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強正坐在那里冥思苦想著,後腦勺上重重地就挨了那麼一下,回頭看了一眼原來是那護士大姐此刻正苦大仇深地望著自己,原來她是擔心胡強再闖出什麼禍來,她剛才是沒有把對方的話怎麼放在心上的,可等見到那坐在那輪椅之上的老人,就不得不去把這件事情重視起來了。
「別看了,再看的話,小心人家把你眼珠子給摳出來。到時候我可保不了你。」
護士大姐半開玩笑半嚴肅地說道,胡強也很識趣地站了起來,跟在了她的後面往外走,得罪不起咱們還躲不起嘛,可畢竟心中就有了那麼一個疙瘩,直到他們回到了病房,胡強才問了起來。
「那個護士大姐,那個老太太是什麼人?為什麼我見所有的人都像是很怕她,難道她有什麼特別可怕的地方嗎?」
護士大姐原本是在整理著桌子前的花瓶的,听到胡強問起那個老太太的事情,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將那花瓶失手從手上滑了下去,然後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再看那護士大姐此刻臉都變綠,似乎她很不願意提起那個老太太的事情。
「啊,那個你要是不方便說的話,我就不問了,你就當作沒听見算了。」
胡強見人家有這麼大的反應,哪里還敢再繼續追問下去,本來這個女人就跟母老虎似的,好不容易他們之間緩和了一些,難道自己還要沒事兒樹敵,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那個母老虎並沒有拒絕回答。
護士大姐拿了個矬子來將地上的碎片一個個地撿了起來,又用拖布將地上的水跡給擦干淨,才走到了胡強的病床前,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他的窗前,胡強當時是不知道她要干什麼,當見到一個這麼彪悍的女人在面前,他第一個反應就是被她給吃了豆腐,怎麼說現在他也是青春年少英俊瀟灑的時候,不免有些大齡女青年對自己有什麼非分之想,況且,如果這個地方要是什麼秘密場所的話,估計她除了這些醫生和護士之外,恐怕都很難見到外人。
胡強後面猜的倒是很對,只是前面的事情有些出入,護士大姐並沒有什麼惡意,其實她在這里工作,也是為了養家糊口的,家中的父母都有病,而且弟妹還都在上學的年齡,哪一個地方都是需要花錢的,這才她費了很大的力氣和門路,才弄到這里來的。
當時,她也不知道要去工作的是什麼地方,只听說那里的待遇比一般的地方高出許多,不過,要求就是不準擅自離崗,而且,進入隨意出入的,就連打個電話和通信都不可以。很多人都因為這些苛刻的條件而放棄了,可那時候她是特別缺錢,所以就應征了這份工作。
實話說當初的她對護士的工作一點都不懂,她讀的書不是很多,初中三年念完之後她沒有再踏進去過學校的大門,最近幾年看的書還是白話版的三國演義,當時她以為自己根本就不會被選上,因為自己什麼都不會,簡直就跟盲人一樣。
可是,到最後居然幸運之神在她的身旁降臨了,後來她是靠著一點點學習才到了今天這一步,現在她的業務能力可以說在這些所有的護士小姐當中,算得上是名列前茅的,可是有一次領導叫她去照顧一個特殊的病人,卻是讓她今生今世都再也難以忘懷。
「你想知道她的事兒?」
她慢悠悠地在說道。
「誰?你說誰?」
胡強忙往後退了退,生怕她那肥大的身體向自己撲過來。盡管他有能力將她一掌擊斃,可對女人動手的話,他始終是下不了手的,恐怕這也是他最大的弱點了。
「干什麼啊?你怎麼像是那麼怕我的樣子,難不成我還能夠把你給吃了。」
她似乎看出來了胡強那副模樣,很是懷疑地說道,然後她像是了解了一切的樣子,眯了一下眼楮說道。
「哦,我知道了,你是怕我對你怎麼樣吧,哈哈。這個你就不用操心的了,在你昏迷的那一陣子,你全身上下都已經被我給看光了。」
她故意大聲地笑著,像是在嗤笑著面前的胡強,胡強一個大男人現在面子真的是不知道往哪里放的好,心中那個揪心,都想立刻逃出這個房間去。
「你怎麼能這麼做,你真變態。」
她的表情冷了一下,然後說道。
「哼,你這個家伙一昏迷就是那麼久,而且來的時候還是髒兮兮的,身上不知道沾了什麼東西,都快發臭了。要不是我的話,幫你擦洗身體的話,估計你的皮膚早就潰爛的不行了。現在你能夠活著跟我說話,也是要感謝我的,沒想到現在你居然以德報怨。」
