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幸災樂禍之後,幾名武警戰士已經將狼狽不堪的高陽壓了過來,見他下巴的位置明顯偏離了一點,恐怕方才掙扎之際吃了一點苦頭,不過,這也算是這幾名武警戰士手下留情了,不然用他們手上的槍把子來一下,那效果可就截然不同了。
他抬起頭來無比憎恨地望了一眼胡強,剛想開口大罵幾句,後面的武警戰士就猛推了他一下,胡強此刻淡淡一笑,並沒做太多的奚落之詞,現在目標已經達到了,就等著高陽的死期一到,就可以將這個絕好的消息告知魏晴,相信她會萬分高興。
轉過頭又進入到了院子內,四處已然被外面趕來的警車燈光照得大亮,那些個高陽手下的余黨,一部分在槍戰中中彈送掉了性命,一部分中彈受了重傷,其他的大部分都束手就擒了。
而作為正義的這一方面,以零傷亡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當然這是一個必然的結果,無需有任何的異議。李大隊長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歡樂,反而是一臉的憂慮,胡強見他這個樣子,于是來問個究竟。
一問之下才知道,他原來是為了匪首沒抓到而犯愁,這屬于他的指揮失誤,听到原來是這個原因,胡強哈哈一陣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那才被壓上一輛警車的高陽,李大隊長立刻就眉開眼笑起來,連連對胡強豎起了大拇指。
誰都喜歡與有本事的人交往,李大隊長更是不能例外,特別胡強還是與省領導有關系的人物,那自是需要結識的了,寒暄客套了一陣之後,互相彼此交換了一下聯系方式,這也就算是在一起共同患難的戰友了,當然那李大隊長年紀稍長,自然要叫胡強一聲老弟,可見他那副樣子胡強怎麼地也覺得別扭。
見胡強要返回林書記的下榻酒店,李大隊長忙想派一輛專車給送回去,可人家一將那大奔開出來,他立刻將自己的人給叫住了,幸虧這人沒有過去,否則人科就丟大了。二人揮手不依不舍地告別,胡強憋足了馬力回到了酒店。
整個酒店內一陣的肅殺氣息,每個人就連站立著都感覺到不安,反而那個內奸卻是顯得異常的平靜,看來這家伙的心理素質挺不錯的,當胡強走到近前的時候,他還熱情地與自己打了招呼,像是與其十分熟絡的樣子,只可惜胡強對于他來講,是個極其冷面的家伙,想從他的口中套出信息來實在太難太難了。
見沒有什麼收獲,他也一點也不顯得喪氣,依舊是好脾氣地將胡強讓進了房間內。在那房間中運籌帷幄的林書記與無所事事範叔叔並排而坐,盡管二人的姿勢幾乎一模一樣,可他們心中所想卻是完全在兩個世界一般。
或許是胡強的歸來打破了這間房內的安靜,林書記立刻從坐的地方跳了起來,快步走上前來十分關切地問道。
「事情辦得如何,那個叫做高陽的人抓到了沒有?」
胡強輕描淡寫地笑了笑說道。
「林書記,在李大隊長的帶領下,一干有黑社會性質的團伙,已經被我們一網打盡了,至于其他的小魚小蝦們,估計也掀不起來什麼大的風浪,等我們都調查核實一定之後,可以交給地方上來處理。」
林書記並沒有因為胡強給自己胡亂拿主意而生氣,反而十分激動地拍著胡強的肩膀,夸贊他做的十分出色,竟然連半個字也不提那李大隊長,估模著那李大隊長要是見到這一幕,會將胡強給恨死了。
「林書記,那麼其他的那些大小官員怎麼樣?是不是都已經在掌握之中了?」
林書記卻像是有些難言之隱一般,先是嘆了口氣地說道。
「哎,別說了。我們剛一采取行動,就已經有人通風報信了,相信在我信任的那些部門中,也都安插著對方的不少人。只是,他們只听從那些上面人的命令,相信此刻他們已經將所有能夠作為證據的文件消滅干淨了,要想要追究他們的法律責任,恐怕變得十分困難了。」
這麼辛辛苦苦地好多天,睡覺都沒有一天安穩的,難倒就這樣使那些貪官逃月兌了法律的制裁?說什麼胡強也不甘心,他滿腔憤怒之火地問道。
「林書記,難倒就這麼放棄了?應該還有補救的辦法吧,他們是罪魁禍首,如果沒有他們那些貪官縱容的話,那個高陽哪里會有這麼大的本事,在這天水縣中只手遮天。」
