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設也看出來事情沒有挽回的余地了,用惡狠狠的目光望了望胡強,連帶著範大成也被掃描到了,看樣子他是準備把兩個人的相貌記住,以便日後過來找他們的麻煩,畢竟他是管理這片治安的警察,有個大事小事的都要通過他才行,他不信這兩個家伙有不經公方的一天,他在供職單位的朋友也很多,只要說句話的話他們就別想好過。
他灰溜溜地拉著蘇小熙的手出了這個店面,用力地摔了一下門板,將門框上面不算太結實的一塊泥土震了下來,那小青年趕忙跑過去,仔細檢查了一下看有沒有什麼大的損壞,要是損失大的話還要追過去找他索賠,他可不管對方是不是警察,警察也沒有權利隨便損壞別人的東西啊。
索性的只是表面的牆皮受潮鼓了起來,然後由于趙建設臨走時那麼用力,所以把牆皮整塊給震了下來,但是這麼一來就看起來很不美觀了,那人錢財之後就要向著誰說話,小青年忙跟胡強說自己會找人把牆壁粉刷一遍,當做是免費的勞動。
胡強也並不是信不過他,只是他有自己的打算,所以謝絕了他的好意。這樣雙方才到後面的一個算作休息室的地方,坐下來寫了份協議雙方都簽上了字,按上了自己的手指印作為證據。
總之,這一切進行的還算比較順利,那小青年將胡強和範大成送到了門前,胡強手中拿著那份協議,上面簽著那小青年的名字,這小子居然起了個不錯的名字,叫做孫國豪,有股子霸氣在里面,讓人听著就感覺不一樣。
胡強朝著孫國豪贊許地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孫國豪,嗯,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以後就叫你國豪好了,咱們大家都年輕差不多,也就當做是交個朋友吧,日後還需要你多多地關照我們兄弟。」
孫國豪自從初中畢業之後就一直沒有再上學,盡管他家里的條件也算不錯,花錢上高中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是他覺得上高中再考大學沒什麼意思,不如自己自由自在地在外面賺點錢,做做生意之類的。
可是,世事難料,他這麼小的年紀,除了在外面能打打零工之外,其他很少有地方需要的,只能夠混個吃飽而已,再加上年輕人對初掌金錢的興奮,幾乎那點工資錢到手里還沒一天捂熱乎呢,就被揮霍個精光。
後來,他覺得賺得錢實在是太少了,就不在外面去打工了,而是回到了天水縣自己家的附近,和以前一些不學無術的朋友廝混,同時也偶爾到舅舅的影碟店來幫忙看店,而且他在外面打工時候認識許多折騰盜版光盤的,所以為舅舅找了不少稀缺的貨源,由此胡強他們才能夠租到那麼精彩的愛情動作片。
孫國豪別看在外面沒闖出什麼名堂,可是他看人還是比較準確的,通過剛才人家出手那麼闊綽,就知道對方不是等閑人物,現在人家有心與自己結實,簡直就是家里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哪里有不接受的道理,趕忙就伸過手去熱情地和胡強握了握。
「不敢當,不敢當,胡哥,你只要有什麼事情的話,盡管跟我國豪吩咐一聲,附近的幾個兄弟都是跟我交情不錯,有點大事小情的他們都能夠幫忙擺平。」
胡強听他這麼一說,原來這小子也算是道上的一員,當然從他這副穿著和初見面的感覺,就能夠猜出來個**不離十,可是現在由他親口說出來才能夠斷定,畢竟這個年代有許多年輕人,特別喜歡這樣的打扮,因為看來比較酷。
早就有心要結實一下道上朋友的胡強,心說正好現在就收買一下這些人,但是同時要搞清楚他們到底和高陽有沒有關系,萬一再踫到與張鑫同樣的問題,那自己豈不是又熱臉貼了冷,現在他要構建自己的班底。
「哦?那麼說國豪兄弟也是道上混的了。那麼你認識高陽不?據說他在縣里還算比較牛的。」
孫國豪笑著晃了晃腦袋,說道。
「呵呵,胡哥你真是太高抬兄弟我了,那高陽可是縣里面的數一數二的人物,我們這些都是小弟級別的,我們認識人家他不認識我們,怎麼能夠跟人家一起相提並論。我們只是以前的幾個學校里面的同學,後來都沒什麼干的,就聚在一起隨便玩玩,平時在學校門口堵學生要點零花錢買盒煙抽一抽。」
胡強哦地點了點頭,原來這個孫國豪他們只是小打小鬧,只能夠說他們是幾個孩子出來瞎混,根本就沒喲找到正確的來錢道道,可就是這種初出茅廬的小子們,才是最有培養價值的。
