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熙耳不聾眼不瞎,這面前的兩個陌生人,大概是什麼人物也能猜個差不許多,畢竟是與胡強這個怪家伙在一起的,再說這次來只是來找他晦氣而已,要真的與她交鋒的話還沒有那麼大的膽量,因為就連高陽那麼奸詐狡猾的人物都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自己這個原本的弱小女子,若不是現在穿著警服,怕是走到大街上都沒人會怕你。
她尋思了片刻,終于整個人軟了下來,向那幾個在身後等待著結果的手下,紛紛打發走說自己會獨自處理,其實主要是為了找回一點面子而已,見他們都離得遠了一些之後,她以極低的聲音向胡強等人說道。
「哦!原來是胡先生的朋友,那麼我是可以信任你們的,不過,記住下次最後將那些證件都帶在身邊,以便有什麼不時之需,到時再去找的話可就不怎麼方便了。」
雖說表面上听起來這完全是她的一番好意,可胡強明白這里面的彎彎繞,蘇小熙是想讓胡強記住,這次是她賣給了他一次情面,也就是說胡強無形之中欠下了一筆人情債。胡強報以一絲的苦笑,原來人情是這麼薄的東西。
「哈哈,那我可就要多謝謝蘇警官高抬貴手了。」
胡強故意十分夸張地向其拱了拱手,就像是在大年三十拜年一樣,惹來許多人奇異的目光,那蘇小熙由此緊張兮兮地看了看左右,忙又說道。
「前幾日你與我提的事情,要是我照辦了,你能夠給我點什麼好處?」
這個世界就是無利不起早的,就算之前你再清高,再善良,一旦身在其位了,觸手可得的那點誘惑,很少有正常人能夠抵抗得了,更別提那些深層次的美女香檳名車洋房之類的高檔享受。胡強淡淡一笑,心想這丫頭有如此一問,那麼事情就已經成了九分。
「我胡強為人,何時與人說過謊話,特別還是蘇警官這樣的人,更是不敢再你面前胡言亂語了,您大可以放心我所說的話,但是至于是什麼好處,你就不用指望金錢那一類的東西了,我是不會將金錢與我的生活緊閉連在一起的,盡管他們之間有著深深的聯系。」
他並沒有仔細為其解釋其中的緣由,但她似乎已經通曉了其中淺顯的道理,只見她默默地點著頭,臨走時丟下了這麼一句耐人尋味的話來。
「那麼好吧,我盡力而為,但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這算是什麼話來?既然已經答應幫忙,怎麼還會不讓胡強好過,這不成了自相矛盾了,搞不通現在年輕的女人大腦中,到底是怎麼進行思考問題的,竟是弄出這樣那樣難以捉模的事情來,記得之前曾有過那麼一首歌,唱得的確很是貼切。
「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別猜,別猜,別猜!你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
「胡大哥,這女人火氣還真挺大,你是怎麼認識她的?按我的眼光來看的話,以她如此這般的身材,也算是個小極品了,該不是您對她有什麼意思吧。」
只要看一眼那喬文色迷迷的眼神,胡強就知道這小子在動著什麼歪腦筋,他上前拍了他後腦勺一下,罵道。
「你這張嘴怎麼管不好,總是亂說話,你看我的品位什麼時候爛到那種程度了,再說人家是警官,不好與這樣的人發生什麼特殊的關系。我們還是接下玩下去吧,剛才那一把誰輸了,快把紙條拿過來。」
方才的那一片斷,似乎一點也沒有打斷,胡強繼續玩牌的興致,這一瘋起來都沒有了困意,這房間內的燈又是亮了一整夜,挨到清晨用過了酒店送過來的早點,張鑫趕到了他們的房間,他都照著胡強之前所吩咐的那麼辦了,現在是來準備讓胡強吩咐,下一步應該怎麼辦的。
胡強並沒有再去給他指派什麼任務,在辦任何一件事情的時候都是欲速而不達,如果太操之過急的話反而會出現不好的效果,現在最好的辦法是在原地等待著對方主動過來,到那時候自己就可以反客為主了,當然其間還要蘇小熙警方那邊及時地發揮作用。
先將張鑫安排了一處地方住下,他現在是敏感時期,自然不能與胡強在廣寒樓,甚至今後連見面的時間,也要提前的預約一下,因為說不定他在何時在見什麼客人,萬一叫人家瞧出什麼破綻來,豈不是就前功盡棄了。
不知道一切前因後果的,大概會以為胡強懂得神機妙算,可這也是他多年混跡商場的經驗,就在他們三人在客房內欣賞著剛剛上映的一部美國大片時,盡管這部大片對于胡強來說已經不算是什麼稀奇貨,也不曉得曾經欣賞過多少遍了,可這一世再親眼見到,依舊是感到那麼的興奮和稀奇。
