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獲新生 第十一章 作弊者

作者 ︰ 凡聖

周老師親自出馬事情自然水到渠成,鄭大爺借此機會大拍周老師的馬屁,讓胡強臉皮這麼厚的家伙都覺得無地自容起來,好在周老師的面子夠大,校門終于又一次打開了。

才一進到校門里面,迎面就遇到了美術組的王鳳老師,看她在校門口處左右張望的樣子,大概是在等什麼人。當胡強推著自行車走到她旁邊的時候,胡強向她問了聲好,她只是愛答不理地回了一聲「嗯」,胡強自覺無趣,推著自行車就繼續向前,準備將車子送到車棚里面去。

胡強才邁出去兩步,王鳳老師就發現了自行車後面的周雪嬌,忙將胡強喊住。原來她是在校門口等周老師的,周老師自覺沒和王鳳有什麼特殊的交集感到很是意外,但等王鳳老師闡明了來意,才知道校領導正在組織全體老師開會,現在就差周老師一個人沒有到場了,王鳳是被指派來找周老師的。

周老師對那麼多人開會等自己一個人,覺得有些過意不去,紅著臉下了自行車,想要快點到會議室去,可她的腳一時半刻也無法行走,腳才沾地沒半秒鐘,就疼得她咬緊了牙關。

「周老師,你的腳還不能隨便走動,我看你還是請個假回家去好好休息吧。」胡強心想這個周老師的脾氣未免也太倔強了,比自己當年才到公司里面參加工作的時候有過之而不及,當時自己是忍著發燒頭痛,現在她是忍著腳上的刺痛。

王老師見周雪嬌行動不便,立刻上前來用手攙扶,然後用奇怪的眼神望了胡強一眼,她大概心中在想為什麼周老師會和這個淘氣的學生在一起。

「胡強,周老師我來照顧就可以了,你還是快去教室吧,不然讓訓導主任看到了,你又要受處分了,你要是再犯錯的話,可是要被停學處理的。」

胡強早就想有人來接這個燙手的山芋了,現在有人主動來接過手去那是再好不過了。胡強迅速地將自行車送到了車棚里面,然後將鑰匙交還給了周老師,向她告辭之後飛快地沖進了教學樓里面。

等進了教室以後,胡強才算松了口氣,總算是沒被老師抓到,不然自己要是被停學了,那豈不是要把自己老爹氣死。胡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平復了一下狂跳不已的心跳,剛才上到三樓的時候突然听到了一個說話聲,差點沒將他嚇得半死,還好只是兩個遲到被老師罰站的學生正在走廊里面聊天。

可胡強的才挨上椅子,就感覺到一陣的刺痛,像是有個尖銳的東西刺進了皮膚里,疼得胡強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差點沒將面前的書桌拱翻了。

「我靠,什麼東西?」胡強用手模了模自己的,感覺到上面有個東西扎在上面,等他忍著痛將那東西從上面拔下來拿到眼前一看,竟然是顆圖釘,好在自己沒坐實成,不然上就要多一個洞了。

這絕對不是什麼意外,一定是某個人的惡作劇,在學生時代這種事情簡直是司空見慣的,誰沒被這麼搞過,那他的遭遇就實在是太悲慘了。但是,被搞的人當時也更加悲慘。

胡強望了望周圍同學,這些幸災樂禍的家伙都看著他笑,特別是趙勝利和範大成兩個笑得最歡。胡強心里面已經有了數,趙勝利是個欺軟怕硬的貨,之所以平時跟其他同學裝橫,完全是仗著有範大成罩著他,他知道自己和大成的關系很近,不會來招惹自己。

那麼現在就只剩下了範大成這家伙,被譽為班上的整蠱之王的他,除了胡強之外,幾乎無論男女都被他整過,之前上學的時候基本上天天都要提防著他,今天由于心思一直都放在周老師的那方面,所以有些對此忽略了,沒承想著了這小子的道。

胡強心中本是挺氣的,但想了一想之後又覺得沒有必要,他們現在都還算是學生,淘氣和調皮一點都是在所難免的,要是他這個快接近三十歲的人再和他們計較這個東西,那未免顯得自己那麼多年的都白活了。

「大成,圖釘太危險了,記住下次可別在用了。」胡強和顏悅色地將圖釘放到了範大成的書桌上,然後把書包打開拿了幾本上擺在桌子上,一頁一頁地翻看起來。盡管這些都是熟爛于胸的知識,但是再復習一遍,能夠再次加深一次印象,更何況自己又不是超人,有些小地方還是會犯錯的。

範大成與胡強關系的確不錯,他起初沒打算用這招,他也覺得那麼做有些過分,更何況又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可是架不住趙勝利在旁邊給他出壞主意,這事情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那圖釘還是趙勝利特別友情提供的,比那普通的圖釘還要長上半截。

見胡強只是看著書,沒再理會自己,範大成有點後悔剛才的做法。他轉過頭用眼楮狠狠地瞪了趙勝利,張勝利似乎早就知道大成要對自己發火似的,當做沒看見地用書本擋著臉,裝作在那邊看書。

「強子,是不是挺疼的,我這兒有邦迪,你貼兩條。」

範大成遞過來一小盒邦迪,平時大家總打籃球,難免會有點小傷,所以每個人的書包里面都要備上一點。

胡強也沒打算和大成計較這種小事,他坦然地接過了邦迪,但卻沒有貼傷口處,因為那地方實在太私密了,在教室里面眾目睽睽之下實在不好意思,還是等到下課的時候到廁所里面再說吧。

胡強見範大成有些過意不去,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叫他不用太在意。大成也還真好說話,幾句話下來就又開始和胡強有說有笑了,這就是年輕人的世界,沒有那麼的爾虞我詐與利益關系,只有那些純粹的友誼,所以盡管犯了一些錯誤,也是可以值得原諒的。如果有人真的因為什麼事情仇恨一個人一生的話,那麼那個人心理未免太過于陰暗了。