要是再換成那些深諳道上規矩的老手,恐怕自己也無法成功地駕馭了他們,現在換成了這些與自己年齡相當,敢打敢拼想沖出一片自己事業的年輕人,那麼自己就有著那麼一套法子可以實施了。
「堵學生要錢?那可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以後就不要繼續干了,要是你覺得我胡強值得跟你們交個朋友的話,那麼我明天送錢的時候,你把你的那幾個朋友都叫他一起來,我給你們一個發財的道道。」
「呵呵,那可是好了,我一定把這個消息給你帶到,到時候我保證要他們都來見見胡哥你。」
孫國豪滿口答應下來了,親自為胡強他們攔了一輛,將他們給送走了,心中欣喜異常地拿著那份協議,將店門重新鎖上,然後就朝著家的方向走去,可他才一見旁邊的胡同口,就突然從不知道哪一邊沖過來幾個人,還沒等孫國豪看清楚對方的臉,一個大麻袋就套在了他的頭上,幾個人上來就是一頓猛打,又是拳頭,又是磚頭,又是腳的,最後將孫國豪打得躺在了地上,喘氣都是困難了,這些人才罷手離去。
等孫國豪勉強從地上爬起來,將套在頭上的麻袋取下時,那些人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模了模頭上被打的地方,居然已經有鮮血流下來了,可是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得罪誰了,居然這麼陰險地下黑手,估計道上的人不會去這麼干的。
租碟片的計劃完全就算泡湯了,範大成就嚷嚷著要回家,可是胡強回來之後,還沒見過自己父母一面,所以讓司機先到自己家樓下,看了看樓上房間的等已經亮了,大概是已經有人到家了,于是付了車費強拉著範大成下車。
兩個人邊說著話邊往樓上走著,等到了自家門前胡強就敲了敲門,本想父母一定會立刻來開門,可是里面卻傳來個很不和諧的聲音,有兩個男人在小聲的對話,胡強由于听力過人,就算隔著那麼厚的防盜門也能听得差不多,只是大概內容听不清楚,但也知道那兩個是陌生人。
胡強初步判斷那兩個絕對不會是好人,也不會是父母的同事之類的,因為沒有必要搞得這樣神秘兮兮,听見有人叫門當熱是大聲問是誰,哪里有在背地里嘀咕的,所以說必定有什麼企圖。
範大成見胡強眼珠不停地轉著,也不接著敲門,納悶道。
「強子,你干什麼呢?接著敲啊,興許你媽在洗衣服也不一定,沒听見你敲門。」
「不可能,屋里面有兩個陌生人,我從來沒听過他們的聲音,我猜應該是小偷什麼的。」
胡強非常肯定的表情讓範大成差點沒大聲地樂出來,他捂著嘴強忍著笑意道。
「呵呵,你啥時候連成了隔牆听聲音的武功了,是不是有時間教一教我,最好是能夠透過牆壁看東西的本事,那樣我還能看看鄰居家那個美女洗澡。」
「我靠,你腦袋里到底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不會是漿糊吧!」
胡強用手指戳了戳範大成的腦袋,開玩笑地說道,而後他又不得不嚴肅起來,因為他感覺到,那兩個人其中的一個正緩緩地,很小心翼翼地向門這邊移動著,然後透過貓眼往外面看過來。
在等門後的人將胡強和範大成看個透徹之後,這人又退了回去並且拉著另外一個人,到胡強本來的臥室去了,大概他們是怕自己突然弄出什麼聲音,而打草驚蛇鬧出什麼意外來。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此刻的一舉一動,都被胡強超強的氣感應到了。
所謂的氣,就是人體的呼吸產生的,人的身體上也環繞著氣,男子的氣尤為最強,女子次子,然後是小孩和老人。胡強也是最近才抓住那麼一點心得的,再經過大腦的一系列分析過程,才能夠分辨出來門後的兩個是陌生人。
見那兩個人已經躲開了,胡強也就開始行動了,他用手踫了踫範大成問道。
「你身上有沒有什麼鐵絲之類的東西,只要是比較硬的就可以,最好是比較尖細的。」
範大成不知道胡強想搞什麼名堂,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上下口袋,終于從中翻出來一個曲別針來,胡強忙從他手上奪了過來,將整個曲別針弄直,然後插進防盜門的鑰匙孔里。
範大成瞪大了眼楮望著胡強的一系列動作,他沒想到胡強要拿曲別針去撬自己家防盜門的鎖,他就那麼看著胡強一點點地來回轉著曲別針,不斷地變換著不同的方向,只听嘎 一聲脆響,那防盜門應聲而開露出了一道小小的縫隙。範大成簡直看傻了眼,心說胡強啥時候練的這麼一手?
