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棘手了,不然如此這麼好的表現機會怎麼能夠輪到你這個小混混的身上。」王秘書暗暗地在心中月復誹道,可臉上依舊是一團的和氣生財的模樣,看不出他心中的任何動向。
東子眼珠子骨碌一轉,早已經搞清楚了其中的厲害關系,幫這個忙有百利而一害,同時還能夠打通市長這個關節,可以說是千載難逢的好機遇,興許就靠著這件事情咸魚翻身了也說不準。
可是,有些人是太沒有自知之明了,就算是他將此事作得再漂亮,市長也不會賞識他這種人,畢竟此事並非什麼光彩的事情,他盧偉民躲避還來不及,為何要往自己的身上攬,到時候將責任都推到王秘書的身上,保持自己的良好形象。
「呵呵,王哥果然是看中我的啊,還希望王哥你以後有這樣的好事兒多多地照顧兄弟,我對您可是感激不盡。」
王秘書穩穩地坐在了沙發上,東子卻是從手上遞過來一沓鈔票,然後為王秘書塞進了他的公事包里,並且大手用力地拍著。
「王哥,這是點小意思,不成敬意,還請笑納。」
這是在賄賂自己的嗎?王秘書心中有些竊喜,難道這就是第一次的感受,自從在政府部門上班以後,都是自己拿著錢往出送了,今個是頭一回見了回頭錢,的確是太不容易了。
「那是,那是,咱們都是什麼關系。」
此刻唯有不親假親,不近裝作假近,大家反正都是相互利用,哪里來的那麼多的感情。
第一次受賄的王秘書心中還有點忐忑,他的膽子實話說相當的小,走在工地的旁邊都怕一塊磚頭從上面掉下來砸到自己,就這麼一點的膽量。其實只要他不說,東子也不說,這事兒沒人能夠知道,可他偏偏像是怕任何人都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來一樣,始終用手捂著自己的公事包,此刻就算原本對他沒興趣的行人,都開始注意他的一舉一動了,因為這明顯是個精神狀態有問題的人,興許是哪家精神病院逃出來的病人。
急急忙忙地往回趕,可是感覺還是放心不下,萬一哪個紀委的家伙心血來潮,想要查找這筆錢的根源,那自己豈不是說不清道不明,越是如此思考問題,越是陷入更大的誤區當中,最後他咬了咬牙坐車到了一家家電百貨公司,給父母買了一台尺寸比較大的電視,兩位老人辛苦了一輩子,退休了閑在家沒什麼事情可做,就是喜歡看看電視,家里面的那台七八年前的老熊貓彩電,也能夠下崗歇息歇息了。
王家的老兩口簡直是樂壞了,這兒子平時很少回家里來,也就是過年過節回家看看,今天居然不僅來了,還買來了那麼大的一台彩電,這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而且買的是現今為止最大尺寸的,那些老鄰居們都擠過來湊熱鬧看,每個人都豎起大拇指說老王家出了這麼一個孝順的兒子,知道疼他的父母,還在市政府當得大官。
王秘書盡管臉皮算是挺厚的,可此刻被夸得也是老臉一紅,借著有人打他的傳呼找自己,趕忙離開了這個容易出是非的地方。面對那些的贊許說,王秘書覺得有點無地自容。
東子做事情有那麼點開疆破土的魄力,得知有這樣好的機會展示自己的實力,就急忙召集了自己手下的那幾個小弟兄,叫他們四處里去打探有用的消息,同時自己也開始聯絡各方的朋友,因為他覺得這事情八成是道上的人做的,從這手法和膽量上看著都挺像。
可研究來研究去,所有人任何消息都沒搞到,這就把東子給難壞了,難道這人不是混道上的,就在這麼個不知所措的時候,事情也是巧得很了,喬文最近一些日閑的受不了,所以和夏軍一同出去逛了逛,誰知道就遇見了以前的老熟人,而且此人還是東子這家賭場的常客,反正也沒什麼事情可做,就跟著一同過來玩一玩。
喬文是賭桌上的老手了,幾把下來手上的籌碼就已經翻番了,他樂呵呵地找了幾個漂亮的小姑娘陪在身旁,只要是贏了錢他就毫不吝嗇地打賞,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就連那幾個小姑娘的打賞錢都已經有幾千之巨。這讓賭場看場子的人實在是有些不爽,小來小去的錢他們覺得沒什麼,可現在卻是動輒十幾萬的數額,就讓他們故意留心了。