沒有老師的課堂還是極其輕松寫意的,學生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無拘無束,但是前幾排的學生們還是極其老實的,都在埋頭苦學認真地做著習題,只有最後面的幾排始終得不了安寧,因為後面都是學習成績相對靠後的學生,當然他們中也有特殊的,那就是蘇婷婷同學,完全是為了照顧範大成,才淪落到後排的。

後排同學們的書桌里面可謂是包羅萬象,幾乎各種娛樂設施都有,什麼撲克牌游戲機,什麼小電視接收器,至于什麼小說之類的,那都是很普遍的東西,就連那些成績優異的學生手里,也會多多少少有幾本。

範大成在課堂上大部分時間都是和趙勝利幾個人看小電視的,大概是最近的天氣狀況不太好,接受訊號一直都是斷斷續續的,只能听到喇叭里面傳來的聲音,卻看不到屏幕上的畫面,上面到處都是雪花,到最後就連聲音也都沒有了,都是沙沙聲。

範大成拆了一盒綠色包裝的口香糖,抽出一條送到了嘴里,然後遞給了胡強,胡強接過來一看是綠箭口香糖,這還真是挺懷念的,口香糖里面的老品牌了,之後幾年里面胡強也都是用這個牌子的,只不過後面參加工作之後,覺得在同事面前嚼口香糖有些不雅,所以漸漸地改了那個習慣。

「這老師都去干什麼了,怎麼沒一個露面的,是不是對咱們太放心了。」

範大成翻了一遍書本,覺得實在是太沒意思,將書往旁邊一甩,自然自語地發著牢騷。

「你不學習,別打擾別人學習,把嘴閉上。」

蘇婷婷嫌範大成實在太吵,皺著眉頭用小拳頭狠狠地打了他一下。這班上大概也就她有辦法制得了大成,她一動怒大成就立刻老實了,這倒不是蘇婷婷會什麼魔法,只是她有直接到大成老爹那兒告御狀的便利條件,只要她說一句大成的壞話,這小子一個月的零花錢就泡湯了。

「好,好,我閉嘴。」大成嚇得立刻用手捂住了嘴。

「呵呵,學委大人,听說老師們都去開會了,知道講的什麼內容嗎?」胡強粗略地將書本上的知識復習了一遍,听到後面那對冤家吵上了嘴,反正老師們也沒來,所以也就轉過去跟他們湊湊熱鬧。

蘇婷婷本是在解一道習題,煩透了範大成每天的吵吵鬧鬧。見是胡強轉過頭來問話,不知怎地心中突然一跳,手上的筆也停下來。她本不想與他講話,因為每次看到他的臉都覺得像是發了燒一樣,可現在無論如何也靜不下心來去思考。終于,她放下了手里面的筆,說服了自己將學習先放一放。

「我听咱們班主任講,說是咱們年級組有人作弊了,而且還挺嚴重,老師們要開會商量一下,是否要全校點名批評。至于那個作弊的同學是哪個班的,我倒是沒听老師提起,不過他倒是說那個學生弄得太假了,隨便哪個老師看了,都知道是他作弊了。當時我還以為是範大成呢!呵呵,後來一想他也沒那麼傻。」

「呵呵,還是學委大人明察秋毫,我當然沒那麼傻。」

範大成自認高明地接了這麼一句。

「哼,反正你也沒多聰明,我看看這回你能考多少分,要是再不及格的話,我一定跟你爸匯報。」蘇婷婷最不喜歡的就是他的這副玩世不恭的態度,所以又拿出了自己的殺手 。

蘇婷婷這招百試不爽,範大成乖乖地又拿起書本,裝模作樣地看了起來,目光時不時偷偷地看上蘇婷婷一眼,然後在書後面做著鬼臉。

胡強本想嘲笑大成兩句,可還沒等他開口,班主任老師就進來了,胡強立刻將頭轉了過來,腰板坐得筆直,等待著班主任老師的訓話。

班主任老師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好,進來之後就一直皺著眉頭,沒有一絲的笑容,他簡單地整理了一下講台上亂糟糟的粉筆,然後拿起黑板擦準備將黑板上的習題擦去。可才擦了一半,他就氣得將黑板擦扔到了地上,然後氣呼呼地沖著班上所有的同學吼道。

「簡直是太丟人了,教了這麼多年的書,沒遇到過一個這種學生。你們也不仔細想想,你們的那點小聰明,能瞞得了誰,哪個閱卷老師不比你們吃的鹽多,以為你們上課的時候在下面做什麼老師不知道,其實我都看的一清二楚。」

事隔這麼多年,胡強依然還是被班主任老師的威嚴嚇得大氣不敢喘,這大概與年齡和閱歷沒多大的關系,就算是再大來頭的人物,見到了曾經的老師也是一樣噤若寒蟬。

在胡強的記憶中,似乎班主任從來沒發過這麼大的脾氣,今天之所以這麼一反常態,大概那個作弊的學生就是自己班上的吧。這事情的確在他看來很嚴重,他已經連續四年被評為優秀教師了,如果再連任一年的話,他的工資將大大地提高一截,可現在出了這檔子事情,一切就都泡湯了,難怪他如此動怒。

胡強觀察著班上每個同學,看看能不能在他們表情上找出是誰,可掃了半天也沒得到半點有用的東西,大家都表現的很驚訝,似乎沒料到那個作弊的就在自己班上。胡強正在座位上納悶到底誰,就听到班主任喊自己的名字。

「胡強,你還有臉坐在那兒看別的同學,你不知道那個作弊的就是你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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