就在範大成還在為胡強所做的事情驚訝不已之際,胡強卻將手指放在嘴唇上做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比劃了一下讓範大成先待在門外不要進來,他卻是很小心地不發生任何聲音進了房間。
胡強的步伐矯健,就如一只靈貓一般,他先是往四處看了看,果然家里被翻得一團糟,就連父母的衣櫃里好幾年沒穿過的衣服,都被全部扯了出來,看來這就是糟了賊的情況了,趕快沖著自己的臥室走了過去,心中默默地祈禱著,千萬別踫老子的寶貝兒們啊,不然把你們倆個臭賊大卸八塊。
來到了門前轉動了一下門把,果然這倆個家伙把門給反鎖了,情急之下也顧不得什麼了,胡強起腳就把門硬生生給踹開了,那門板上留下了個深深凹陷下去的鞋印,幸虧當時的廠家都還算比較注重質量,這要是日後的門板這一腳就要零碎了。
等沖破了門鎖之後,胡強一眼就望見了那兩個賊,這兩個家伙大概知道進來了人,所以現在正把窗戶打開了,然後將胡強的床單和窗簾綁在了一起,當做繩子順到樓下,準備帶著他們盜竊的東西逃走,可還沒等他們心理準備好呢,胡強就突然闖了進來,差點沒把他們嚇得從上面摔到樓下去。
胡強見一個賊被吊在半空中,而另一個賊正爬上窗台,趕忙一個箭步竄了過去,那兩個賊同時就是那麼一愣,那個站在窗台上的賊更是猖狂的可以,從腰里拔出來一把匕首出來,看樣子只要胡強趕再往前一步,他就會立刻動手刺上胡強一下。
胡強心中覺得無比的可笑,那匕首現在自己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可以輕松地躲過去。但為了保險起見,胡強還是沒有貿然地向前,而後沖著那賊笑了笑道。
「朋友,我想你到明天的今天,一定會後悔到我家來偷東西。」
那賊被胡強突然冒出來的這麼一句給搞糊涂了,但他還是保持著很高的警惕性,皺著眉頭一副凶相道。
「別他娘的跟我裝蒜,你外面是不是還有個人,都給我滾出去,讓我們哥倆趕快離開這兒,否則可別怪我心黑手狠。」
「哦?你心黑手很!那可真是好了,我這人最最痛恨的就是你這種人。」
胡強故意開口激怒那賊,果然令他暴怒起來,將匕首刺向了自己。
「我靠了,你小毛孩子真是找死。」
那賊大吼了一聲就將匕首刺向胡強的胸口,胡強卻是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淡淡地一笑,像是似乎不懼生死一般,站在那里巍然不動分毫,只是嘴里像是在咀嚼著什麼東西,等到那匕首快到眼前的時候,將口一張吹出一口氣來。
說來這事情也是奇怪的可以,那胡強隨便吹出來的一口氣,就將那匕首刺來改變了方向,同時那賊也被似乎很大的風吹得東倒西歪,身上的衣服也跟著呼啦呼啦作響,這樣維持了大概有七八秒鐘的時間,胡強的臉上突然閃現出一絲的狠辣,腮幫子鼓起來的更加夸張,猛地向前一吹,那風力立刻增大了好幾倍。
再去看那個本是站在窗台上面的賊,此刻卻是被風吹到了窗外,直直地落在半空中手上什麼都抓不到,驚呼大叫了一聲大頭沖下跌了下去,到地面的時候咕咚一下摔得腦漿迸裂血肉模糊,估計恐怕就連他親娘過來都人不出來他是誰了。
胡強又向前了幾步往下面看了看那個在繩子上面的賊,他已經被剛才的一幕嚇得尿了褲子,下面都已經濕了一大片。突然看到胡強露出詭異的笑容望著自己,心中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恐懼感。
「呵呵,看來這位仁兄挺喜歡攀岩的感覺啊,怎麼樣是不是很爽?」
胡強故意對著那位嚇破了膽的家伙調侃道。
那賊卻不是什麼梁山好漢之類的,見自己的同伴居然被從窗台上掀了下去,心中又是害怕又是氣憤,因為他們是在一起作案數十起的盜竊團伙,可以說一直從南方偷到了北方,根本就沒有失手過。就算被主人踫上之後,也可以非常巧妙地離開,最驚險的一次,就是把一個人殺死,然後埋在了他家的後花園,到目前為止也不見新聞上面有報道說挖出來那尸體,看來是沒有人發現。
可偏偏到了這麼一個小縣城,居然被一個小屁孩兒給堵在屋里了,而且還有一個掉到樓下摔死,這要是被同行們知道了豈不是會笑掉大牙,可是,好漢不吃眼前虧,人家那小屁孩現在佔領了制高點,只有裝作一副求饒的樣子。
「那個小朋友,我知道錯了,你就饒了我這一回吧,我也是第一次干這個,是被剛才那個家伙逼著干的,我一定改過自新重新做人,你放我上去,我把所有東西都還給你,然後我立刻就走,我向天發誓。」
那賊眼淚汪汪地說道,看起來極其真誠,比那些在電視上給貧困戶送大米,給貧困學生送書包之類的人看起來要誠懇。可是,胡強要是能夠受他騙的話,那這些年也就算白活了,但他卻裝作信任了對方。
「哦,那你等一會兒啊,我現在就把你拉上來。」
胡強一手就過來拽著那繩子,另一只手卻朝著窗台上,自己放的一些小掛件伸過手去,由于那些小東西也不值什麼錢,所以這兩個賊根本就沒動,胡強從上面摘下來個打火機,試了一下還能夠用,然後壞笑了一聲將繩子從中間點著了。
那床單和窗簾都是好料子做的,當然見火就著了,可憐的是那賊,還以為胡強在好心地要幫他,誰知道下一秒的時候那繩子就斷了,最後弄了個和同伴一樣的下場,只可惜他那臉和身體,又被傷了個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