「你這話雖然說的沒錯,但法律是要講究證據的,現在頂多也就是問他們一個失察的罪責,但是那些懲罰對于他們又算得了什麼。」
「不是還有他們的賬戶嗎?他們收來的賄賂,都應該在那上面有記錄的。」
林書記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
「你將這一切都想得太過于天真了,他們會傻到將那筆錢存在國內的銀行里讓我們來查,他們早已經悄無聲息地將錢轉到了國外的賬戶上,以我們現在的關系來講,想查海外的賬戶還是很有困難的,更何況還是那麼一大批的人。所以說,別看事情說起來十分的簡單,要真正落實下來還需要一個艱難的過程。」
「這……,實在是太便宜了那些該千刀萬剮的家伙!」
胡強咬著牙拳頭攥得咯咯直響地說道。
見到胡強這般表情,林書記也是很欣慰,這麼小小的年紀,就能夠有這樣嫉惡如仇的胸懷,實在是年輕人中少有的人,更何況最近一段時間的觀察,對于他的行事作風也是有了一些了解。
「呵呵,不過,一切都要將好的方面去想。經由這次的行動,可以暫時讓那些貪官們都收斂一點,不可能再像之前一樣肆無忌憚地橫行了,而且那些能夠躲過此次災難的,也是少數的貪官而已,一大部分的貪官也是落入了法網。」
見到林書記有這麼樂觀的看法,胡強也不好繼續說下去了,他只能陪著說道。
「是啊,我們總要往積極向上的那個方向去想。不過,您外面的那個耳朵,現在應該是沒什麼大的用途了吧,我想也可以……!」
林書記自然明白胡強比劃的手勢是什麼意思,他卻是意外地搖了搖頭,神秘地說了那麼一句。
「恐怕事情還沒有那麼簡單,我還打算讓這個耳朵留在我這里一段時間,畢竟他在此事上也算是立了小小的一個功勞,就算是將功補過了吧。同時,也能夠讓我留下一條線來,繼續留意他背後之人的動靜。」
胡強深深地佩服著林書記的膽識,做他們紀委工作的人,都是身擔性命去做的,當然要排除那些同流合污的敗類,他們是無法與像林書記這樣盡職盡責的人相提並論的。
「呵呵,和你們說了這麼多工作上的事情,真是難為你們做我忠實的听眾了。你們應該也是早已經疲憊不堪了,早點去休息吧,養精蓄銳好明天我們大家好好地開一個慶功會。」
眾人這才就此分開,到各自的房間內去休息。
這個夜晚本就已經過去了一半,才進入夢鄉沒有多久,就被大力的敲門聲給吵醒了。
「快點醒一醒,胡強先生!」
胡強迷糊糊地從被窩里面鑽了出來,看了一眼窗前的小鬧鐘,怒吼道。
「我靠了,這才幾點,居然就來喊老子,你找死啊!」
大概這句話的語氣太強烈了,那外面的人安靜了好半天,才又一次敲響了門。
「胡強先生,有要緊的事情找您!是林書記叫我來的,您快開開門。」
胡強雖然很惱怒這個家伙的行為,但一听是林書記要找自己,在這麼早的時間,那必定是十分重要的事情,所以他絲毫也不敢有所耽擱,快速地穿好了衣服和鞋襪,打開門跟著那個家伙走了。
「喂,到底什麼重要的事情,你能不能夠透漏一點給我啊。」
見到前面那人行色匆匆的樣子,胡強突然感覺到一絲古怪,因為自己曾經監視過所有酒店內人員的關系,可以說對所有的人的相貌都記在腦子當中了,可現在這個家伙居然從未見過,應該這個與自己的記性沒有什麼關系。
那人卻是相當的沉著冷靜,一臉無辜地說道。
「我哪里知道,林書記只說要盡快地見你。」
胡強疑惑地點了點頭,然後站在了原地突然看了看四周。
「不對吧,這應該不是去林書記房間的路線,你不會是新來的記錯路了吧。」
「哦,為了林書記的安全著想,我們每天都要給他換個房間,不要問太多了,馬上就要到地方了。」
說著,那人往旁邊一拐,以極快的速度從衣服里抽出一把匕首來,按說以他的這份速度,殺死個人實在是太簡單不過的事情了,只可惜今天他遇到的是胡強,況且他早就讓胡強起了疑心,對他提防著了,見他突然對自己下毒手而來,胡強閃電般地探手將其抓住。
那人可不是一般的吃驚,忙把那匕首扔了將手縮了回去,轉頭就向外面跑去,但胡強又怎會輕易放走他,幾步就趕了上去,一個掃堂腿將其干倒在地,胡強上去一腳將其踩住。
「喂,說一說吧,到底誰指使你來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