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難倒我這麼一大把年紀了,沒有真憑實據會說瞎話,我看你是被短暫的勝利沖昏了頭腦,到最後你自己是怎麼被人弄倒的都不知道,你的經驗還是欠缺啊。」
說著二叔廖成武不覺地又嘆了一口氣,他一直是對廖輝很看好的,但此刻卻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意思,他兀自埋怨了幾句,大概由于他心情過于激動,身體難以承擔重負地咳嗽了幾聲。
廖輝聞听了對手那暗中隱藏的實力,不免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心說到底還有多少事情自己還不知道,如果要是真的繼續這麼發展下去,豈不是要中了對方設計的圈套,他感到了一絲寒意,整個人焦急地半跪在了廖成武的腳下。
「二叔,那我現在應該怎麼辦,我們的項目已經正式上馬了,如果現在撤下了的話,必然會讓整個集團損失慘重,況且我也與各位董事打了保票了,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話,我日後還怎麼在廖氏集團待下去?」
此刻的廖輝聲淚俱下,絲毫沒有剛才那穩重的樣子,更像是一個沒接觸過什麼大世面的孩子。這老人的確是心軟,特別是在他這樣的年紀,對于地面的晚輩有些溺愛,特別是廖輝這個孩子,是他從小一直看到大的,聰明伶俐地讓人喜愛,所以只要他有任何的要求,廖成武都會盡可能的滿足他,漸漸地廖輝與這位二叔的感情,竟然比自己的父母還要深厚。
廖成武凝重神情表示他正在思考,廖輝也知道這位二叔已經準備幫自己了,所以不動聲色地跪在一旁等待著,突然他見二叔那只長滿了老年斑的手動了一下,他就知道這位商界巨子想要出手了。
「看來沒有選擇了,這個工程只有繼續下去。不過,接下來的所有事情,你都只負責旁觀,我會替你照顧到的。還有,最近一段時間內,你最好不要到外面隨便鬼混,你是想做個成功的人,還是做個天天只知道享樂的公子?」
對于廖成武的責備,廖輝只有悉心接受,頻頻地點頭表示自己做錯了,但心中著實松了一口氣,暗暗想著只要有二叔親自出馬,那麼任何的對手就都不用怕了。他站在那里思前想後的,卻猛然間听見廖成武說道。
「快給我滾回家去陪陪你父母,你都一個多月沒回家去坐坐了,他們想你都快想瘋了,你的父母年紀也都大了,都盼望著你能夠成人,千萬別讓他們失望了。」
廖成武語重心長地說了那麼一嘴,盡管只是隨意地那麼說一說,但卻是相當低奏效,廖輝二話沒有說就離開了辦公室,開車回家陪父母看電視聊家常去了,這個廖成武就是如此一個有能量的人。
廖成武其實就是廖氏集團的太上皇,這大大的基業幾乎都是他一個人打下來的,而且他的路子相當的廣闊,市里省里都有他的老朋友,有些老伙計甚至都已經到了中央的級別,不過很少參與地方事務,所以也幫不上什麼忙。
坐在了原本屬于廖輝的辦公室內,廖成武一點也沒有閑著,他先給市里的幾個領導打了個電話,打听了一下對方公司的背景,這簡單地一掃听才知曉,原來那對方也一點都不簡單,市里省里也都有些熟人,但卻沒達到廖成武這個境界。
「哈哈,老李啊,下次我再找你下棋,一定殺你個人仰馬翻。」
廖成武邊笑邊掛斷了電話,隨即顯出一臉的愁容來。心想既然是廖氏集團先開始的項目,那麼對方立刻就在對面弄了一個,明顯是想故意和他們競爭,雖然說現在都講究公平競爭,但能夠讓他們自己打消這個念頭也是不錯的選擇。
他眼楮一亮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的名字來,他喊了身邊的阿布。
「阿布,幫我將小馬的電話找出來,我想約他出來談談心。」
阿布言听計從,立刻照著老主人的吩咐去辦。
這位被稱為小馬的,全名叫做馬龍,是目前松江市一片的大哥級人物,就連交警見了是他的車都不敢攔,手下兄弟也是連他都數不清個數了,反正只要他在松江市一跺腳,那就跟地震沒什麼兩樣了。
此刻的馬龍在黑白兩道都是很有地位的,他正在和小情人在泳池里面打情罵俏,就听見屋里面的手下大吵大嚷地說有電話,只見馬龍橫眉立目地給那手下一頓臭罵,可在听那手下說是二叔找,就馬上穿好了衣服規規矩矩地去接電話。
馬龍快步走到電話機旁邊,一改他那凶神惡煞的模樣,和顏悅色地端著電話听筒。
「二叔,您老近來身體可好,我昨天還和我媽念叨過幾天去看您呢,沒想到今個你就來電話了。」