賭桌上沒有百戰百勝的,基本上大多是靠運氣與積累下來的經驗,要說把把都能夠贏到錢的話,那麼幾乎就是出老千了。喬文他玩的手很順,又有美女逗他開心,所以早就忘記了在賭場混飯吃的準則,接連不斷地將莊家的錢贏到手中,等到他發覺自己有些過分的時候,發現那賭場內幾個人正不懷好意地向一個男子介紹著自己。
「喬文,賺得夠多的了,不如我們快點撤吧,那邊胡強要是等急了,該派人來找我們了。」
夏軍很不習慣這樣烏煙瘴氣的壞境,雖然看著喬文靠著那點錢賺了一大堆很是爽快,可眼見著麻煩就要到了,他可不想在這種地方大打出手,因為那實在是有損他的形象。
「著什麼急啊?我是誰啊,他們那些小混混敢把我怎麼樣,不就是贏了點錢嗎?至于到這麼大驚小怪的,打開門做生意的,講究的就是童叟無欺,要是敢趕我走,或是使別的什麼招數,那麼他的這個賭場就不用開了,我直接就給他封了。」
無奈地晃了晃腦袋,夏軍是說不過這個家伙,只好繼續坐在旁邊喝著悶酒,不過,這專門有調酒師調制的酒味道的確比商櫃上買到的那些千篇一律的酒有所不同,起碼讓人喝了之後感覺到回味無窮,這才是真正的好酒,那些其他的酒只是酒精勾兌的殘次品而已。
連續干了兩大杯酒勁兒有點上涌的意思,視線居然也開始模糊了起來,用力爽了爽昏沉沉的腦袋,才控制住那要往下垂的腦袋,喬文看著夏軍只是一個勁兒地偷笑,沒有任何離開的意思,那幾個姑娘則也過來湊趣,連連幫著他倒酒勸著他接著喝。
也並非是夏軍不勝酒力,只是那調酒師把酒調得太烈了,換了一般的人喝第一杯的時候恐怕就已經倒在地上不醒人事了,可夏軍連喝了三杯還只是暈乎乎的,似乎還能夠再喝個三杯也說不定,就連那調酒師都傻眼了,這人難道是傳說中的酒神轉世?
場子里面的客人都紛紛圍到了喬文這張賭桌的附近,觀察他的精湛賭計,這年頭除了電影里面的賭神高進,大概還沒見過這麼牛掰的人物出現過,興許眼前的這個就是電影里面賭神的原型也說不定。
他們都是抱著看客的心理,可卻意外地惹惱了一個人,那就是在里面一直觀察著他的賭場小老板東子,只見東子臉色極其難看地望著那顯示器,沖著門外大吵大嚷道。
「人都給我死哪里去了?場子里面有人搗亂沒見到啊,快點給我把他轟出去。」
東子是看著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錢,被人家這麼輕松地給拿走了,實在是有點心疼啊,只不過賭場有規矩,有賭必有贏,所以你得讓人家拿著錢走,不然你就是蠻橫不講理了,盡管他覺得這人看起來是耍千的,可是就算是如此,人家既然敢來這里這麼玩,那也是有備而來的,這種人還是快快請走,以後給他上了黑名單就好了。
東子的幾個手下不敢耽擱,迅速找到了喬文玩牌的位置,在後面低聲地說道。
「先生,對不起,我們老板覺得您已經夠本了,所以請您離開我們賭場。」
喬文又怎會是那種輕易罷休的主兒,一听果然人家老板不願意了,心說老子來你整個兒小場子玩是給你多大的面子,多少家賭場想找你喬爺去耍,老子都還沒心情關顧,怎麼這上桿子的買賣不是買賣了。
「你們賭場打開門做生意,怎麼還有趕客人的習俗嗎?叫你們老板自己來見我,找些阿貓阿狗的也來傳話,你以為他是深宮里面的皇帝不成。」
喬文陰陽怪氣地說道,根本連看都沒看那幾個小混混一眼。
小混混一看這人的口氣不小,而且出手如此的闊綽,保不準有什麼大的來頭,萬一他們要是得罪了,那可是無法和老大交代了,所以只好硬著頭皮又跟東子去回報去了。
剛才那番話一說,喬文周圍就開始議論開了,都說賭場這麼做不地道,人家贏了錢運氣點子來了,就要趕人離開,這簡直太沒有道理了,人家客人輸錢的時候為何沒趕?其實,這麼說的也都是那些折了本錢的主,他們只是想出出氣而已,可喬文背後的那位帶著他進來的朋友,臉色卻是相當的難看,大聲地咒罵道。
「媽了個巴子的,他東子居然也開始牛哄哄了,居然連我請來的貴賓也敢這麼干,真是皮子有點緊了,看來要好好收拾一下他。」
這位說的話主身份不一般,乃是這松江市北區有名的老大,平時做些走私的生意,動靜弄得很大,黑白兩道都很吃得開,他之所以和喬文相識,那是以前都曾經在同一個大哥手下當過兄弟。
「呵呵,我說,都這麼大歲數了,別和那些小輩兒的計較,他們只是不懂事而已,小小懲戒一下就可以了,千萬不要弄出大麻煩來。」