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派來的護士叫做鐘彤彤,一米五八的身高,配上她那張圓圓的紅彤彤的俏臉蛋,無形中顯得更加嬌小可愛。她很善于言談,一路上來與母親李秀琴聊得不亦樂乎,而且從其中掌握了胡強從小到大所用情況的第一手資料。
急救車的速度那可真不是蓋的,客車要花上一個多鐘頭才能飆到,它只需要一半的時間,並且一路闖紅燈。由于急救車是要去縣醫院接病人的,所以胡強與母親李秀琴和護士鐘彤彤被迫只有在半路下車,他可不想出了市醫院又進縣醫院,三個人攔了一輛出租車就奔回家。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正午,是個陽光明媚萬里無雲的好天氣,盡管是深冬時節,陽光照在身上也覺得暖洋洋的,吸一口冬日里清新的空氣,更是說不出的心里舒暢,頓時就連身上所有的傷痛全都忘記了,朝著家門興奮地奔去。
才一打開房門,突然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眾人不禁一愣,胡強和李秀琴都知道,這個時間段里,家里不應該有人在的,如果有人的話也是入室盜竊的。母親李秀琴忙看了胡強一眼,她沒遇到過這種事情,也不知道此刻如何是好了。
胡強還算比較鎮定些的,他左右看了看,想找個什麼趁手的家伙,可門前除了鞋架和拖鞋之外,沒有任何具備攻擊性的武器。胡強頗為無奈,難不成還要用拖鞋抓賊?正在他為難之際,護士鐘彤彤從藥箱里面模出來個東西,塞給了胡強。
胡強拿在手里面一瞧,立即欣喜萬分,感激地對著她一笑。鐘彤彤給胡強的是什麼?是注射用的注射器,窮凶極惡的歹徒見了木棒和鐵鍬不一定害怕,但是見了這種醫用注射器,那決定看上一眼都腿軟。
胡強壞笑著將針頭上的塑料蓋子把了下來,用手指在針頭上模了模,還真是尖銳無比,看來萬惡的賊人皮肉上要受苦了。他心中如此打算著,對母親李秀琴和鐘彤彤作了個手勢,讓她們千萬不要出聲。
而後,胡強躡手躡腳地手緊緊握著注射器,逐步地走出了玄關,他沒有見到想象中的賊人,反倒是見到了父親胡國富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在客廳里面燙著酒,正津津有味地咀嚼著桌上面的大餐。
「咦?這是誰啊,國富!」
那陌生的男人突然發現了胡強的存在,見胡強手拿著凶器莫名其妙的樣子,他略感有些詫異地向胡國富問道。
胡國富也是吃了一驚,他也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這才見到了自己兒子。
「胡強,不是說養好病才回來嗎?怎麼這麼快就到家了!」
胡強立即把手里握著的注射器收了起來,尷尬地解釋道。
「哦,醫院里面實在住不下去了,有點想家,所以就提前回來了。不過,醫院給我派來個護士小姐來照看我,我想這樣就沒有什麼大的問題了。」
這時,母親李秀琴和護士鐘彤彤也听到了里面的談話,紛紛都從門前走了進來。李秀琴才進來見到桌上的酒,就狠狠地瞪了胡國富一眼,有些不高興地說道。
「你心髒始終就不好,醫生不是告訴過你,要禁止喝酒的。我記得咱們家也沒有酒啊,是不是趁著我不在家,偷偷地出去買回來的。我也不是不讓你喝,可這對你身體實在不好。」
胡國富沖著身旁那陌生的男人苦笑了一下,那人呵呵一笑似是能夠理解胡國富的難處,哪個結婚的女人不都是喜歡對男人嘮叨,女人就喜歡在這種小事情上反客為主。