影片才剛剛告一段落,那光頭胖子就風風火火地殺了上來,只見他上來之後先是喘著粗氣,大概花費了三四分鐘才算緩了過來,而那額頭上已經布滿了豆大的汗珠,只要他微微地一動,那臉上就跟下了小雨一般,想必他是相當焦急的,不然他怎麼會累成這種樣子。
「呦,這位老板怎麼找到這邊來了,真是辛苦您了,是不是想找我們幾個出去吃飯啊,哎!你看我這時間也真的是不很湊巧,縣里面幾個領導正好剛才不久打電話來喊我們過去敘敘舊,我看我們還有過些日子再說吧。」
胡強這態度忽冷忽熱,讓那光頭胖子一時模到頭腦。
「這個,事情怎麼會這麼湊巧?」
光頭胖子雖然自我感覺良好,可跟那些當官的相比,還是要差上一大截的,古時候不也都說,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讀書為了以後干什麼?還不是考狀元當大官,然後才能夠光宗耀祖。
「哈哈,說的也是啊,我這整天都是這麼忙,他找完他來找,一天都忙得抽不開身,你看我這幾天這腰圍都增加了不少,再這麼吃下去的話,恐怕我是要開始減肥了才行。」
胡強開始胡言亂語起來,說什麼就是不去接他的那個話茬,但那光頭胖子卻是等不了,整個人記得像是只在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房間內到處的亂擦,胡強故意地放他一陣,見那火候差不多了,忙叫住他。
「喂,我說這位老板,你這是得了多動癥了,還是怎麼著,走來走去的煩不煩。我看你來這里找我,大概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那麼就別藏著掖著的了,盡管說出來听听吧,不然再等下去我們可就到了吃飯的點兒了。」
說著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腕表,表示自己的時間很是有限。
光頭胖子見再隱瞞下去的話,大概可能黃瓜菜都涼了,于是咬了咬牙狠心地說道。
「大老板,您當初不是說要買我的那棟樓和地皮嗎?」
這話題終于讓他帶入了正常的軌道,可胡強還不能夠表現得太有興趣,否則事情就變得有點太假了,好像一切都仿佛是自己所料的一樣。只見他此刻一挑眉,耍起了無賴道。
「哦?我說過這句話嗎!我怎麼就不記得了呢,該不是我那頓飯酒喝多了,說出來的醉話吧。哎哎呀,這位老板,酒話你可千萬不能信的,這可是不算數的。」
光頭胖子到沒有想到胡強會矢口否認,而且還安在什麼酒話的名頭上,當初的那番情景還是歷歷在目,那麼精明的一個家伙還能和自己講價還價,哪里能夠看得出來是個醉漢?這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說謊嘛!
可現在人家是大救星,說什麼也不敢再說出令對方不快的話來,否則自己的身家性命就都沒了,他壓了壓肚子里面的火氣,佯裝一副笑臉地湊到了胡強的面前,嬉皮笑臉地說道。
「大老板,您可千萬別和我開玩笑了,我這個人膽子是比較小的,心髒還不是怎麼好。當初您不是說八十萬要買那塊地方嗎?由于之前廖氏集團,強逼著來看地皮,說是要收購來做什麼,當時我是沒有想賣給他們的,可他們實在是太卑鄙無恥了,找了一些地痞無賴總是來找我的麻煩,所以才答應了他們的要求,之後我知道愧對大老板您的厚愛,幾天幾夜都沒有睡好覺,就是在心中默默地懺悔著。」
听著光頭胖子口中滔滔不絕地這套哈,胡強暗中都是豎起大拇指,這家伙還真是能夠編的,不去寫書真是白瞎了這個材料。
「哦,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想起來有這麼一回子事情,不過記得前幾日我去問過你,你可並不是和我這樣說的,而是說嫌棄我出的價錢比較低,所以要轉讓給廖氏集團,說是什麼價高者得。」
胡強的做事宗旨就是,能揭人短處,絕對不去看他的長處。
立刻那光頭胖子的就鬧了個大紅臉,這些話的確是從他口中說出去的,要想不認大概是不可能,因為一旁有兩個見證人,他們可都不聾不啞。
「是,是,都是我當時一時糊涂,您千萬別和我這人一樣的見識,最近幾天我飽受了心靈上的折磨,最後還是友情戰勝了金錢的誘惑,我決定將那塊地皮依舊賣給您,還請您千萬不要拒絕我的誠意。」
說著他遞過來了一份合同書,胡強簡單地向上面瞄了一眼,突然笑出聲音來說道。
「呵呵,這個我可就有點為難了,原本八十萬我覺得的沒什麼,可現在我卻感覺價格給的有點離譜,我實在不想花那麼多的冤枉錢,買到手里那麼一塊不值錢的地皮。」
胡強裝作毫不感興趣地擺了擺手,似乎有了送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