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環套,是一種高類別的騙術,區別于那些街頭行騙的小伎倆,專門來對付高階層人物,這些人大多有著良好的知識素養,更是在各自的領域佔據著頂尖的地位,可以說想讓他們信服一件事情很不容易,連環套就是讓這些自命不凡的家伙,自願跳進來的**陣。
躊躇滿志的廖輝黯然地翹著二郎腿坐在一張古樸的紫檀木四角桌後面,他微閉著雙眼靜靜地聆听著傳來的天籟之音,那是一種古箏的絕妙聲音,這幾個時辰他已經听得如痴如醉。
很難有東西如此吸引他的注意,更別提讓他停下腳步駐足流連這麼久的時間。那古箏雖是鼓樂中十分之極品,可對于不懂絲竹的廖輝,那也只是一種再普通的音樂罷了,相反他會覺得錢幣互相撞擊的聲音,更加能夠使得他熱血沸騰。
而,此刻為何能夠如此吸引他呢?原來是那撫古箏之人。那姑娘是這家古董店主人家的孫女,看他幼稚的臉龐大概還未成年,但身材已經發育得相當成熟,整個人像是一顆水靈靈的櫻桃,等著那些識貨的人來采摘。
原本,那廖輝只是故作風雅地隨便到古董店逛一逛,心中想著或許能夠淘到一些蒙塵的古器,不想卻在此偶遇了這般讓人心動的佳人,他知道這是主人家的孫女,也不敢有所造次,從主人家得知這孫女每天這個時候都會來他這里練琴。
于是,他裝作對古箏與音律十分痴迷,讓那姑娘親自為自己彈奏一首,既然有了一首,那兩首三首也就不成問題,反正他廖大少爺家大業大的,買下這整家店鋪都是易如反掌。那姑娘似是年少無知,誤以為對方欣賞自己的技藝,頗有些賣弄地使了好一會兒,讓那本就*中燒的廖輝心癢難耐,就連那一直站在廖輝身側的兩名健碩的保鏢,見了都有些坐立不安起來。
此女雖不是世間尤物,但自由她的清雅所在,再與那古箏相配,似是別有一番的風味,仿若天宮上的仙子降下了凡塵,可惜的是只能夠遠遠地觀看,無法到近前瞧個究竟。
又一曲古樂彈奏完畢,那姑娘已經累得是香汗淋灕,廖輝連連鼓掌叫好,那身邊的人也都跟著捧起了臭腳,見那姑娘已是疲憊不堪,忙將懷中的手帕取了出來,交與那主人家,主人家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將其遞給了自己的孫女。
那姑娘沖著廖輝只是那麼淡淡地一笑,幾乎就將這浪蕩子身子里的三魂七魄都驚飛了,就在其魂不守舍之際,那門上掛著的銅鈴突然響了起來,所有人都被這不速之客的到頭心感不悅,等見了那人的裝束更是嗤之以鼻。
那來的人衣裳襤褸蓬頭垢面的樣子,像及了街面上的流浪乞討的討飯花子,那主人家本想立刻將其趕走的,因為像這樣的人來此光顧多半是來要些賞錢的,可他這里並不是大戶人家的粥鋪,哪里有那麼多的閑錢去做善事。
他才走到了那人的面前揮手趕走他,卻突然意外地瞄見了此人背後的一個破布口袋,他先是微微一愣,只見那口袋鼓鼓囊囊地像是裝著什麼東西,而這個進來的人還是鬼鬼祟祟的樣子,他做古董店非是一年兩年的時間,知道有些倒賣古董家伙就是這樣的討飯花子打扮,以便騙人耳目。
而,那討飯花子的第一句話,更加使其堅信了自己的想法。
「老板,你們這里是古董店吧!」
一听這句話,很明顯此人就是有備而來的,而他那四處警惕張望的神情,更是無情地將他給出賣了,特別是他望向那廖輝等人的時候,眼中似是放出了一種特殊的光芒,想必他對于那些無干人等有些不一般的戒心。
店老板主人家默默點了點頭,開口詢問道。
「這位小兄弟來我們店是來看貨的?」
明知道人家的來意,卻不直接指出,這是對他的尊重,同時也是避免讓自己惹禍上身,誰知道這家伙背後有沒有警察跟著,到時候逮自己個收受贓物的罪名,那也是十分犯不上的。
那家伙將店老板主人家扯到一邊,神秘兮兮地望了望四周,趴在其耳邊小聲地說道。
「老板,我這里有點東西想讓你鑒別一下,看看能賣個什麼樣的價錢,我現在有點缺錢,所以只要價錢合適的話,我就想出手賣了它,在我手里這是快燙手的山芋。」
很明顯這個人想去個隱蔽的地方秘密商談,他轉轉眼珠安撫了那人一下,然後走過去跟廖輝說了幾句,將其帶進了後屋去,那廖輝在外面向里面張望了幾眼,心想什麼事情搞得如此神秘,像是地下黨接頭一樣。
店老板主人家將那人帶到了後屋一個僻靜的所在,那里是他堆積舊貨的地方,倒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所以根本不怕任何人順手牽羊。在這里有一張八人的大桌子,兩個人圍著坐了下來,那人相當慎重地將自己身後的包裹輕輕地放在了那桌子上面。
