖,他想著好歹他有空間,只要在踫到秦慕言的瞬間將他帶進空間里就好了,安然不斷地給自己打氣,只是幾步路而已,沒什麼大礙。安然往前沖了一步,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反彈回來,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後飛去,氣血翻涌,像是死過一次的難受。
「噗……」一口鮮血就這麼噴了出來。
見安然這樣,顧炎嚇得心跳都快停了,他連忙變作獸形往安然飛出的方向奔去,在安然落地之前將將墊在他身下。
「嗷……」讓一個弱不禁風的非獸人壓一下竟然這麼疼,顧炎熔煉異火之後好不容易回升一點的信心再一次受到了沖擊。
該死的龍鯉潭,尼瑪的,總有一天他顧炎要帶上千軍萬馬填了它
(#‵′)凸
安然不顧被他壓在身下的顧炎,翻身又想撲上去。還是小妖獸二黑擋在了他身前。
「別去,你進不去,他是受到了獸神阿瑟斯的牽引。」
獸神……阿瑟斯的……牽引……
那是什麼東西?
安然心中的天枰終于從感情慢慢回歸到了理智,秦慕言沒事嗎?應該沒事吧?
「二黑你知道什麼?」安然將二黑提到自己面前,快速問道。
小妖獸對于這樣的動作很不滿意,太粗魯了對待它這麼可愛的獸,安然就不能稍微溫柔些嗎?二黑幾下從安然手里掙月兌出去,回到他肩頭趴下,一只眼半眯著,一只眼看著秦慕言的狀況。「獸神的牽引類似于獸王的血脈傳承,會被召喚牽引應該是在某方面達到了預設的條件。只是不知道獸神設下的條件到底是什麼,這只豹子的運氣實在很好。」
二黑都這麼說了,安然也听出來是好事,「這是阿言福緣到了。」他後知後覺覺得五髒六腑都火燒一樣疼。皺了皺眉,安然往嘴里丟上一粒大還丹,然後抹了抹唇角的殷紅的血漬。
「哼……」顧炎就是個別扭的人,秦慕言不好的時候他也擔心,情況一轉好又忍不住發酸了。「什麼福緣,明明是踩狗屎了」
安然一听這話又想踹他,可一想起他先前著急的模樣,終究沒能下得去腳。「酸什麼酸,許你勾搭上妖獸冥火就不許阿言與阿瑟斯看對眼麼?嘖嘖,嘯月之森就是寶貝多啊。」
的確寶貝多。顧炎不動聲色的往安然的方向看了一眼,嘯月之森他說不上多熟悉,也來過不少次了,這還是第一次遇上這麼多離奇的事,顧炎不覺得是秦慕言的原因,難道安然真是異寶探測器?挑的路那叫一個準,指哪兒打哪兒,哪兒都能遇上稀奇事。
到底是不是這樣還有待證實。顧炎也不會傻到跑去問安然。兩人插科打諢這一會兒,秦慕言離祭台又近了些,他像是承受了巨大的壓力,速度越來越慢,越走越艱難。他還沒有放棄,依然仰望著阿瑟斯的神像一步步的向前走,他的眼中只有執著與堅持。
「不是獅王墓嗎?怎麼會有獸神的牽引?」安然這才想起這個問題,這的確是獅王墓沒錯,他們看著蘇亞放血在石門上畫了個圖騰才得以進入的。
獅王=獸神?
不,這絕不可能。要是獅王就是獸神,那蘇家豈不就是神裔了?這樣的事絕對是驚天的榮耀,大陸上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
好半晌,顧炎才不確定的說︰「《大陸通史》上似乎曾經寫到過,獸神阿瑟斯坐下有十大獸王,其中有一位便是獅王泰瑞。十大獸王都是早年就跟著阿瑟斯,他們發跡于北大陸的窮山惡水之中,在冰天雪地里闖出的天地。獸神阿瑟斯與十大獸王起初都是北大陸底層的流民,他們與南大陸第一商行沒有任何關系。這座獅王墓大抵就是十大獸王之一泰瑞的傳承,至于獸神阿瑟斯為什麼會將自己的神像塑在這里,他們主僕二人方能知道。」
安然深深地看了顧炎一眼,他從前總覺得顧炎是個2貨,空有一身蠻力從來不用腦子,想不到啊,他竟然也有靈光一現的時候,這分析絕對很犀利很到位有木有。
還敢調侃獸神阿瑟斯與獅王泰瑞,膽子很大有木有。
可是,「這與阿言又有什麼關系呢?」安然看著秦慕言肌肉緊繃兩翼張開緩慢的向祭台走去,他無意識的喃喃道。
是啊,這與秦慕言又有什麼關系呢?
秦慕言是南大陸第二大佣兵團團長的三子,蘇家的少爺是獅王泰瑞的血脈這就已經夠讓人驚悚了,秦家不得寵的三少爺難道還是獸神阿瑟斯的後人?
天雷滾滾有木有?安然渾身一哆嗦,暗暗咒罵兩句,果真是離奇的事遇得多了,他怎麼會有這麼沒邊的想法。
秦慕言還在往前走,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想電影慢鏡回放,抬腿-落下-再抬腿-再落下。
一步一步,走得萬分艱難。
安然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它汗濕的皮毛,滾滾滴落的血汗。
他已經很累了,體力完全透支,若不是靠意志強撐著立刻就要倒下。就算是這樣,他每一步走得雖然艱難,卻很穩,每往前一步,他要承受的威壓都是前一刻的一倍,越往後越艱難。
牙齒緊緊的咬著,咯吱作響,獸臉上是巨大的痛苦,震天的獸吼在他耳邊響起,每走一步,聲音更響,耳朵像是要失去作用了,轟隆隆的,什麼也听不清楚。
一片嘈雜之中,心里卻有一個聲音清晰的傳來︰過來,孩子
他的眼神卻從未變過,秦慕言高昂著頭顱,在獸神的強大威壓之下,一步步的走向中心的祭台。
不遠處,安然靜靜地握著雙手,雙唇緊閉,面色蒼白。
阿言會沒事的吧?
獸神的牽引真的是好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