李秀琴進來時單單只注意了桌面上的酒,卻忘記了屋內還有個陌生人,見胡國富與那人對笑,這才略覺有些尷尬地,指著那人向胡國富小聲地問道。
「這位是?」
胡國富也似恍然大悟地拍著腦門,忙將眾人招呼著坐下,而後為其介紹道。
「差點忘給你們介紹了,他是我大舅家的大表哥王喜貴,在咱們縣下面興農鄉的,以前來往不多所以你們沒多大印象。這次他趕著馬車來城里,是準備辦點紅貨的,我當時人就在市場里面,想著買點東西回家,正巧遇到了大表哥,听說他家大丫頭要結婚了,我就把他給領家里來了,心說也沒有什麼好飯招待,就買了幾樣熟食和兩斤白酒。」
李秀琴也是個懂情理的人,听胡國富把事情解釋清楚,就知道自己錯怪了他,忙向王喜貴敬了一杯酒,王喜貴也沒在意那些個事情,接過酒杯來極其爽快地一飲而盡。李秀琴又看了看桌上面的幾個菜,已經都涼透了,于是起身說道。
「王大哥,你們吃著,我再給你們添幾個小菜去。」
王喜貴忙攔道。
「哎,別麻煩了,這些菜都吃不完,剩下不都浪費了嘛!」
李秀琴笑著說道。
「不浪費,不浪費,大哥好不容易來一回,怎麼也不讓你吃涼菜啊,你稍等會兒,我先給你炒幾個下酒菜,咱們連晚飯都帶出來。」
王喜貴見攔她也攔不住,就招呼著胡強和鐘彤彤。
「來,過來一起吃吧。」
說著,他向胡國富羨慕地說道。
「國富啊,你看你家多好,老婆那麼賢惠,還有個這麼漂亮的兒媳婦,你可真會享福啊。」
「……」
胡強愣住了,這位表大爺,剛才到底說了什麼石破天驚之語,讓父親胡國富都不知所措,而護士鐘彤彤滿臉羞臊的樣子。
胡國富見人家護士小姐一副尷尬的模樣,忙向王喜貴解釋道。
「大哥,你誤會了。這位小姐是護士,來給胡強做日常護理的。」
王喜貴這才听明白,一個勁兒地說著抱歉。
胡強笑了笑,這位表大爺,還真喜歡配對。剛才听父親胡國富講,說是他家大女兒要結婚,胡強就有點動心想去鄉下玩幾天,現在這冬天里面正是捕麻雀套兔子的好時候,小時候沒機會到那邊去玩,只听後來大學同學描述過,那同學不是什麼說評書的,但那事情從他最里面說出來,就是動人心弦。
「大爺,剛才說我姐要結婚了,是不是我也去湊個熱鬧去,好歹我也是他弟弟,我們之間也算是實際親戚,連面都沒見過,那未免太遺憾了。」
胡強故作大人腔地說道,用筷子夾了一支雞翅膀放到了王喜貴的面前。
王喜貴極其憨厚地笑了笑,然後拍了拍胡國富的肩膀。
「你看看,國富。這孩子多懂事。」
又對胡強說道。
「剛才我還和你爸爸提起讓他去呢,他卻說不想去,說什麼下崗了,沒心情。」
胡強才拿起筷子,準備夾一塊香噴噴的豬頭肉放嘴里,那是他最喜歡吃的熟食了,盡管以後有多少山珍海味在面前,只要有這東西在其他就變得淡而無味。可他此時又放了下來,他望著父親胡國富,看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的確是受到了什麼精神上大的打擊。
胡國富強顏歡笑地攔住了準備繼續說下去的王喜貴,他不希望談論這個敏感的話題道。
「大哥,來。別說這些掃興的話,咱們喝酒。」
父親胡國富與王喜貴踫了一杯,而後瞧了瞧廚房里面正忙得熱火朝天的李秀琴,悄悄地對胡強說道。
「先別告訴你媽,省著讓她著急上火。」
胡強了解地點了點頭,父親胡國富是家里面挑大梁的角色,如果他沒了工作的話,那麼家里面有可能會揭不開鍋。要是換作以前的話,胡強非急死不可,現在情況卻不相同了,重生的他很有信心靠著自己的遠見卓識發家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