她那一副很嚴肅的樣子,讓胡強相信了這個事實,況且他昏迷的時候多少也能夠感覺到點東西,似乎沒有人對自己做什麼特別的事情,他這才放下心防,慢慢地去接受面前這個大咧咧的女人。
這位護士大姐與鐘彤彤完全是兩種人,前者是家庭主婦型的,後者是小家碧玉,她們之間有著天差地別,但胡強能從他們之中找到了共同點,那就是她們的本性都是善良的,值得其她人去和她們交朋友。而當你去和對方坦誠相對的時候,對方也會將如親生姐妹一般地對待你。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善意了,以後你可千萬別在男人面前提起,將他全身都給看光了,那對男人來說是很丟臉的事情。」
護士大姐似乎很不同意胡強的看法,當場就反駁道。
「怎麼可以這麼說呢?我說的都只不過是所發生的事實而已,這又有什麼不對呢?我父母從小就告知我們姐妹,必須要做個誠實守信的人,你現在是在告訴我,我從小接受的教育都是錯誤的嘛?」
胡強當場被她這番話給駁得啞口無言,她說的的確是非常有道理的,難道是自己的認知有錯誤?看來是社會上一些髒亂的東西,將自己的思想給腐化了,面前這個女人還保持著一顆非常誠摯的心,這可真是世界上最最寶貴的財富了。
「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自己錯了?」
她乘勝追擊,似乎根本不給胡強躲避的機會,胡強也只好認栽地點了點頭,她很滿意地直了直肩膀,挺起了胸膛,像是遇到了什麼特別高興的事情,大概是這地方的習慣太嚴肅了,使得她這麼一個年輕的女人,一點樂趣也沒有,所以才變得這麼神經質。
「呵呵,我的說法大概你怎麼認同,不過,外面的世界沒有你想象的那樣簡單。我相信再怎麼跟你討論這個問題,你也不會相信我的,但是,我要告訴你,你這麼的做法是正確的。」
得到了對手的認可,似乎是令她覺得而很興奮的事情,她還像是個小孩子一樣,在胸前樂得拍了拍手。突然,她感覺與面前的這個病人少了那麼一點隔閡,給人一種非常親近的錯覺,就像是自己那才上高中的弟弟一般。
「你現在多大了,我看你的病例資料上,除了身高體重什麼的,幾乎什麼都沒有。」
「哦?是嗎!大概是這里的人,不想讓你們知道太多關于病人的信息,那麼我要是現在說出來的話,估計會給你惹來很多的麻煩。你還想繼續知道嗎?」
胡強笑著對她說道,她也知道其中的厲害關系,也笑著點了點頭,意思就是不在此事上繼續追問下去,兩個人就在那里僵持了片刻,她突然仰起頭說道。
「你不是想知道那個老人是誰嗎?我大概知道一點你想知道的東西。」
胡強很是意外地望了她一眼,其實原本他沒想在她身上得到什麼,這完全是一個屬于意外的收獲,只是不知道她所能夠提供的消息,是否能夠幫助自己了解更多。他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自己在認真听著她的敘述。
她就像是在講一個童話故事一樣,在講述著她親身經歷過的事情。那是在她通過護士資格的第二個月,由于她的成績很不錯,所以領導將她派到了特護病房。她所說的特護病房,是在這里屬于比較高級別的病房,各種防護設施都是非常的完備。二十四小時的保鏢監視保護,甚至連曾經說過的每一句話每個動作都會被記錄下來。
當時,她還以為是要照顧什麼特別重要的人物,可等她見到了那個要去照料的人,卻是大吃了一驚,那人竟然是個古稀之年的老太太,雖然說那個老人已經老得不能再老了,看著似乎是說不定那一分鐘就會離開這個世界,可她還是盡心竭力地去照料她的生活起居。
一開始的時候還算比較好相處的,可接下來你會發現這個老太太,似乎一直在研究什麼東西,她的病房內放了很多各種各樣的儀器,還有一些她看都看不懂的書籍,床頭前更是掛了一些不知用來做什麼的圖畫。
「圖畫!還是各種各樣的儀器,難道她是科學家?」
「恩,我當初也是這麼想的。可到了後來我就不這麼認為了。」
「這話從何說起?」
「你見到過,哪個科學家,會往一個煮沸的鍋里面,加入癩蛤蟆和蝙蝠的嗎?那應該不是在做什麼化學實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