店老板主人家見這人如此小心謹慎,心想這東西必然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據說最近有一批很珍貴的古物被人給盜走了,前些日子還琢磨著,如何能夠收到這些東西的話,那只要賣了一件的話,下輩子的生活就有了著落了,哪里還用像現在這般胡亂混日子。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該不會是見不得人的東西吧。」
他試探性地問了那麼一句,那人只是非常嚴肅地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出任何話來,這樣他就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情了,所以他靜靜地等待對方揭開謎題。
那人相當小心地將包裹解開,露出一個很奇形怪狀的東西來,但對于店老板主人家卻是不陌生,他驚訝得口張得很大,像是被眼前的這個東西給嚇到了,可他隨即就恢復了冷靜,他指著眼前的這東西。
「這,這,你是怎麼弄到這東西的!」
那人十分詭異地笑了笑,並沒有作答,而是反問道。
「老板,這東西怎麼樣,應該能賣個好價錢吧。」
雖然,這東西給人相當震撼的感覺,可店老板主人家算是個專業人士,不會因為表面上的效果而給評斷,他讓那人稍稍等上片刻,從一盒子中將他的工具取了出來,那一副老式的放大鏡,可以看到很物品很細微的內部結構,他左右很仔細地觀察著,彎腰在其周圍繞了好幾圈,大概就這樣觀察了十來分鐘,他才嘆了口氣直起腰來對著那人遺憾地說道。
「很抱歉,我們這里的廟實在太小,容不下這麼大的菩薩,我看你還是另找別家吧。」
那人似乎是感到相當的失望,想與點老板主人家說一說,可又不知道如何開口,于是將那東西又重新包了起來,背著後背上往外面走去,等他一撩開那擋在門前的簾子,外面的廖輝看了一眼那垂頭喪氣的家伙,然後那點老板主人家也跟在後面走了出來。
那人已經走到了門口,可不知為何突然又折了回來,走到了那店主人的旁邊,將一張小紙條塞到了他的手中。
「老板,我那里還有許多不錯的貨,你相不中這個,興許會對其他的有興趣,那些可都是價值連城的東西,如果不是我急于出手,是絕對不會在這種地方就自貶身價變賣的,這個是我現在所暫時居住的地址,要是你想通了的話,可以到這里去找我。」
那店主人像是極其不願意地將那紙條收下來,然後親自為那人打開了門送客,等那人一走,廖輝很奇怪地向店主人問道。
「老板,那人是做什麼的?我怎麼看著神神秘秘的,他那包裹里面到底是裝的什麼東西。」
廖輝這人也是個相當有好奇心的人,由于那人行蹤詭異,又添店主人的那一番舉動,讓他更想知道個所以然。
店主人並沒做什麼隱瞞,他笑著說道。
「呵呵,一開始我還以為這人帶來了什麼好的寶貝,又見他搞的這麼的神秘,所以將他讓到了後面去看貨,誰知道他拿著的是一個贗品,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假貨,如果說是一般人的話,看不出他們的區別來,只是他們仿制的是漢代的東西,而成色卻像個新的一般,在什麼條件下才能夠保存的那麼完好無所,所以只要仔細一看就知道那是假的,我沒有立刻報警叫人把那人給抓起來,就算是相當不錯的了。」
廖輝點了點頭,算是長了不少的見識,他對古董這東西懂得不多,但也听過許多人搜集這種東西,很變成大富翁的,因為有許多的古董是天價,只要他想賣的話,會有無數個人爭搶。
「原來是個騙子,真是太可惜了,不然我也能夠借機看看這件珍品。」
店主人微微一笑,說道。
「誰說不是,這讓我白歡喜了一場。現在這年代的騙子還真多,像十幾年前來送好東西的,那可都是各個實打實的真貨,真是世風日下。」
這說到這里,那門上的銅鈴又響了,店主人與廖輝同時抬起頭,心說今日這古董店內的客人還真不少,可等他們看清楚了來人,卻發現是個穿著制服的警官,這位警官個頭相當的高,身體也十分的健壯,站在門前就像是鐵塔一般。
做古董買賣的人常與警方有些交集,也可以說關系十分的密切,因為只要有什麼丟失的古董,他們第一個來找的地方就是古董店,可這回他見到的這位警官是位生面孔,但也絲毫不敢得罪,忙上前遞上一根香煙。
「同志,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
那位警官相當嚴肅地擺了擺手,謝絕了店主人的好意,語氣冰冷地說道。
「我來追查一伙人的下落,不知道他們是否到了你這個地方,這是他們的畫像,請你辨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