這馬龍難得對人這麼客氣,對這個二叔可是開天闢地頭一遭。馬龍這頓噓寒問暖,可對方于其寒暄了幾句,就直奔了出題,馬龍知道人家那邊都是大忙人,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是絕對不會給自己打電話過來的,听到對方有事情求自己,那馬龍沒打半點磕巴地應了下來。
「哎呀,二叔,這件事情你就放心地交給小馬吧,我保證讓他們一周之內搬出松江市去。」
馬龍向話筒對面的那個人保證道,那人好像是很滿意這個表現,默許地靜靜掛斷了電話,听到那話筒中傳來的陣陣忙音,馬龍毫不思索地披上了外衣,叫了身邊的手下吩咐道。
「去把小六子叫來,我要吩咐他去干件事情。」
周青的那伙人夜以繼日地工作著,像是一群毫不知疲憊的牛羊,胡強也相當招撫他們,每天夜里都叫一些宵夜給他們送去,算是慰勞了他們的,這些員工得到了老板的關懷,更是賣力氣為其干活了。
但不幸的事情就在當天夜里發生了,就在他們還亮著燈通宵準備企劃案的時候,幾塊磚頭打破了玻璃飛了進來,毫無預兆地砸在了一個女職員的頭上,立刻弄得個頭破血流,他們這些人都是文弱的書生,怕是連血都很少見到,一見到有人受傷立刻就傻了,這里面還要屬周青有膽識,整個人立馬就從屋子里面沖了出去。
他就遠遠地看著一群騎著摩托車的青年,在附近的地方轉悠著,手里面還掐著板磚,口中大聲地吆喝著。在這寂靜的夜里,他們的喊聲很是擾民,可就是沒人轟趕他們。
周青以前也是曾經負責過市場的工作,混混這類的人見過不老少,一見這個架勢很明顯就是沖著他們來的,並非是什麼惡作劇之類的玩意兒,所以他心中立刻就打起了鼓來,這些家伙到底什麼來頭。
他在原地鎮定地站住,高聲向著那些騎摩托地喊道。
「朋友,有什麼關照嗎?我們似乎與諸位沒什麼恩怨,為什麼突然半夜出手傷人啊!」
那些個在摩托車上的青年都撲哧一聲笑了,最里面不斷地冒出髒字,像是在恥笑著周青,不過,還是有一個家伙搭腔了,看他的那個派頭,應該算是其中的一個小頭頭,因為他說話的時候,其他人都將車熄火,省得彼此听不到說話聲。
「沒什麼恩怨,只是轉達一個消息給你們,有人不喜歡你們繼續待在松江市,讓你們務必立刻卷上鋪蓋走人,當然了,你們也可以選擇不走,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可就不保證你們的生命安全了,這次只不過是鑽頭,下次說不定就是燃燒瓶或者硫酸了,事情你們掂量著辦,另外告訴你們找誰也沒用。」
說著,那青年很帥氣地甩了甩長長的頭發,然後將安全帽扣在腦袋上,催了幾下油門帶著那些手下揚長而去。
周青此刻的腦袋翁了一下,好不容易擺月兌了市場那邊的混亂情況,沒想到就連這種工作也會遇到這些人,他們可真是太無孔不入了,社會上形形色色的行業都有他們的身影。
等周青回去之後,見那個女職工的血根本沒止住,他毅然決定要送她去醫院,可這個時間段實在不怎麼好打車,一般的出租車幾乎都回去睡覺了,就在這個關鍵時刻,一輛私家車迎面開了過來,周青二話沒說就站在了路中央將路給攔住了。
「我靠,你趕著去投胎啊,找死是不?」
那司機想必是喝了點酒,滿臉通紅地從那尼桑車里面鑽了出來,剛才要不是他踩剎車及時,那就被周青給撞到了,不過,他此刻的酒卻是給驚醒了。
「拜托了師傅,我這邊有個受傷的人,急需要到醫院去治療,麻煩您給捎帶一下吧,我們付給您油錢。」
周青低三下四地過來求著,那人瞥了一眼面前的這個男的,剛想說些什麼,就見那後座的車窗搖了下來,露出一張十分精致的面孔來。
「小張,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撞倒人了!」
那是個女人,十分漂亮的女人,讓男人看上一眼就無法忘掉的女人,愣是在這麼緊急的實況下,周青也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那叫做小張的司機似乎發現了他的目光,忙叫喊道。
「哎,我說你往那邊看呢!我不是不拉你,我們小姐有急事要走,跟你去的醫院根本不順路,誤了我們的行程,你們可是承擔不起。」
「拜托了朋友,這可關乎到一條生命。」
周青恨不得此刻都給他跪下來,那司機依舊一片的冷漠,可車里面的那女人卻意外地說道。
「小張,送她一趟吧,我們的時間還很充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